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摔了一下麻花辫,故技重施跑到我车前。
噔噔噔,敲了敲车窗。
我将音乐打开到最大,暖气也开得足足的。
在车里调侃地看着她,
她敲了很久,见我没开门。
给他妈妈使了一个眼神。
那老人三步并作两步,一下跳上我的车顶。
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神经病发作,弱柳扶风的模样。
她不管不顾,不知道从里找来一个音响。
广场舞的巨大音响,打开的时候,我的车顶被震得发麻。
车里虽然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到车外嘈杂的声音。
但是车顶嗡嗡嗡,持续发抖的感觉。
像是有人用指甲,不停挠玻璃,激的人头皮发麻。
我干脆塞上耳塞,正准备闭目养神。
却见周围的车主受不了了。
纷纷从车上下来,咚咚咚敲着我的车门。
看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我只能穿上羽绒服下车。
在我左前方的车主,是个女人。
三十多岁,穿着皮裙长靴,很是性感。
见我下车,面色不屑:“你干什么呢,她要钱你就给她钱不就得了,赶紧让她把音响关了,影响我休息了。”
我瞥了她一眼:“你有钱?你给不得了。”
女司机眉头紧皱,一副我不可理喻的模样。
“你怎么回事,好好跟你说话听不懂是吧?”
“大家都花钱求清静了,非你不开窗户是吧?”
“我女儿要是被吓出个好歹,卖了你也赔不起。”
我当时就笑了,气的。
我这个人是个顺毛驴,你好好和我说,或许我还会息事宁人。
你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那不好意思,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当着她的面,将耳塞塞进耳朵里,冲她摆摆手。
女司机气得脸色发白,那张猩红大嘴上下翻飞。
跟吃了死孩子一样,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在持续输出国粹。
我看着女司机的车门大剌剌地张开,寒气疯狂地朝他车内涌去。
若隐若现,看到里面有宝宝椅的踪迹。
调侃似的冲她指了指车门,女司机脸色一下变了,赶紧往车里跑。
她刚回去,我后面的车主就叫嚣了。
是一辆豪车。
车主是个肌肉男,戴着眼镜。
估计刚睡醒,没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我面前,有个女孩子娇滴滴地拿着盒饭。
表情似泣未泣。
那股子不知道从哪涌上来的大男子主义,瞬间迸发。
朝我大步走过来,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开个豪车了不起啊,作践人家小姑娘。”
“大过年的,人家买点盒饭容易吗?”
“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弄哭了。”
说着可怜兮兮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你放心,大哥给你做主。”
我拔掉耳塞,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天底下,原来真有心安理得的大院中。
我指了指冻得跟冰块子一样的盒饭:
“您有钱,有能耐,不如你把这些盒饭都买了吧。”
“反正您开着豪车,也不差这点钱是吧?”
被我推上高塔,那哥们也上了劲。
“买就买,这世道谁活着都不容易。”
“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玩意,就应该被车撞死。”
我悄悄后退一下,站到我家车头前面。
“是不是天太冷了?没事多盖点土,别在外面瞎蹦跶。”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在这充大尾巴狼?”
“这娘儿俩搁着讹钱呢,你看不出来?”
我指着小姑娘直截了当地说。
那小姑娘倒是有两把刷子,当场红了眼眶。
“大哥,你别为了我出头了。”
“不值当的,我妈妈生病了,我想挣点钱给她治病。”
我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接话:“治什么病?神经病,还是花柳病?”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我替你爸妈教育你。”
目测一米八八,二百斤的大体格子。
扬起硕大的手掌,往我脸上挥下来。
带着空气的凉意,钻进我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