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便是我在诏狱受罪时支柱,只要抬头看月,便能又熬过一载。
可如今物是人非。
我不愿意在离开前出岔子,只得扯出一个笑答应道:
「好。」
昭光寺礼佛后,商扶砚特意约了厢房茹素,可一进门落座,他故作漫不经心地倒着茶说道:
「阿烟,我听闻前几日阿祺把我的玉佩给了你?阿祺不懂事,趁我熟睡的时候偷了去,不若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话音刚落,商祺便推门而入:
「恐怕姐姐是拿不出那枚玉佩吧。」
我环视一周,发现阿沁并没有在身旁,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商祺似乎预料到我的反应,笑着用帕子掩住,一抬手,左腿被打的鲜血淋漓的阿沁便被抬了上来。
「商祺!你竟然敢?!阿沁这条左腿怎么瘸的你心里没数吗?!」
商祺娇软软地坐到商扶砚旁,一脸鄙夷的看着阿沁说道:
「当年,是她自己功夫欠佳才让贼人钻了空子,怪得了谁?
再说了,这都是过往云烟。侯爷,这几日,我瞧着这小妮子鬼鬼祟祟,破着一只脚还经常夜行,便在今日天微亮时逮住了她。」
商祺看着阿沁已经见了血肉的左腿,故作嫌弃地捂住口鼻,朝商扶砚身旁挪了挪:
「可这小妮子不愧暗卫出身,嘴硬的很,什么也问不出。不过,妾在她的腰间搜出这。」
商祺把属于我的玉佩明晃晃地拿了出来,玉佩上甚至沾了阿沁已凝结干涸的血污。
她如同厉鬼般开口道:
「两半玉佩,合二为一,妾想问问姐姐,侯爷的那一半去了哪里?」
我看着阿沁,她朝我宽慰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知道,她在告诉我什么都没有说,不打紧。
我怒从中来,抽出商扶砚的佩剑想要一剑刺向商祺,却被眼疾手快的商扶砚一把把剑打倒,而我也一个踉跄磕到了桌角。
顺着脊柱,一寸一寸的疼痛似乎要把生吞抹净。
「够了!你竟敢在本侯的眼皮底下做如此下作的勾当,本侯的玉佩你也敢随意丢弃,你究竟置本侯的情意为何处?」
我匍匐爬向阿沁,抚着阿沁的脸,背对商扶砚,一字一句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