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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全文+番茄

超大杯冰阔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曦晚正要回答时。徐氏的贴身丫鬟春秀急急忙忙走进来禀报,“夫人,张家派人来提亲了,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徐氏满面诧异,“这么快来提亲了?”宋曦晚眼底闪过冷笑。张家速度还是这么快,而且这一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初阿爹为她拒亲就险些搭上仕途。之后宋曦晚嫁入暄王府,没多久张坤凌也成亲了,此人不仅日日流连花楼,不到半年还把妻子给打死了。此人跟宋玲溪倒是般配!宋曦晚故作好奇,“祖母让我娘过去做什么?”春秀茫然眨眼,这还用问吗?“二姑娘把自己锁在屋里哭呢,说是宁死不愿意嫁给张家,老夫人想让大夫人拒了这婚事。”“啊?那二婶婶呢?”宋曦晚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徐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曦晚不想阿娘去?”宋曦晚当然不想。可她也知道目前阿娘心中是真记挂着宋玲溪...

主角:宋曦晚宋闻轶   更新:2024-12-31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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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曦晚宋闻轶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超大杯冰阔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曦晚正要回答时。徐氏的贴身丫鬟春秀急急忙忙走进来禀报,“夫人,张家派人来提亲了,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徐氏满面诧异,“这么快来提亲了?”宋曦晚眼底闪过冷笑。张家速度还是这么快,而且这一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初阿爹为她拒亲就险些搭上仕途。之后宋曦晚嫁入暄王府,没多久张坤凌也成亲了,此人不仅日日流连花楼,不到半年还把妻子给打死了。此人跟宋玲溪倒是般配!宋曦晚故作好奇,“祖母让我娘过去做什么?”春秀茫然眨眼,这还用问吗?“二姑娘把自己锁在屋里哭呢,说是宁死不愿意嫁给张家,老夫人想让大夫人拒了这婚事。”“啊?那二婶婶呢?”宋曦晚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徐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曦晚不想阿娘去?”宋曦晚当然不想。可她也知道目前阿娘心中是真记挂着宋玲溪...

《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宋曦晚正要回答时。
徐氏的贴身丫鬟春秀急急忙忙走进来禀报,“夫人,张家派人来提亲了,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徐氏满面诧异,“这么快来提亲了?”
宋曦晚眼底闪过冷笑。
张家速度还是这么快,而且这一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初阿爹为她拒亲就险些搭上仕途。
之后宋曦晚嫁入暄王府,没多久张坤凌也成亲了,此人不仅日日流连花楼,不到半年还把妻子给打死了。
此人跟宋玲溪倒是般配!
宋曦晚故作好奇,“祖母让我娘过去做什么?”
春秀茫然眨眼,这还用问吗?
“二姑娘把自己锁在屋里哭呢,说是宁死不愿意嫁给张家,老夫人想让大夫人拒了这婚事。”
“啊?那二婶婶呢?”
宋曦晚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徐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曦晚不想阿娘去?”
宋曦晚当然不想。
可她也知道目前阿娘心中是真记挂着宋玲溪,只能委婉提醒。
“我知道阿娘对玲溪极好,可这婚姻大事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娘出面,若是传出去,外人该说阿娘专横了。”
徐氏操心玲溪的事情十余年,早就习以为常,还真未想到这一层面。
这确实不该是她管的事情。
徐氏便对春秀道:“你去请二夫人出面吧。”
春秀应声后就去了二房那边。
结果没多久,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来了。
“大夫人,老夫人有请。”
徐氏拧眉反问:“可有说是为何事?”
嬷嬷摇头,可宋曦晚已经看透二房这把戏,利用老夫人的威望来压着阿娘出面给宋玲溪拒婚。
门都没有!
徐氏不敢怠慢,只好起身,正想叮嘱曦晚好好休息时。
“今日天气不错,我陪阿娘去给祖母请安,李嬷嬷,可以吗?”
徐氏一愣,略带犹疑。
李嬷嬷还在畏惧着昨晚那一鞭子,哪敢说不?
于是,宋曦晚便挽着徐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孟氏也在。
这是两个拿捏她阿娘一个啊。
老夫人一见到宋曦晚就黑沉着脸,“你过来作甚?”
