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转瞬即逝,我换好衣服出来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响彻整个乐园。
我随着人流往摩天轮走去。
摩天轮已被人群团团围住,我费了好大劲才挤到跟前。
一副空担架后面是一副快被压弯的担架。
白布下依稀可以看到两个人一上一下交叠在一起。
风吹开白布的一角,露出钱帅和白雨两张又白又红的脸。
刹那间,人群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两人在摩天轮高处情不自已。」
我凑到跟前顺嘴问了一句。
「真的吗?」
「可不是真的。乐园放烟花把人吓住分都分不开,还是摩天轮管理员给打的10。」
「晴晴姐,我眼睛脏了。」
路人口中的管理员文媛在我跟前哭诉。
我们俩是在一个兼职群认识的,今天的兼职还是她介绍给我的。
球球箱到停靠站后,文媛看里面的人一直不下来便喊了好几声,结果也没回应。
怕出事的文媛急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呆愣在原地。
全身赤裸的男女一上一下像连体婴一样紧紧贴在一起。
我点了点文媛的额头,笑着打趣。
「你可别装清纯。」
文媛努了努嘴。
「可是晴姐,人被吓到不是会缩吗?他俩怎么会粘得那么紧。」
我耸了耸肩。
「或许是个体差异。」
毕竟别人身上可没有蛊虫。
我是苗族人,虽然家里长辈很早就出来打拼但并未忘记传统。
刚恋爱时,钱帅还打趣我会不会给他下情蛊。
当然不会。
我想要的爱情从来都不是靠外界所维系的。
只是今天,钱帅的所作所为必须得到惩罚。
看钱帅和白雨的亲密就知道两人早就搞在了一起。
怕是我的每个加班都给两人创造了机会。
而且他让玩偶下跪的恶心样子也让我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识人不清。
钱帅恶狠狠拽着玩偶服的时候完全想不到正是这个接触得以让蛊虫顺利进入他的体内。
烟花的爆炸声和钱帅情绪的剧烈转变让蛊虫兴奋异常,四处探索。
这一探索就把两人紧紧连在一起。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一摁下接听键婆婆的大嗓门就从里面传来。
「艾晴,你死哪去了?钱帅进医院了你赶紧过来。」
伴随着的是马路上的鸣笛声。
看来婆婆还未到医院,自然不清楚钱帅是因为什么进的医院。
这场好戏,我怎么能缺席呢。
我刚到抢救室就看见婆婆正在和医生争论着什么。
我故作着急,朝着婆婆喊道。
「妈,钱帅怎么了?」
婆婆一个激灵,看是我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跑到医生面前。
「医生,我丈夫,我丈夫钱帅没事吧?」
医生看向我的表情略带尴尬。
婆婆迅速将我拉到一边让我闭嘴。
一转头则是微笑着让医生快进去,别耽误他家宝贝儿子抢救。
医生前脚刚走,婆婆后脚就催我快去缴费。
我的钱那么难挣怎么能浪费在渣男身上。
我也不拒绝,只是面露难色地看着婆婆。
「你个扫把星,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自从婆婆得知我是苗人后对我就看不顺眼。
钱帅出了车祸更被她认为是受我牵连。
「妈,我,我还没开工资,没钱。」
一听这,婆婆顿时不乐意,指着我鼻子就骂我败家。
真是聒噪。
「婆婆,要不我进去问问医生?」
我作势要往里面走,婆婆狠狠剁了一脚将钱转给我。
嘴里骂骂咧咧地让我快点去。
我走到婆婆看不见我时一个侧身躲到柱子后面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
门被打开,钱帅和白雨一前一后被推出来。
我小跑冲过去躲开婆婆的阻拦直接趴到钱帅病床前,死死握着他的手。
「老公,你怎么了?」
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后面,钱帅一把扯过我,挤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