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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飞过千秋去沈听雪于志成完结版小说

幽龙长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听雪行尸走肉般的走回了家,看到里面亮着灯光,心中讽刺,因为她知道这灯火并非为她所燃。自从五年前,柳红杏被她父母接回家,她的噩梦就开始了。柳红杏就像个掠夺者一般,开始是她一半的床铺,后来是她的零食,衣服,再后来连父母也站到了柳红杏那边,现在连她唯一的爱人也要被抢走。这明明是沈听雪的家,里面是她的家人,她站在门口却显得格格不入。父母的疼爱全都给了柳红杏,房间中的欢声笑语犹如一道道刀刃,深刺沈听雪的内心,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对自己笑了?沈听雪自己都记不住了。她深吸口气,推开大门。家中的笑声戛然而止,沈父沈母正在给柳红杏挑新衣服,他们不耐的看了沈听雪一眼。“跑哪儿去了,鬼混到这么晚才回来......”随后沈母就懒得理会沈听雪,川剧变脸一般...

主角:沈听雪于志成   更新:2025-01-02 1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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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听雪于志成的女频言情小说《乱红飞过千秋去沈听雪于志成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幽龙长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听雪行尸走肉般的走回了家,看到里面亮着灯光,心中讽刺,因为她知道这灯火并非为她所燃。自从五年前,柳红杏被她父母接回家,她的噩梦就开始了。柳红杏就像个掠夺者一般,开始是她一半的床铺,后来是她的零食,衣服,再后来连父母也站到了柳红杏那边,现在连她唯一的爱人也要被抢走。这明明是沈听雪的家,里面是她的家人,她站在门口却显得格格不入。父母的疼爱全都给了柳红杏,房间中的欢声笑语犹如一道道刀刃,深刺沈听雪的内心,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对自己笑了?沈听雪自己都记不住了。她深吸口气,推开大门。家中的笑声戛然而止,沈父沈母正在给柳红杏挑新衣服,他们不耐的看了沈听雪一眼。“跑哪儿去了,鬼混到这么晚才回来......”随后沈母就懒得理会沈听雪,川剧变脸一般...

《乱红飞过千秋去沈听雪于志成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沈听雪行尸走肉般的走回了家,看到里面亮着灯光,心中讽刺,因为她知道这灯火并非为她所燃。

自从五年前,柳红杏被她父母接回家,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柳红杏就像个掠夺者一般,开始是她一半的床铺,后来是她的零食,衣服,再后来连父母也站到了柳红杏那边,现在连她唯一的爱人也要被抢走。

这明明是沈听雪的家,里面是她的家人,她站在门口却显得格格不入。

父母的疼爱全都给了柳红杏,房间中的欢声笑语犹如一道道刀刃,深刺沈听雪的内心,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对自己笑了?

沈听雪自己都记不住了。

她深吸口气,推开大门。

家中的笑声戛然而止,沈父沈母正在给柳红杏挑新衣服,他们不耐的看了沈听雪一眼。

“跑哪儿去了,鬼混到这么晚才回来......”

随后沈母就懒得理会沈听雪,川剧变脸一般,对柳红杏慈爱道:

“杏儿,看,这几件都是你爸攒了几个月的布票给你换的,你快试试!”

沈听雪看着柳红杏穿不完的新衣,再低头看向自己单薄的衣衫,已经洗的发白发透了。

从前爹娘总是说,红杏是女儿家,身子弱,所以要把家里最暖和的衣服给她,可是他们忘了,沈听雪也是女儿家,她也需要温暖。

沈父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对沈母使了个眼色。

沈母也立刻会意,假笑着上前来拉沈听雪的手:“听雪啊,来,你也来试试衣服,这是你爹特意给你买的羊绒大衣,穿上看看。”

沈听雪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大衣,后退一步。

“妈,你忘了,我羊毛过敏,喜欢羊毛大衣的是柳红杏。”

沈母顿时脸色一冷,似乎在责怪沈听雪不给面子,但很快她就像想起什么一般假笑道:

“好孩子,你妹妹进厂的事,你问厂长了没?反正你是大学生,以后还有别的机会!”