“听说玲溪要定亲了,我这不过来蹭蹭喜气。”
宋曦晚直言不讳。
孟氏脸色一变,勾着僵硬笑容,“大姑娘说的什么胡话?张公子是为了救人,两人清清白白的,可不兴这么说。”
“二婶,道理我当然懂,可外面的人不信啊。”
宋曦晚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孟氏面色更是难看。
但现在孟氏顾不上跟这小贱种争论,张家的人还在前厅等着呢!
她看向徐氏,态度卑微,“大嫂,我听说你不愿意为玲溪拒亲?可是玲溪这孩子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快了?”
宋曦晚冷眼看着,真能装。
“什么?玲溪想拒亲?这对她名声不好吧,而且二婶,张家是向二叔一家提的亲,你怎么会让我阿娘出面拒亲?”
这故作惊讶,却又充满钉子的话让孟氏眼底闪过狠意。
孟氏示弱道:“这,这是娘的意思,毕竟大嫂才是宋家主母。”
宋曦晚冷然看着她。
高帽都给戴上了,真是无耻!
“二婶多虑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不愿让玲溪嫁,张家还能强娶不成?”
孟氏被这牙尖嘴利的东西给气得不轻。
老夫人同样不悦,沉声警告,“够了!长辈说话,怎容你随意打断?!”
宋曦晚不但没有服软,态度更是冷硬,“祖母既然知道曦晚性格桀骜不驯,需要好好管教,那就别把二叔家的事情麻烦到我阿娘头上了。”
阿娘性子温软,孝敬婆母从来是放在首位的。
可这样一来,只会委屈了她自己。
“你这混账东西还犟嘴!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祖母?京中贵女何曾像你这般无礼的?”
老夫人气得猛拍桌子。
宋曦晚笑了,“祖母真爱说笑,我前几日才认祖归宗,算什么贵女啊?”
“你!”
老夫人气得身子都虚浮地晃了两下。
徐氏连忙提醒:“曦晚,不可这般与祖母说话。”
老夫人见徐氏站在她这边,气才顺了些。
“我宋家从不有这般忤逆荒唐之辈,我也是为她好,从今日起该让管教嬷嬷好好教她规矩!”
宋曦晚满目寒凉。
前世这管教嬷嬷把她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动不动就罚,偏她还真一忍再忍,只想得到老夫人的认可。
历尽千帆过后,宋曦晚只觉从前的委曲求全简直是笑话!
“不必了。”
怎知,阿娘率先拒绝了。
老夫人脸色铁青,“澜芝,你可莫要糊涂!她若不好好教,日后如何担得起宋家嫡女的身份!?”
徐氏摇头道:“娘,我会亲自教导曦晚,玲溪终究是二房所出,我不能事事插手,况且张家再如何也不能强行娶玲溪啊。”
她细想过曦晚的话,觉得不无道理。
况且方才老夫人对曦晚的不喜让徐氏有点心寒。
“大嫂!”
孟氏难以置信地叫唤。
老夫人急起来口不择言,“你怎可以为了这混账东西就不管玲溪的事情!?”
宋曦晚嘴角讥讽更甚。
“祖母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玲溪才是我阿娘的女儿呢。”
老夫人噎住,见徐氏略带失望的神色,有点心虚。
但她还是冷声道:“玲溪替代你孝顺了她十几年,于情于理,你们都不能这样对待玲溪!”
徐氏心中有所动摇。
以前,她确实大多时候都把对曦晚的亏欠弥补在玲溪身上了,舐犊之情肯定也是有的。
孟氏嘴角含着苦笑道:“罢了,如今大嫂找回了曦晚,难免对玲溪不再那么关心,是我不懂分寸。”
徐氏愧疚感更甚。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曦晚宛然一笑,“二婶和祖母这说的什么话,我阿爹阿娘以前是把玲溪放在心尖上宠着的,怎在你们心里好像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
当个草包的感觉真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前世她怎就没领悟呢?
孟氏脸都要气歪了。
老夫人怒目瞪着宋曦晚,“你给我闭嘴!”
而后,她又直接对徐氏下命令,“我让你拒婚,你便去!还是如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敢问你阿娘是?”
