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芹阮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那被村民们围攻的何芹,阮柔默默退出战圈,捂着嘴偷偷念了句清心咒。娘啊,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点?可是她先害我的。因为想着何芹这事,她下午没什么胃口,草草扒拉了几口饭就去睡觉了。夜里,阮柔揉揉饿得生疼的肚子摸进了厨房。点着煤油灯,刚拿出那三两玉米面,准备煮点粥喝,便听见外面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顿时吓得身子一抖。“谁在那!”急忙从柴草堆里摸出个棍子,举着给自己壮胆。“是我。”夜色中,谢岩那壮硕身影渐渐显现,他手里拎着一块猪肉。“上次吃了你的西瓜,这块猪肉算作赔偿。”这野猪就是上次打的那只,本想着全部扛去卖掉,又想起欠了阮柔一个人情。他便在黑市那边让人处理了一下,带回来一块两斤多的猪肉排骨。阮柔在知青点,白天容易被人看见,还真不好送,他只...
《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看着那被村民们围攻的何芹,阮柔默默退出战圈,捂着嘴偷偷念了句清心咒。
娘啊,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点?
可是她先害我的。
因为想着何芹这事,她下午没什么胃口,草草扒拉了几口饭就去睡觉了。
夜里,阮柔揉揉饿得生疼的肚子摸进了厨房。
点着煤油灯,刚拿出那三两玉米面,准备煮点粥喝,便听见外面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顿时吓得身子一抖。
“谁在那!”急忙从柴草堆里摸出个棍子,举着给自己壮胆。
“是我。”
夜色中,谢岩那壮硕身影渐渐显现,他手里拎着一块猪肉。
“上次吃了你的西瓜,这块猪肉算作赔偿。”
这野猪就是上次打的那只,本想着全部扛去卖掉,又想起欠了阮柔一个人情。
他便在黑市那边让人处理了一下,带回来一块两斤多的猪肉排骨。
阮柔在知青点,白天容易被人看见,还真不好送,他只能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蹲在墙角等她,没想到还真等到了,这次运气不错。
闻到肉味,阮柔直了眼,舔舔嘴唇,她已经很久没吃过猪肉了。
“这是给我的?”
见她眼睛离不了那肉,谢岩眼底闪过笑意,将肉放在案板上,后退几步。
“这次我们扯平了。”
他迫不及待与她拉开距离,真是怕了这女人再来缠他。
虽说现在没有缠他的迹象,可谁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会再犯病。
“可......我怎么吃啊?”
阮柔拎着生肉,有些无措,“这肉一下锅,全村都知道我在煮肉了,他们问我肉从哪儿来,我怎么说?”
拎两斤生肉,还不如给她端一碗熟肉解解馋呢,这男人太笨了。
好像有点道理。
谢岩挠挠头,“我那锅里还有点肉,等我端过来。”
说着,他便转身就走,阮柔急得跳脚,直接把肉扔了过去,“你把这肉带走啊。”
抱着肉,谢岩加快了脚步。
忽而这时,外面人声鼎沸起来,狗叫声,孩子啼哭声,脚步声,嘈杂交错,且越来越近。
两人对视一眼,阮柔小脸煞白,结结巴巴道:“你猜......他们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三更半夜,他们两个私下相会,肯定会被误会的。
外面已经有人敲门了,大嗓门惊动了睡的正香的知青们,房门砸的哐哐响。
“开门,快开门!”
谢岩迅速反应过来,沉眸看她,叮嘱了一句,“冷静点,我们没有见过面,别说漏嘴了。”
说完,他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从后院翻墙出去,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不久,村民们拿着棍棒锄头一股脑涌入了知青点。
梦中惊醒的知青们聚在院子里,一个个眯着惺忪睡眼,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为首的是老支书,砸吧砸吧抽着旱烟,沉着脸,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有人举报你们知青点有人做不检点的事儿,人都齐了吗,点点人数。”
这话已经够隐晦了,大半夜的做不检点的事,那可不就是偷情?
一个光头戴着军帽的知青出来清点人数,他叫王军浩,在这里待了五年,年纪最大,自然而然成为了知青中的领袖人物。
连着点了两遍人数,王军浩脸一变,“阮柔呢?”
没人回答。
他厉声又问了一句,“姚欣秀,阮柔还在睡觉?”
