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窈沈媚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继母卖女求荣,世子搬空库房求娶沈窈沈媚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熊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就去,二婶一向疼我,定不会为一支步摇责怪我!”连云舒傲慢地瞥了沈窈一眼,对这支点翠镶珠凤凰不要势在必得。沈窈不在意的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留意宋老夫人的反应。“算了算了,一支步摇罢了,她不愿给无妨,祖母找人给你做一支更好的。”宋老夫人没想到沈窈小门小户出身,竟然有胆子拒绝亲孙女的讨要,心里对她愈发没好感,却不敢真让她们闹到荣华长公主面前。在宁安侯府,没人愿意惹恼荣华长公主,包括宋老夫人。许氏似乎也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连云舒一下:“你这孩子不懂礼数,这支步摇是殿下给沈二小姐的见面礼,便是再喜欢也不能要。”连云舒霸道惯了,当即不乐意:“见面礼又如何,分明是她不想给!”说罢,她恶狠狠地瞪着沈窈:“像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连芳菲姐的一...
《渣爹继母卖女求荣,世子搬空库房求娶沈窈沈媚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去就去,二婶一向疼我,定不会为一支步摇责怪我!”
连云舒傲慢地瞥了沈窈一眼,对这支点翠镶珠凤凰不要势在必得。
沈窈不在意的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留意宋老夫人的反应。
“算了算了,一支步摇罢了,她不愿给无妨,祖母找人给你做一支更好的。”
宋老夫人没想到沈窈小门小户出身,竟然有胆子拒绝亲孙女的讨要,心里对她愈发没好感,却不敢真让她们闹到荣华长公主面前。
在宁安侯府,没人愿意惹恼荣华长公主,包括宋老夫人。
许氏似乎也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连云舒一下:
“你这孩子不懂礼数,这支步摇是殿下给沈二小姐的见面礼,便是再喜欢也不能要。”
连云舒霸道惯了,当即不乐意:
“见面礼又如何,分明是她不想给!”
说罢,她恶狠狠地瞪着沈窈:
“像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连芳菲姐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日后你便是嫁进侯府,也休想让我叫你二嫂!”
这番话直接点燃连翊强压下的怒火,当即一掌拍在茶桌上:
“你放肆!”
“咔嚓”一声,茶桌应声而裂。
屋子里的人齐齐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满眼戾气的连翊。
外面传宁安侯府世子心胸疏阔,潇洒肆意,事实上他在府里亦是如此,从小到大鲜少发脾气,更别说对连云舒这个堂妹。
沈窈也被吓到了,看向连翊的眼神中有一丝惊疑。
她对连翊不了解,免不了多想。
连翊没有错过沈窈的神情变化,眼底划过一丝懊恼。
他没有急着解释,只是冷冷地看着被吓到失声的连云舒:
“对贵客不敬,毫无名门闺秀的风范,这些年学的礼仪规矩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罢,连翊不看宋老夫人和许氏难看的脸色,语气冷肃的说出对连云舒的惩戒:
“祠堂罚跪一日,禁足一月,本世子会请宫里的教仪嬷嬷重新教你规矩。”
连云舒失声尖叫:“我不......”
话没有说完,就被许氏出声打断:
“舒儿,此次是你太任性,就算世子不惩戒,母亲也会罚你!”
连云舒瞪大眼睛,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服连翊的这番惩戒,于是满怀希冀的看向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却没有开口,只是脸色更加难看。
连翊五岁就被圣上封为世子,册封圣旨还在祠堂里供着。
身为未来的侯府之主,他在侯府的话语权仅次于父亲宁安侯。
此番对连云舒的惩戒有理有据,宋老夫人和许氏也无法公然为连云舒求情。
“阿窈已经见过祖母,就不留在这里扰祖母的清静,晚些孙儿再带她过来向祖母告辞。”
连翊恢复了方才的平和,向宋老夫人行礼告退。
沈窈顺势走到他身边向宋老夫人福身,紧绷的神经缓和了几分。
相比疑似喜怒不定的未婚夫,显然宋老夫人更难伺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连云舒正哭的伤心,吵得宋老夫人脑仁疼,哪还有心情找沈窈的茬,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二人赶紧走。
一行人走出松荣院,隐隐还能听见连云舒的哭声。
沈窈暗暗松了口气,侧身向连翊道谢:“多谢世子解围。”
连翊歉疚道:“是我该向你赔不是才对。”
阿窈第一次登门,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气,是他低估了祖母和连云舒作妖的能耐。
“不关世子的事,世子不必如此。”
沈窈摇了摇头,面前之人肯在亲人面前维护她,已经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见她对自己并无怨怼,连翊的眉头舒展开:
“总之今日是侯府失礼,为示歉意我想请阿窈用膳,明珠西街的云客酒楼新聘一位大厨,擅长烹制江南美食,不知阿窈可否赏脸?”