宋曦晚回答:“大理寺卿之妻,宋夫人。”
许神医嘴唇轻蠕动。
还真是!
他想说那千山雪莲暄王方才已经给他了!
可暄王叮嘱过此事要保密。
许神医是言而有信之人,便还是把话咽下去。
“行,现在出发吧。”
宋曦晚微怔。
这么快就答应了?
许神医收拾完药箱,发现宋曦晚还是一动不动地伫在原地,便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宋曦晚回神,轻微摇头。
“那劳烦许神医随我走一趟了。”
一回到宋府,小厮赶紧跑过来禀报宋玲溪晕倒后,老夫人动怒,罚了大夫人去祠堂抄经。
大夫人气急攻心,晕过去了!
宋曦晚面色骤冷。
“我阿娘在哪?”
“送回院中歇着,刚请了大夫......”
不等小厮把话说完,宋曦晚急忙跑向阿娘的院子。
没想到最先看到的是满面愁容的孟氏。
“大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宋曦晚浑身气势一沉,眸色冷然盯着她,“我阿娘怎么会晕倒?”
孟氏心神轻震。
这小贱种眼神怎么这么吓唬人?
“大嫂身子本就不好,这几天去礼佛又准备进宫赴宴,这不就累坏了吗?大夫已经在里面看着了。”
宋曦晚攥紧拳头冷笑,真想撕破孟氏这假惺惺的脸皮。
“我怎么听说是祖母责罚我阿娘去祠堂抄经了?”
阿娘身体本就不好,真是欺人太甚!
本以为老夫人顶多就是找她不痛快,没料到这一次竟迁怒到阿娘。
孟氏急声否认,“大姑娘切莫听信谗言,你祖母只是觉得宋府近日不太安宁,让大嫂祈福罢了。”
宋曦晚冷笑,这话是一个字都不信。
“不好了,大夫人咳血了。”
屋内,春秀哭着叫喊。
宋曦晚呼吸一紧!
前世,阿娘病情加重后就屡屡咳血,最终药石无医。
孟氏眼皮都跟着一跳,心中总算慌了。
要是徐氏有什么三长两短,宋闻轶怕是会一查到底,到时候迁怒到二房头上怎么办?
“大夫呢?快叫大夫想办法啊!”
华大夫走出来,哀叹道:“老夫尽力了,宋夫人身子骨本就弱,这次气到心脉,难吸收那些珍贵的药材,怕是活不过三个月。”
这可是京中著名医师了,从太医院里出来的。
如果华大夫都没办法,说明是真治不了。
宋曦晚身形一晃。
阿娘前世就是差不多三个月后病逝的,难道一切都改变不了吗?
孟氏急着让丫鬟去通知老夫人,赶紧想办法推卸此事。
“荒谬!”
一道中气十足的怒斥声打破这低沉氛围。
众人望去,只看见一个老者慢悠悠走来,小厮在背后帮忙拿着医药箱。
华大夫活了大半辈子,敏锐察觉到这一声“荒谬”是冲他来的。
果然,这人又道:“这么简单的小毛病,你居然都没办法?你这是哪里来的赤脚大夫?”
“你胡说什么!?”
华大夫何曾被人这般下脸,气得脸色涨红。
许神医没好气道:“气急攻心只是诱发了老毛病,护住心脉,再一一对症下药不就好了?”
那鄙夷的眼神把华大夫给气得不轻。
宋夫人的身体情况哪有那么轻易解决?
“你这歪门邪道的夫子,甚至都不曾给宋夫人搭脉诊治就信口开河,你到底懂不懂医?”
许神医翻了个大白眼,“我不懂,你懂?你哪是来救人的,分明是要命的。”
华大夫气得直颤抖手指,最终向孟氏发难,“你们宋府竟连这种大夫都请来,真是糊涂!”
两个一把年纪的大夫猝不及防吵了起来。
孟氏很懵。
可华大夫名声摆在这里,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华大夫莫生气,我们大姑娘爱母心切,难免会被人利用欺骗,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这番软话令华大夫心气顺了点,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
许神医懒得搭理他,只是问宋曦晚,“人在哪?”
“这边请。”
宋曦晚见许神医这态度,心已经定下来。
许神医果然有办法!