沈听雪听到这话,眼神漠然,没有开口。

沈母见她沉默,瞬间怒了。

“沈听雪,不就是一个进厂名额吗,这是咱们全家欠红杏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欠柳红杏的?

沈听雪心中苦涩,她无数次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欠了柳红杏什么?

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慷他人之慨,逼她来还?

就算要还,父母,爱人,疼爱,全都被抢走,也该够了吧?

沈父见沈听雪还沉默不语,顿时来了火气,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啪!

“混账东西,当年要是没有你柳家叔婶,你爹娘就要被烧死在火里了,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进厂的名额让给红杏,小心我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这一巴掌抽的沈听雪眼前发黑,五道通红的掌印瞬间出现在她那素白的面孔上。

沈听雪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了,可是感受着脸上剧烈的痛楚,她还是心如刀割。

柳红杏在一旁眼珠一转,故作委屈,哭天抹泪道:

“呜呜,爸,妈,你们不要再逼姐姐啦,可能我这辈子就没有进厂的命吧,也是,谁让我没爹没娘,活该是个多余的呢......”

说罢,她捂脸就向外跑去。

沈父沈母连忙叫着心肝,上前抚慰。

“好孩子,你瞎说什么呢,这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爸亲妈,那进厂的名额一定是你的,谁敢抢你的东西,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说罢,他们恶狠狠的瞪向沈听雪。

好像她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阶级敌人。

柳红杏这才破涕为笑,随后她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道:

“姐姐,你真的愿意吗?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就立刻离开,绝对不会勉强你半分的!”

“看看红杏,再看看你!”

沈父指着沈听雪怒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把你妹妹欺负的,还不赶紧给她道歉?”

沈听雪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面无表情的从沈父沈母脸上扫过。

他们明明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却偏心偏到了天边。

有时候,她都在想,自己就算去省里当研究员,她父母都未必会发现吧?

“你还不道歉!”

就在沈父还要上前,再给沈听雪一巴掌时。

突然,房门被打开。

于志成大步走了进来:“沈叔,听雪已经跟厂长说完,把进厂的名额让给红杏了。”

沈父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他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行了,没事就别杵在这里碍眼了。”

沈母也是一把抢回那件羊毛大衣,对沈听雪道:“既然你对羊毛过敏,这件衣服就给红杏吧,反正你也有衣服穿。”

沈听雪听到这话,先觉可笑,随后就是无比的凄凉。

有衣服穿?

是指她身上这件已经洗的透亮的棉布衫吗?

可是房间内已经没有人在乎沈听雪的感受了。

沈父沈母都在兴奋的讨论怎么送红杏进厂,毕竟这个年代进厂可是铁饭碗,值得设宴办席了。

沈听雪听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议论,浑身上下的血液一点一点冷下去。

她望着窗外萧瑟的风声,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破了个洞一般。

“沈听雪,不要再伤心了,不值得的......”

既然他们都不需要自己,自己也不必存在于他们的世界。

是时候离开了。




于志成看着地面上撕碎的婚契,胸腔一阵无名火起:

“沈听雪,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撕碎我们的结婚契约?”

他看着满脸淡然的沈听雪,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种恐慌的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一般。

沈听雪却木然的看着地面上的婚契,脸上看不出一点伤怀,反而很平静。

她越是这样,于志成的心中就越是慌张,好像什么东西不受控了一般。

沈听雪纤长的睫毛下垂,她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婚契,就如她的内心一般。

放下吧。

不要再追求那些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能被抢走的爱人不是爱人,能被带走的亲情也不是亲情。

没有他们,她也能好好的,她要过自己的人生了。

“你不是说,不要刺激柳红杏吗?我合你的意了。”

沈听雪不愿再和眼前的人解释什么,反正十天之后,她就要去省里研究所了,便随便编了个借口。

于志成听到这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能懂事就好,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撕了就撕了,以后再写一份就是。”

沈听雪心中讽刺。

再写?

