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珠联璧合辛安威远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喝过了新媳妇茶,唐纲等人也没走的打算,说要陪着老太太说说话,又说今日是个好日子也该一家子一起用饭,唐勇很自觉的提出了离开,侯府众人没一个出声挽留,连客套两句都没有。待屋子里只剩下一家子人,唐纲欲言又止,老太太直接开口问了唐荣母亲嫁妆的事,唐纲很是从容的将剩下所有的陪嫁当众给了唐荣,有几个大箱子上了锁,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光从数量上估算,应该差距不大。唐陌给他母亲使了眼色,王氏朝唐荣道:“昨日你父亲说将你母亲陪嫁的三成给你弟妹,但你弟妹和我说了,你母亲的东西她没理由收,我和你父亲想着既是你母亲的,也该都给你,便由我们做父母的拿出两千两银子给你弟妹。”唐荣有些措手不及,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却又说不好,只能拱手,“一切由父亲母亲做主。”...
《珠联璧合辛安威远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喝过了新媳妇茶,唐纲等人也没走的打算,说要陪着老太太说说话,又说今日是个好日子也该一家子一起用饭,唐勇很自觉的提出了离开,侯府众人没一个出声挽留,连客套两句都没有。
待屋子里只剩下一家子人,唐纲欲言又止,老太太直接开口问了唐荣母亲嫁妆的事,唐纲很是从容的将剩下所有的陪嫁当众给了唐荣,有几个大箱子上了锁,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光从数量上估算,应该差距不大。
唐陌给他母亲使了眼色,王氏朝唐荣道:“昨日你父亲说将你母亲陪嫁的三成给你弟妹,但你弟妹和我说了,你母亲的东西她没理由收,我和你父亲想着既是你母亲的,也该都给你,便由我们做父母的拿出两千两银子给你弟妹。”
唐荣有些措手不及,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却又说不好,只能拱手,“一切由父亲母亲做主。”
王氏差人将一个匣子送到辛安跟前,辛安开了盖子,瞥见里头整整齐齐的银票陶怡然只觉得心口堵得慌,都是嫁进来的新媳妇,这么短的时间二房就得了一处桩子和一套头面,现在还给银子,她是不在乎这些俗物的,但这摆明是打她的脸,就差没说是她对不起辛安。
辛安合上了盖子,亲自将匣子送回到了王氏的手里,“母亲,昨夜二公子和我促膝长谈,承诺以后会待我好,我昨日没有跟着娘离开,便是决定要和二公子好好过日子,如此我又怎会收这个银子。”
“母亲留着吧,掌家不易,府中开销甚大,就算我的一点心意。”
王氏眼中满是惊喜,“好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王氏喜极而泣,朝老太太激动的开头,“母亲,您老人家可听到了。”
老太太自然是听到了,满脸写满了满意,“丫头能想通那就是二小子的福气,也是你这个做婆母的福气。”
“甘露,去将当年皇后娘娘赏我的那顶头冠拿来,再把那串粉碧玺的手串也拿来。”
唐陌在心里啧啧两声,他就说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怎么会将到手的银子推出去,原来是吃小亏占大便宜。
这是现场给他上了一课。
很快东西就到了,皇后赏赐的头冠是宫造,华贵无双,又年年请人养护的像是新的一般,别的不说,光是上面那两串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就值不少银子。
老太太先拿了粉色碧玺的珠串,说着珠串的来历是多么的珍贵,最后郑而重之的交到了陶怡然的手上,“你肌肤莹润如玉,最是衬粉色。”
若是单独拿出来陶怡然自然是喜欢,毕竟手串那也是难得的精品,但在那顶头冠跟前无论多华贵的手串都黯然失色,“多谢祖母。”
她神色淡淡的并没表现出多喜欢,老太太当即心里就不舒坦,她是侯府的老夫人,是侯府最尊贵的人,就是送一根草也该说那草不是凡品。
轮到辛安的时候,深知老夫人喜好的她生动的给老夫人和唐陌表演了什么叫意外、惊喜、不可置信、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小心翼翼、无比珍视,单从表情层次递进的变换就哄的老太太心花怒放,舒坦的很。
送东西给小辈,她就希望小辈能这般感恩戴德,让她愉悦。
摩挲着辛安的手,“好孩子,以后没事常来祖母跟前说说话。”
“就是祖母不说我也会的,第一眼见祖母就觉得格外亲切,祖母瞧着就和我的嫡亲祖母一般,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老太太笑的更欢喜了,就觉得这个孙媳妇和自己有缘。
辛安笑的明媚,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她看起来可年轻了。
唐陌见好处都让辛安得了,学着她的样子凑上了前,嬉皮笑脸的开口,“祖母忒偏心,有了孙媳妇眼里就没了我这个孙子,我也觉得祖母好生和蔼可亲呢,祖母要不也赏我点儿什么?”
