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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再开口声音有些哑:
“对了,她让我和你离婚。”
裴渡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他冷笑着俯身,一手掐住我的脖颈。
“想离婚?”
“那俞家欠我们裴家的两条人命拿什么还?”
手上力道稍稍加重,却并不让人觉得窒息。
我双手无力垂在两侧,任他动作,毫不挣扎。
直到不知何时掉下的泪滴落在他的虎口,他才猛地松开我。
他语气阴狠:“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得待在我身边,看着我怎么把俞氏弄垮,让俞家人还清这笔血债。”
最后,他深深凝视着我,眼中无数情绪揉碎后翻涌。
“俞昭,我们要纠缠一辈子,不死不休。”
说完,他捞起领带,大步离开。
我看着他远去的颀长背影,再次听到如出一辙的摔门声。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如他所说。
俞昭要和裴渡纠缠一辈子,不死不休。
可是,可是。
裴渡,你知道吗?
不死不休,可能用不了一辈子。
我想起包里的那张诊断单,胃癌晚期。
那天从医院出来,我竟有种解脱的快意。
我这一生,都荒诞又可笑。
如今能提前结束,于我而言再好不过。
3.
第二天是我回俞家的日子。
早在几天前,二老就勒令我回去。
一进门,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脸上。
耳朵嗡嗡作响,只隐约听见眼前人在骂: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俞家要被裴渡那条疯狗给咬死了,你居然一个字都没提。”
我抬手,抚过发麻的面颊。
我名义上的母亲正怒气冲冲站在我面前。
父亲则是坐在沙发正中央,眼神凌厉得想要剜去我的骨血。
妹妹在一旁捂着嘴,故作惊讶地看着我。
我扫过这一张张丑陋的面容,唇边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