不。

他们不必再写婚书了。

倒是于志成见沈听雪这小绵羊的模样,觉得掌握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也是,沈听雪一个没了前程的人除了跟着自己,她还能有什么选择?

就算自己再过分,她也会乖乖留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于志成再次昂首,恢复了他的高傲。

“对了,以后你多让着点红杏,她不像你天生什么都有了,她没有父母,日子过的艰难,你这个当姐姐的要多体恤,不要总是为难她!”

为难?

沈听雪满脸自嘲:“我什么时候为难过她?”

柳红杏出现之后,抢走了她的父爱母爱,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如今还逼着她让出前程,现在于志成竟然说自己不要为难她?

自己还要怎么做,才算不为难?

难道要把这条性命也让出去吗?

于志成听出沈听雪话中的不满,顿时冷脸:“红杏被你逼的跳井,每天都要看你的脸色,诚惶诚恐,你这还不叫为难?”

“她现在被送去医院,你低个头又能如何?”

沈听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凡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柳红杏恃弱凌强,现在全家都要看她的脸色,可是于志成竟然还要自己低头。

“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于志成顿时怒了:“冥顽不灵!沈听雪,你之前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姑娘,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柳红杏的姐姐,她现在危在旦夕,你作为姐姐给她道个歉能怎么样?”

“我看你就是得到的太多,有恃无恐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不道歉,就别怪我跟你退婚!”

说罢,他推开沈听雪大步向外走去。

于志成觉得只要自己拿婚事威胁,沈听雪就会无条件的退让。

毕竟这一招,在之前屡试不爽。

可沈听雪这次看着他的背影,却无比冷静。

握不住的沙,不如就扬了它。

背弃自己的爱人,也不叫爱人了。

她果决的转身,回家收拾行李。

可笑的是,她发现这个家中根本没有她的东西,她的行李少的可怜。

晚上。

沈父沈母回家,看向沈听雪的眼神就像在看仇人。

尤其是沈父,直接上前对沈听雪劈头盖脸道:“这次你太过分了,红杏是你的妹妹,你却逼着她跳井,刚才我们已经跟红杏商量好了,作为赔偿,你把志成让出来吧。”

沈听雪知道父母偏心柳红杏,却没想到他们能偏心到这个程度。

赔偿?

自己做错了什么,需要连爱人都要赔偿的程度?

明明屋中的炭火烧得十分温暖,可沈听雪却觉得遍体生寒。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可是嗓子已经哽住。

“爸,自从柳红杏到咱们家后,你就一直跟我说要谦让,这些年我也按照您说的做了,我的房间,衣服,餐桌上的肉菜,还有进厂的名额和你与母亲所有的疼爱,我都让给她了,现在连我的未婚夫也要让吗?”

“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啊,为什么能偏心到这种程度?我已经一退再退,难道你们非要夺走我的一切才肯罢休吗?”

沈听雪再也忍不住了,她真的很想问一问,难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

啪!

她这话音不落,沈父就猛地一巴掌抽了过来。

“她爹娘救了我和你妈的命,不然你就是孤儿了,就凭这一点,你让出个未婚夫又能怎样?”

“你爸说的对!”沈母也在一旁附和:“你就是欠她的,这亲你不让也得让!”

孤儿......

沈听雪望着沈父沈母离开的背影,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

她现在又和孤儿,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已经让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欠柳红杏什么呢?

就在这时,于志成去而复返。

他对沈听雪冷声冷气道:“刚才我去医院看了,红杏的情绪还是不稳,咱们的婚事暂时取消吧。”

于志成这话根本就不是和沈听雪商议,而是通知。

沈听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口气,转过身看向于志成面色苍白道:

“好,我答应你。”

眼中只有别人的爱人,她不要了。




于志成本来做好了沈听雪会大闹一场的准备,谁想到她竟然这么平静,甚至冷静。

她不是最想嫁给自己了吗?