这话说的辛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老太太却止不住的笑了,“这混小子以前来我跟前请安也只晓得看我屋子里的好东西,怕是不是惦记了许久,今儿总算给他逮着机会开了口。”
心道是经此一事也长大了些,晓得了讨好了她这个老太太得好处,她也心宽,左右屋子里的宝贝她就算带到地底下也只能成泥,还不如赏给让他高兴的人。
“今儿祖母谁也不偏心,你们兄弟一人从那百宝架上挑一样喜欢带走。”
能摆上老太太百宝架的东西从来不看意义和样式,只论价钱高低,唐陌神清气爽,暗道跟上这女人的脚步果真有好处,又想着她上辈子可是死在了许多人的后面,自然摸清楚了所有人的喜好,跟着她铁定没错。
“孙儿就晓得祖母疼我。”
说罢朝唐荣道:“大哥先选。”
唐荣看不惯两人巴结讨好老太太的市侩模样,又见百宝架上的东西暴发户一般摆在一起,半点不雅致,拱手道谢后迟迟没有选定,因为他仔细看后才发现每一样都千金难求,竟不知道这百宝架上的物件儿什么时候又换过了。
“大哥怎么不选?”
见唐荣盯着一件粉彩百花瓶出神,唐陌乐呵呵上前,“祖母的宝贝在市面上可是难得一见,我是每次来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说着懊恼的拍了脑袋,“忘了大哥不喜欢这些金银玉器,偏爱丹青和黄玉。”
唐荣略微挺直了腰背,伸手从那天青色的瓷瓶里拿出来一支带着露珠的月季,一派潇洒倜傥,“不敢夺祖母所爱,就这支月季正好,妖而不艳,芬芳怡然。”
说着眼角余光还扫向了陶怡然,陶怡然羞红了脸,心头自是无比欢喜。
唐荣浅笑,他知道能上百宝架的都是老太太的心头好,老太太平日里就宝贝的紧,从没说要赏给谁,今日让他拿也不过是方才唐陌的厚脸皮讨要而已,自诩猜透老太太心思的他笑看唐陌,“陌弟,该你选了。”
唐陌在他手上吃亏太多,一时间有些号不准脉,灵机一动看向辛安,“你要哪样,我替你拿来。”
辛安作势一脸娇羞,“祖母,你看他。”
老太太刚被唐荣扫了兴,又被辛安这一举动给逗乐了,“这是心里有你了,该要高兴。”
“祖母也欺负我。”
“哈哈哈~~~”
----宝子们,卑微的作者求票票啦,求支持呀---
严世茂三人都是懂人情世故的,陪着辛家人说了一阵话便起身离开,不过多的打扰人家一家和乐,走的时候还再三邀请辛家人晚上一起用饭,让他们聊表心意,辛宽答应了。
他们一走辛宽夸赞这三人赤诚,又说朋友不一定非要以身份论交,“家里的情况你多少都知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以后你有需要岳父相助之处尽管开口。”
唐陌忙起身,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小婿多谢岳父。”
辛宽乐呵呵的让他坐下吃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别的也不指望,只盼着你越来越好,我这闺女跟着你不吃苦,她日子过好了,往后再有人提起换亲的事也只会说她是命中有福。”
辛安心里酸酸的,家里人真的是什么时候都在为她打算,反倒是她是个不合格的女儿。
唐陌的目光在她身上略过,又殷切的给他岳父添上了茶水,说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大抵也就是准备奋力一把闯出来一番名堂,“总想着要让关心爱护我的人也因我荣光一回。”