被点了名,姚欣秀缩了缩脖子,喏喏小声道:“没,没有,她不见了,对不起,我睡太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什么?”
有人偷情,阮柔不在,这......
知青中忽而传来一道尖锐女声,“天哪,老支书说的那个人是阮柔?她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王军浩瞪她一眼,冷声道:“田叶,你给我闭嘴,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他们这知青点里若是传出这种事情,恐怕连着他们也会被看不起,之前的何芹事件也让人对他们知青说了不少闲话。
这田叶可是高中毕业的知识分子,怎的这点事都拎不清。
田叶不乐意了,声音更大几分,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怎么?我说错了吗?阮柔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也和她有一腿,总是护着她。”
王军浩被她给气笑了,“你不也经常护着王大妈她家二狗子,你和人二狗子也有一腿?”
这话顿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二狗子今年四岁,虎头虎脑的很讨喜,经常来知青点讨零嘴吃,知青点没人不喜欢他。
“你!”田叶气红了眼,“那你说,阮柔大半夜不在屋里,这怎么解释?”
老支书摆摆手让两人住嘴,安排身旁的村民分两部分去找人。
“记得叫上谢岩,他对山上那条道熟悉,有他带路能省点力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中年汉子便急匆匆跑了过来,“老支书,不好了,谢岩也不在。”
一时间,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偷情的两个主人公。
难不成是阮柔和谢岩?
老支书砸吧砸吧旱烟,蹲在石阶上,用烟头敲敲砖块,“咱们村就这么大一点,他们还能飞了不成?快去找!”
田叶阴阳怪气道:“可别忘了,人家上次大清早的还在山上见面了。”
却在这时,忽而听到厨房那边有些动静。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可不等其他人反应,刘翠芳首当其冲,大步踏进厨房。
老支书使了个眼色,其他几个村妇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厨房找了一圈,却见阮柔正蜷缩着身子靠着墙角睡得正香,靠近一看,她怀里还抱着一袋玉米面,无意间嘴里嘟囔着,“谁也别跟我抢,都是我的”之类的梦话。
刘翠芳松了口气,上前一拍她肩膀,“咱们在外面忙活半夜,敢情人家在这里睡得正香,这三更半夜,也不怕感冒了,得嘞,人找到了。”
阮柔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爬起来,声音软糯糯的,“刘大嫂,我们要做饭了吗?记得在面里加点油,烙的饼味道会更好。”
“这孩子,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赶紧起来。”刘翠芳话虽生硬,可动作却轻柔得很,拉着阮柔胳膊往外走去。
谁也没想到,阮柔原来一直睡在厨房里。
王军浩总算舒了一口气,几个知青围了上去问她怎么会睡在厨房。
阮柔睁着大眼睛,一脸迷茫,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最终还是姚欣秀顶着众人的目光结结巴巴道:“她可能在梦游吧,以前我弟也这样的。”
田叶那双丹凤紧盯着她看,似是想从她身上找出些痕迹来。
说做就做,阮柔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从宰相千金跌落至庶民的人事实,其毅力和适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爬山期间,她咬紧牙关紧跟着刘翠芳,自始至终,从未抱怨,只是一段路程,刘翠芳的态度便有了转变。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娇女居然不叫苦,知青里,可没有一个女人能支撑下来,总是在半道上就打道回府了,这阮柔能紧跟着她,还是头一个。
尽管她很努力,可刘翠芳常年上山,脚力非比寻常,一路走来稳稳当当很快就将阮柔甩开一大截。
她站在高处,鄙视道:“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这点路都走不了,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
其实她心底不坏,只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阮柔感受着脚底的刺疼,只得咬牙加快脚步,真不敢说话,生怕泄了这口气。
走走停停,终于登顶,刘翠芳看着不远处那一片野菜,顿时惊喜不已,此时,清晨霜降,野菜上还有晶莹露珠,新鲜水嫩。
“快,别歇着了,赶紧在其他人上来之前拔野菜,这个时候的野菜最新鲜,能拿到不少工分。”
刘翠芳见她一屁股坐地上歇着,二话不说将人拉起来,兴致勃勃给她介绍野菜的分类,什么苜蓿榆钱灰灰菜......