华大夫脸色又是一僵,朝着孟氏吹胡子瞪眼。
孟氏很是尴尬,试图劝说两句,“曦晚,华大夫可是上京城里最好的医师了,你这......”
“二婶可是要管大房的事?”
宋曦晚脚步一顿,神情淡冷地质问。
孟氏哪敢应这话,“我只是担心你被骗。”
宋曦晚轻笑,直接带着许神医进了阿娘房中。
这等同于不把华大夫放在眼里!
华大夫气呼呼想走,但这口气咽不下去。
他倒要看看这招摇撞骗的货色如何治好宋夫人的病。
孟氏是一样的心思。
一个小辈竟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此时,屋内。
许神医先是为徐氏诊脉,当机立断拿出一个药瓶来,放了一颗到徐氏嘴里,入口即化。
紧接着,他又施以银针在各个穴位。
“咳咳......”
徐氏冒了一头冷汗,虚弱咳嗽着。
最后吐出一口瘀血。
宋曦晚看得心惊,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询问,但又不敢打扰许神医。
直到许神医说道:“好了,宋夫人心脉疲乏,这次是过于生气伤了根,这是‘血灵丹’,三日服用一颗,半年即可调理好身体。”
宋曦晚才彻底松一口气,感激地道:“许神医今日对我阿娘的救命之恩,曦晚定会铭记于心。”
许神医摆摆手,“不用客气,最近我都会在铭轩楼,若有需要可来找我。”
暄王说了,不惜一切代价医治宋夫人呢。
“好,你我之约,我定会尽快履行。”
宋曦晚满面郑重,反倒让许神医一时不知该怎么搪塞。
最后只是让宋曦晚先照顾好宋夫人身子,免得再受刺激,千山雪莲近期还不太着急用。
宋曦晚眼底闪过诧异。
这许神医似是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他们走出去时,发现华大夫和孟氏还在。
“如何?治好宋夫人了?”
华大夫脸上尽是嘲讽。
许神医看傻子似的瞥他一眼,“那是自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三脚猫功夫。”
“你!”
华大夫气死了,根本不信他的话,而是对宋曦晚说道:“宋姑娘,你莫要轻信他人害得宋夫人病情加重!”

孟氏白了脸色,不敢再有异议。
此事已定。
宋闻轶让人都回去,并下令此事绝对不能声张。
宋曦晚虽想让宋玲溪身败名裂,可也知道如今宋家还是一体的,二房出事,少不了会给他们招惹麻烦。
宋玲溪仍然接受不了此事,拉着孟氏的手哀求,“娘,我不想去青云寺,你帮我求求大伯父吧。”
孟氏气得咬牙,低声呵斥,“你大伯父态度摆在这,我怎么说?”
终究还是估计人多,她又劝慰宋玲溪,“别怕,娘一定会尽快接你回来的,你先去避一下风头。”
毕竟老夫人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传出去宋玲溪名声更不能要了。
宋玲溪的希望被掐灭,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她抬头就迎上宋曦晚冷冽眼神,心头跟着一颤。
宋曦晚直接转身离开,去了阿娘的院子。
正好碰见春秀,“夫人还在睡。”
“血灵丹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曦晚总觉得事情不像二婶说的那么简单,便仔细问了。
提起这事,春秀满面不忿,“夫人就是太过心善了,想着把血灵丹让出去,老夫人能对姑娘好点,可是......”
说到后面,春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大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
宋曦晚淡笑摇头,心里一阵沉闷。
原来阿娘是为了她。
宋曦晚又道:“你说得对,这根本不是血灵丹可以解决的事情,所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告诉我,要是阿娘血灵丹不够,我会再去找许神医。”
春秀不由得微怔,大姑娘这番话让她觉得安心。
“好,夫人若是醒来怕是也会难过,我都没想到会是二姑娘提议的。”
真是白瞎了当初夫人对二姑娘那么好!
宋曦晚倒是不意外,宋玲溪本就是个又蠢又恶毒的人。
“阿爹已经派人送玲溪去青云寺了,估计是瞒不了,你多劝说一下我阿娘。”
“姑娘放心,这是春秀的分内事。”
宋曦晚知道春秀是个可靠之人,便没有惊扰阿娘,转身离去。
这次是血灵丹,下次宋玲溪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光是去青云寺还不够!