辛宽很欣慰,雅间里的氛围越发的融洽了。
从茶楼出来唐陌领着几人去了首饰及脂粉铺子采买带回淮江送人的小礼,而后满足了辛桓的愿望泛舟湖上听歌舞歌姬弹奏,连午饭也都是在船上用的,无人打扰湖风习习,偶有鱼儿跃出水面,琴声悠扬,惬意无比,辛安舒坦坐着吹风,耳边是辛桓半刻不歇的说话声和笑声,莫名的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如何,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
唐陌也觉得舒服,虽说是领岳家人出来消遣,但他自己又何尝不需要一个放松自己的机会,他回来的时间也并不比辛安早多久,自己早死就算了,得知自己一心对待的妻子居然和他最痛恨的唐荣纠缠不清到老,哪个男人能接受?能轻易释怀?
关键是还花他的钱!!!
兄长的阴险父亲的偏心,吃里扒外妻子的,想想那日子都糟心,发现新娘子换成辛安的那一刻他心里虽是复杂的很,但其中那丝庆幸被他敏锐捕捉,那时候只想着娶谁都行,只要不是陶怡然。
然,这几日辛安和辛家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那种有人护着有人回应他付出的感觉实在让人着迷,且和辛安之间的默契也让他觉得轻松高兴,这才有了今日的行程。
辛安笑眯眯的侧首,“相当满意,我发现你还挺会安排这些事,回头去庄子的事也要好好安排。”
“好的。”
唐陌缓缓吐出一口浊息,吸入清晰的空气,只觉沁人心脾。
到了傍晚一行人去赴严世茂几人的宴席,喝的是老太太送的酒,用魏业的话来说,安排的明明白白。
且三人还考虑到有辛夫人和辛安两位女眷在,怕她们不自在还特意回去将自家妹子给喊来作陪,额外给她们安排了一桌,大的和辛安差不多,小的那个才九岁,是谢常佑的妹妹,辛安瞧了忍俊不禁,只能说安排的已是十分周到了。
辛家人感觉自己受到了重视,对唐陌这个女婿更是满意,正好今日买了好些首饰,辛夫人做主一人送了两样当见面礼,几个姑娘也都手头拮据,虽然是高门望族的姑娘,但添置新首饰不是要等府中有喜就是要等节气,何况今儿得的两样也都不是便宜货,可以说意外之喜。
谢家那个小姑娘谢愉欢此刻正应来了她的名字,愉悦欢喜的很,她得了一对极为漂亮的珠花和一条坠着有小金鱼的手链,“唐二嫂嫂快快帮我戴上,待我回去了到母亲跟前好好得意一番,这小鱼手链最得我心。”
今日真是来着了,原本要来的是嫂嫂,但嫂嫂有事来不了,叫她得了便宜。
辛安替她戴上了珠花又戴上了手链,满意点头,“好看。”
小姑娘如同早上盛开的小花精神极了,瞧着她就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多。
旁边一桌推杯换盏声不绝,严世茂几人陪酒很有一手,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酒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辛宽满面红光舒心极了,笑着邀请了几人到淮江玩儿,“到了就住伯父府上,伯父也给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几人笑的合不拢嘴,三言两语之间就说好了什么时候要去,辛夫人笑着摇头,“你爹倒是难得这么开怀,姑爷的这几个朋友都极为不错,热情仗义。”
都是勋贵人家的嫡子,如何这般热情的对待一介商户?