前世的她擅长花草树木,却从没采过野菜,这次可谓是大开眼界了。
约摸着摘了一个小时,两人背篓满满的,刘翠芳因为要回家做饭,便早早回去,而阮柔终于要开始做正事了。
她在一个人烟罕至的杂草丛中居然找到了一株西瓜嫩苗,大概只有拇指长,现在七月份,正是西瓜成熟的时候,这嫩苗得不到保护,等到冬天会冻死。
阮柔紧张又激动的扒拉开其他杂草,紧紧盯着那幼苗,很快,挤出一滴泪水。
却见,那泪水滴落在幼苗之上时,一阵淡淡光芒晕染开来,嫩苗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一寸,且叶子越发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泪水......真的还有效果!
她快激动哭了,恨不得立刻蹦起来高歌一曲。
前世的她便有这项特殊能力,专程用来培植花种,只要泪水滴落,就能使得植物加快生长速度,并且,使得植物更加灵动。
没想到,这个特殊能力真的跟随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昨天她可是哭了好多次,那么多泪水都浪费了。
哭,继续哭!
想着悲伤的事情,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眼眶通红,哭得鼻尖也红了。
而西瓜藤蔓正在迅速生长着。
谢岩挥动着木棍,拨开面前草丛,忽而一条蛇骤然朝他窜来,他眼疾手快,准确无误掐住那蛇的七寸,微微用力,这蛇便一命呜呼。
终于走到了开阔地段,他拍拍身上的杂草,信手将蛇的尸体捏在手里。
再往前走就是深山了,那里他去过几次,没见什么豺狼虎豹,倒是昨天晚上见过一头野猪,他力气大,与野猪缠斗一番,居然还真就给杀了。
今天他趁早要把野猪扛去黑市,换钱买东西。
天已经快亮了,必须趁黑市结束前,把野猪扛过去。
忽然,前方不远处若有似无传来啜泣声,似是女人的幽幽哭声,哀怨悱恻。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谁在那里!”
哭声更大。
他干脆扒开灌木,却见一娇小身子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哭。
而她面前,居然有一个成熟了的大西瓜,看这大小程度应该是早已熟透了的。
只是找到了个西瓜,居然感动成这样?这女人可真奇怪。
却不知,阮柔能哭成这样,纯粹是被他吓的。
这荒山野岭的,忽然有人一声暴喝,能不害怕么么?
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打了个泪嗝,仰头看他,“你,你吓死我了......”
谢岩迟疑少许,抽出一个洗得发白的手帕,递给她,“别哭了。”
这女人肯定是漏斗做的。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从阮柔身上移开,放在那约莫有五斤多的西瓜上,只觉得口干舌燥。
“运气不错。”他道。
这里可是他常来的,从未遇见过西瓜,却不料还有漏网之鱼。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阮柔,眨巴眨巴眼,小声道:“我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吗?”
这女人纠缠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西瓜......
西瓜这东西......他很久没有尝过了,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黑市换一个,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村里并没有种植西瓜,市面上也没有卖的,最近天气燥热,西瓜可是最好的解暑水果。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大的。”阮柔弱弱道。
这西瓜来得太诡异,她不能带下山,而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有个人分一分也是好的。
不再纠结,他应了一声‘好’便走上前来,乎又想到什么,将左手的死蛇递过去,“这个,礼尚往来。”
定睛一看,阮柔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受惊不小连连后退。
蛇!娘呀,有蛇!
哭什么?
谢岩疑惑看了看那软趴趴失去生机的蛇,复而认真道:“扒了皮,可以吃的,蛇羹很美味。”
“呜呜......”小姑娘哭得更惨了。
“不要,不要,你拿远点!”
娘呀,这男人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哦,对了,眼泪那么珍贵,得兜着点。
于是,谢岩表情木木地看着面前这小女人掏出个小药瓶接眼泪。
哭成这样了,还要接着点眼泪,这个漏斗,准备喝了之后重新漏吗?还懂得回收利用。
无奈只能把蛇扔远了点,他张开手给她看,“蛇没了。”
本想着借机换西瓜吃,没想到吓着人小姑娘了。
他懊恼挠挠头,“你吃完了再下山,可别被人抢了。”
她这么好脾气进了知青点,估计自己吃不了两口就得被人抢。
说完,他便要走,可衣角再次被那嫩手抓住。
扭头看去,阮柔眼角还含着泪,可却固执拽着他,娇滴滴的,“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上次你还教我烧火,和我一起吃吧。”
怪不得谢岩让自己别出声偷偷溜走,这赵红花可是村支书的女儿,就算自己捅破了这事儿,估计对她也没好处,得罪了村支书,她在这里能好过么?