当下男女大防不算严格,未婚夫妻结伴同游很寻常,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沈窈也想多了解这位未婚夫,欣然应下:“好。”
连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愉悦:“明日上午如何?我去沈府接你。”
对上男人期待的目光,沈窈咽下婉拒的话:“嗯。”
今日侯府举办的夏日宴,只邀请了勋贵之家的小姐,连翊不好同沈窈一起过去,将她送到花园外才离开。
花园里来了不少人,相熟的小姐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围着荷花池戏水赏荷好不热闹。
沈媚也在其中,只是和其他人不熟,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沈窈一出现,就引起各家小姐的注意。
不仅是她有一张娇艳如花的脸,身上雪青色衣裙是宫中才有的云锦纱,发髻上的饰物皆是珍品,在场的无一人能比。
有个少女率先开口:“姐姐瞧着眼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
被章嬷嬷指派过来服侍沈窈的丫鬟回道:
“回邱小姐的话,这位是沈小姐,我们侯府未来的世子夫人。”
邱小姐怔了下,看向沈窈的目光不复方才的亲切,透着几分复杂的打量:
“原来是沈小姐,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其他人也听到丫鬟的话,纷纷走上前与沈窈打招呼:
“沈小姐长得国色天香,若非今日这场夏日宴,咱们真不知道京城还有沈小姐这样的妙人。”
在场的人很清楚侯府办这场夏日宴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见一见这位未来的侯府世子夫人,顺便让她正式走入各大世家的视线中。
也算是对这位沈姑娘的一个小考验。
不过......
看到沈窈发髻上的点翠镶珠凤凰步摇,众人心里清楚荣华长公主认可了这个儿媳妇,至少不讨厌她。
想到这里,邱小姐收起打量的目光,十分自然的挽住沈窈的手:
“我母亲与荣华长公主是表姐妹,说起来我应该称呼沈小姐一声表嫂。”
沈窈不习惯与不熟悉如此亲密,大庭广众却不好抽出自己的手:
“我与世子尚未成婚,邱小姐直呼我的姓名就好。”
见沈窈不卑不亢,言行有度,没有一朝得势的张狂,邱小姐眼里多了几分欣赏:“行!”
邱小姐出身国公府,在家中备受宠爱,是在场世家小姐中的领头人物。
见她对沈窈如此热络,其他人自然不会挑沈窈的出身,一个个主动与沈窈攀谈。
圣上赐婚,荣华长公主认可,这位就是板上钉钉的宁安侯府世子夫人,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只要不是天生愚蠢,谁会想不开得罪这样一个人。
一旁备受冷落的沈媚看到被人群簇拥的沈窈,眼里闪过深深的嫉妒和不甘......
荣华长公主与当今圣上手足情深,当年圣上的太子之位不稳,荣华长公主没少出谋划策。
后来更是在宫变之时,替圣上挡下致命一剑,致使腹部遭受重创,无法再生育。
这些年圣上对宁安侯府荣宠有加,有一半原因是出于对荣华长公主的感激。
对此,宋老夫人和许氏心知肚明,便是心里不痛快,在荣华长公主面前也只能憋着。
屋内气氛沉凝,宋老夫人到底不甘心,转而鼓动荣华长公主:
“你是翊儿的母亲,沈氏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做你儿媳妇。若是你去面见圣上,圣上定会改变主意。”
荣华长公主随手放下茶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老夫人,翊儿自幼主意正,他看人的眼光我信的过。况且圣上是翊儿的亲舅舅,不会在亲事上坑害他。”
宋老夫人心头一梗,火气噌噌涨:
“翊儿真有眼光,万不会看上一个七品小官之女!这女人还差点成为翊儿表舅爷的续弦,此事传到外面,侯府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京中世家大族的关系盘根错节,细算起来永义伯府的老伯爷是宋老夫人的表弟。
平日里两家往来不多,逢年过节会走动一二。
“笑话侯府?本宫看谁敢!”