宋曦晚派人去张家透个口风。
张家迫不及待想要攀上宋府,定亲一直没得到明确答复也不放弃,分明是志在必得的,她何不助力一把?
......
又过了两日。
老夫人身子转好后,知道是因血灵丹才险些没命,也就没为去宋玲溪求情,倒是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瞧着,不像是怪罪的意思。
奴仆们暗中都道这二姑娘才是宋家真正的嫡女,大姑娘只是个摆设的。
宋曦晚听闻这事时,正在房中练字帖。
秋竹又气又替姑娘委屈,“老夫人要是像疼二姑娘那样疼大姑娘就好了,那些奴仆也不敢在背后嚼姑娘舌根。”
“与其奢求祖母疼我,不如主动争取主权,张家那边可有行动?”
宋曦晚写完一幅字帖,心中清净了些许。
秋竹赶紧点头,“姑娘,你可真是神了,张家知道消息后,立马就让张公子一并前往青云寺礼佛。”
实际上,分明是想促成这件事。
宋曦晚浅勾嘴角。
人心皆是如此,谁会拒绝得了明摆着的利益呢?
“让你送的东西也送到了?”
“嗯!”
秋竹看向姑娘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敬佩,又很是好奇,“姑娘你是怎么知道二姑娘喜好的?”
甚至还有她都不知道的事。
宋曦晚还没回答,春秀倒是急急忙忙来了。
春秀刚进门就道:“大姑娘,大公子回来啦!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宋曦晚笔触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面上笑意更甚。
大哥终于回来了!
宋曦晚急忙小跑过去。
大哥一直在外求学,前世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对她略生分。
而且比起她,大哥跟相处了十几年的宋玲溪更亲昵一些,宋曦晚便跟大哥也保持距离。
谁知后来,大哥用他的命换取她逃生的机会。
想起往事,宋曦晚视线都模糊不少。
这一世,她要大哥得偿所愿!
宋曦晚一路走到阿娘的院子里,便看见一抹挺拔清朗,容貌板正的少年郎,不知听闻阿娘说了什么,展露一抹粲然笑容。
大哥年长她两岁,如今也不过十七,名声稍逊文武双全的谢丞骞,可也是惊绝上京的才子,今年若再高中,怕是会比阿爹的名声更甚。
可惜,阿爹入狱后,大哥也被诬陷考场作弊,永远剥夺入朝为官的资格。
亲事也被退掉,成了上京城的笑话。
“曦晚来了。”
徐氏率先发现她,向她招手,“快过来。”
宋君龄跟着转身,笑容散去,只剩下拘谨。
宋曦晚眼眶发热,迈着沉重步子走过去,而后变得轻快起来。
“大哥。”
她浅笑着轻声叫唤。
“啊?”
宋君龄没想到妹妹会主动打招呼,而且似乎还对他格外亲近,一点都不像玲溪妹妹信中所说的那样无礼。
徐氏推了他一下,“愣着干嘛?这是你妹妹,曦晚啊。”
宋君龄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曦,曦晚。”
而后从旁边拿过一个首饰盒递给她,“对了,这是大哥送给你的礼物。”
宋曦晚收下,满面笑容道:“谢谢大哥,我很喜欢。”
“你都还没打开看。”
宋君龄狐疑地看着这个妹妹。
宋曦晚只道:“大哥送的,我都喜欢。”
这话一下就触碰到宋君龄的心坎,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些许,迅速和妹妹熟络起来,说起在外求学的趣事。
兄妹俩感情好,徐氏也甚是欣慰。
“可惜玲溪不在,不然我就带你们一起去参加云鹤书院的诗会了。”
宋君龄一回府就听说了玲溪的事情,心中也是懊恼她行事太过不谨慎,但还是认为她只是担心祖母。
想到此,他闷声道:“阿爹的惩罚重了些,玲溪可从小就不喜欢去青云寺的,等晚上我得跟阿爹说说去。”
徐氏面上笑容淡了,沉声提醒,“你阿爹是宋家家主,你若质疑他的决定,他日后如何能服众?”

