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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沈青拂宁玄礼完结版小说

剥壳的小蛋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杜若微微一怔。沈侧妃竟这样满脸的单纯坦诚,莫非她当真是爱屋及乌?可她隐隐觉得并非如此。杜若的视线紧盯着她,微笑道,“姐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赏菊宴的事,平白无故的竟跑出那么多的蜂群来,姐姐可知这其中底细呀?”沈青拂眼睛略微睁大,讶然的对上她的目光,“可不是吗,真不晓得那些蜜蜂是从何而来的,要不是当时殿下让人用火把驱散了蜂群,指不定还要乱成什么样呢。”她这样游刃有余。丝毫找不出破绽来……杜若点着头收回了视线,抿了口茶,也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她旋即又是诚恳的笑,“姐姐,妾出身寒门,位分低微,在这东宫之中,我算是与姐姐一见如故,日后姐姐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必定为姐姐效劳。”“杜奉仪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见外吗。”沈青拂温柔笑着抚上...

主角:沈青拂宁玄礼   更新:2024-12-26 18: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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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沈青拂宁玄礼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杜若微微一怔。沈侧妃竟这样满脸的单纯坦诚,莫非她当真是爱屋及乌?可她隐隐觉得并非如此。杜若的视线紧盯着她,微笑道,“姐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赏菊宴的事,平白无故的竟跑出那么多的蜂群来,姐姐可知这其中底细呀?”沈青拂眼睛略微睁大,讶然的对上她的目光,“可不是吗,真不晓得那些蜜蜂是从何而来的,要不是当时殿下让人用火把驱散了蜂群,指不定还要乱成什么样呢。”她这样游刃有余。丝毫找不出破绽来……杜若点着头收回了视线,抿了口茶,也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她旋即又是诚恳的笑,“姐姐,妾出身寒门,位分低微,在这东宫之中,我算是与姐姐一见如故,日后姐姐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必定为姐姐效劳。”“杜奉仪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见外吗。”沈青拂温柔笑着抚上...

《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沈青拂宁玄礼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杜若微微一怔。

沈侧妃竟这样满脸的单纯坦诚,莫非她当真是爱屋及乌?

可她隐隐觉得并非如此。

杜若的视线紧盯着她,微笑道,“姐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赏菊宴的事,平白无故的竟跑出那么多的蜂群来,姐姐可知这其中底细呀?”

沈青拂眼睛略微睁大,讶然的对上她的目光,“可不是吗,真不晓得那些蜜蜂是从何而来的,要不是当时殿下让人用火把驱散了蜂群,指不定还要乱成什么样呢。”

她这样游刃有余。

丝毫找不出破绽来……

杜若点着头收回了视线,抿了口茶,也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旋即又是诚恳的笑,“姐姐,妾出身寒门,位分低微,在这东宫之中,我算是与姐姐一见如故,日后姐姐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必定为姐姐效劳。”

“杜奉仪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见外吗。”

沈青拂温柔笑着抚上她的手,“咱们都是自家姐妹,何分彼此。”

杜若笑着哎了声,“多谢姐姐。”

沈侧妃果然如同白纸,

竟毫无防备的这样坦诚以待。

杜若心中顿时更倾向于,是她自己多心了。

她唤来侍女,“白术,将我的贺礼呈上来。”

白术呈上了杜奉仪的贺礼。

正是数包安胎药。

“妾的父亲曾做过药材商贩,这些都是顶好的补药,可用作安胎。”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妾的贺礼拿不出手,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

沈青拂还是那样温柔,“杜奉仪,你的贺礼正是最要紧的。”

侍琴上前收了下来。

“姐姐满意就好。”

杜若跟着起身,“姐姐,那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又是一番送客礼后,

杜奉仪带着侍女出了常熹殿。

沈青拂随即唤来侍画,“侍画,你来检查一下。”

“是,主子。”

侍画仔细翻查了数遍药材,点头道,“主子,这些药材是极好的紫苏,黄芩,砂仁,苎麻根,都是用来安胎补气的。”