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兄弟撑面子,值得相交。
辛安点了头,攻守易型,以前是和这几人不对付,如今也都算一条线上的人了,心态自然也有不同,慢慢发现唐陌身边其实也有些不错的人,若是将这些人都拉拢过来共同去完成一件事,感情之上再有利益捆绑,对唐陌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她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不过要再等些时候。
喝到了后半场众人有些微醺,唐陌和严世茂出门方便,遇到了和同僚一起来吃酒的陶大人,闻他一身酒气陶大人心头就不喜,在他眼中刚成婚才几日就在外吃酒不成体统,又庆幸自己闺女没嫁给他,摊上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婿,不是浪费了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
察觉那抹不喜,唐陌依旧乐呵呵的侧身让开了路,“陶伯父您先请。”
跟着陶大人一同来的是兵部徐侍郎,对唐家的事有所耳闻,明眼人都看得出换了新娘子是唐陌吃了亏,但没见他闹还出来吃酒就觉得有点意思,“唐二公子是和朋友相聚?”
唐陌拱手,“小子的岳父过两日要回淮江,今儿特意陪岳父在京城转转,晚上在此用饭。”
“辛老板?”
“是的。”
徐侍郎打量了唐陌两眼又笑问,“若是方便可否引荐一二?”
辛宽不仅仅是盐商,还是淮江商会的副会长,手中能调动出来的银钱不可小觑,他们兵部穷嘛,少不得有需要协饷的时候,交好几个大富商有必要的。
再说了,辛家虽是威远侯的亲家,但也没说只能和威远侯绑在一起,他们也有机会。
唐荣不想见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狼狈,奈何来的是老太太,他只能尽可能的拿出好的状态,不过接连挨了两顿好打,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唐陌和辛安就差点笑出声,睡了一晚上唐荣脸上的伤口没那么可怕了,但颜色更深了些,一张脸五颜六色还没有消肿,尤其是两个眼圈透露着滑稽,两人都死死的攥着拳头,努力将脸上的笑意隐忍下来,辛安可以一句话不说,但唐陌不行啊,刚张口就差点笑出声,忙转身轻咳一声以做掩饰。
老太太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有一瞬间惊诧,“别动了,好好歇着,好在没伤到筋骨也没破相,过几日也就恢复如常了。”
怪可怜的,多俊的一张脸,怎么被打成了这样,匪徒怕不是故意的。
“对啊,大哥你要好好养着,幸亏列祖列宗保佑只是皮外伤,外头的事暂时也别管了,天大地大身子最大。”
唐陌忍笑太辛苦,眼泪都被他憋出来了,老太太越发欣慰,“你二弟是真的懂事了,惦记着你这个当哥的。”
唐荣心里憋屈的要死,他怀疑这顿黑打和唐陌逃不开关系,但他没证据,偏还要一副感激的模样,“二弟有心了。”
“大哥受伤当兄弟的哪里有不担心的。”唐陌很是真诚,还帮着分析,“我就在想到底是谁对大哥下黑手,哪那么容易就打错了,思来想去,会不会是因为大哥去礼部的原因?”
“礼部的差事可是香饽饽,大哥的脸伤的这么重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一日没去上任一日就有变数,万一礼部要人要得急,换人也不是不行。”
“大哥想想,有没有别的人也在和你争这个位置。”
这叫祸水东移,辛安教他的。
唐荣虽然还是怀疑唐陌但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他在礼部的差事对仪态气度长相还是很看重的,昨晚那些人专门朝着他的脸招呼,若是被人指使那......
他想到了什么,神情...乱七八糟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父亲会查清楚的。”
唐陌‘嗯’了一声,心里想着昨晚那些人今儿一早就出城去了,怎么查?