荣华长公主神情一肃,威严尽显。
宋老夫人和许氏齐齐一怔,实在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
哪有做母亲的不想让儿子娶高门贵女?
她堂堂公主,真能看上小门小户出身的儿媳妇?
荣华长公主一掀眼皮,就看出了婆媳俩的想法,却懒的出言解释:
“圣命不可违,母亲再想让娘家侄孙女做孙媳妇,如今也只能放下这念头,免得白白耽误小姑娘的大好年华。”
被一语戳中小心思,宋老夫人脸色一僵,心里恨的牙痒痒。
翊儿随他母亲是个忤逆不孝的,前几日她苦口婆心的劝,他却宁肯挨他父亲一顿鞭抽,也不肯松口娶芳菲为妻。
原本她已经想到其它法子,谁知圣上突然下旨赐婚,一下子搅和了她所有的谋划。
宋老夫人越想越恼火,干脆摆起婆婆的架子:
“咱们侯府家大业大,翊儿身为世子,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需得一位贤惠媳妇替他打理后宅。
沈氏出身卑微,生母又早逝,断没有掌家之能,如何能为翊儿分忧?不如殿下出面替翊儿娶芳菲做偏妻,掌家之事便迎刃而解。”
所谓的偏妻,其实就是妾室。
宋老夫人自然不舍得让侄孙女宋芳菲为妾室,但是她的娘家日渐没落,一众侄女侄孙女婚事便成为老大难。
让宋芳菲入府做偏妻是权宜之计,宋老夫人自信有她在,早晚能让这个侄孙女坐上正妻之位,名正言顺的掌管整个侯府。
荣华长公主岂会看不出老夫人的算计,纵使心里赞同沈窈没有掌家之能,也不可能在儿子昏迷未醒的情况下替他做决定。
“老夫人,此事......”
荣华长公主刚要拒绝,内室的房门突然打开。
众人循声望去,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声线虚弱却掷地有声:
“不可!”
此刻,男子高热未退,俊美的脸上泛着病气的薄红,一双凤眼不似平日清明,氤氲出几分急切:
“母亲,儿子的婚事已由圣上钦定,此生儿子唯娶阿窈一人为妻,断容不下第三人插足,还望母亲理解!”
话音刚落,他握拳抵唇猛地咳嗽起来。
侍从青羽急得满头大汗:“主子,您伤势未愈,太医说要卧床静养几日,您快回床上吧!”
连翊拒绝青羽的搀扶,固执地看着荣华长公主,清俊无俦的脸咳出一片潮红。
荣华长公主眼底闪过心疼,拿起帕子走过来给他擦汗:
“病成这样也不安生,快回房歇着,此事等你身子痊愈再议。”
连翊心底一松,又咳了几声:“多谢母亲。”
宋老夫人却不愿意等,语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翊儿,你与芳菲青梅竹马,感情再好不过,你不愿娶芳菲做正妻,偏妻的名分总要给,不能让芳菲白白等你这些年!”
连翊眉头轻蹙,义正辞严道:
“祖母慎言,孙儿与表妹仅幼时见过几面,后来孙儿入国子监进学,便不曾见过表妹,与她称不上青梅竹马。”
不等宋老夫人回应,荣华长公主冷哼道:
“如今你连表妹的模样都不记得,倒是前几日因她挨了你父亲一顿鞭子,害得你至今高热未退,怕是她命格克你。”
仅凭这一顿鞭子,荣华长公主不可能对宋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有好感。
她这一记神助攻,直噎的宋老夫人喘不上气:
“你、你们......”