以杜若的行事作风,自然不会直接在这里面做什么手脚。

除非她另有目的。

沈青拂微笑,“好,我知道了,你去外殿通传一声,让人把这安胎药煎好送过来。”

侍画点头应下。

到了外殿,沉声吩咐道,“主子有令,杜奉仪所赠安胎药甚好,你们即刻就去小厨房煎药,煎好了立马送进内殿,主子等着服药呢。”

“是,侍画姐姐。”

两个小侍女赶忙拿着药材去煎药。

白术在外面偷看了一会,很快走近一旁的长廊处。

“主子,奴婢瞧得真真儿的,您前脚刚走,沈侧妃就立马让人去煎药了,可见她是真的信任您啊!”

杜若眸色微敛,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的的确确是她想多了。

沈侧妃这么容易就轻信旁人,怎么可能是有心机的人呢。

白术犹豫道,“主子,您为何一定要来跟沈侧妃示好呢,过完了八月十五,元侧妃就是太子妃了,若是让她知道您偷偷过来了常熹殿,怕是不好啊。”

杜若淡淡一笑。

“世事无常,瞬息万变,谁又能拿得准呢,先看看再说。”

白术听不甚懂,还是点了下头。

“奴婢都听主子的。”

待她主仆二人离去,

一个时辰后,常熹殿也煎好了安胎药。

侍琴呈送上来,“主子,安胎药煎好了,您晾一下就可以喝了。”

一碗浓浓的药汤,冒着热气。

也散发着苦味。

沈青拂接了过来,微笑,“侍琴,我许久没做针线活了,你去找找从前用的织云锦的缎子,正好做两个珠络。”


楚灿僵硬的移开视线,“与妾无关。”

宁玄礼沉默许久。

一晌,

他随意撂下话,“元侧妃,保管好你的东西,不要再让它莫名其妙的,跑到不该跑去的人那儿,若还有下一次,孤也保全不了你。”

太子殿下旋即转身离去。

楚灿彻底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呼吸了好一会,才松弛下来。

宁玄礼送她的及笄礼,那支发簪,

到底为何会在莲儿的房间……

她想得头都有些胀痛,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

常熹殿。

隔天一大早,季长晖就过来宣了旨意。

“常熹殿侍女莲儿污蔑主上,罪不容诛,加之极刑,以儆效尤。侧妃沈氏,身受委屈,着赏黄金千两,翡翠两斛。”

“谢殿下恩赏。”

待季长晖被几个侍女好生送了出去,

侍琴稍显疑惑,“主子,殿下不是说会彻查指使莲儿的背后之人吗,怎么……”

沈青拂指尖拂过那些金灿灿的黄金,

嗓音散漫随意,“男人,有时候就这样,宁愿认为是这个世界错了,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当时的眼光错了。”

侍琴懵圈,“奴婢没有听懂。”

沈青拂微笑,“那就把这些黄金分下去,你们四个每人百两,这次,应该就听懂了吧。”

侍琴顿时有点哆嗦,“这,这也有点太多了吧!主子!”

“不多。”

沈青拂略一歪头,“咱们做女子的,还是要有点积蓄,男人啊,靠不住。就当是我给你们提前备下嫁妆了。”

“奴婢谢主子恩典!”

侍琴欢天喜地的去跟其他几个侍女报喜去了,这下,她们算是在整个东宫都最富裕的侍女了。

墨惊雪于暗处现身。

他仔细看了一眼沈青拂,她还是平静如常的面容,没什么表情。

“主子,太子并未重罚元侧妃。”

他紧盯着她,“主子,难道对太子殿下,就不失望吗?”