这事儿还没弄明白,倒是另外一件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了。
何芹回来了。
上次何芹与赵旺扭打在一起,村里人将赵旺直接扭送到了派出所,而何芹受伤不轻,晕倒过去,被送进了镇上医院,可谁成想,在这里却发生了意外。
护士换药的时候居然发现何芹与赵红花的弟弟赵成,滚做了一团,两人也不知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事后,赵成不得不娶了何芹做老婆,村支书丢了不小的脸,便只能将这件事压下,决定将何芹带回村里,不把她送派出所。
当时两人滚在一起的场面不少人亲眼看见的,让整个村子也跟着蒙羞。
他们村里的人可都是一脉相承的,赵姓人,以前村里还有祖祠家庙,每年都要供奉祭拜,因为破四旧,便破了这规矩,可这也不能改变他们是共同血脉这件事,赵成简直丢人丢到镇子上去了。
估计现在其他村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事,等着看他们笑话。
何芹与赵成回来时,村里人聚集在一起,等着看处置结果。
阮柔本想乘此机会去谢岩家里看望看望自己那些宝贝,可姚欣秀却兴致勃勃拉着她往村口跑。
“何芹居然这么大胆,我之前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呢。”姚欣秀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意思?
阮柔有些疑惑,“何芹她......”
“她呀,早就喜欢上赵成了,有一次还说过,只要与赵成躺在一张床上,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说不定这次就是......”
姚欣秀的话未说完,可这未说完的话中含义十分明显。
阮柔压低了声音道:“猜测的事情不要乱说,免得被人说是乱嚼舌根。”
姚欣秀讪讪一笑,“咱们不是关系好嘛,我只跟你说说,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等两人过去时,却发现何芹正惊恐地躲在赵成身后,她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是赵红花打的。
此时的赵红花真是气的狠了,那原本就黑的大脸盘子此时更显狰狞,“何芹!狗蛋这段时间一直在县城里打工,你是怎么勾搭上的?要是因为这事毁了我弟弟,我和你没完!”
狗蛋,也就是赵成的小名,他是初中学历,老支书托人给他找了个在县城工厂上班的工作,机会难得,这次当中被人发现偷情,恐怕后患无穷,这个工作也保不住了。
何芹自始至终垂头不语,她白皙皮肤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显得触目惊心。
老支书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砸吧砸吧旱烟,沉声道:“都围在这干啥?不去干活?不想要工分了?”
众人纷纷四散,老支书的威严,他们可不敢触犯。
阮柔自然也不多待,临走前却听见老支书那苍老的声音,“何芹,赵成,你两跟我进来,我们谈谈。”
姚欣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一路沉默不语。
她与阮柔今儿领到了同样的工作,将坝上那片草除了,与她们在一处干活的还有一些村里的小媳妇们。
除草这种事情,也算轻松,阮柔强忍着腰部酸痛,认认真真做一天,也能跟上进度,虽然还是因为体弱比不上姚欣秀的速度,却比刚来的那几天强多了。
今天,姚欣秀却无心除草,干了一会儿便凑到阮柔身边。
“小柔,上次......我看见何芹在卫生所里偷了一味中药,好像有着麻痹功效,也不知道......”
阮柔将铁铲放在地上,拿毛巾擦了擦汗,沉下脸来,“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别多想。”
“哦......”
姚欣秀还想说些什么,咬咬嘴唇,却见阮柔已经加快了动作,专心干活儿了。
阮柔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樱桃树和牡丹,做事也心不在焉的,上次让谢岩帮忙种下,已经三天了,谢岩被村长安排去那边矿场帮忙,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时不时从那砖瓦房里经过,却见门上落了锁,心里空落落的。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拜托谢岩了。
这两天,她专门攒了一些眼泪,就是为了给那两样植物浇灌,一直没排上用场。
下午下工时,她饶了一条道,还想去谢岩那屋瞧瞧,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经过一个麦草垛,却听赵建国在那儿叫她,见四下无人,阮柔这才过去。
她想起来了......上次,赵建国约她见面,结果她给忘了!
