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走了。”他吐出一个烟圈，眼眶有些泛红。
“啥？”我不敢相信。
他摇摇头，没再多说话，直接进了院子。
直到这时，我仍然不敢相信他。
但，我又害怕他说的是真的，虽然我跟老头相处时间不久，但老头对我不孬，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看一眼，若是真的，今日头七，那我来看过他，也算全了师徒一场的情分。
打定主意后，我背着包下了车。
院子里静悄悄地，司机站在一间房前跟里面的人说话，阴雨天，里面的人没开灯，黢黑一片。
“大娘，这是杨叔的徒弟，说是来看望杨叔类，他好像才知道杨叔走了。”
里头的人像是愣了一下，不知进屋干了啥，过了一会出来。
院子里的灯突然亮了，大娘戴了副眼镜，周身气质可不像庄户人。
“你就是周兵吧？”
“是。”
司机大哥见我一脸迷茫，给我介绍“这是杨叔的媳妇，你该叫师娘。”
我点点头，“师娘。”
“哦，你来了，你来了就好了。”
我没明白师娘这话的意思，她朝我招招手，让我跟她走。
“那大娘，我就先回家了。”司机大哥就这么走了。
想起我这一路对他的误解，当时他脸上的怪异表情，原来是知道老杨已经死了，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心里对他挺不好意思。
但，我还未能接受老头这就死了的事实，也没来得及跟他道个歉。
我活到现在，送走太多亲人了，可杨老头不过就是教了我一个月削皮切菜的老师傅，我念他恩情，尊为师父。
不至于，这样也能被我克死吧？
我跟着师娘进了正厅，杨老头的遗像被放在方桌上，面前摆了两个盘子，一个里面装着花生米，另一个装着鸡腿，都是他生前最喜欢的下酒菜。
两根电子蜡烛散发着淡黄的光，他不禁悲从中来，没忍住当着两人的面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