沈青拂随意昂了声。

“我又不喜欢他,哪来的什么失望。”

墨惊雪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反而低低的笑了一声,“想要得到主子的心,恐怕是这世界上最难的事。”

就连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都未曾得到她的心动。

她所有的情绪,话语,姿态,甚至是性情,都只是伪装罢了。

主子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墨惊雪嘴角的弧度略略一勾,“主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的孕丹,你备好了吗。”

“回主子,早已为您备好。”

他说着呈上一只锦盒,

里面安静躺着一只小巧的绿色药丸。

沈青拂捏起它,啧了声,“你们影门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啊。”

影门精通一切暗术,

易容,缩骨,医毒,暗器,五行八卦,九门奇经。

除了传统正派的一概没有,

可以说是五毒俱全。

“如此,才最和主子相配。”墨惊雪即道。

沈青拂略挑了一下眉梢,不置可否,

她跟着咬了进去,有点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主子,服下孕丹,即会产生孕脉现象,一月之后,会随着您的经血一并排出体外,不过也仅有这一月的脉象,换句话说,您只有一月时间可以筹谋。”

“好,知道了。”

沈青拂脸上依旧是天真烂漫,“也是时候,给咱们殿下一个意外之喜了。”

……

乾清殿。

这些时日,坤宁宫总会来人过来问,太子殿下是否传召了后院姬妾伴驾。

崔福泉向来对皇后忠心不已,

时常苦口婆心的规劝,磨得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季长晖来往应付坤宁宫的人,整个人也快麻了。

“太子殿下……”

宁玄礼批了一上午的折子,撂下笔墨,不轻不重的按了按眉心。

他语调沉闷,

“这次入东宫的新人,有几个家世尚可的,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

季长晖答道,“萧良娣,白良娣,都是高门贵女,萧良娣尚在禁足,白良娣……名字叫白雅然。”

“那就她吧。”

“属下这就去永安殿传旨。”

永安殿。

“太子殿下有旨,传白良娣进乾清殿伴驾。”

“妾遵旨。”

白雅然顿时大喜。

她立马叫来芷兰,特意换上了准备许久的男装,是一身公子哥的打扮,白色绣竹叶青锦衣,特意梳起了男子的发髻,搭上了一枚青玉簪。

季长晖哽住,“白主子,您这是什么装扮啊。”

“太子殿下不是一向喜欢女扮男装的打扮吗?”

白雅然轻笑,“我自然是要投其所好了。”

季长晖啊了声,“这……”

这真的好吗?

他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白雅然随着季长晖到了乾清殿。

进来行礼,“妾身永安殿良娣白氏,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万安。”

“嗯,过来吧。”

宁玄礼坐在棋盘前,并未抬头。

直到她走近,

他才发觉她这身穿着,当即拧起了眉头,“你这身衣服……”

白雅然羞涩的笑了笑,“殿下喜欢吗?妾特意按照殿下的喜好准备的。”

宁玄礼实实在在的沉默了一晌,“成何体统。”

白雅然一惊,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僵住,委屈的说道,“难道殿下不喜欢吗。”

“若东宫人人都像你这样打扮,岂不是要大乱。”

“妾这就换下来!”

“别麻烦了。”

宁玄礼捏着一颗白棋,看了看她,“你出身高门,应当懂得棋艺。”

白雅然欢欣一笑,“妾犹善对弈。”

“好,来下几盘。”

“妾身献丑了。”

白雅然徐徐落座,优雅的拿起棋子跟着落下。

她在闺中便喜欢下棋。

自问棋艺也是不逊于其他闺阁千金的。

对面的太子殿下,自是龙章凤姿,赏心悦目。

她不由得心猿意马,偶尔悄悄掀起眼皮偷看他一眼,他的视线却只在棋盘上。

不过须臾,

白雅然就输了一盘。

宁玄礼皱眉,“你心不在焉。”

白雅然哽了哽,“妾……用心就是。”

接下来,她只好只盯着棋盘,谁料这太子殿下根本不让着她。

数招过后,便打得她片甲不留。

她的棋艺在太子跟前,也只是能将将过几招罢了。

白雅然额头上开始冒汗,“殿下,您为何一点也不让着妾呀,妾都输了好几回了,眼下这盘,又要输了。”

