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傅恒白萱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文豪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果然还是傅团长厉害。他们和薛俊平这个泼皮无赖纠缠了半个月,愣是没讨着一点好。傅团长一出手,一句话,就套了出来。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的人。确实厉害。他赶忙上前:“只要你好好交代,放你走也不是不可能。”薛俊平低着头,不敢看头顶上那道锋利的视线:“是沈雯,是沈雯让我做的。”“把她敲晕,抓到我房里,对她对她......也是她的主意。”陈文豪惊诧到瞪大眼睛。竟然还有意外之喜?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倏地转过头,像疯子一样一拳把薛俊平干翻在地。一拳一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我操你大爷!”“你敢碰她!”......薛俊平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三个大小伙子硬拉,才把傅恒拉开。陈文豪颤颤巍巍拉住他:“傅团长,消消气,还没问完...
《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傅恒白萱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陈文豪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果然还是傅团长厉害。
他们和薛俊平这个泼皮无赖纠缠了半个月,愣是没讨着一点好。
傅团长一出手,一句话,就套了出来。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的人。
确实厉害。
他赶忙上前:“只要你好好交代,放你走也不是不可能。”
薛俊平低着头,不敢看头顶上那道锋利的视线:“是沈雯,是沈雯让我做的。”
“把她敲晕,抓到我房里,对她对她......也是她的主意。”
陈文豪惊诧到瞪大眼睛。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倏地转过头,像疯子一样一拳把薛俊平干翻在地。
一拳一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我操你大爷!”
“你敢碰她!”
......
薛俊平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三个大小伙子硬拉,才把傅恒拉开。
陈文豪颤颤巍巍拉住他:“傅团长,消消气,还没问完呢,别打死了。”
“咱缓缓,缓缓再打。”
薛俊平眼里都是泪,一边吐血一边说:“我,我还没说完呢。”
“那娘们太能打了,我不仅没占到一点便宜,还被暴打一顿。”
“皮筋,皮筋应该是那天掉的。”
陈文豪问:“那,白萱萱失踪那天呢,你好好交代,不然,傅团长再揍你,我可不拦了。”
薛俊平沉默了会,想都已经把沈雯供出来了,干脆全都说了。
“那晚也是沈雯的主意,她让我找三个混子,把她劫去苗家村。”
“只是......”
陈文豪蹲下身:“只是什么?”
薛俊平:“只是白萱萱说她愿意出双倍的价钱,然后,另外三个人就反水了,还一掌把我打晕。”
“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得到答案,傅恒心情平静了些。
他刚刚揍薛俊平的时候已经想好了。
就算萱萱被别的男人碰了,他也会像丈夫一样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
这是他欠她的。
他只希望她还活着。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陈文豪像送一尊大佛一样把他送出了公安局,等车走远了,才长舒一口气。
傅恒一夜没睡,坐车赶到了苗家村山脚。
苗家村道路不通,都是险峻的山路。
半山腰的路临着崖,傅恒两夜没睡,精神有些恍惚,一脚踩空掉下山崖,还好抓住崖边的歪脖子树。
靠着惊人的臂力攀了上来。
上面的警员吓得不清,往外看一眼都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这么险的崖,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傅恒跪在地上休息了会,又站起来往前走。
萱萱还在等他,等着他去救她。
他绝不能死。
他和当地公安爬了大半天山才进的村,一家一户地找。
可是把山里翻了个遍,也没看见白萱萱人影。
看男人脸色阴沉,公安的领导很耐心地和村民沟通,结果村民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傅恒的耐心几近耗尽,一拳砸向路边的大树,直接把树砸了个大洞。
在场的人被吓到不敢出声,就怕他突然杀人。
他很快下了山,甩开当地公安,直接杀回江城,把薛俊平从牢里提出来,又是梆硬的几拳。
陈文豪看到这个瘟神回来,吓得腿抖了抖。
他换位思考了下。
如果有人上他家,把他的漂亮小媳妇给抓走了,嗯,他至少会把那人腿打断。
薛俊平呕着血,肚子里不停咒骂两夫妻是怪物。
打人一点情面没留,一个比一个狠!