许氏急忙上前给老夫人顺气:“母亲,弟妹和世子随口一说,您千万别生气。等世子的身子大好,再商议婚事也不迟。”
宋老夫人连喘几口粗气,心知今日讨不到好,只能顺势下台阶:
“好,好,你们母子主意大,不听我一个老婆子的话。等侯爷回来,老婆子亲自与他说!”
丢下这句话,她就在许氏的搀扶下拄着手杖气哄哄地走了。
荣华长公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挥手摒退屋子里的丫鬟奴才。
看着眸光熠熠、风华依旧,与前世一夜白头截然不同的母亲,连翊佯装咳嗽,垂首掩饰眼尾的红:
“今日儿子请旨赐婚,事先未同母亲提及,还望母亲见谅。”
荣华长公主脸色一沉:“哼,你自幼主意大,本宫哪里管得了。”
连翊一听,就要起身跪下请罪,却不想牵动后背的鞭伤,不由得脸色一白,倒抽一口冷气。
荣华长公主见状,没好气地按住他:
“好了好了,母亲没生气,你老实点别乱动!”
连翊泛白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抬起头时仅余孺慕和感激:
“谢母亲。”
荣华长公主无可奈何:“说吧,又有何事要求我。”
嘭——
“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永义伯府老伯爷一眼相中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正堂里,中年男人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威吓面前忤逆他的女儿。
坐在旁边的妇人假惺惺的打圆场:
“窈窈,你父亲不会害你,三日后你就乖乖上花轿吧。”
话音刚落,又响起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就是,妹妹嫁过去就是伯府老夫人,会有几十个现成的儿孙排队孝敬。待熬死了老伯爷,整个永义伯府就是妹妹的天下,妹妹可别不知好歹!”
沈窈看着冷酷无情的生父、看好戏的继母和继姐,眼底一片冰寒。
他们口中的永义伯府老伯爷年过花甲,重孙子都会满地跑,走几步路需人一左一右搀扶。
他先后娶过十八个夫人,家世出身皆不高,没有一个能在伯府活过五年。
第十八位亡故的夫人入府不足一年,突然在三个月前暴毙,至今尸骨未寒。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的死与永义伯府老伯爷脱不开关系。
呵,就是这样一个老而无德的东西,这些人硬是强逼自己嫁给他。
他们究竟哪来的自信,以为能够肆意拿捏她?
沈窈目光沉沉掠过三人,讥诮地开口:
“既然父亲母亲和姐姐如此看好,不如让永义伯府多备两顶喜轿,你们一家三口一同嫁过去。如此三喜临门,想来永义伯府更满意。”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随即沈见望暴怒:
“逆女,你胡言乱语什么!”
那对母女的脸色也扭曲了几分,见沈见望气成这样,巴不得他冲过去狠狠教训沈窈。
“女儿所言字字真心,父亲莫要误解才好。”
沈窈丝毫不惧,直直迎上生父吃人的眼神。
对上她冷凌凌的眸子,沈见望有一瞬的难堪,仿佛被扒开皮囊露出里面的腐败肮脏。
下一刻,他恼羞成怒地喝道:
“我是你老子,别说让你嫁给老伯爷,就是让你嫁给街头的地痞无赖,你也必须给我嫁!”
这逆女跟她早死的娘一样,从来不会体谅他在官场上的艰难。
明明母女俩有能力让他的仕途更加顺畅,偏偏一个比一个自私,不肯为他为沈家牺牲半分。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念父女之情!
况且永义伯府哪里不好了?
便是这些年了落魄了,也是京城的勋贵之家,沈家小门小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只要攀上永义伯府这根高枝,自己定能往上升一升,兴许还能谋个有实权的肥缺。
就连他寄予厚望的嫡子,也有机会去更好的书院,拜在名师门下。
如此一门好亲事,这逆女凭什么不愿意?
“父亲如此逼迫我,就不怕我怀恨在心,借伯府的势让父亲丢官免职,整个沈家几鸡犬不灵?”
沈窈岂会不知沈见望的算计,眸光一转看向继姐沈媚:
“姐姐比我年长,如今亲事亦未定,更是与父亲父女情深,她才是嫁入伯府的不二人选。”
沈媚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见继父隐隐动摇,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父亲——”
她的母亲方氏也紧张起来,刚要出声反对,就听沈见望怒道:
“媚儿姿容寻常,老伯爷瞧不上!”