“你棋艺不精,为何要孤让着你。”

宁玄礼语调淡漠,“孤下棋从不让人。”

“妾明白了……”

白雅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跟他对弈,

不过一个时辰,已是输得狼狈,一局也未赢过。

宁玄礼颇有不悦,“你不是犹善对弈吗,为何输得这样惨败。”

“妾自然不如殿下棋艺精湛了。”

“棋艺不精,那就多练。”

宁玄礼旋即吩咐道,“长晖,送白良娣回去,让人盯着她,每日练两个时辰的棋,什么时候练得好了,再进乾清殿。”


太子殿下在跟沈侧妃对话,

众姬妾都看在眼里。

心里分外好奇,这殿下最钟爱的,不应该是元侧妃吗?

杜若确实有些惊讶,一闪而逝。

楚灿鼻尖凝出一声冷哼,收回视线。

独有陆遥遥漠不关心这一切,

她专心致志的啃着枣泥菊花糕,又偷偷的拿了两个藏进自己袖子里,预备等下带回甘露殿。

不多时,

传来一声唱喏,“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跟着又是新一轮行礼,

“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一身正红色凤袍曳地,穿梭过各式菊花之中,款款落座于最中央的凤椅上,自是一派威严,不怒自威。

她脸上难得有笑意,“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今日东宫众人齐聚,咱们都是一家子,不必拘束。”

皇后淡笑道,“太子殿下日夜操劳国事,不常踏足后院,想来你们有些人今朝也是头一次见太子,就此赏菊宴的功夫,你们可以自行作画,若有画得好的,本宫必定有赏。”

“承蒙皇后娘娘眷顾,妾等感激不尽。”

“承蒙皇后娘娘眷顾,妾等感激不尽。”

皇后转头看了眼元侧妃,稍显满意,“元侧妃,想不到你把本宫最喜欢的紫龙卧雪也备上了,这花难养,你费心了。”

楚灿盈盈施礼,“母后谬赞,这都是妾应做的。”

皇后略点头,“元侧妃,你如今掌管东宫事宜,细心得力,下个月过了中秋,便由你晋位太子妃,行册封礼。”

楚灿大喜,“多谢母后。”

“恭喜元侧妃,贺喜元侧妃。”

“恭喜元侧妃,贺喜元侧妃。”

宁玄礼面无表情。

这是他曾答应过楚灿的,

曾以为他听到灿灿被立为他的太子妃时,他会格外高兴,可如今他心下竟无半点意料之中的欢愉。

“好了,你们作画吧。”

“是,母后。”

梨花案上放着笔墨纸砚,

众人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菊花作画,

今日阳光明媚,太阳足光照射下,菊花都显得格外美丽。

陆昭训不会作画,勉强画着玩。

谢良媛的视线落在太子身上那件牡丹锦袍,挑选了一种和牡丹同颜色的朱砂红霜,落下笔墨。

楚灿一边作画,一边掠过沈青拂那边。

只见沈侧妃似在思索,挑选画什么花好,不时拿着毛笔画画停停,一下一下画得很认真。

沈侧妃,不管你画什么,

你的画纸上最终只会呈现“兰婢祸国”四个字。

皇后的名讳,郑兰。

你大不敬,谁也保不了你。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宁玄礼吧。

是他害了你。

不多时,她再抬眼,只见到沈青拂写下诗句,跟着拿起专属的印章扣在了上面。

楚灿心中石头落地,哼,这下木已成舟了。

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她抬头望天,满目都是灿烂的阳光,正像极了她的名字。

沈侧妃,你在这晴好的天退场,也不枉此生。

这,便是我为你选定的结局!

