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着方向盘头脑混乱,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思绪。
我呼出一口浊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
汪女士,佐弋的妈妈。
我缓了缓心情,接起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把那小子接走。”
我系上安全带,回答她。
“我现在过来。”
佐弋和他妈妈关系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的时候,汪女士开口第一句就是:
“夏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儿子脑子有病。”
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美艳女人点了点额角。
“他这里不太正常。”
我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她端起面前的红茶,嘲讽的勾起红唇,眼里带着很深是厌恶和恨意。
“都是他那个畜牲爹害的,治不好。”
汪女士打量着我,眼神意味不明。
我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推到她面前。
“这次和您会面,是想邀请您参加我和佐弋的婚礼。”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告辞。”
我转身准备离开。
“你爱他。”
身后的人说,语气又略带疑惑。
“他值得。”
我记得当时的回答。
这个值得现在依旧具有效力。
可让我开始动摇的是,在佐弋那里,我是否还值得被爱。
到达别墅前,我刚要按下门铃,大门就被打开。
里面冲出一个小炮弹。
“妈妈!”
小鱼冲上来抱住我的腿。
“你终于来接我了,还以为你不要小鱼和爸爸了,呜呜呜......”
我心软成一片,蹲下来抚摸着他哭泣的小脸。
“对不起,让小鱼久等了。”
汪女士慢慢走出来,慵懒地靠在门框边。
岁月还是偏爱她,不舍得在她脸上留下衰老的痕迹。
她抱着手臂悠悠道:
“还以为你想通了,一个人跑路了。”
我抱着小鱼站起来,对她说:
“打扰您了,这段时间小鱼借住的花费我会打给您。”
汪女士绕着发丝,斜眼看过来。
“不用了,佐弋给我都没要,还用他媳妇掏钱。”
她勾唇笑了笑。
“而且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乖巧懂事,要不看这张脸,还真不像是佐弋的种。”
小鱼从刚才起就抓着我的衣服不放。
此时从我怀里抬起头,气鼓鼓的回头喊:“奶奶不许说爸爸坏话!”
“啧,说了叫我汪女士。”
我沉下脸。
“汪女士,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玩笑。”
“也请不要总是把佐弋说得多么不堪,关于他的成长和经历,其中就没有你的责任吗?”
汪女士的脸色变得难看,表情有些扭曲。
“我拼上命把他从那个疯子身边带走了,还欠他什么!”
“滚,看到跟他有关的人就烦!”
汪女士向来没什么好话,我朝她点点头,抱着小鱼往车的方向走去。
“汪女士,再见。”
小鱼靠在我的肩头,朝她挥手。
汪女士“砰”一下把门关得震天响。
回到车上,小鱼揉着红红的眼睛问:
“妈妈,爸爸呢?”
“爸爸工作忙,你很想见他吗?”
“嗯!”他用力点点头。
我微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好,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我把车停到晟科律所大厦的不远处。
留了车窗缝隙,独自下车去咖啡店,给小鱼和佐弋买些下午茶充饥。
却在结账时,听到隔断后面的沙发位传来的一段对话。
“佐弋,你提交的所有证据,结果都指向她就是你老婆,夏妍!你到底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动作一顿,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说:
“冯警官,她不是我妻子,她也不是阿妍。”
佐弋缓慢而坚定的重复。
“她不是。”
我的身体如坠冰窖。
下意识地,脑海中浮现出失踪后再次见面时,佐弋陌生的目光。
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可此刻却跟他的话一起。
犹如一把利剑,将我穿透。
对面的人像被他的回答气笑,提高了一个音量。
“外貌、声音、体型,毫无区别,连DNA鉴定、指纹、虹膜都一模一样的人,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第二个吗?!”
佐弋语气冷漠。
“所以她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