沈媚:“......”
方氏:“......”
母女二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嗤!
沈窈讽刺的笑出声。
原来被如珠似宝疼宠大的继姐,在这位父亲心里同样抵不过权势富贵。
说到底,他才是自私自利的那个人。
沈见望见状,愈发恼怒:
“永义伯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乖乖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娘的骨灰还有你弟弟,为父会亲自替你处置!”
他刻意加重“处置”二字,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沈窈眸色一厉,突然发现自己太天真。
之前就见识过生父的薄情,却没想到他还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娘是他的发妻啊!
见沈窈不说话,沈见望以为她怕了,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别学你那短命的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是死,为父也要把你的尸身送上花轿。”
沈窈袖子下的手攥紧:“父亲当真如此狠心?”
沈见望冷哼:“只要你听话,为父自然疼你。”
沈窈闭眼,敛去眼底的一抹猩红:“好,我嫁。”
沈见望喜出望外,抚须大笑:“好,好,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
沈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正堂。
沈见望目的达成,没有在意她的态度。
方氏惯会逢迎讨好,笑盈盈道:
“恭喜老爷,日后跟永义伯府成为亲家,老爷定能步步高升。”
沈媚也凑过来说吉祥话:“父亲德才兼备,这些年遭小人打压,才得不到高升的机会。待妹妹嫁入永义伯府,父亲定能扶摇直上。”
沈见望被哄的心花怒放,看向沈媚的目光无比柔和:
“咱们媚儿最懂事,为父定会为你谋一桩好亲事。”
沈媚欣喜若狂:“谢谢父亲!”
正堂里父慈女孝,其乐融融,回到房间的沈窈直奔角落里的衣柜。
贴身丫鬟绿柳见状,顿时猜到自家小姐的意图。
她就知道自家小姐不会认命,不可能真的对老爷妥协,嫁给永义伯府那个老杂碎!
绿柳谨慎地环顾四周,来到窗户边凝神细听,确定没有人偷听才低声问道:
“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沈窈取出藏在衣柜夹层里的东西,抬头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人:
“明日一早出府寻你哥,让你哥立即前往孤云寺接阿砚,与我们在潭水镇汇合。”
说着,她把刚从衣柜夹层里取出的东西交给绿柳。
是户籍和路引。
沈窈找人伪造的。
绿柳接过户籍和路引,脸上难掩愤怒和憎恨:
“小姐,老爷太无情了,怎能这样对您!”
永义伯府老伯爷那种人,给她家小姐提鞋都不配,老爷却逼着小姐嫁给他。
要是小姐从了,落到老杂碎手上,小姐哪里有活路!
沈窈漠然道:“他一向如此,咱们不是早就看清了。”
绿柳心情沉重:“小姐,除了逃离京城,就没有其它办法吗?”
沈窈摇了摇头:“但凡有其它法子,我都不会让阿砚冒险。”
阿砚大名沈砚,是沈窈一母同胞的弟弟,年仅十一岁。
沈砚出生时尚未足月,自幼体弱多病,好几次命在旦夕,被沈窈从鬼门关拉回来。
为了让沈砚的身子彻底好起来,沈窈求助孤云寺善医的净心大师。
这几年沈砚一直在孤云寺养病,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沈府。
如今沈砚的身子尚未大好,经不起长途跋涉,沈窈却不得不带他一起逃离京城。
否则三日后永义伯府的花轿上门,发现新娘子不见了,两家一定会拿沈砚泄愤。
到了云客酒楼,一行人来到楼上的雅间。
见没自己什么事,绿柳就要抓红烈去衙门办身契。
哼,管姑爷是不是有花花心思,只要这女人的卖身契在小姐身上,谅她翻不出大浪来。
还是沈窈出声阻止绿柳,只说累着了需要她伺候,红烈的身契让青羽代办也一样。
在绿柳的连声催促下,青羽只好带红烈去衙门。
雅间向南,窗户大开,卷着暖意的风夹杂着一股栀子花香拂面而来,不冷不热很是怡人。
一束光越过窗沿倾斜而入,落在沈窈白皙如玉的脸上,细小的绒毛仿佛变成了透明,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这一幕落入连翊的眼里,不禁陷入前世与沈窈相处的那些静谧时光里。
沈窈抬眸对上连翊的眼,隐隐感觉到这双眼睛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他在看谁?