一炷香后,便有姬妾陆续将画作画完,

崔福泉收上画纸,放在案上,呈送给皇后,这一步一步掠过众人,楚灿紧盯着那张长案,里面已经放上了沈侧妃的画纸。

只见崔公公已顺利放到皇后跟前。

她瞬间舒畅下来。

那画纸被药水泡过,递到皇后眼前,正被阳光照了两个时辰,刚好会显形,待皇后看到了沈侧妃亲笔写下的大不敬之语,必定动怒。

沈青拂期待的望着皇后,

有一丝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指,脸上露出期盼的神情。


她语调还是沉着冷静。

皇后凝神看她,莫非她真是被人冤枉,“那另一枚玉佩的主人,到底是何人。”

沈青拂清澈干净的眼底,有一丝不自然的羞怯,青涩,低声道,“回母后,此事,妾不能说,请母后原谅。”

还没到说的时候。

此时实话实说,那就成了媚惑君上了。

这样的罪名,她可不想承担。

她要让太子殿下亲口去认,亲自去替她担起这个罪名来,他不是有些喜欢她吗,既然喜欢,总得要有点担当。

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盈透的眼神透着无奈,又有几分坚定,似是拿定了主意,绝不肯说出背后之人。

皇后默了一瞬。

白良娣哼笑,“沈侧妃还真是情深义重,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说奸夫究竟是何人吗?”

楚灿故作惋惜,“沈侧妃,你糊涂啊,难道你还要保护那个男人吗?犯错的人不止你一个,何况他是个侍卫,让人去侍卫营去查,把姓李的侍卫都带过来,不就一目了然了?你以为你能护他到几时啊!”

谢瑾瑜一言不发。

眼里只有浓浓的失望和不解,她显然对事态接下来如何发展已经并不在意了。

崔福泉犹豫道,“皇后娘娘,奴才是否要去趟侍卫营走一遭,把人带过来……”

“不可!”

皇后厉声打断,“你们以为这是什么事,此事涉及皇室尊严,大张旗鼓的找人,皇家尊严置于何地?太子君威,又置于何地!真是混账!”

“母后息怒。”

“母后息怒。”

皇后脸上是有愠怒,但更多的是强压下来的冷静。

她冷静思索了片刻。

沈侧妃钟情太子的名声在闺中就早有传闻,否则靖侯也不会为女上书求得入东宫。

她今日被侍女出卖,曝光了这样的丑闻,还能这么冷静,就是她确认,她定会安然无恙。

连眼神都这样坚定,却又推脱着不肯说出口。

那这另一块玉佩的主人,如此想来必是太子了。

皇后的头,顿时有些疼。

眼看着皇后竟然只有沉默,楚灿忍不住道,“母后可是有些疲累,此事不如交由妾来处理吧?”

她方才被皇后指责了不会料理事务。

这桩事,她正好可以向皇后娘娘证明她的能力。

皇后从善如流,立马扶住了额头,皱眉道,“本宫的确有些疲惫,头也疼,想是头风病犯了,太子妃,此事本宫就交由你处理了。”

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僵硬。

今日这事,可以称得上是烫手山芋了,她正好顺手扔给太子心中最看中的这位太子妃。

崔福泉赶忙扶着皇后进了内殿。

莲儿朝楚灿磕头道,“元主子,奴婢所说都是事实,奴婢真的没有撒谎!请您明察!”

楚灿淡淡嗯了声。

她转而摆出一副威严又不失端庄的姿态,“沈侧妃,此事母后已交由我来处理,既然你始终不肯说出那奸夫究竟是谁,我也不欲强人所难了,你与外男私通之事,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我会照实情秉明太子殿下。”

沈青拂犹豫着咬着唇,欲言又止。

楚灿眉头紧皱,她最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沈侧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青拂眼底只有真诚。

她语调轻柔温和,“姐姐,太子殿下,会相信妾是清白的。”

“哈哈~”

白良娣轻蔑的笑,“沈侧妃真是大言不惭啊,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你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来,只怕是要急怒攻心,莫说是问你的罪,恐怕还要问罪你母家!”


