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玉晚尉迟砚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是玉晚进了摄政王的门,不仅只能做连姬妾都不如的通房,让后院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会远离蜀都,终其一生不能回来。庄明荷绞着手指,露出笑容,男人么,但凡真的看上一个女人,占有欲格外强,若是亲眼目睹玉晚和别的男人亲近,指不定一怒之下,杀了她也不一定呢。接下来半月,玉晚一心打理回春堂,没再见过尉迟砚,不过随着他将洪灾治理,药价逐渐恢复,回春堂也恢复盈利。李青州隔三差五红着脸送来东西。“玉夫人,这是送你的荷包,谢谢你救了我家的狗。”“玉夫人,我娘亲手做的冬瓜糖,可否让你帮忙试试味道。”“夫人.....”他总是抱着礼物吭哧吭哧来,即便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和玉晚的关系总归比以往亲近。彼时临近晌午,玉晚留下雪枝看守回春堂,想着李青州近来送了太多...
《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玉晚尉迟砚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若是玉晚进了摄政王的门,不仅只能做连姬妾都不如的通房,让后院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会远离蜀都,终其一生不能回来。
庄明荷绞着手指,露出笑容,男人么,但凡真的看上一个女人,占有欲格外强,若是亲眼目睹玉晚和别的男人亲近,指不定一怒之下,杀了她也不一定呢。
接下来半月,玉晚一心打理回春堂,没再见过尉迟砚,不过随着他将洪灾治理,药价逐渐恢复,回春堂也恢复盈利。
李青州隔三差五红着脸送来东西。
“玉夫人,这是送你的荷包,谢谢你救了我家的狗。”
“玉夫人,我娘亲手做的冬瓜糖,可否让你帮忙试试味道。”
“夫人.....”
他总是抱着礼物吭哧吭哧来,即便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和玉晚的关系总归比以往亲近。
彼时临近晌午,玉晚留下雪枝看守回春堂,想着李青州近来送了太多东西,无法一一回礼,恰巧手里摸索出几道新菜品,顺便请他去食鼎楼做客。
“玉夫人您的菜品很受欢迎,光是腌青梅就卖断了货,有位买主出手颇为大方。”
“楼上恰好有客离开,腾出一处包间,隔壁司马大人正在同人小聚,我带你上去。”
王老板和玉晚合作,赚得盆满钵满,乐呵得屁颠屁颠上楼。
两人坐下还未点菜,隔壁便来人敲门:“玉夫人,李公子,刺史大人有请。”
刺史?
玉晚想起来,司马大人已经晋升,坐上了刺史之位。
他叫她过去作甚?
秉着民不与官斗的心思,他俩去往隔壁包间。
“玉夫人不必忧心,许是舅舅听闻我在此,所以特意请我俩吃饭。”
“你舅舅?”
“对,柳司马是我娘的弟弟,我是他外甥。”
他们没对外人说,是以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玉晚一进门,果真瞧见大腹便便的胖司马......不,柳刺史摸着嘴角大痣,左拥右抱着美人儿。
他笑呵呵对身旁的人恭敬介绍:“摄政王殿下,这位是我亲外甥。”
柳刺史佯装不悦,板着脸对李青州道:“阿州还不赶紧过来,见过摄政王。”
玉晚快速巡视一圈,一桌子生熟面孔,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坐在主位,神情阴郁的那位。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捏着杯盏,漫不经心睨过来,她恰好撞上他深幽诡异的目光。
柳司马将外甥拉过去挨着他坐,随后指了指尉迟砚旁边的位置,安排玉晚坐过去,为其斟酒。
玉晚蹙了蹙眉,终是没说什么,避开那道冰刺目光,忍着不悦依言坐下,余光瞥见尉迟砚一杯接一杯兀自酌酒。
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似对她毫不在意。
李青州坐她对面,不懂权谋局势的弯绕,剥了几只虾在盘里,越过舅舅和摄政王,红着脸伸手把盘子递给玉晚。
玉晚不好驳了柳司马的面,抬起左手:“多谢……”
一只冰凉的大掌在桌底按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危险摩挲,力道强硬,不让她起身。
玉晚动弹不得,扭头看向尉迟砚,却只能瞟见他仰头喝酒露出的凌厉下颚线,未给她任何眼色。
手稍稍使力,却无法挣脱。
他到底什么意思?