欣赏够了唐荣的狼狈,唐陌扶着老太太离开,全程辛安一个字也没说,倒是忍笑忍的辛苦,回了秋实院便美滋滋的歪在美人榻上,“明儿找个理由,我们再去欣赏。”
唐陌笑道:“方才我差点没忍住,太滑稽了,我当时就想给他一面镜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惜了。”
“说昨晚陶怡然没有守着他,自己去了隔壁睡,给那个叫莹月的丫头钻了空子,以后指定是有热闹瞧了。”
只要对方过的不好,他心里就舒坦了,没办法,就是这么小气。
“每日当个乐子听也不错。”辛安觉得唐陌还是有点机灵的,早早就安插了人手在唐荣身边,消息来的又快又准确,“我想开了药膳坊,不过要等我爹娘回了淮江后才能给我派人来,回头你帮我选个好点地方,体面气派些。”
“药膳?”
唐陌来了兴趣,药膳这东西并不新鲜,大户人家都吃过,但外面还没这样的铺子,“可需要大夫坐镇?”
“自然需要,我爹手下有个大夫对此颇有研究。”
唐陌很快就琢磨出了味道,“能不能以岳父的名义开设,我来负责打理,如此利润就和府中没有关系,我还能借此多结交一些人。”
辛安原本也就是这样想的,她现在虽然是和唐陌搭伙过日子,但名义上他们是夫妻,还有共同的仇人,唐陌发展起来了很多事她才能更方便去办,抬眼朝他勾唇一笑,“二公子最近办事深得我心,自然是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唐陌乐了,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多谢辛老板赏。”
“嗯,抓紧时间安排去庄子的事吧。”
“小的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辛安又被他逗笑了,“我们的目光不能总盯着对面,还是得积极筹谋,至于唐荣,昨儿挨了打,过段时间再给他安排点泻药,以后只要他顺了就给安排点意外,省得他总折腾。”
唐陌连连点头,“我懂,我们需要他的时候就放他出去干活,嫌弃他碍事的时候就让他躺下。”
“这事我保管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两人笑的舒畅,在外头奔忙的唐纲此刻正陪着笑脸和礼部汪侍郎说话,汪侍郎心里不舒服也不踏实,“可抓到是谁干的?”
“侯爷,此事有一可万不敢有二,若是世子在外结了什么仇家还请尽快解决了才好,往后等世子要办要紧的差事又给来这么一下,耽误了大事谁能担起责任来?”
万一明儿就要接待他国来使,什么都安排好了,负责接待的人被人下黑手打成了猪头,这不是坏事吗?
唐纲连连保证会尽快将下黑手的人找出来,又请汪侍郎帮着周全再多给唐荣半个月的功夫,汪侍郎叹了一口气后勉强应下,此刻心里有些后悔。
他们大乾国力强盛,随着对外通商又开了海禁,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他国使臣前来朝见,礼部设有专门接待这些使臣衙署,里面的人代表着他们大乾的颜面,看上唐荣也是因为他身姿挺括容貌俊朗...
“世子的脸可有损毁?”
“只是有些淤青,并未破相。”
这一点唐纲比谁都担心,“下手的人已经在全力追查,那些人停手之前说是打错了,许是真的打错了也说不定。”
汪侍郎心道唐荣也太倒霉了,“听闻世子功夫了得,可是遇到了高手?”
今年开春的赏花宴上唐荣当众舞剑,端的是潇洒无双,引的无数人拍手叫好,当时不少人家还以此鞭策自家儿郎,言唐荣文武双全。
唐纲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功夫了得还能被几个混混给揍了?
青墨说的清楚,那几个混混下手毫无章法,地痞流氓头一般。
汪侍郎并未再追问,左不过是花钱秀腿好看却没威力罢了,“不管如何还请世子好生养着,礼部还瞪着他,下官还有事,先行告辞。”
唐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嘲讽。
人总要经历过一些事才能领悟活着的真谛,当眼前全是鲜艳的红,耳边传来喜乐声,辛安下意识捂住了嘴,将战栗的惊呼声压抑在喉咙里。
她明明被唐荣生生气死,死之前悔恨连和他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怎的还在喜轿之中?