她说罢转身离去。

宁玄礼望着她的背影,缓慢的收回视线,楚灿已朝他跑过来,娇笑着挽住他手臂,“殿下,咱们还没看见野貂呢,您陪妾去找找吧。”

宁玄礼沉默了一会,“……好。”

两人再度纵马而去。

楚灿回眸瞥了一眼那个娇小的显得萧瑟的背影,沈侧妃,宁玄礼本就不喜欢你,你出点丑对他来说,无甚影响。

反正你今日也没有受伤,所以也怪我不得。

翌日,沈青拂便以坠马心惊为由请了随行太医上报,宁玄礼准她提前返程,回东宫休养。这木兰围场此地,便独有楚灿一人伴驾。

连着在围场上跑马了三日之久。

楚灿很畅快,手里把玩着宁玄礼送的及笄礼,那支精致的玛瑙步摇,她要纵马自然是不适合戴步摇,这几日相信宁玄礼已晓得她的与众不同,尤其还有那个沈侧妃做陪衬。

怜香奉上一壶牛乳茶,

“奴婢恭喜主子,独得殿下恩宠。”

惜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主子,那个沈侧妃早早的回宫去了,想必是在殿下跟前被主子给比下去,她自惭形秽了。”

楚灿心满意足。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如此顺利。

-

太子围帐。

奏章一份没少的送了过来,在木兰围场,宁玄礼还在批折子,一直到夜半,方才批完。

太子殿下命人照旧点上了宁神香。

才一上榻,便已入梦。

梦境。

似乎是季长晖急匆匆的带来了她的信件。

宁玄礼展信,信上字迹格外熟悉,是她的笔迹,如今却多了一分决绝和凄然。

妾沈氏请殿下安:

妾对殿下寸心寸灰,今伏惟殿下久安,妾愿自断情丝,终老不见。

宁玄礼心中一紧,“人在何处!”

季长晖茫然,“殿下,何人?”

矜贵傲然的太子殿下却像疯了一样,一把捏住他的衣领,“孤问你,沈侧妃,沈青拂,人在何处!”

季长晖愣住,“殿下,您忘了,沈侧妃不是回宫了吗?”

现实与梦境纠缠,

宁玄礼似乎也分辨不清,他墨眉拧起,咬着牙挤出几个字,“给孤备马。”

乌骓马一日千里,他已经很多年未曾骑过了,长风而过,他纵马拦在一辆华贵马车跟前,堵住去路。

“下来。”他命令道。

“……”马车上的人没有动静。

宁玄礼长剑一划,马车前面的帘布被直接割断,正对上女子惊讶又胆怯的目光,她缩在马车里,似乎很不想看见他。

至少在此刻,她不想。

“没有孤的允许,你竟敢私自逃走。”他墨眸满是危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怯懦的连额间都沁出了冷汗,颤抖着道,“殿下,妾愿祝殿下和楚姐姐白头偕老,求殿下放妾一条生路。”

“生路?”

他咬着牙挤出一声冷笑,“怎么,阿拂觉得留在东宫,便是死路一条么?”

她红着眼掉下泪来,一滴一滴的泪珠,盈透可怜。

“妾已与殿下表明心迹,唯愿与殿下终老不见。”

“你觉得有可能么?”

宁玄礼翻身下马,几步走进车里,直接把人单手带下来扔到马背上,“告诉孤,离了孤,你要去哪儿?”

她被迫趴在马背上,大惊失色,连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求殿下饶了妾吧!”

乌骓纵风而去,她被颠簸得抓紧了马背的鬃毛。

“殿下!妾知错了!殿下,求您放了妾吧!”