上次那事,赵建国也没多问,只是将一个布包塞进她怀里,“这个是你之前托我帮你买的东西,我明天又要出一趟远门,离开前把这东西给你,快看看东西吧,满不满意。”
掀开那布包一看,里面居然都是各种颜色的线,还有一包针。
原身居然托人买针线?
收敛情绪,她微微笑着抱歉道:“谢谢了,真不好意思,上次我们约好了见面的......”
“应该我道歉才对,我妈她......唉,那个性格......”
赵建国自觉的对阮柔有愧,毕竟,他常年不在家,上次那事对他倒没什么影响,可却坏了阮柔的名声。
他想了想,又拿出了个布包,“这里面是一些布料,都是人家送我的废弃布料,值不了多少钱,你拿着吧。”
说完,也不管阮柔会不会拒绝,却兀自将布料塞进她怀里。
“以后你要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忙。”赵建国道。
阮柔并未直接应承,却只是连连道谢。
她对这个人,不信任。
两人分别,阮柔抱着包裹小心翼翼探查四周,抬眸时却撞入谢岩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谢岩大概是刚从矿场回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那藏在衣服里的肌肉似乎更饱满了一些,蕴藏着力量。
阮柔只觉得心跳如雷,他......见到了自己与赵建国偷偷见面。
“那个,我......”
对上男人这幽邃双眸,阮柔被他那气势压迫,虽不知原因,却第一时间便要解释。
谢岩收敛眸光,迈腿往前走去,“要看你的樱桃树吗?过来吧。”言语之中,更是生疏了几分。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睁开眼时,男人已经进屋将那火苗熄灭。
抹了一把泪,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与她有些距离的壮硕谢岩。
“你......有事吗?”
谢岩薄唇紧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将一个镰刀递了过去,沉声道:“你的。”
那是她匆忙离开前在地里忘了带走的镰刀。
阮柔手忙脚乱擦着眼泪,赶紧接过镰刀,“谢谢,谢谢......”
谢岩却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生怕她又像以前缠上来,对她避如蛇蝎,不肯多说一句话。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倒觉得,这女人就是个漏斗,喝进去的水全都从这双眼睛里漏出来了。
见状,阮柔赶紧道:“等等,你救了我两次,我想做点馍感谢你,能不能帮我点燃灶火,我,我已经和好了面,就差上锅了。”
用馍来感谢?
她出手挺大方啊。
谢岩揉揉肚子,有些饿了,可想到这女人以前对他的纠缠,便冷言拒绝,“不用谢。”
怕他离开,阮柔赶紧扯着他衣角,红了眼喏喏道:“我真不会用这灶台,你帮我点个火行不行,或者,你教教我,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不耽误你时间。”
这种话,她在前世可说不出,即使贬为庶人,也能维持大小姐的尊严。
只因现在形势逼人,只得放下她那千金小姐的架子。
唉,这里当真是她孤身一人了,亲人,家仆什么都没有。
想来想去,又红了眼,那湿漉漉眸子紧盯着谢岩,似乎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
“好。”
对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睛,这话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
谢岩有些懊恼,怎的居然对她生出怜惜来?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可既然答应,那边只得做,他依旧避讳,远远绕开阮柔进了厨房。
阮柔一抹眼泪,终于展颜,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分工,将她买来的玉米面全都做了玉米面馍,她虽不会点灶台,可手艺着实不错,馍松软可口,还带着丝丝香甜气息。
用了全部材料做出来的共有四十多个馍,谢岩连着吃了几个。
下乡之后,他可是第一次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饭,他单独居住,不大会做菜,也只是胡乱做一些凑合而已。
原来这个女人还有一手好厨艺?
他舍不得多吃,硬生生停了手,目光在那馍上转了转,从兜里掏出一叠零散纸币,“剩下的馍,我买了。”
阮柔一愣,眨眨眼,下意识将馍护在身后,使劲摇摇头,“不卖。”
谢岩眼底闪过一抹恼意,也是,阮柔家庭条件不错,应该不缺钱。
那她缺......
“往后半个月,你的活,我包。”他又道。
这也太有诱惑力了......
她力气小,身子骨弱,如果有人能帮自己干活......