众人品出一些不对劲来。
所以这是宋二姑娘自己提前走了,还要暗戳戳表示被冷落?
这,这岂不是害得宋夫人名声受损嘛?
“皇上驾到——”
福公公尖细嗓音在这时响起。
众人行礼。
这事已然翻篇。
入座后,皇上也注意到宋曦晚,得知她是宋闻轶刚认回不久的女儿,特地留意了一下。
“朕早就对宋爱卿之女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失宋家风范。”
宋曦晚起身,谦逊谢礼,“臣女谢皇上谬赞,阿爹为皇上鞠躬尽瘁、排忧解难,这是臣女远远比不上的。”
这不骄不躁的姿态令皇上更是满意欣赏,当场给了赏赐。
一个个大人心中都酸溜溜的。
面对天子威严还能如此临危不乱,这份胆识就让人刮目相看,捡回来的女儿都能这般出色,宋闻轶这是什么运气啊?
宋曦晚坐下后,眼角余光瞥向宋玲溪那边,迎上她充满怨恨的眼神。
“玲溪妹妹,可是不舒服?”
宋玲溪咬紧牙关,“姐姐今日跟在府中时候,当真是不一样啊。”
“那是自然的,皇上是尊贵之躯,我怎能怠慢?”
宋曦晚不可置否地回答,品了一口果酒。
宋玲溪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被宋曦晚暗讽,气得脸色涨红。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仪态这种东西或许一个月还能学成,可肚子里的水墨却难。
今天宋曦晚必然会成为上京城世家子弟里的耻辱!
歌舞过后。
福公公出来道:“诸位公子小姐可移步到凉亭那边写诗作画,若被皇上选为甲等,重重有赏。”
这是历年一个世家小辈表现的机会,若能入皇上眼,日后在这上京城定是佼佼者。
“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
宋玲溪立马换上虚伪笑容,猝不及防地挽上宋曦晚手臂。
力道极大,摆明不让宋曦晚挣脱!
宋曦晚好笑看着宋玲溪的肮脏手段。
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徐氏立即出面阻止,“这,曦晚还是留下来陪我吧。”
徐妙宜眼珠子一转,惦记着宋曦晚害得玲溪落水一事,想给她一个教训。
“姑母,这可是跟世家公子小姐交友的机会,曦晚表妹初次进宫,多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徐氏拧眉,还想拒绝。
宋曦晚浅笑示意,“阿娘,表姐说得对,我去长长见识。”
这种场合,徐氏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宋曦晚用巧劲甩开宋玲溪的手,独自往凉亭那边去。
今日若摘得甲等,她便能在婚事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宋玲溪死死凝视着宋曦晚背影,而后追上去,故意提高音调问:“姐姐,你是要作诗还是作画?”
凉亭这边已经聚集不少世家公子小姐,闻声都看过来,面上露出诧异之色。
宋曦晚还精通琴棋书画?
“作画吧。”
宋曦晚走到一个桌案,拿起笔墨就画,笔势行云流水。
众人一惊!
连宋玲溪心都提起来了,忙过去一看,而后彻底松一口气,纸上全是乱糟糟的水墨,糊作一团。
“姐姐,你这是乱画的吧?”
其余人也失望摇头,眼中还有一些鄙夷。
乡野出身就是虚荣心重,不会还要装会!
宋曦晚头都没抬,嗓音淡冷反问:“与其在这里盯着我,还不如去画你那精心准备的绝作?这可没有剩多少时间给你了。”
宋玲溪脸色一黑,跺脚离去。
待会她要宋曦晚好看!
半个时辰后。
陆陆续续有人交上作品。
福公公派人挂在凉亭中,由人观赏,没有署名,等皇上过来游览一遍就会挑选出最好的作品,视为甲等。
最后,一幅名为《孤舟》的画作被皇上选中。
“不错,笔势柔中带劲,层层山峦犹如人间仙境,这艘小舟看似不太合拍,但却没有违和感,这是何人所作?”
皇上的赞不停口令在场的人不禁抬头看向角落处的丹青画,而后一惊,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是谁的画作?竟如此栩栩如生!”
“方才我看了一圈,似乎没人是画山水丹青的啊。”
“年纪定然不小,这孤寂感都要从画中涌现出来了。”
“......”