她的声音破碎到被淹没在风里,直到她被颠簸得没有了一点力气,瘫软在马背上,似乎才被男人怜惜似的捞了起来,按在怀里,一下也动弹不了了。

“孤不准你走,听明白了吗。”

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吓得她只剩下哆嗦,眼里噙着泪,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回话。”

“听……听明白了。”

她麻木的望着两处的风景,似乎又回到了木兰围场,密林,长道,花鸟,走兽……

她发髻早已松散,青丝随着长风而飘散开,身上那件青色纱衣也被彼此纠缠得皱巴巴的,松开了一半。

直到到了一处仙境一般的地方。

溪水潺潺,有野花一簇一簇的盛开,还有一两只的小蝴蝶一掠而过。

她被放到地上,男人单膝跪地,俯身看她,那双眼里盛满了怒意和欲色,好像能吞没一切,自然能连她也一起吞个干净。

她吓得慌了神,哆嗦着后退。

衣裳却松散开来,露出一段羊脂白玉似的肩膀,她陡然不敢动了。

“怎么不跑了?”他沉沉的问。

“……”她咬着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地上的草划得她皮肤疼,双腿已经软到退不动半步。

幕天席地,天地万物都在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

……

她一开始还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音节,连发梢都被他吻过,更遑论其他,这里分明安静的能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鸟兽蝉鸣的声音,也能听到她的声音。到了后面,她哭喊的声音都哑了,颤抖的唇被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抚弄。

他说,“阿拂,永远也不要离开孤。”

你真的想走吗?

是么?

宁玄礼嗓子干涩,清醒了过来。

又是一场梦。

甚至是,没有一丁点现实逻辑的梦。

他只能想到唯一一个烂俗的解释,因日有所思,故夜有所梦。

外面的天已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有点微亮。宁玄礼默默的注视了天外良久,直到身上的汗渍都晾干了,饮下一杯凉茶,冷静些许。

他走到书案前,缠上念珠写下静字。

静、静、静……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皆是虚妄!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中的墨笔,一下被掷到一旁,笔下的这许多静字,执笔写了这许久,竟然全部都是拂字。他的心,已经乱了。

他强迫自己沉寂了很久。

“长晖。”

“属下在。”

季长晖已经习惯了殿下醒来,他也会自动跟着醒,“殿下有何吩咐?”

宁玄礼喉结一滚,嗓音喑哑,“天亮返程。”

“是,属下这就通知下去。”

宁玄礼慢慢拨动手中的念珠,过了许久,情绪才复又平静,他面无表情的折起这些笔墨,对着烛台烧成灰烬。

笔迹纵然烧成了灰。

可他的心底,已被烙上了这个拂字。

他闭了闭眼,他已经无法否认了,再否认下去,只是哄骗着自己罢了。他曾以为他会只喜爱楚灿一个人,到如今……

难道,他能同时喜爱两个女人吗?

宁玄礼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天亮后,太子銮驾返程,回到东宫。

芳华殿。

楚灿意外的收到太子殿下的重赏,黄金千两,东珠一斛。

还是季长晖亲自送来的赏赐。

怜香欣喜道,“主子,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这是殿下独独赐给您的,旁人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楚灿确实很意外,很惊喜。

她知道宁玄礼爱她,但没想到,他竟这样珍视自己。上一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厚赏。

她当即吩咐道,“怜香,你亲自安排,芳华殿众人,每人一两黄金。”

“是,奴婢谢主子赏赐!”

当日之后,宁玄礼似是前朝事务繁忙,近来些日子,都是留在前朝处理政务,夜半才归,他就像是要把自己忙碌成政治机器一样,只顾着朝政。就连皇后都派崔福泉过来劝他,让他注意休息,有空就去后院走走换换心情。宁玄礼只是应下,并未照做。

直到是季长晖跟在他身边,也跟着快忙得吐血了。

他见季长晖憔悴了许多,才停了一天的政务,让他自行回府休养。

沈青拂这些日子,就过得轻松自在多了。

日常看看书下下棋,要么就是去莲塘赏莲,去百花园赏花,在绽昙殿前面新扎的秋千上荡秋千。

最重要的是,不用演戏。

眼下她正伏在案上画着牡丹花,太子殿下生辰快到了,她怎么也得糊弄一下,免得到时候拿不出贺礼,再落下个罪过。

“主子,元侧妃到了。”侍琴禀报。

“晓得了。”

沈青拂随手拿了一本《徐霞客游记》放在案上,遮住了牡丹花的风光。

“沈妹妹,许久未见,你近来如何呀?”