等等,村长说了,以后她的任务便是拔野菜,她必须要用这个机会来验证一件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换。”
果断拒绝,丝毫没有谈判余地。
这下,谢岩倒是有些诧异了,她明明前两天还缠着他,求他帮她割麦,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
既然这样......
男人思索间,黝黑的脸表情变了又变,阮柔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对她动粗。
虽然胆怯,却还是紧紧护着身后满头,即使被热气熏得头晕也不放弃。
却不料,男人干净利落转身便走,不出五分钟复又返回,这次,带来了一些糕点和糖果,摆在她面前,要求交换。
“如果这些还不够,我昨天刚捉了野兔,还没去毛......”
野兔于他,还没有这香甜松软的馍重要。
肉若吃没了,还能去山上打,可这馍......着实是他下乡之后,吃过最香的馍了。
简直被他的坚持打败,阮柔生怕这男人真的把一只血淋淋的野兔扔给他,无奈,只得答应。
拎着一大包馍的谢岩心情大好,那黝黑脸上似是也多了些许笑意,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阮柔暗想着,娘亲曾说过,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男人的胃。
而在这里,想要让一个男人帮自己干活,也得抓住男人的胃。
似乎......用厨艺来谋福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大清早,天色未亮时,她便起床准备上山挖野菜,自然,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挖野菜,而另有所图。
这里的后山分为深山和外山,外山经常有人出没,挖野菜蘑菇之类的,而深山,据说里面有豺狼虎豹之类的野禽猛兽,她只需要在外山沿着村里人踩出来的山路走就行。
背上背篓,一路走来居然遇到了个村里人,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阮柔吗?”
这人是村东边的刘翠芳,她被村里人成为大喇叭,一旦哪家哪户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被她传的沸沸扬扬。
阮柔颔首,有些腼腆,“刘大嫂,你好。”
这一声大嫂居然让刘翠芳错愕,“你咋滴,昨天摔坏脑袋了?忽然这么客气,可别介,我可承担不起你这千金小姐的一声大嫂。”
阮柔面露荏色,抿了抿嘴唇。
之前的阮柔刚烈一些,一旦遇到刘翠芳必定会怼回去,她们之间简直水火不容。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刘大嫂我向你正式道歉,昨天晚上我想了想,以前的做法很不好,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改正的。”
阮柔郑重其事道。
天知道之前的阮柔做了多少混事,在这村子里名声坏透,就连小孩子的糖果也能哄骗过来,细细想去,就让她臊得抬不起头来。
刘翠芳受惊不小,却见她眼神清澈如水,戾气尽无,只剩真挚,心中不禁出个念头,阮柔真的知道错了?
“咳咳......”她略有些尴尬的咳嗽几声,“究竟能不能改变,那要看做的,而不是说的。”
据说,他父母是首都大学教授,他父亲是历史系的,喜好收藏古玩,却被学生举报,被批斗改造。
记忆中只有这张脸尤为深刻,可明明他的身材也很好嘛。
小声嘟囔一句,眼看着人要过来,她正欲上前打招呼,男人在见到她时,脚步微顿,几米开外,只是颔首打了个招呼,复又加快脚步,那强健有力的腿迈了几步,便很快消失在田垄。
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她懊恼瘪嘴。
原身成为知青的这几天,原身为了逃避做工,做了很多努力。
用钱收买队长不成,便将主意打在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身上,村里也只有谢岩力气最大,做起活来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正是因此,她对谢岩百般纠缠,用尽浑身解数想要他给自己帮忙干活。
被原身烦成这样,还能礼貌地打个招呼,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是做不来舔着脸上赶着的事情,便将目光落在田地里。
村里对他们几个知青不偏不倚,分工明确,男人负责碾麦等重活,而她们女人家便负责割麦子拾麦穗之类的轻活。
沿着田垄转了一圈,她找到了那分配给自己的地,金黄的小麦随风飘扬,这么大片面积,这要做到什么时候去啊?再看看其他人,已经劳作一个上午,所负责的麦田已经割了大半。
她咬咬牙,抹了一把眼泪,撸起袖子准备割麦,既来之则安之,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熟悉这里的生活,否则以后会吃更多苦头。
当年,被贬为庶人之后,娘亲率先带领众人做手工赚银子,这是她常说的话。
干了半个小时,手心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睛通红,这种力气活,做起来真的不容易啊。
不多时,村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村长领着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的何芹从田垄经过去知青点,看到那咬着牙努力割麦的阮柔,有些惊讶。
“阮柔,你居然在干活?”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这一届知青下乡已经七天了,那些娇生惯养的知识分子,从刚开始的偷奸摸滑,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做工就不能吃饭,他们挨不了饿,只能老老实实做工。
可偏偏这阮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居然凭借一张漂亮脸蛋就能在村里混开,不做工也有人上赶着送饭,这可令其他女人恨得咬碎了牙。
这次见她下地干活,着实震惊。
阮柔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软声软气道:“村长叔叔,您放心,我以后会努力上工的。”
村长看了看她身后那地里只割了一米的小麦,无奈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身子骨虚,今天破例让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给你重新安排工作,这......”