“辛家的花轿到了。”
“陶家的花轿也到了。”
无数的说笑声起哄声穿透轿箱冲击着她的脑海,让她失去了思考,随即而来就是花轿落地,喜娘道贺的声音响起,“请大公子踢轿门。”
久远的记忆瞬间涌入心头,这是当年她嫁到唐家那日的声音,当年她满腔爱意而来,得到了一身骂名而去,过往种种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飞速而过,听不见外头的起哄声,感受不到花轿门被踢的响动,也就没有看到伸出来想要牵她的手。
她居然回来了,回到了嫁给唐荣的这日。
可她怎么能再嫁给唐荣?
唐荣是南岳朝威远侯府弃武从文后尽心尽力培养出来的公子,世人都说他循规蹈矩克己复礼,高洁雅然,万事不争不抢犹如天边皎月,她之前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后来唐家差人上门求娶,她欣喜万分。
婚后她怜惜他早年丧母,气愤于他被继母欺负,只要是他说想要的,她就会替他争取。
什么不争不抢,什么天边皎月,只不过是站在她的肩上沽名钓誉罢了。
可恨她一辈子都在为唐荣付出,最后却得了一个尤擅钻营爱斤斤计较又刻薄的名声。
新娘子迟迟没下轿,喜娘又笑着说了吉祥话,在哄笑声中辛安回神缓缓抬手,任由唐荣牵着她下了轿,花轿已经到唐家大门,这婚事她逃不掉,也逃不起。
花轿的对面还停着花轿,唐荣这个嫡妻长子和唐陌这个继室子同一日成亲,兄弟两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客气点头后又一同进门。
时光与上辈子的重合,辛安一板一眼的完成了拜堂,而后被喜娘和一众丫鬟婆子拥簇着往后院送。
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王氏是继室,颇有心机手腕,她不喜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只会吟唱无病呻吟之音的陶怡然,便以唐陌院中光照不足为由和唐荣换了院子,打的就是要调换新娘子的主意。
上辈子她时刻留意唐家的情况,提早得到了消息,在走错路口的时候出声提醒,顺利嫁给了唐荣,今儿她却丝毫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其实唐陌也不喜欢她,唐陌和他母亲一样,是个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两人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暗地里没少交手,虽互看不顺眼但她还是羡慕唐陌的妻子陶怡然,只因为他想要的会自己争,从来不让陶怡然操心。
像是被上天开了玩笑,陶怡然名满京城生得国色天香,棋琴书画皆负盛名,却和唐荣一般性情,孤傲皎洁,最看不惯唐陌的市侩,能轻易将唐陌争回去的东西亲自送出去。
每每此时,唐陌都会被气的半死。
入了新房,辛安坐在床沿,自动隔绝到了盖头以外的声音,在等唐陌的时间里她才有机会捋清思路,只觉得这事离奇的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境又是那般的真实。
她不后悔为唐荣的付出,毕竟付出的过程她心甘情愿,只是唐荣最后不该那般凉薄。
当指腹下细嫩的触感传来,垂眸看到自己那双白皙的手心中莫名升起一阵狂喜,哪个经历过苍老衰败的女人能拒绝回到十七岁?
她是真的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的皂靴出现在了她那少得可怜的视线里,当盖头掀开,见到是她唐陌丝毫没有诧异之色,倒是她脸上扮出来的慌乱有些滑稽。
唐陌眼神不善,心中冷哼,这个女人从嫁到唐家那日起就和他不对付,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若非是她处处和他作对,他也能一生顺遂,功成名就!
见他不说话,也不诧异,甚至还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辛安心头了然,试探性的开口,“你也回来了?”
“嗯。”
辛安起身一把扯下盖头扔在了一旁,嗤笑了一声,两人上辈子是叔嫂关系,还是撕破脸的那种,这辈子却成了夫妻,互相知道对方的过去,老天爷当真是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那唐荣?”
“没有。”
这一点唐陌可以确认。
“按理说他早应该发现新娘子变了,为何没有找过来?”