为什么听到取消婚事,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听雪看着于志成,手中却死死攥着一个破布鸭 子。

五年前,柳红杏被接回家后,她就被父母撵上了阁楼。

那个时候,沈听雪害怕漆黑冰冷的阁楼,夜夜痛哭,是于志成笨手笨脚的给她缝了一只小鸭 子,告诉她别怕,自己会像这只小鸭 子一样一直陪着她。

是从什么时候心动的?

沈听雪看着满手针眼的于志成,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

少年人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下定决心,自己要追随于志成一辈子。

于志成进入钢厂,自己就努力读书,也得到了进厂的机会。

原本于志成曾许诺,等自己大学毕业后就上门求亲,带沈听雪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于志成的心,也很快就被柳红杏带走了。

眼前的他对自己越来越多不耐,越来越少温柔,他为了柳红杏逼着自己妥协,让自己一让再让,现在甚至暂时取消婚约。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

沈听雪很清楚,就算一直忍让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只会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

人,要有自己的底线。

好在她已经想通,再过十天就要去省里的研究所,那个时候自己远离这一切也就彻底解脱了。

于志成见沈听雪一直沉默,忍不住安抚道:“听雪,不是我不想和你结婚,只是暂时取消婚约,红杏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再刺激她,她会没命的!”

沈听雪看着手中的鸭 子,眼圈微微发红:“于志成,你还记得这只小鸭 子吗?”

于志成看着这只布艺的鸭 子,不知为何,心中发虚,他刚要再和沈听雪保证些什么,突然一旁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副厂长,您快去医院一趟吧,病人醒了吵着要见您呢!”

原本于志成还对沈听雪有愧疚,可是听到这话后,再也顾不上沈听雪就向外奔去。

沈听雪看着于志成的背影,抬起头硬逼回了泪水,她走回阁楼,整理她那少得可怜的衣服。

她看着自己单薄的行李,微微一笑,这是她自己的家啊,可属于她的东西却少之又少。

家中最好的一切,都被父母给了柳红杏。

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一无所有了。

柳红杏住院了三天,这三天沈父沈母再也没有回来,就连于志成也时时守在医院看护。

沈听雪正好不愿和他们虚与委蛇,就利用这个时间去找了小姨卢亚娟。

卢亚娟曾经在省城工作过,还做过大队书记,自己跟她能了解很多省城的事宜。

这也算自己提前为将来打算了。

卢亚娟不疑有他,只觉沈听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便就认真为她答疑。

沈听雪一直住在小镇中,听到这些,也是更加向往自己将来的生活。

三天过后,她换上了一身素服,剪掉了齐腰的长发。

研究所里有要求,不能留长发。

之前沈听雪还舍不得,因为于志成最爱的就是她的长发及腰,但现在她不需要去讨好于志成了。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随风而散吧。

她要为自己而活了。

卢亚娟都笑着赞许道:“听雪,你这头短发真是利落,按小姨说,你更适合短发呢!”

沈听雪摸了摸自己齐肩的短发,笑道:“长发留久了,剪个短发新年新气象。”

卢亚娟这些天也察觉出沈听雪的想法,但她却没有多问。

如果听雪能下定决心离开,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是她外甥没有福气。

沈听雪整理好行李,也整理好心情,准备去面对新的生活。

可是柳红杏终究是要回来的。

那日,她正在听卢亚娟介绍省城的工作,抬头就见沈父沈母和于志成簇拥着柳红杏,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走了回来。

尤其是柳红杏,直接被于志成打横抱起,满脸幸福。

沈听雪默然的看着这刺眼的一幕。

于志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柳红杏放下。

“听雪,我......”

他刚想解释,柳红杏却一脸受伤道:“志成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嫌我重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志成只能再次抱起柳红杏。

沈听雪见到这一幕,却面无表情,转身就继续跟卢亚娟说话了。

于志成送柳红杏回屋后,刚走出来,就捕捉到了沈听雪二人的聊天内容,他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省城?”

