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话,才证明这份感情的忠贞不渝。
一旦他们不爱了,这个世道也有一万个道理为之辩护。
母神与他相爱时,说他纯真可敬,如今却成了任性妄为。
我转过身,月淮静静地睡在我身侧。
她的眉眼还如曾经一般,不染尘埃。
她睡得不安宁,梦里还呓语着我的名字:“临清,不要走。”
其实月淮对我很好,她和月兔也从来不算逾矩,进退有礼,更是从不留宿。
但是我是全天下最熟悉她的人,我看得出那些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情谊。
她会在月兔流泪伤身时皱起眉头,在靠近他时唇角微动,在他走过她的身边时,怅然若失地伸出手。
我不明白,多年的夫妻之情,为什么比不过一面之缘,比不过昆仑山的风光,比不过儿女情缘,比不过不周山下的三日。
她和我母神,一个身体背叛,一个心神游离。
我和我的父亲,都不愿再等。
我笑着把她的手推开,我的侧影和水月镜中父亲的轮廓渐渐重合,我们说出了同一句话。
“无爱之地,何须久留?”
4.
母神成亲,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要到场。
我和父亲穿着吉服坐在上首,看着我们的爱人迎接别的男子。
九重天上看不惯我和父亲的仙子们纷纷说起了风凉话。
“叶生一个凡人,总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柔则上神可是天族的战神,他妄想着能独占战神,却生出个灵根不全的儿子,丢尽了战神的脸!”
旁边的小仙笑道:“可不是吗?做了这么久鸳鸯成双的大梦,也该醒了吧。我看战神和玄祁仙君,身世相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我看哪,月淮仙姬和月兔也很是般配呢,一个不染凡尘,一个天真可爱,实在是一桩佳话。”
昔日的羡慕如今成了百倍千倍的奚落和嘲笑。
我攥紧了手,父亲笑了笑,对我说道:“临清,随父亲去人间吧。我们找一个寻常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我看着月淮和月兔牵着手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一如我们当年一般,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母神和玄祁仙君牵着他们的孩子,受着天后的训导,宛如一个美好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