唐陌同样嗤笑一声,“老头子觉得辛家对唐家有利,人家可不这么认为,你一个盐商之女怎么比得上四品大员府上的姑娘?机会送到眼前还不得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明日问起就说吃多了酒,昏昏沉沉的没看清楚人。”
辛安自嘲一笑,“理由都替他想好,你人还怪不错的,话说你现在跑过去抢说不定还来得及,保不齐还差那最后一步。”
转身去收拾床上的那些花生红枣,见她还有这等心情嘲讽他,唐陌冷哼一声,“你拼命维护的丈夫此刻正在和另外一个女子翻云覆雨,你心里就不难受,不准备去闹?”
“人家怎么说也让你当了多年的威远侯夫人,忒无情。”
辛安将一把红枣花生塞到他怀里径直走向梳妆台,见铜镜中的自己年轻貌美,一点也没有常年操劳心力交瘁后的刻薄之态,唇角轻勾,轻抚头上的发钗也没忘反唇相讥,“你的心肝宝贝此刻正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娇吟承欢,你和绿王八差不多,你怎好意思说我?”
“人家可是处处替你着想,生怕你沾染一点不好的名声,替你归还了多少你争抢去的东西,你怎不知感恩?”
这话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哪怕那个女人自己这辈子一点也不想沾上,也不容许自己被侮辱,唐陌目露凶光,额头青筋臌胀,恶狠狠的上前抓住了辛安的手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就说你不堪受辱撞柱而死。”
“不堪受辱?”
辛安勾唇一笑,笑的极不端庄,“怎的?你也吃醉了酒,昏昏沉沉?合着方才这个理由是为你自己想的?”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波光流转含情目,玉酥胸细柳腰,唐陌有一瞬间的愣神,竟是第一次发现此人生的竟像是个祸国的妖姬,以前怎么只觉得是个刻薄的夜叉?
张家三口被卖,村里人虽然唏嘘但也没觉得冤,都觉得罪有应得,赵家老爷子想来求情被二山给拦住了,在赵家人眼中他现在能在公子跟前说上话,以后还要在公子跟前办事,摇身一变就成了家里最有出息的人,他说的开始有分量,老爷子权衡利弊后给二山说了好一通关怀的话后回去了。
为了让唐陌相信庄子上还是本分人居多,杨管事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赵家那两口子后赶忙到了唐陌跟前,先是请罪,然后将那两口子的问题都说了,其中就包括他们联手偷粮食。
“偷粮食?”
庄子上的人偷粮食可是大错,“如何偷?”
杨管事道:“再仔细的庄稼人都不能保证能将所有的粮食归仓,比如收麦子,麦秆脆,那麦穗就容易掉,心善的人家在收完麦子后就会允许人下地里去拾麦穗,拾到了就是自己的。”
“那收麦的人故意将更多的麦穗弄掉,让自家人进去拾,这就是变向偷粮食。”
又说庄子里的人大多本分,虽说人无完人,但像张家两口子这般还是少见,手脚也都干净,且就算有的人家偏心儿子,但对闺女也算看得过去,至少没有往死里磋磨自家姑娘,庄子上还有好几家的姑娘养的水灵灵的,活泛的很。
“以前就想着除了有些小偷小摸也没大毛病,对孩子如何又是他自家的事,不好管,没想到还能没脑子到生出这样的心思。”
这可是侯府的公子啊,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远的不说,眼前这位二少夫人就美的让下面的人不敢直视,赵家两口子是昏了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二公子这次来必定会烧一把,只怕还在寻由头,他们就这么撞了上去,该!
杨管事态度诚恳,心里发虚,好在唐陌没有继续追究,只说以后庄子上再出现这样的事也绝不姑息。
事情虽然是过了,但唐陌心头的怒气还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在气,辛安无语,“气性怎么这么大,少生点气,多大点事,对身体不好。”
“今儿你也因此立了威,取到了效果,因祸得福嘛。”
都被气死过一回了怎么就不能改改。
躺下的唐陌翻身坐了起来,恶狠狠的开口,“这个福气你想要快拿去,本宫堂堂侯府公子玉树临风,尊贵的的很,居然被传当了个卖身农夫的女婿,气死我。”
“你男人被个牙齿焦黄的人惦记了,你就不生气?”