难道是他真正心仪的女子?
她和那女子长得很像?
沈窈蹙眉,又想到赐婚圣旨。
原本打算找机会问清楚,如今看来好像不该过问。
有些事说穿了,反而会陷自己于不利。
面前的男人心仪别的女子也无妨,她从未想过得到他的爱。
成为安宁侯府的世子夫人,坐稳当家主母的位子,爱不爱又有什么要紧的。
想到这里,沈窈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提起茶壶亲自为连翊斟茶:
“听说这里的茶是一绝,今日定要细细品尝一二。”
连翊不是第一次来,听未婚妻这么说,便一一为她介绍:
“这里的茶多来自江南,其中以雾山红茶最为有名,不过这茶算不得好,这壶崧湖碧螺春远胜于它......”
沈窈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连翊竟能对这些茶一一道来,个中优劣比她看过的那本茶经还要详细。
相识不过两日,便见识过他的威严冷厉,体贴温柔,博闻强识,像他这样的男子,相处久了很难不动心罢?
沈窈心里苦笑,同时提醒自己守住本心,万不可贪图情爱。
两人品完半壶茶,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端上桌。
这是沈窈第一次来云客酒楼,不清楚这里的口味,这些菜肴都是连翊点的。
她拿起筷子品尝第一道菜,意外发现与自己的口味喜好一模一样。
沈窈以为是巧合,开始品尝第二道菜,竟然也格外合胃口。
尝完最后一道菜,她再也忍不住看向连翊。
一道两道是巧合,道道如此,又岂是巧合这么简单。
“怎么不吃?不合阿窈的胃口?”
连翊心里一紧,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
“没有,这些佳肴十分美味。”
沈窈压下心头的疑惑,拿起一双公筷主动为连翊夹菜:“这道清蒸八鲜很不错。”
连翊受宠若惊。
阿窈竟然给他夹菜了!
前世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数日不能动弹,阿窈嫌弃他嫌弃的紧,都不曾给他喂过饭。
后来勉强能下地,阿窈就丢给他一把锄头开垦菜地。
一天开不完,一天没有菜吃。
连翊沉浸于前世的记忆,没有发现沈窈脸上的笑意淡了,给他添菜的动作没有停。
一旁的绿柳觉得奇怪,姑爷没做什么呀,小姐为何不高兴?
沈窈胃口不错,吃到最后都有些撑了。
连翊胃口更大,吃光了剩下的饭菜。
沈窈有些意外。
沈家不富贵,饭桌上却十分讲究,不会吃光所有的饭菜。
侯府这样的勋贵之家规矩只会更多,昨日侯府的夏日宴,桌上的菜肴就剩下大半。
连翊看出沈窈的疑惑,轻声解释道:
“先祖定下的规矩,连氏子嗣不得浪费食物。”
沈窈了然,对这位连家先祖十分敬佩。
对这位遵从祖训的未婚夫,再次刮目相看。
没过多久,青羽和洪烈回来了。
青羽奉上红烈的身契:“沈主子,您看看有无不妥。”
沈窈笑道:“你办事我很放心。”
说罢,她接过身契一眼没看,收进腰间的荷包里。
待他们三人也用完饭,一行人走出云客酒楼。
天色尚早,连翊很想和沈窈继续游逛,只是体谅沈窈练骑术辛苦,便一路将她送到沈府。
“揽月送给你,过些时日我再带你去郊外骑马。”
连翊亲自将缰绳递给沈窈,眼里流露出不舍。
明日他就要陪太子外出,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才能回来。
沈窈没有拒绝,接过缰绳:“世子保重,路上小心。”
连翊嘴角勾起,心情愉悦:“嗯。”
目送主仆俩远去,沈窈才转身回府,将揽月交给府里的下人,言明是世子的马,务必仔细照料。
下人哪敢大意,忙不迭的应下来。
红烈容色出众,引起府里众人的注意,纷纷猜测她的身份。
方氏和沈媚听说后,急匆匆地赶到沈窈的屋子。
见红烈果真貌美,沈媚心生嫉妒:
“她哪来的?不会是世子从楼子里赎的吧?”