柳司马眼珠子咕噜噜转,随即夺过盘子:“还是我外甥厚道,知道舅舅爱吃虾,孝敬我呢。”
“舅舅……”李青州瞪大眼。
他明知道自己心思,怎么能……
柳司马不悦斥道:“舅舅知道你因为祁三公子对你有授业之恩,所以对玉夫人颇为尊敬。”
她两腿白皙如藕,左腿内侧不仅有渗出黑血的蛇齿印,还有两排淡淡的牙印,明显是人的齿痕。
尉迟砚回想那晚细节,那女人明明未破身,玉晚却说,她与夫君什么都做过,怎么可能清白。
尉迟砚眸光渐渐幽深,炙热似要融化一切,理智与情绪纠结,最终后者占据上风。
他别开目光,抬手按住她的腿。
......
玉晚沉沉醒来,已是三天后,仿佛大梦一场,梦醒回到了鹿溪苑。
似乎在她深睡时,隐约听到了遍地求饶声,还有极为浓重的血腥味。
她垂眸掀开衣裙,大腿内侧已经裹上一圈纱布,是她熟悉的半边莲和川贝母气息,用于解毒。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毕竟她中的可是过山峰之毒,处理不好轻则瘫痪重则呜呼。
“小姐,您终于醒了。”雪枝眼巴巴地打来热水,伺候她洗漱,“垂柳也真是,怎么没有护好您。”
“那日摄政王亲自抱您回来,说您余毒已清,只需睡上一觉便会清醒。”
玉晚听她抱怨一通,理清了来龙去脉,得知尉迟砚已经带人折返寒山寺,去后山寻找美人纸。
“我安排了垂柳照顾老夫人,不必怪他,他和老夫人呢?”
“老夫人膝盖受了点儿伤,垂柳背回来的,人没有大碍,庄夫人在照料。”雪枝拧干手帕,晾在架子上。
玉晚摸了摸腿,手指抚着打上结的白纱,想到什么,蹙了蹙眉,颇为懊恼。
她昏沉之际,并非五感全失。
感觉有人在她受伤的地方,一口接一口地吸走毒血,细密的疼清晰地传入脑海。
除了尉迟砚,她想不到别人。
可是不应该啊,哪怕她于他而言,可能有些玩弄的兴趣,但他那样自私恶毒的人,绝不可能冒着感染蛇毒的危险,替她吸毒。
他许是有别的目的。
她想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玉晚静下心来休养,在屋里待久了乏闷,便让雪枝搀着她到外面走走,左腿不能用力,所以走得极为缓慢。
绕过一处凉亭时,她远远撞见祁萝衣和一陌生男子并肩而行,言笑晏晏。
“那是城东林家的公子,长得一表人才,有意和祁萝衣说亲呢。”雪枝小声解释。
玉晚见二人正朝这边走来,不想和他俩撞上,拍拍雪枝的手背:“往回走吧。”
岂料正与祁萝衣侃侃而谈的林公子注意到她,眼里闪过惊艳之色,问了一句,便抛下祁萝衣朝她走来。
“想必您就是萝衣的小嫂嫂,晚辈林某,见过玉夫人。”林公子皮肤很白,笑起来两眼弯弯,斯文内敛,很有书生气。
玉晚趁他抬头,迅速打量一番,直到看见他的脸,荔枝眼微怔。
“玉夫人这般看着晚辈,是晚辈脸上有何不妥吗?”林公子摸了摸脸。
玉晚慢慢握紧雪枝的手:“林公子的样貌,不禁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和死去的祁景阑有两分像,举手投足间,似乎都有亡夫的影子,说是像,细看却又差远了。
倒有些东施效颦。
林公子不知她内心所想:“在下钦佩景阑公子已久,若是改日得空,定要拿上墨宝,叫玉夫人品鉴一番。”
“不必,我并不懂这些,你与萝衣探讨便好。”玉晚收回打量视线,不想与他过多纠缠,转身便走。
林公子望着她的背影:“玉夫人……”
“林大哥,你别和她废话,她什么也不懂。我这位小嫂子心高气傲着呢......”
