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黑暗幽深的屋子里静静地绝望与痛苦。
不知昏迷了多少次,身体的疼痛终究是渐渐缓和了。
活下去的希望支撑着我。
黑暗吞噬了我对时间的感知。
门被突然打开了。
一抹光亮射入了房间,穿着黑色西装的傅耀走了进来。
他站在光亮与阴影的交汇处,影子拉得很长:“你知道错了吗?”
我抬头看着他,不答。
他冷哼一声:“孩子的墓碑我立好了,你要看就跟我来。”
说完,他径直离开。
我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终究还是对孩子有那么一丝在意。
坐到车上,秦诗雨也在,我忍不住撇开了头。
傅耀开口:“诗雨很自责,一定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
总归我没有否决的权力。我说不,只会被认作是无理取闹。
来到墓地,我一眼便看到了远处孩子的名字。
踉跄着小跑过来,我感到一阵酸楚。
傅耀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不由得,我看向了他。
少见地,他温柔而伤感地冲我点头。
思绪翩飞,我的记忆瞬间被触发。
明明,我和他在几个月前还是琴瑟和谐的一对佳偶。
那个时候,我刚刚怀孕,傅耀和我都满心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他每天对我精心照料,渴了给我倒水,饿了给我准备餐食。
身边的人都羡慕我,说我有一个二十四孝老公。
还记得,他握着我的手,一脸真挚地畅享:“以后,等孩子长大,把公司交给他(她),我们两个就去环游世界。”
一有空,我们便去母婴用品店闲逛,两三个月下来,就填满了一个杂物间。
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衣服,我们总是成对购买。
对于这个孩子,不管它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充满着期待。
可这一切,都在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改变了。
一天,他突然把秦诗雨领回了家。
“诗雨家里破产,父母入狱,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不愿,提出让秦诗雨住酒店,便被傅耀一耳光打在脸上:
“我做的决定,你居然敢反驳!你这种妒妇,应该受点惩罚!”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狠厉的一面。
他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拉到房间,“砰”一声将门锁上,丝毫不顾及我已经怀孕。
“你在里面好好反省,等诗雨原谅了你,你才能出来!”
就这样,我被囚禁在这么一间不到10平米的杂物间中一个月,日日绝望抑郁。
直到秦诗雨主动放我出来,我才得以重见天日。
意外偷听到管家和手下的议论,我才知道傅耀和秦诗雨是青梅竹马。
他很早便对秦诗雨情根深种,只是秦诗雨在一心长居国外,他才不得不放弃。
在我怀孕第七个月的时候,秦诗雨私下里找到我,要我让位。
“傅耀只会爱我,你不过是他无聊时逗闷子的人罢了。”
“你的学历、样貌,哪一样能和我相提并论?”
“你和你的孩子,终究是贱人贱货,上不得台面。”
我气急,早产。
颤抖着身体,我的意识回归。我把手从傅耀的手里抽了出来。
他冷哼一声,转身将秦诗雨抱在怀中。
秦诗雨说着:“阿耀,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会不会也早夭?我好担心。”
我的眼睛瞬间扫射过去。
她居然当着我的面挑衅!
我看着傅耀,希望他呵斥秦诗雨这不合时宜的发言。
但,他却将秦诗雨稳稳抱住:“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会受到最好的照顾。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由暗暗责骂自己,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看着墓碑上孩子的名字——傅希。
一个不被关心和期待的孩子,却有这么一个名字。
好生讽刺。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傅耀,我们离婚吧。”
我的话音刚落,他那锐利的眼神便扫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