沈窈眉心一皱:“沈媚,你饭后不漱口吗?”
沈媚没听懂,直觉不是好话:“你什么意思!”
沈窈嗤笑:“口气太冲,熏到我了。”
沈媚顿觉被侮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沈窈,你怎么不去死!”
还没等她扑到跟前,脚底突然踩到什么,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到地上。
“哎哟——”
沈媚惨叫,手掌心被粗粝的砖石磨出一片血印。
方氏急忙扶起女儿,愤怒地指责沈窈:“媚儿是你姐姐,你怎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伤害她!”
说罢,她狠狠地盯着红烈,仿佛要生吃了她。
“姐姐口出秽语,不见母亲阻止,欲对我这个妹妹动手,母亲也视而不见。她自己不小心摔倒,母亲却诬赖我的人,呵——”
沈窈一派娴静的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方氏母女:
“身为沈府主母,母亲如此处事怎能服众?”
方氏眼皮一抽,哆嗦着唇指着地上的一颗珠子:
“这颗珠子,这颗珠子就是这个女人扔到媚儿脚下的,窈窈想包庇她不成?”
沈窈有些厌烦:“母亲想如何?”
方氏自然想一把撕烂她的脸,却不能真这么做。
她的目光落在红烈身上:“她哪只手扔的珠子,就废掉哪只手。”
沈窈一听,笑问红烈:“你意下如何?”
红烈面无表情:“但凭主子责罚。”
沈窈笑意加深,很满意这个回答:
“红烈护主有功,即日起升任一等大丫鬟,日后随我陪嫁到侯府。”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沈窈简单一句话,吓的沈见望和老伯爷理智回归,彻底放弃进宫请罪的念头。
方氏也被吓得不敢开口,唯有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沈媚还在大吵大叫:
“不,不是这样的,你就该嫁给又老又丑的老头子,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你根本配不上宁安侯府世子,你——”
“啪”的一声脆响,叫嚣声戛然而止。
沈媚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见望:
“父亲,你打我?你竟然为了沈窈打我?”
沈见望怒道:“胡言乱语诽谤妹妹,打死你都活该!”
不长脑子的东西,真以为今日强逼沈窈嫁给老伯爷,她就能压在沈窈的头上?
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倒是一旁的老伯爷眼前一亮,一下子想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法子。
见沈见望还要动手,他故作不满道:
“沈大人,你这样打新娘子,明日她怎么出门见人?罢了罢了,赶紧上花轿,别误了拜堂的吉时!”
看着火急火燎吩咐下人的老伯爷,不仅沈见望愣住了,在场的宾客也没有反应过来。
沈窈最是淡定,就算老伯爷没有来这一出,她也会“善意”提醒一下,给方氏和沈媚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不行,媚儿不可以,求老伯爷高抬贵手,放过媚儿吧......”
方氏脸色惨白,虚软的跪在老伯爷面前苦苦哀求。
沈媚也仿佛被刚才的一耳光抽醒了,跪在地上抱住沈见望的双腿痛哭流涕: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求父亲别让女儿嫁给老伯爷,呜呜......”
宾客们也回过味来,纷纷看好戏。
一份礼金,居然能看到如此精彩的热闹!
值,太值了!
至于老伯爷究竟要娶谁,这并不重要。
到底是疼宠多年的女儿,这会儿沈见望有底气也不怕得罪老伯爷:
“所谓的结亲全是那日酒后的玩笑话,实在当不得真,还望您老见谅。”
老伯爷很不爽,拉下一张老脸:“沈大人,你要当众悔婚?”
沈见望怵了怵,又很快挺直腰板:“无媒无聘,不算悔婚。”
见他抖起来,老伯爷顿时气成猪肝脸。
只是打狗也得看主人,顾忌沈家和宁安侯府即将结为亲家,老伯爷只能忍下这口气:
“哼,沈大人好样的,老夫记住了!”