祁萝衣生怕上门提亲的人再次被玉晚迷倒,特意将林公子拽远,和他说起悄悄话。
毕竟过往上门提亲者,但凡登门过小嫂子的面,无一不改变主意,宁肯娶寡妇为妻,也不娶黄花大闺女为妾。
祁萝衣早就恨得牙痒痒,偏偏无可奈何,巴不得玉晚赶紧消失。
也不知祁萝衣和他说了什么,林公子眼神再次看过来,眼里的尊敬消失,多出鄙夷之色。
玉晚只是淡淡一晃,拖着左腿往回走,不在意他俩蛐蛐什么坏话。
等到晚间用膳,祁萝衣气冲冲跑来鹿溪苑:“给我十两银子,我要添置两身新衣裳,明日和林公子赴约,亲事必须结成。”
家里的中馈之权回到玉晚手里,她但凡超出规定的月银数额,只能向玉晚伸手要钱。
玉晚从罐子里拿出青梅,放嘴里细嚼慢咽:“你这个月的银子已经花光,没有多余可支配的银钱。”
这可把祁萝衣气得不轻。
“亏二嫂替你说话,我看你就是想坏我婚事,看我笑话。”
祁萝衣两条辫子往后甩,气得指着她鼻子:“这个家是我三哥的,你凭什么管权?钱也是我家的,你不能独吞,快拿出来。”
她嫉恨玉晚平日里的抠搜,不像蜀都其他人家,每月给晚辈十两银,她只给二两银。
别人家的姑娘胭脂水粉不重样,她却只能日日重复用同样的脂粉。
“你二嫂如此宠你,怎么不将她的月银拿出来给你买新衣?是她买不起,还是不喜欢?”
玉晚吐出嘴里的核,拿湿帕擦了擦嘴:“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家世却有三六九等之别。祁府与蜀都高门贵胄不可比。”
她能凭借一己之力,维持祁府正常运作,衣食无忧已是难得。
若不精打细算,偌大家业早就让祁萝衣败光。
“别转移话茬破坏我和二嫂的感情,二嫂已将她最喜爱的金钗赠予了我。”
祁萝衣急得双手拍桌:“你就是吝啬鬼,见不得我好,不想我嫁好人家。我不想同你废话,到底拿不拿银子。”
她咬牙切齿,脸色难看活像吃了坨屎,显然很看重这门亲事。
至于玉晚的话她一句也没听。
玉晚仔细擦拭手指,“据我所知,林家乃商贾世家,论财力远胜祁府,要什么没有,为何偏偏相中你?”