傅恒揪着他衣领,空洞的眼神仿佛吃人的沼泽,白色的眼白寸寸皲裂。
“我最后问一遍,她在哪?”
薛俊平满脸血泪,还掉了一颗牙:“他们三个带走的她,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知道早说了,你把我揍死,我也不知道。”
傅恒慢慢侧过头,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那三个人是谁?”
薛俊平欲哭无泪:“我,我在大马路上找的,沈雯让我只管找人,不要问名字,我,我就没问。”
“我只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哪里人。”
男人攥着他衣领的指节慢慢收紧,吓得薛俊平崩溃大哭:“求你,求你别再打了,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就再也找不到把她带走的人了。”
陈文豪也上前劝:“傅,傅团长,留他一条命吧,让他戴罪立功。”
傅恒从地上起来,行尸走肉地回了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的邻居看见,全都绕着走。
主要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实在可怕,媳妇没找回来,嘴角还挂着瘆人的笑。
他倒在床上睡了很久。
在梦里,他看见萱萱,像往常一样坐在缝纫机前,灯光很暖,她笑得很甜。
看见他回来了,很乖地喊他,搂着脖子叫他亲亲。
他弯下腰,手上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他惊恐地转过头,只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萱萱在门外大哭。
他踹开门冲出去,她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血。
他醒来的时候,枕头全湿了。
他打开衣柜,看见她衣服孤孤零零地靠在角落。
他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点一点撕裂。
他仔细整理妻子的东西,把她的衣服和他没带走的两件衣服,一件一件叠在一起。
他认真地找了一圈,才找到几样他还没来得及收的小物件,和妻子零零碎碎的东西混在一起。
就像他们以前那样,没分开的时候那样。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收,自我折磨了一天。
临走前,他又见了薛俊平一面,破天荒地给了钱。
薛俊平懵懵地看着他。
男人声音很哑:“拿着钱,在你找人的路边搭个屋子,把那三个人给我找出来。”
“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薛俊平吓得连连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出警局,马上去落实了。
他现在只想赶快把那三人找到,看傅恒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
他真怕哪天傅恒会拿把刀冲进他家,把他剁碎了喂鱼。
傅恒回了部队的宿舍,放下东西,回了趟家。
果然看见了在门口抹眼泪的沈雯。
沈雯看到他就和看见救星一样,飞奔着就跑了过来。
一整天,傅恒对白萱萱的目光都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出任务前,白萱萱还像个哑巴似的说话磕磕绊绊,怎么突然和换了个人一样。
到夜里,小嘴更是甜得不行。
喜欢你爱你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很是娇媚。
她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早上,他送孩子去学校回来,白萱萱半躺在床上看书。
头发散在肩上,却不凌乱,皮肤落在晖阳下,更是白得发光。
没有他印象里蓬头垢面的样子,就是整个屋子有些乱。
没有了以往的整整齐齐各归其位。
他伸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很正常。
白萱萱当然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本来懒得解释,因为男人很快就会回首都了。
上一世,她跟朋友去听妇联开的课。
专家说了,如果他走了,还会回来,就是你的。
如果走了,不再回来,那就说明他从未属于过你。
只是,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她突然有些怕了。
万一以为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把她扭送公安局怎么办。
他看上去就是雷霆手段,不会顾及丝毫情分的那种人。
她声音很小地询问:“老公,怎么了?”
傅恒蹲下身看她,黑色的眸子映出她娇小的身影:“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白萱萱垂着眸子点头,眼里细看还有薄薄的泪:“有些不开心的事。”
男人眼神暗了暗。
一定是因为他一个人回首都的事。
一定是因为沈雯胡言乱语的话。
这么多事情凑在一块,她能不伤心吗?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才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
“是什么事?”
白萱萱愣了下,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她软白的手指往中间一指:“我丢了把锁,那天晚上挂门上不见了,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呢。”
傅恒看她眼睛红红的,不疑有它地问:“你母亲还给你留了这个东西?”