楚灿含笑的声音传来,丹唇未启笑先闻,她近来可谓是意气风发,素来明媚的面容都带有了几分张扬。

“给姐姐请安。”

“妹妹何须行礼,我们都这么熟悉了。”

楚灿拉着沈青拂的手,笑道,“妹妹近来消瘦了,是什么缘故。”

她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

不用问就知道,从木兰围场回来以后,沈青拂已经心灰意冷,体弱多病。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像上一世一样,病死在东宫。

她会让她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再去死的。

沈青拂轻轻叹息,“妾也不知,只是每日都在喝药罢了。”

她每日都让侍琴去司药房取药,熬药,熬完了倒在花盆里。外人看来,她自然是病了。为了模仿病态的样子,她近来已经不吃晚饭,确实瘦了一些。

“妹妹的病,是心病罢了。”

楚灿善意的微笑,“心病,自需心药医。我今日过来,正是为了给妹妹提供一副心药。”

她顿了顿,道,“不逾几日就到殿下的生辰了,我想请妹妹届时为殿下献舞一曲,博得殿下的欢心,自然妹妹的心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沈青拂微微一愣,“可是妾……不会跳舞。”

原书里这沈侧妃就是死在了献舞之后。

楚灿把她当做试金石,特意让她献舞,试探太子对她的情谊,太子眼里只有楚灿,沈侧妃彻底心死,没过几天就香消玉殒了。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妹妹莫慌。”

楚灿殷切笑道,“我也不善舞艺,又不想吃这个苦,只好麻烦妹妹了。我特意请了京中有名的舞姬,教导妹妹盘鼓舞,妹妹不如考虑一下?”

沈青拂似有犹豫,“姐姐,妾……”

“妹妹何等美貌,岂可辜负。”楚灿拉着她的手走到梳妆镜前,双手覆在她肩膀上,略带强制的让她坐下。

“你看,你长得多么美丽。”

她好似在催眠她一样,“我为妹妹上个琼花妆吧,琼花妆最适合盘鼓舞了。”

楚灿取了胭脂,精心的为她作妆,轻轻勾勒着她的眉眼,红唇,半晌后,一个艳若桃李的琼花妆就画好了。

“妹妹,你瞧。”

沈青拂望进铜镜里,率先看见的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楚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跟着勾起红唇,似是枯井一般无澜的眼底浮现点点生机,“姐姐,当真是妙笔生花啊。”

“妹妹满意就好。”

楚灿一直都知道,沈青拂单纯,没有心机,是最容易骗的,尤其,她还长了一个对宁玄礼痴心的脑子。

她抬手抚上沈青拂的脸。

“妹妹,你考虑得如何呀?”

沈青拂脸上浮现喜色,回头望她,眼底满是真诚,“姐姐这样待我,我愿回报姐姐,为姐姐略尽绵力。”

楚灿莞尔一笑,“妹妹的心病,想来也会如期而愈。”

沈青拂,你不要怪我利用你,你这样的美貌,若是在宁玄礼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才能证明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你,就当我和宁玄礼之间的试金石吧!

若事过之后,你真的心死离世,你且放心,你的后事,我会为你想好。你死以后,我必会为你多烧点纸钱,好让你在黄泉路上过得舒坦。

沈青拂仰起头,眼里写满了坦诚,感激,“多谢姐姐。”

楚灿,我是要多谢你。谢你这双手,送我上青云。

既然你想赌,那我就陪你。

且看我们两个谁会赌赢,谁会满盘皆输!

-

太子生辰。

芳华殿。

宁玄礼应邀而来,他这几日忙于政务,脸上也有几分倦懒,有一搭没一搭的饮着薄酒,眸色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灿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想来殿下都已听腻了。”

宁玄礼慵懒的嗯了声,没有接话。

只听楚灿又道,“今日乃是殿下生辰,如此喜日,妾特意为殿下准备了一曲盘鼓舞,殿下可要一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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