“林公子为人谦和,不仗着家底殷实胡作非为,我嫁过去便是主母,到时候大把的钱任我花。”
祁萝衣忍了忍:“你是不是想他退了我的亲,然后改娶你?你别妄想了,就你这样的寡妇,谁脑子有病才会娶你。”
雪枝摇头无语,小白眼翻到了天际。
她家小姐只是看在姑爷的面上,对姑爷有愧才忍耐她许久,不然早任她自生自灭。
玉晚将湿帕放到一旁:“你想嫁他是你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林公子是有外室的,房中还有九位姬妾。”
“还有,祁府银钱不可能给你。”
此话一出,祁萝衣忍无可忍彻底爆发:“玉晚,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她二话不说夺过旁边那罐青梅,狠狠朝玉晚的头砸去。
尉迟砚按住玉晚的脑袋。
黑暗中,感官更为明显,任何一丝细节都无形放大。
刺客的剑落了空,隐约嗅到烧焦气味,他慢慢蹲下身,拿剑摸索不知是否存在的火堆。
怎料刚拧回脖子,一把刀贯穿他的喉咙,来不及发声便倒地不起。
“他......他死了吧?”玉晚失神喃喃,握着刀的手轻微颤抖,血顺着刀尖没入石子缝隙。
她逃过命,吃过亏,宰过牲畜,却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
可她知道,不是刺客死便是他们死,所以对方必须死。
尉迟砚大掌包裹住她颤抖的手,勾唇在她耳边低语:“是,你做得很好。”
两人姿势亲昵,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垂,张嘴便能含进嘴里。
在他眼里,杀人如吃饭一样简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还会有人来吧?”玉晚握紧刀柄,不敢松懈,丝毫没注意到他俩的姿势不对劲。
“有本王在怕什么?来几个杀几个,用本王教你的法子。”尉迟砚松开她的手,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脑袋。
似安抚,似夸奖。
但,女子体香有些熟悉。
昏暗里看不清双方表情,只知尉迟砚收紧了手,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
幸好外面的脚步声近而又远,那些刺客转而去搜其他地方。
玉晚稍稍松口气,耳边男人灼热气息传来:“我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不想死,便别像上回那般,扔掉本王。”
说完这话,玉晚感觉手上力道一松,尉迟砚晕了过去。
她伸手一摸,这才摸到他腿上的湿漉,是伤口崩裂的血。
玉晚借着昏暗光线,拿起刀对着他的脖子比划,眼里闪过憎恶、纠结,却迟迟没敢下手。
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他死了,便没有人会威胁她。
另一个声音说,她不想杀人。
但尉迟砚这种恶毒危险的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如斩草除根。
若是不救,待他侥幸不死,又是一场疯狂可怕的报复。
若是杀了他,万一他手下赶到逮个正着,她也会死。
有前车之鉴,又有他的威胁警告,玉晚浑身如泄气的河豚,疲惫不堪地将刀扔在地上。
兴许等处理完刺史美人纸一事,尉迟砚便会离开,届时他俩再无干系。
......
尉迟砚转醒,人已不在山洞。
他动了动腿,伤口已经用草药敷好,薄唇轻扯,他赌对了。
“玉姑娘,既然你男人已死,不如留在小山村,嫁给我家阿牛啊,阿牛人憨了些,可心眼儿不坏。”
“还有你那便宜叔叔,我女儿小珠对他有意,不如入赘我家,我观他屁股形状应该能力不错,女人会很享福。”
“你俩叔侄无依无靠,别急着拒绝我,我也是为你俩好。”
“......”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玉姐姐,你叔叔醒啦。”
端着木盆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瞥见他的狠厉眼神,莫名打了个哆嗦,兴冲冲跑去叫人。
玉晚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端着药进屋:“谢谢小珠姑娘。”
她关上房门,隔绝外面人的眼光。
自然没看见她婉言谢绝的身后,那群妇人翻了个白眼,磕着瓜子眼神沉沉,似在暗暗盘算坏事。
这里是小山村,紧挨着寒山寺的一座村落,平日人迹罕至,很少有人踏足。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高热迟迟不退,我在山里遇到砍柴的木户,这才将你背回来。”
玉晚将药放在床边,“我说我俩是叔侄,上山打猎遇袭,你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拿给木户了。”
尉迟砚不在意身外之物,慢慢坐起身,想来腿上的毒已解,亟待恢复:“没人怀疑?”