结婚好些年了,竟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我给你问问。”
男人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她:“没有其他的了?”
白萱萱表情讷讷的:“没有,吧。”
男人沉着眸色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心里有些空落落,好像心脏被人挖去一块,上面还扎了一根针。
从大院往外走,沈雯撞了上来,还往后跌了一步。
傅恒沉在思绪里,等反应过来去扶,她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
男人神色瞧着比往日更加肃冷,与其说扶,不如说是掐着她手腕,把她拽了起来。
他声音淡漠地道了句抱歉,便扭过头打开了车门。
沈雯含着泪喊住了他:“傅恒,这么着急是去哪呀?”
她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薛俊平给她找了三个力气大的混子,就等着傅恒不在家的时候动手。
傅恒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萱萱丢了把锁,想得都快魔怔,一天到晚躺着,什么都不想干。”
“再这样躺下去,肯定要生病。”
言罢,便上了车,喊驾驶员往公安局去。
沈雯整个人都是傻的,她明明拿的是自己的锁,咋还成了贼?
难道他就没想过是因为她变懒了吗?
想着,她赶紧回家把那把锁翻出来藏在口袋里。
准备趁晚上天黑,找个地方埋了。
以绝后患。
傅恒回来的路上,买了巧克力和糖,回来就放在了桌子边的铁盒子里。
里面有前几天买来还没吃完的糖。
以前,他从没见过白萱萱吃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吃甜。
现在才发现一点不了解她。
她不仅爱吃,还恨不能当饭吃,多说她两句,还瞪个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看他。
白嫩嫩的脸鼓得像个包子,挪着屁股背着他吃。
好像这样,就可以屏蔽他的声音。
傅恒往里面放巧克力的动作,白萱萱看得一清二楚。
一听到铁盒子叮当响的声音,她马上竖起了耳朵。
小时候家里穷,四个哥哥三个姐姐,每天都在吃地瓜。
只吃过一次糖,每次想起那味道,都忍不住流口水。
嫁给傅恒后,她省吃俭用,从来不舍得买糖和巧克力。
现在想起来,一定是小的时候,孩子太多,被她爹扔河里,脑子进水了。
自己不舍得花,男人最后不还是给别的女人花了。
她只恨男人不迟点回首都,不然,肯定想办法把他的票票全花光。
男人看着她:“现在吃么?”
白萱萱弯着眼睛点头,她本身就有些娃娃脸,还有很深的酒窝。
笑起来特别甜。
男人大步走过来,剥了个巧克力塞进她嘴里。
白萱萱状似无意地含了下他手指。
傅恒肌肉倏地绷紧。
女人朝他笑了笑,粉红的唇瓣水光潋滟。
唇口微张,隐约可见柔软小巧的舌尖。
男人面色平静,黑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被搅乱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将他出卖得彻彻底底。
突然,他觉得带着白萱萱回首都也没什么。
她这么笨,哪天又该因为丢了什么东西而萎靡不振、哭哭啼啼了。
他不在身边,谁给她煮饭,谁给她钱花。
她肯定会变得很可怜。
白萱萱很乖地说了句谢谢老公,又低下头继续她的事业。
这两天,男人在家都是他煮,家务她也不管,男人不在她就带傅远上食堂吃。
所以,她现在有大把时间,便接了街坊邻居的活,帮忙改改衣服。
每次都能挣个两三块。
她把挣来的钱全都藏在自己的小铁盒里。
傅恒每个月的工资一百来块,每月给她的不多,问他也不说。
后来她也不问了,那一大半除了给沈雯还会给谁。
问清了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家里基本没存下什么钱。
到时候傅恒回了首都,她肯定是要靠自己的。
傅恒洗过澡,白萱萱还在矜矜业业地踩她的缝纫机。
男人轻轻拢了拢她头发,让她早点睡。
她很听话地点了下头,洗完澡却出了门。
面对男人的询问,她答得理直气壮:“我要去浇树,你等我一下。”
白萱萱指着门比划:“就是挂在门上这么长,这么宽,金灿灿的大锁,那可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我急着去看他爹,就把锁挂门上了,怎么现在没了?”