众人一致认为。
这位公子怕是自此以后会平步青云了!
怎知,走出来的却是一抹窈窕身影。
“回禀皇上,此乃臣女所作。”
是宋曦晚!
宋玲溪脸色一白,下意识大声否认,“不可能,我见过你的画,完全不是这样的,姐姐可莫要乱说。”
宋曦晚讥笑反问:“那除了我,可有人出来认领此画?”
这若真是他人所画,谁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拱手于人?
但没人站出来。
所以,真是宋曦晚画的。
宋玲溪笃定反驳,“可方才不止我一人看见,你画的不是这个,姐姐莫不是从哪里准备了一幅画?”
众人不禁蹙眉。
宋玲溪这多少胡搅蛮缠了。
“妹妹,你似乎很不希望这幅画是我画的?”
宋曦晚一针见血反问。
宋玲溪这才反应过来,额头都冒出一层薄汗,连忙道:“我只是......只是怕姐姐一时糊涂犯了欺君之罪。”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怎知,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沉冷嗓音,“方才本王看见这纸上有宫中独特的金箔印记。”
宋曦晚浑身僵住!
那三年光阴里积攒的憎恨和恐惧在这一刻冒出,让她感觉胸口处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连带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谢丞骞不应该半个月后才回来吗?
宋曦晚僵硬转身,看见一抹几乎融入夜色,宛若精心雕琢般的容貌还是格外出众的身影。
谢丞骞身上始终有着一种久战沙场的肃杀之气。
果然是他!
前世,谢丞骞在半个月后凯旋归来,她因拒张坤凌亲事,更是备受上京城的流言困扰,干脆足不出门。
宋玲溪邀请她带着纱帽出门看热闹,谁知宋曦晚还是被人认出来,遭受不少嘲笑讥讽。
她心慌想逃离,却被好事之人拉住。
谢丞骞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将她解救,那惊鸿一瞥让宋曦晚沦陷了。
后来,谢丞骞在一个月后的秋猎断掉双腿,昔日威风堂堂的暄王沦落得像她一般被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下场。

宋闻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道:“若是许神医真在京中,我亲自去请,现在先让其他大夫为娘亲治病吧。”
李嬷嬷双目收紧,老爷果然偏向大姑娘!
“是。”
李嬷嬷只得不甘心地离开。
宋闻轶等她走远后,这才看向宋曦晚,纳闷地问:“曦晚,这许神医又是怎么回事啊?”
怎才半日,家中像是发生什么巨大变故?
宋曦晚只好把昨夜到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许神医部分则遮掩过去,说只是碰巧遇见。
阿爹是个有孝心之人,免不了真会心软让她再去请许神医来。
宋闻轶听到最后,面色阴沉。
“阿爹知道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今日多亏你能遇见许神医,不然你阿娘可就遭罪了。”
宋曦晚眼眶酸涩点头,“是啊,阿娘吉人自有天相。”
可惜上一世阿娘还是病痛缠身离世。
“近日阿爹要和暄王一起查案,难以分身照顾家里,有事也没那么快赶回来,你阿娘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宋闻轶庆幸女儿孝顺,可又心疼。
宋曦晚则僵住了,惊讶地问:“阿爹和暄王查案?”
这么大的反应令宋闻轶愣了一下,而后面上露出愧疚又无奈神色。
“是啊,此事关乎朝廷安危,皇上特地下令派暄王协助我调查。”
宋曦晚大脑一片乱糟糟的。
怎么会,这为什么跟前世不一样?
一个离谱猜测在她心中闪过,但她很快否定。
不可能!
谢丞骞身边有一支死士队伍,寻常刺客还没近身就会先没命。
难道是从她回来,一切就变了?
可谢丞骞插手这个案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曦晚?”
宋闻轶见女儿心不在焉,轻声叫唤。
宋曦晚免得阿爹心生怀疑,淡笑道:“阿爹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娘。”也会保护好阿爹你的。
谢丞骞别想得逞!
......
第二天。
宋闻轶下令,禁足宋玲溪一个月,让她在家中好好反省。
宋玲溪委屈地在院子里一哭二闹三上吊。
孟氏一阵头疼,冷声训斥,“你闹够没有?你以为你还是从前唯一的宋家大小姐吗?”