“怀疑也没证据,那些刺客已经将村里排查过几次,应当不会再出现。”
玉晚从柜子上拿出药酒,顺手往自己淤青的手臂上抹。
她下山途中摔了几跤,腰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尉迟砚喝了口药,味道极其难闻,余光瞥见玉晚身影,慢慢移眼打量。
她这身打扮,清丽脱俗,柳腰款款,别有一番风情,看得人喉咙一紧,眼神发热。
玉晚抹完药酒,做出抬手的动作,想到什么,又皱眉放下,还未等她将瓶子搁回,一只修长玉手将它夺去。
尉迟砚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拿走药酒,大掌捏着她的肩,不容拒绝的口吻按住她:“你后脑勺可没长眼睛,坐下,本王为你涂。”
受山里毒虫叮咬,她后颈红肿一片,可惜手痛够不着。
玉晚不想和他起冲突,省得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只能乖乖坐在床上:“不要抹太多。”
也不知尉迟砚有没有听进去,伸手慢慢拂过她的头发,不自觉捏了捏,任凭青丝从指间滑落,居高临下盯着她后颈,是极美的弧度。
他盯了好一会儿,才并拢二指蘸取药酒,慢慢覆上她后颈红肿处,动作缓慢轻柔。
“好了吗?”许是他的手过于冰凉,玉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未免太磨蹭了些。
尉迟砚漫不经心抹着药,眼神愈渐灼热,低哑着嗓音:“没有呢,你衣服往下退点儿,后背也有点红。”
是吗?
可惜玉晚看不见后背,半信半疑颇为别扭,警惕道:“那就不必了,反正不痒,应当也不碍事......”
“尿都撒过,还有什么可害臊的。”尉迟砚凉凉声音贯入耳中。
玉晚立马红了脸,想要拉起衣服:“一码归一码,不用涂了......”
谁知尉迟砚先一步捏住她肩颈处的衣衫,手指灵活伸入里襟,指尖状似无意,轻轻刮过皮肤。
他嗓音诡异喑哑:“由不得你。”
“我不涂......”玉晚痒得不行,抬手去摸,手腕被人握住。
“涂药而已,又不会对你怎样。”
尉迟砚伸入衣衫的食指摁住她的肩,摸索到凹陷处,缓缓打了个圈:“再欲拒还迎,本王可以满足你。”
玉晚心眼儿提到嗓子口,不敢吭声。
闭上眼睛,压住肩头的痒意,好在已经对他心死,不然定叫他那张惑人的脸勾了去。
尉迟砚眸光灼热,手指勾住衣衫,稍稍使力往下拉,白皙的脊背,圆嫩的肩头,白瓷一样的颜色,看得人呼吸一滞,像有什么疯狂的欲念放肆生长,下腹骤紧。
祁萝衣像疯狗一样整天逮着玉晚不放,扭头不知天高地厚地冲一群侍卫吼骂。
明明是她才是祁府主子,却让三哥娶回来的嫂嫂把持中馈,处处克扣银钱,吝啬得要死。
特别是这张娇媚过人的脸,几次三番勾走本该上门求娶她的才子,害她沦为蜀都笑柄,已过及笄之年还嫁不出去。
原本宠她的老夫人也向着玉晚,心眼偏到了天际,让她怎能不疯,怎能不气。
“你们还愣着干嘛,东西必定在她身上,快搜啊!”祁萝衣把一伙儿人当成自己下手,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为首的侍卫沉了沉眉心,并未将她放在眼里,除了主子无人能使唤他们。
玉晚捕捉到他的细微神情,反手捉住祁萝衣的手,对着她的右脸,一巴掌挥下去!
祁萝衣踉跄倒地,捂着火辣辣的脸,发出痛叫:“嗷!玉、玉晚......你、你竟敢打我!”
她三位兄长都没打过她!
玉晚凭什么!
侍卫们眼皮子抽抽,情不自禁想抬手碰脸,又生生忍住,这位夫人下手可真狠呐。
“祁萝衣,我警告过你,你要玩儿我奉陪到底,但别作死牵连祁府,可还记得?”
玉晚甩了甩手,扯住她两条小辫子,死死掐住她下巴。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好脾气,满眼恨铁不成钢,还有受冒犯后的火气。
祁萝衣脑瓜子嗡嗡作响:“我......还不是都怨你疼疼疼嗷嗷嗷......”