白萱萱着急地环视一圈:“你们有没有看见我门上的锁?”
沈雯嘴角抽了抽,那个锁明明是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破锁,怎么到她这就成金的了?
“你别胡说八道!谁家金锁挂门上?”
白萱萱睨着她:“你管那么宽,我家的锁我爱挂哪挂哪。”
她跑进屋子,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和半截铅笔,唰唰唰就画出了形状模样。
“我话就放在这了,谁要是帮我抓到这个偷锁的贼,我就给他一张自行车票。”
在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自行车可是结婚三大件之一,没有票根本买不到。
所有人眼睛瞬间亮了。
邻居刘婶马上说道:“昨晚我路过萱萱家,还真看见她家门上挂了把锁,就是长这样。”
听刘婶一说,本来抱有怀疑态度的人全都打消了疑虑。
沈雯惊得后背发凉,不自觉攥紧口袋,那个锁就在她口袋。
要是被人发现,她肯定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
白萱萱眼睛瞄向沈雯,视线一下落在她攥紧的口袋上。
“沈雯,你口袋抓那么紧干嘛,该不会偷锁的人就是你吧?”
“也对,昨晚就是你跑来告诉我傅恒受伤的,你可是来我家的最后一个人。”
沈雯不自觉后退一步,小心脏怦怦直跳:“你别血口喷人!我,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锁!”
白萱萱笑了笑:“既然如此,你慌什么?”
“把口袋翻出来,大家看看,没有的话,不也证明自己清白了吗?”
沈雯开口就骂:“你无凭无据,凭什么翻我口袋!不就是欺负我没丈夫,没靠山!”
说完,她转身就跑。
一溜烟跑没影了。
众人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沈雯平时嘴特别乖,和街坊邻居关系也好,她丈夫又是烈士。
白萱萱确实有点太咄咄逼人了。
白萱萱才不管周围人眼色,她扁了扁嘴:“我家这一晚上都敞着门,我得赶紧进屋看看,都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她环顾一圈:“你们都别走,我进去仔细看看,要是丢了东西,见者有份,大家一起上公安局做笔录哈。”
如她所想。
出来门口已经没有了人,除了薛俊平,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杵着。
白萱萱卷了卷袖子,很客气地问:“哥,要不要进来喝口茶。”
薛俊平怔了怔,正要转头,白萱萱一手按住了他。
她沉着声:“说出并指认指使你的人,你可以拿到一张自行车票。”
薛俊平犹豫了。
他确实收了沈雯一些好处,但主要,还是被沈雯抓住了他偷窃的把柄。
他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萱萱嗤笑一声:“不急,你可以好好考虑。”
“还有,劝你好自为之,下次再不干人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她慢慢关上只剩一半的门,声音随着窈窕身影飘远:“手被打断,应该会很辛苦吧。”
这边沈雯气得一晚上没睡,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预期。
如今,她不确定傅恒还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带她去首都治病。
她已经和薛俊平通过气,这个白萱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打。
不过再能打又怎样,还不是个女人。
一个男的不够,一堆总能按住她吧。
她咬了咬牙,让薛俊平去找三四个嘴巴严力气大的混子,就炖了一大锅鸡汤在大院里分。
白萱萱在公社帮忙喂猪,刚干完活就看见白萱萱抱着碗汤站在门口,笑得人畜无害。
“萱萱姐,这是我炖的鸡汤,可甜了。”
“每家我都送了一碗,这碗有大鸡腿的给你。”
白萱萱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客气地接过:“谢谢呀。”
言罢,她端着汤就进了屋。
沈雯被她干脆利落的动作怔了怔,看她关门,才赶紧跨出一条腿卡在门上。
不等沈雯开口,白萱萱先哎呦了一声:“你夹了我的脚,好痛呀。”
“我的汤,我的腿,都洒了!”