“沈听雪,你为什么要问省城的事?”




“沈听雪,你确定要放弃进厂的名额?要不是你念过大学,厂里都不能给你这个机会,你要三思啊!”

七十年代末。

复兴工厂内,厂长张德顺苦口婆心的劝着。

秋风萧瑟,沈听雪穿着薄薄一层单衣,明眸却无比坚定。

“是,张叔,不过我不是放弃名额,而是要去省里的研究所工作。”

“研究所?”

张德顺一愣,随后就喜道:“好丫头,你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你为了嫁给于志成,要把这唯一一个名额让给红杏呢,不过......那研究所是造导弹的,你进去之后就等于人间蒸发了。”

“你家里人能同意吗?”

家里人。

沈听雪听到这三个字,心脏钝痛,身为家人,他们什么时候管过自己?

他们只怕都恨不得自己早点消失吧?

五年前,隔壁邻居为了救她爹娘,葬身火海,爹娘把他们的女儿柳红杏接到家中,视若己出。

这五年来,父母为了弥补,把家里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柳红杏,还说家里就她这一个女儿就好了。

沈听雪心如刀割,这还不算完,于志成的心也慢慢偏向了柳红杏,他还放话如果她不把进厂的名额让给柳红杏,就不跟她成婚。

多么可笑。

十几年的亲情和爱情,不抵区区五年的感情。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一无所有了。

这五年来,她一直在让,让出父母,让出挚爱,现在柳红杏还要逼着她让出前程!

沈听雪眼神从凄凉变得坚定,这回她不会再让了,她要跟他们恩断义绝。

走出厂子。

一个穿着呢子西装,纯牛皮鞋的男人冷脸不耐道:“跟厂长说完了?”

沈听雪望着于志成,眼神中一片凄凉。

“是。”

她是跟厂长说了,但不是让,而是永远离开他们,再也不回来了。

“听雪姐姐,谢谢你把名额让给我,你看我这身新衣裳好不好看?志成哥说,进厂子不能没有好衣服穿,会让人笑话的!”

“对了,还有这条手链,志成哥哥说我戴着比你好看,也做主送我了,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柳红杏得意的抬起手腕,把这条‘鱼儿戏水’的木头手链,递到沈听雪眼前。

沈听雪见到这手链,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整颗心好像被撕碎一般鲜血淋漓。

这是于志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他说他是鱼儿,她是水,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可如今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信物,也送给了柳红杏。

于志成看着沈听雪眼中的悲凉,似乎也有些愧疚,但很快就不在乎道:

“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红杏喜欢,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让给她吧。”

又是让。

沈听雪苦涩一笑,自己这些年让给柳红杏的还不够多吗?

柳红杏见于志成对沈听雪心软,心生妒忌,顿时哭闹起来: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行了吧,志成哥哥,都是我的错,姐姐一定在怪我抢走了她进厂的名额,我当初就应该跟我爹娘一样死在火海里,我就不该活下来呜呜......”

于志成见柳红杏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不已,怒气冲冲的瞪向沈听雪:

“红杏已经很可怜了,你拥有这么多,还要跟她抢吗?”

随后他又安抚的拉起柳红杏的手:“红杏,你放心,手链是你的,进厂的名额也是你的,咱们回家。”

“至于你,就在冷风里好好反思你的罪恶吧,今天你要是不给红杏道歉,就别想我娶你!”

说罢,于志成拉着柳红杏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沈听雪一眼。

沈听雪独自留在冷风中,绝望的闭上眼。

秋风萧瑟,一下一下的敲击她的内心。

罪恶。

她有什么罪恶?这五年来她被柳红杏抢走了亲情,抢走了爱情,现在要把前程也让给柳红杏才算无罪吗?

曾经的于志成对她山盟海誓,说就算父母不疼她,他也会疼她,他永远偏爱于她。

可是如今,偏爱她的人也去爱别人了。

天大地大,何处是家?