说罢,老伯爷一拂袖,被小厮背着离开。
逃过一劫的沈媚瘫软在地,两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沈窈有些遗憾,却没有多少怨恨。
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沈见望和老伯爷,她早晚找机会让这两个人自食恶果。
保住了心爱的女儿,沈见望和方氏也松了口气,打起精神招呼尚未离开的宾客,让他们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今日的桩桩件件,须得遮掩一二,不能流传开让外人看沈家的笑话。
尽管二人心里清楚,人多口杂根本掩不住。
沈窈没管这些,匆匆接受完宾客们或真或假的祝贺后,就要去巷口找绿柳。
如今危机已解,她们不必逃离京城,沈砚也能回孤云寺继续养病。
“小姐,呜呜,你没事太好了!”
沈窈刚走到门口,绿柳踉踉跄跄地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绿柳,你怎么受伤了?”
见绿柳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沈窈心疼的红了眼眶:“谁干的?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绿柳摇了摇头,破涕为笑:“没事的小姐,都是一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刚才在巷口迟迟等不到小姐,她就知道小姐出事了。
本想闯进来救小姐,不想被永义伯府的人捉住,挨了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幸好,幸好小姐安然无恙,否则她以死谢罪都没脸去地府见夫人。
绿柳的皮外伤不算严重,大夫把过脉叮嘱两句,留下一瓶药膏就离开了。
沈窈关上房门亲自给绿柳上药,绿柳感动得泪眼汪汪。
小姐真是太好了!
悄悄抹掉眼泪,绿柳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小姐,圣上怎会突然赐婚?这其中......”
她家小姐自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但是宁安侯府的门第太高了!
高到她日日祈求月老给小姐牵一门好姻缘,也不敢奢望红线的另一端是宁安侯府世子。
况且小姐与宁安侯府世子并无往来,沈家小门小户更是入不得侯府的眼。
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赐婚来的委实蹊跷,很难不怀疑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害怕小姐跳出沈家这个狼窝,又落入另一个更恐怖的虎穴。
“别担心,嫁入侯府的结果再差,也不会差过嫁给老伯爷。”
沈窈语气淡然,流露出不符合年纪的从容。
宁安侯府世子有所图怕什么,她亦有所图。
见自家小姐有成算,忐忑不安的绿柳放松几分:
“宁安侯府的名声向来不错,传闻世子文武双全并无不良嗜好,且又是圣上赐婚,日后小姐嫁入侯府不会受磋磨......”
绿柳越说越轻快,竟然觉得这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好姻缘。
好姻缘吗?
沈窈笑了笑,继续给绿柳上药。
宁安侯府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权门,世子连翊被圣上赐婚的消息,瞬间在世家豪门之间炸开锅!
哪家小姐如此有福气,竟能入得侯府的眼?
什么,这女子仅是一个七品小官之女?
这怎么可能!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宁安侯府。
在赐婚圣旨下达侯府前,无人知晓连翊清早带伤进宫的目的。
接到赐婚圣旨后,侯府上下震惊之余,立即派人打听沈窈是何许人。
不到两个时辰,派去的人就回来了。
“好,好,一个身份卑微、攀附权贵的狐媚子,竟敢勾的翊儿违抗祖母,忤逆父亲!这种搅家精,老身决不许她进门!”
梧桐院的小厅里,老夫人宋氏怒气冲冲,扶着桌面站起身:
“老身现在进宫,舍下这张老脸求圣上收回旨意!”
坐在下首的侯府大太太许氏见状,连忙起身上前劝说婆婆:
“母亲,赐婚圣旨是世子求来的,定是早已对那位沈家小姐情根深种。您这样进宫求圣上收回旨意,待世子醒来怕是要对您心生嫌隙。”
闻言,宋老夫人怒意更盛,握紧手杖重重捣地:
“老身倒要看看,在他心里是祖母重要,还是那狐媚子重要!”
眼看拦不住,许氏急得向一旁淡定品茶的妯娌求助:
“殿下,你快劝劝母亲,万万不能为这点小事,闹得他们祖孙不和!”
荣华长公主坐着没动,说出来的话却噎死人:
“皇兄乃一国之君,断不会容忍旁人置喙他的旨意,便是母亲进宫哭求也无用,大嫂不必担心翊儿会对母亲心生嫌隙。”
许氏:“......”
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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