她作天作地,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玉晚,败了又气,气了又败。
玉晚眼下没功夫教训她,她只是别人的棋子,被利用而不自知。
果不其然,鹿溪苑又匆匆赶来一个侍卫:“二毛大人,主子有令,既然人证尚在,那便将嫌犯等人押入大牢,他亲自审问。”
为首侍卫满脸黑线:“说过多少次,冷羽,是冷羽!”
说是亲自审问,但依主子睚眦必报的德性,严刑拷问少不了,毕竟过去屈打成招的也不在少数。
不然京都那些朝臣,也不会背地里骂主子是黑阎王。
冷羽听从命令,将玉晚和祁萝衣捆成两只萝卜,咚咚扔进大牢。
“我是人证,凭什么抓我?”祁萝衣气得哇哇大叫,猛踹牢门,又疼得抱脚跳蹿。
很快她便被人拖出去,没多久隔壁传来杀猪般的惨叫,须臾便没了声音。
玉晚不想管她死活,现下还有何可猜疑的,背后的人就是冲自己来的。
她有预感,这回多少得掉层皮。
那位该死的贵客来头不小......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钥匙哐啷开锁的声音,提刑的人将玉晚带到刑房。
血淋淋的十字架前坐着一个墨衣男子,约莫二十八岁,左手拿着烙铁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拣身旁烧得通红的炭火粒。
从这个角度能瞥见骨骼、下颚凌厉。
玉晚戴着镣铐,让人赶到十字架前,看清他的面容,心脏沉了沉,三年前的痛突然又刺了她一下。
男子神情慵懒,容色未改,可右边眉尾那道细疤,让人过目难忘,他居然没死。
尉迟砚歪着头,烙铁将炭粒翻出火星子,不慎在意瞥她一眼,眼底蔓延着危险和古怪:“你好像很失望。”
眼前女子发钗凌乱,青色衣裙勾勒出纤细腰肢,荔枝眼微微瞪大,含珠唇微张,掩饰不了她的年轻貌美。
玉晚神色微怔,心里好似堵了团湿棉花,闷闷不适,本以为已经没了厌恨,可直到与他对视,那日悔婚的一幕清晰重现。
三年里她偶尔听过他的传闻。
退婚后没多久老皇帝去世,他以一己之力扶持幼帝登基,稳坐摄政王之位,野心勃勃。
三年来他杀伐果断,作风强势凶残,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无人不惧的疯批。
“不敢。”玉晚触及他的目光,很快垂下眼皮,“寡妇独居,难免胆小谨慎些。”
那晚没救他,还将他抛尸。
可没想到他命硬没死,还记住了她的声音,凭借他记仇的性子,掘地三尺将她挖了出来。
“你胆小?”
尉迟砚鼻腔发出一声嗤笑,放下烙铁,让人拿来湿帕擦拭手指,眉骨微微挑动:“本王瞧你倒有几分眼熟。”
玉晚自嘲一笑,掩住眼底讽意,他不认得自己,毕竟她曾经只是他连面都没怎么见过的未婚妻。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会记得她呢?
“哦,想起来了,偷了本王玉佩的贼。”尉迟砚从竹筒里抽出刑签,抬指做了个手势,让人呈上刑具,丹凤眼流露出孤狠恶毒。
“我没有。”
“你有。”
玉晚咬着唇,看向盘子里的拶子,十指连心之痛,光想想便让她几不可闻地轻抽凉气:“真不是我。”
尉迟砚没错过她细微的表情,抬指撑着下巴,笑容诡异:“你小姑子是证人。”
“你没证据,不能屈打成招,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你有。”
“没有。”
“有。”
摄政王说有便有,谁敢反抗,拒不认罪呢。
玉晚抬起眼皮,睫羽微颤,肉眼可见地害怕:“见死不救,不想惹麻烦也有错?”