说到这里,村长抬头便看见远处那壮硕身影,扬声叫了一句,“谢岩,这里有块地,交给你了,这地里的公分也都给你。”
很快,阮柔便见那谢岩将一个脸盘大的玉米面馒头三五口吃完,利落的开始割麦,动作娴熟,行如流水,转眼间便完成了三分之一。
跟着村长来到知青点,这里的知青们已经全都去上工了,空无一人。
村长面色凝重看向何芹,“推阮柔下水的事,是你亲口承认的,按理说这是要记大过的。”
何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面如死灰,苦苦哀求着,“村,村长,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记过对知青们而言,无异于直接拉入黑名单,过段时间会有各个大队调整换知青的事情,他们三大队已经是最好的了,她可不想换去那更穷苦的地方。
村长并未回答,却砸吧一口旱烟,转而去看阮柔,“阮柔,你是苦主,你觉得呢?”
阮柔拧眉想了想,大度笑了笑,“那就不用记过了,都是一起下乡的,我们应该互帮互助。”
村长大概也想息事宁人,既然给了她台阶,那便下吧,寄人篱下,得罪了村长,可不是闹着玩的。
村长这才满意一笑,“还是阮柔有思想觉悟,那行吧,这次惩罚暂且保留,何芹,你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给阮柔道个歉,这件事咱们就过去了。”
何芹真是对阮柔恨的牙痒痒,要不是阮柔,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气恼眸光狠狠盯着她,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阮柔却很大度的甜甜一笑,“咱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何芹你要是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说出来,别总是在背后捅我软刀子。”
见两人相处的还算“平和”,村长砸吧一口老烟,“阮柔,明天起你去山上拔野菜,要去的早一点。”
“知道啦,谢谢村长您的照顾。”
等到村长离开后,何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上前一步就要揪她衣领,却被阮柔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唬住只能暂且按耐。
“你敢动我,小心我告诉村长,给你记大过。”
何芹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却还不免冷嘲热讽起来,“臭不要脸的,害我变成这样,阮柔,我和你没完!”
“你不是喜欢人家谢岩么?切,人家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知道不,他刚把你救上岸就直接把你扔那儿了,还是其他人把你抬回来的......”
回应她的却是关门声响,顿时,只觉得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何芹瞪着那紧闭着的房门半晌,跺了跺脚,愤愤然离开。
原来是谢岩救了她啊......
是不是应该准备点谢礼呢?
阮柔思索着,环顾房间,这里只是很普通的民房,镂花木窗户上还贴着早已泛白的喜字。
屋内简陋,是两人居室,只有一副桌椅,桌上摆放着两个搪瓷碗,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
循着记忆,她从炕头枕头底下抽出一个信封,里面还有一些一毛五毛的零散钱。
这正是她不做工也能蹭吃蹭喝的主要法宝,钱。
来时,她带了将近五十块钱,现在已经用掉将近一半,这才七天,如果这么快花光,以后该怎么办?看来,接下来她得好好合计合计。
下午时分,她用钱在隔壁换了些玉米面,趁着其他知青们还没回来,来灶上蒸馍。
前世,她是学过做饭的,厨艺还得了那些师傅们的大肆夸赞,可现在......她看着面前的灶台一筹莫展。
问题是,她不会用灶台啊!
没事,不会可以学。
循着记忆,她摸索着塞了一把木头进去尝试着点燃。
好不容易点了火星子,结果木头一直冒烟,熏得她泪水止不住的流,捂嘴咳嗽不止。
“咳咳......”
忽而,只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靠近,随即,一只大手拎着她衣领,将她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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