沈听雪强忍住泪水,胸腔却似乎被一只大手死死勒住,疼的快要窒息。

“于志成,我不爱你了。”

她的父母,她的挚爱,还有能被柳红杏抢走的一切。

她都不要了。




“你这个死丫头,人家红杏真心对你,你却这么狠毒,你简直该被浸猪笼!”

沈母也是尖叫一声,对着她恶语相向,好像沈听雪是她的仇人。

沈父狠狠瞪了沈听雪一眼,随后快步上前抱起柳红杏,满脸心疼:

“傻孩子,你这姐姐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给她送什么鸡汤?看你烫的,爸这就送你去医院!”

柳红杏虽然是对自己下手,但却提早做好了准备,鸡汤多数都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烫伤也并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倒是沈听雪被沈父一巴掌抽下楼,实打实撞的头破血流,比柳红杏严重多了。

她捂着额头,鲜血不断的从指缝中溢出,虽然紧咬着嘴唇,但依旧疼的冷汗直流。

柳红杏看着沈听雪,在无人的角度露出一抹得逞的阴笑。

沈听雪看着全家人或是责备,或是愤恨的眼神,一颗心是彻底凉了下来。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爸妈都不会相信的。

柳红杏更是适时啜泣出声:“爸,妈,你们不要怪姐姐,都怪我,自从我被接到沈家开始,姐姐就记恨我抢了她的宠爱,这些年我一直想讨好姐姐,可没想到姐姐竟然恨我到这个程度,想毁了我的容,或许,我当初就不该来到沈家吧。”

“求你们让我走,让我自生自灭吧!”

说罢,她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这哭声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一直没有表态的于志成,也终于狠狠瞪向沈听雪,眼神冰冷:

“沈听雪,我已经答应娶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不知足,红杏一让再让,你还要毁她的容,你简直心如蛇蝎!”

他这一声声的喝问,简直比刀刃还要锋利。

沈听雪凝视着于志成这狰狞的表情,只觉一颗心犹如刀割般,钻心的疼。

她本以为于志成至少会问问原因。

他们毕竟在一起多年,就算没了爱情,他也该相信自己的人品,可谁能想到于志成竟然问都不问。

在她父母和未婚夫的眼中,自己竟是一个如此狠如蛇蝎的人。

沈听雪垂下头,不想再多解释。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于志成却冷脸,撂下一句狠话道:“沈听雪,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于家怎么能娶你这种狠毒的女人?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咱们的婚礼就彻底取消。”

说罢,他们三人急匆匆就带着柳红杏离开,留下满脸是血的沈听雪。

柳红杏回过头,向沈听雪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她轻轻对着口型道:

“沈听雪,你输了!”

沈听雪悲怒交加,眼前一黑彻底昏厥了过去。

......

不知几时,沈听雪冻醒过来。

她头上的鲜血已经凝固,浑身上下也如散架一般的疼。

她向四处望去,房间一片漆黑,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去管柳红杏了,哪里还有人会在意她?

沈听雪自嘲一笑,牵动嘴角的伤口,可身体再痛,哪里有心上痛?

一想到父母和于志成那愤恨的眼神,她的心中就犹如有一把尖锐的刀在翻搅。

他们的每一句话,更如利刃一笔一划刻在她的心头,又深又重,迸溅出一路的血花,直刺的她鲜血淋漓。

沈听雪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爬了起来,眼神空洞的望着门口。

哀之甚莫过于心死。

她已经没有眼泪了,现在的沈听雪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地。

没有爱的地方不是家。

这座牢笼,她是一日也不想再待了。

就在沈听雪因为失血过多,又有些头晕之时,一道巴掌又狠又准的抽在了她的脸上。

“死丫头,你妹妹被你害成那样,你还有心思睡觉?还不滚下楼来给她道歉?”

沈父强行拖拽起沈听雪,拖着满脸是血的她,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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