“娘,大伯父居然要禁我足!我做错了什么?”
宋玲溪哭红双眼,满面不忿。
孟氏恨得咬牙切齿,“你错在没沉住气,那可是你大伯父大伯母的亲生骨肉,你若不能一击毙命就不要出手!”
如今才落得这般下场。
“我不甘心!”
宋玲溪根本听不进去,哭着怒喊。
孟氏何曾甘心?
但这时,她还是安慰宋玲溪,“别着急,你阿爹这几日升迁令就会下来,到时候我们家就不用看你大伯父脸色了。”
“真的?”
宋玲溪一顿,露出喜色。
孟氏在她耳边细说了几句,这才安抚了宋玲溪的恼火。
可宋曦晚害得禁足,这笔账不能就这样算了!
没多久,外面都在传宋曦晚气的祖母卧病在床,请来许神医为宋夫人治病,可不管老夫人。
宋玲溪心疼老夫人去求宋曦晚,还被宋曦晚反咬一口,最后被禁足。
这事还是传到了徐氏耳中。
调养两日,徐氏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甚是担心曦晚名声。
“这许神医当真肯为我治病?”
“是,那日我收到许神医消息,便前去请他。”
宋曦晚瞒不过,只得承认。
徐氏拧紧眉心,“那你祖母......”
“阿娘,许神医为人你不是清楚吗?他既然这么说,那便是真不愿来,即便我再去请也没用。”
宋曦晚面不改色地劝说。
一株千山雪莲还想救两人,万一惹恼许神医了呢?
况且老夫人的病情根本不严重,这两日不过是怕阿爹追究阿娘晕倒的事情,不敢出面。
徐氏轻叹口气,“也是,可也不能任由外面这般诋毁你。”
“这事阿爹会解决,阿娘你好好休息,不必操心这么多。”
徐氏用过药后,正好困了,没再说什么。
宋曦晚一回去星月阁,便吩咐秋竹,“我要出门一趟,不管谁来都说我在歇息,不见。”
秋竹茫然道:“姑娘不带我去吗?”
宋曦晚笑着问:“你跟我走了,谁帮我放风?”
这份信任一下就让秋竹脸色变得认真凝重起来,“姑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
宋曦晚浅笑,接着从后门溜出宋府,前往大理寺。
谢丞骞主办沧国探子一案始终让她心里不安,想要证实心中猜测是否是真的,唯有亲自走一趟。
这里她不陌生,三两下就绕到守卫比较薄弱的后院,再绕到议事厅附近。
谢丞骞今日在吗?
念头刚起,前方一抹淡漠肃冷身影落入宋曦晚眼中,令她呼吸不禁发紧。
木云在旁添茶,“王爷,今年上好的龙井。”
“嗯。”
谢丞骞手持卷宗,视线没从上面移开。
在看什么呢?
宋曦晚蹙眉,但不敢再走近,否则必定会被发现。
谢丞骞眸色一顿,嘴角不露痕迹地浅勾。
“今日审得如何?”
木云没想到王爷会突然问这个,老实地道:“不肯交代呢,宋大人烦得头发都掉光了。”
谢丞骞“嗯”了一声,又道:“继续审,查清楚他在京中还有没有同伙,若有此次是一举歼灭的机会。”
“是!”
木云茫然眨眼。
哇,王爷居然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谢丞骞眼角余光瞥向角落那抹身影,无奈笑着。
木云:“?”
王爷疯了?
宋曦晚则轻挑眉梢。
同伙当然有,还在朝廷里呢,后来还是谢丞骞亲自揪出来的,可谢丞骞现在似乎不知道。
真是她多虑了?
宋曦晚的心终于稍微安下来,如果谢丞骞跟她一样记得后面三年的事情,一定会再次杀了她的!
“有人潜入大理寺!”
宋曦晚正要走时,忽然听到有侍卫大喊。
四周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宋曦晚浑身绷紧,没想到还是不小心暴露了,她就近找了个屋子进去躲着。
“吱呀——”
下一刻,门开了。
宋曦晚放轻呼吸,从缝隙里看见那张丰神俊朗的容颜,险些晕过去。
怎么会是谢丞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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