若她料得不错,他玉佩根本没丢,此举不过是故意陷害她,报复心简直不要太重。
她早些年让他迷住眼,怎么就不信,他骨子里是个极为自私刻薄,心狠手辣之人呢。
“当然没错,怪只能怪,你运气差些,遇见的是本王。”
尉迟砚好以整暇瞧着她,压住笑容里的残忍与疯狂,挥挥手让人将炭盆端远,“但扔掉一个濒死之人,不亚于二次杀害,本王的命也是命呢。”
她袖手旁观会遭记恨,抛尸会受报复,杀了他会被查出,救他比杀她还难受。
玉晚抬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情愫,好像无论怎么选,只要碰上他都是死路一条。
她明明已经不喜欢他。
甚至因为过去讨厌他。
可却不敢直视他冷厉俊容。
尉迟砚眸光变冷,眉尾的细疤仿佛是残忍的见证,抬了抬下巴,意味深长道:“上刑吧。”
尉迟砚的马车缓缓驾驶向城西,和司马大人一起,搜查刺史名下的几座私矿。
岂料路过一处店面,围观者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他挑开车帘,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玉晚的娇瘦身影,凉薄视线直勾勾盯过去。
“那不是玉夫人吗?”
司马大人嘿笑一声,“前几日下官看在您的面子上,替她行了方便。其他人一月才能办好的经营证,下官只用了两日。”
他苍蝇搓手,满脸写着邀功。
尉迟砚侧目而视,眼底闪过危险,和几分莫名其妙:“本王的面子?”
小寡妇的事与他何关。
司马大人没察觉到不对劲:“对呀您不是在意玉夫人,还替她撑腰......”
“本王何时说过,在意那个寡妇?”尉迟砚沉下眉骨,上位者明显愠怒。
他绝不可能在意死了丈夫的女人。
更何况那个女人是玉晚。
瞬间迸发的杀意袭来,司马大人脑袋凉飕飕,连忙下跪:“下官知错,请摄政王恕罪。”
他嘴角大痣颤颤。
摄政王是大男人,谁愿意让人看出见不得光的心思,是他急于邀功一时忘形。
尉迟砚一脚踹开碍眼的胖子,按着跛腿的膝盖:“除非本王眼瞎,才会在意她。”
他厌恶玉晚的娘,自然也厌玉晚。
他没杀她已算她走运。
而不远处。
玉晚出于大夫本能,稍稍近前,探头观察小孩的状况:“他没有生病,大概是中毒。”
不过也只是猜测。
妇人不让她靠近,没法细诊。
“你瞎说什么,我儿怎么可能中毒,大夫们都说他是生病!”
妇人死死护着孩子,边哄他,边红着眼怒瞪玉晚:“我们不将店面转给你,你存心咒我儿子是不是!”
“姑娘就别添乱了,你不是大夫。”王老板烦躁不已,对玉晚做出手势:“还请速速离开,店面不便转让给你。”
围观者不明所以,对玉晚指指点点。
直到有眼尖百姓认出她的身份。
“她不是城东的玉大夫吗?”
“我一年前肚子痛得打滚,别人都说我没得救,棺材都准备好了。”
“谁知我娘子请玉大夫上门,说我是肠痈,她和夏大夫一起,从我肚子里割出一节肠子,你们猜怎么着?”
“嘿!肚子不痛,病也好了!”
能下地干活,一顿能吃三大碗。
大家惊疑不定,啧啧称奇:“你没撞鬼吧?掏出肠子还能活?你骗谁呢!”
“就知道你们不信,所以我都不敢往外说,来,都瞧瞧。”
男人掀起衣服,露出肚子,贴近腹部的地方,有一条蜈蚣疤痕。
他所言不虚,又有证据,引得不少人信服。
王老板和妇人愣了神:“你......”