“你就不能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一个吊梢眼酒糟鼻,满口黄牙还是个地包天的人嚷嚷你是他媳妇,看你不会不会被气死。”
辛安怔了怔,随后忍不住笑了,还没等她说话唐陌更气了,“你还笑得出来,咱们之间怎么着还有几天同床共枕的情分吧,你的心呢?”
“我这次来是想寻个由头立个威,但不是这样的。”
辛安忍住笑意,“谁不想发达啊,那就是一个念想,再说牙齿焦黄也只是惦记你当姑爷,又不是要来嘬你一口,哪值得...”
“你说什么?
唐陌气的更厉害了,还被恶心到了,“我迟早被你气死。”
辛安抚额,她现在才算是明白,这人的确长得不错办事也很周全,但心眼小气性大,未免这辈子又被早早气死,耐着性子安慰了他,“好啦,人都被你卖了,再生气还能追去将其打死?”
“你说庄子上的人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么玉树临风又潇洒富贵的人,心里有点妄想也可以理解,说来说去还是怪你太出色,往那田埂上一站,迷倒多少男男女女?”
唐陌......
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辛安凑上前,“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位公子果真生的俊俏的很啊,让我这个老太太都动心。”
一句话成功让唐陌想到了早上的事,面色瞬间古怪起来,“一个女子油嘴滑舌,哼,睡了。“
辛安乐了,除了她弟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哄一个男子,忽然就明白了上辈子的琼华公主,她的公主府总有好些俊美少年,没事就逗弄一群小年轻,公主府总是笑声不断。
真是越发有趣了。
见她躺下都还在笑,唐陌一脸狐疑,“你在想什么?”
辛安转过身面对他,见他果真是眉清目秀,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唐陌浑身都僵了,怒目圆睁,“我就说你没想什么好东西。”
奶奶的,他这是被调戏了啊。
这女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辛安笑了,笑出了声,笑的十分畅快,唐陌气急败坏的坐起来,“你这个坏东西,不许乱想。”
辛安笑的更欢了,眼泪都笑出来,“哎哟怎么办,停不下来了,腮帮子都笑痛了,哈哈哈哈~~~”
见她笑成这样,脸都变了形,唐陌心里的怒气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婆娘,疯的很。
辛安的笑声太大,传到了隔壁,王氏心里痒痒,要不是多年的教养在克制她,怎么都要去听个墙根,到底是什么那么好笑?
听了墙根了春阳一脸迷糊,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笑成这样,难不成是二公子耍了杂技?
辛安笑累了,揉着笑酸的脸,唐陌没好气的开口,“再揉就不能看了,丑死了。”
看见他的脸辛安又想笑,能开怀笑成这样她自己也是没想到的,“你转过去睡,别对着我,看到你我就想笑。”
唐陌翻了白眼,眼前的辛安和他记忆里上辈子的辛安一点都不一样,上辈子和尼姑差不多,穿的像丧夫,总是端着面无表情,要不就在算计,何曾见她这般笑过,他都怀疑回来的不是一个人。
“我就面对你,笑死你得了。”
辛安又笑了起来,睡着后嘴角都还微微扬着,半梦半醒之间的唐陌被手臂砸的睁开了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睡着了都不消停。
一夜好眠,辛安神采飞扬,打扮很是俏丽,唐陌嘴欠,“坐车回去谁还能看到你怎么着,打扮成这样也不嫌累。”
辛安转头,“你就说好不好看吧?”
说着还朝唐陌眨了眼,“有没有觉得清丽脱俗美艳动人,我给你说,就算我被颠簸的吐了,我也是个憔悴的病美人。”
精心梳理的发髻,精致绝美的发簪,明眸皓齿,一串珍珠项链将白皙的脖颈衬越发纤细柔嫩,再往下...唐陌抬头吐出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挺好看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