他们儿子病了半月有余,玉晚那时手重伤,没能出诊,所有没及时求到她头上。
大夫们都叫他俩趁早准备身后事,他们却不肯放弃。
玉晚趁热打铁,让妇人解开孩子上衣,翻开上下眼皮,耳朵贴近胸口听了听,不出所料心跳缓慢。
“他之前上吐下泻,头痛不止?”玉晚似变了个人,冷静缜密,像无情的刽子手。
妇人下意识点头:“对,毓儿那日下学回来萎靡不振,恶心犯吐,一直喊疼。”
“之后四肢麻木,嗜睡不醒,还总是流口水。”玉晚动了动裹着纱布的手,“甚至间歇性心跳骤停,偶尔痉挛。”
妇人连连称是。
望闻问切后,玉晚心中已有数:“你家附近有一种紫红色的,伞状单瓣花,是与不是?”
妇人望向自家相公,二脸震惊。
他们家后院有片好看的花丛,近些年开得茂盛,儿子总爱去那里玩儿。
“它叫半年红,叶似竹叶。”
玉晚得出结论:“他应当是误食了它,好在量极少,性命才能拖延至今,去取甘草吧。”
夫妻俩双双愣住,却耽搁不得,连忙照她的吩咐,将苦参、甘草等碾成汁,急急喂给儿子。
仅过一盏茶功夫,孩子逐渐停止抽泣,乌紫的唇也慢慢红润,是为毒解。
“近日饮食清淡些,衣服穿厚点,别着凉,不日便能活蹦乱跳。”
玉晚小眉毛微挑,她见过夏大夫出诊,遇见过类似的情形,提起的心终于落回去。
妇人眼眶泛酸,激动下跪磕头:“多谢玉大夫,先前是我气急嘴贱,冒犯了您。”
方才放尽狠话,她羞愧难当,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王老板跟着下跪,阻止妻子继续扇巴掌,抹了抹泪认真叩拜:“多谢玉大夫救我儿性命。”
夫妇俩老来得子,最在意传家香火。
他们佩服感激玉晚,不趁人之危,没拿孩子性命威胁转让门店。
玉晚烦躁,摆摆裹着纱布的小手,郁闷转身离开,拿不下门面,还倒贴出诊,亏得要死。
要是祁景阑没死就好啦,还能帮她算算账。她也不用冷静得像鬼、谨小慎微得像蟑螂。
尉迟砚手指微顿,保持着挑帘的动作,漆黑瞳孔里倒映出不远处的身影。
他探听到玉晚开了一家回春堂,药价低廉,偶尔碰上药材涨价,便入不敷出。
边心疼钱,边低价出诊,纠结又矛盾,像掰着手指精打细算的铁公鸡。
尉迟砚透过人群穿梭的缝隙,随玉晚的步子,目光一步步落在石阶,眼底浮现细微探究,和难以揣摩的深暗。
她治人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像悲天悯人的仙子,于他而言倒像讽刺与讥诮。
他古怪勾起唇角,可算是知道小寡妇为何常常亏损。
“玉夫人留步,转让手续过了官府,无法撤回,店是留不住了,与其让给李公子,不如转给您。”
王老板急忙拦住玉晚:“先前夫人骗了您,李公子低价逼咱们转手,不转便要将咱们赶出蜀都。”
若是门店已有下家,字据为证,李公子便无法从转让上作孽。
城西没有任何一家店面比王老板家好,不怪刺史的儿子觊觎。
玉晚看中王老板的丰富经验:“你我共营,我有几道新品,只要继续盈利,咱俩四六分。”
“至于转让的钱,从分成里扣。”
王老板眼泛泪花,感动不已,既能以最大限度保住店面,还能继续做老板,当即拍板盖章摁手印。
不知不觉把自己卖了出去。
玉晚心说,只是过个手续而已,她没出一分钱,空手套白狼还得四六分成,不知他在感动什么。
消息传到李公子耳朵时,已眼见她起高楼,眼见她宴宾客。
在得知对方是玉晚后,原本气得将对方打成肉酱的心思忽而一转,抬了二十台聘礼,大摇大摆堵在食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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