沈雯气得脸色铁青。
真是小看白萱萱这个恋爱脑了,竟然都学会抢戏了!
周围邻居视线瞄了过来,他们只看到白萱萱坐在地上眼泪汪汪。
沈雯跺了下脚,挤出笑去扶她。
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白萱萱不搭她的手,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眼泪一把一把地抹,样子委屈极了。
沈雯低着头:“萱萱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生我的气,明天,我家蒸馒头,你带着傅远一起过来吃吧。”
白萱萱软绵绵地点着头,边说边还吸鼻子:“好,不过街坊邻居这么多人,你分得过来吗?”
沈雯被她一句话问呆了半晌,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其他人?
可是,周围晒太阳的邻居都用眼睛偷偷瞄她。
这些碎嘴婆子,别的话可能听不见,骂人和请吃的话那是比顺风耳都灵。
她平常立的就是热情大方的人设。
这会,她就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沈雯,你该不会只蒸了我一个人的馒头吧,那我不吃了,要是吃了,大家该说我吃独食了。”
白萱萱不看她黑脸,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独留沈雯站在门口,被周围邻居盯了个大红脸。
她肚子里气了个半死。
只能安慰自己,傅恒就只买了一个人的票,肯定不会带白萱萱。
她已经托人给她开了重病的假证明,到时候和傅恒一说,他铁定还是会和上一世那样带她去首都。
等到了首都,傅恒就还是她一个人的。
傅恒在医院没有住太久,提前出了院。
他到大院的时候,沈雯正带着傅远玩。
白萱萱坐在边上吃苹果晒太阳。
傅远蹦蹦跳跳地抱住他的腿,男人揉了揉他脑袋,沈雯也笑容灿烂地跑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傅恒手上提着包,里面是他在路上买的糖果和巧克力。
他看见沈雯,脸色有些不太好,撇开头去看树底下的白萱萱。
白萱萱对上他视线,很暖地笑了笑。
她头发随意地绑着,几缕碎发轻盈地飘在侧边。
乌黑的眼睛像水洗过的黑珍珠,清澈灵动。
粉嫩的薄唇微张,开口声音软软糯糯。
像羽毛撩在心上。
“老公,我想吃巧克力。”
白萱萱的啜泣声极小,眼睛却像蓄满水的潭子,一下就打湿了傅恒的衣服。
冰凉的触感像密密麻麻的针尖,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
男人呼吸变得沉重。
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带她走。
因为回城不带老婆的知青太多了,加上,他经常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女人拈花惹草,对孩子也不好。
但这会,他心里生出巨大的愧疚和负罪感,泪水落在胸膛,像是巨石砸在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眉头蹙得极深,内心对沈雯的厌恶瞬间翻倍。
男人声音冷硬地打断:“我要休息了。”
沈雯不明白地看着他。
以往她和傅恒说这些的时候,男人不是听得挺认真的。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
竟然不乐意听了。
她声音又软了几分,委屈地说:“傅恒,我一大早来,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傅恒平息了下情绪,想开口安慰两句,却被她的话再次惊到。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
“你给我闭嘴!”
男人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
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此刻,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她扇飞!
沈雯被男人眼里的厉色吓得颤了颤,她从来没被谁这样凶过。
甚至,她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用这么可怕的声音说过谁。
当下,她可怜巴巴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低下头暼了眼被子里钻出的脑袋,她眼泪瞬间被吓了回去。
“你......你是人是鬼?”
白萱萱眼眶特别红,头发还蒙在脸上。
她理了理头发,头顶还带着被窝的热气,巴掌大的脸红扑扑的,像染了旖旎的霞晕。
沈雯大张着嘴,傻了半晌才大着嗓门骂:“你有病呀!躲在被窝干嘛!”
“你,你你......你没看到傅恒身上还有伤吗?你怎么能和他......”
白萱萱泪光闪烁,头埋在男人怀里小声地哭。
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听起来糯糯叽叽。
“老公,她好凶。”
说不上是因为被戳破的狼狈,还是面对柔柔弱弱妻子的歉疚,亦或是因为沈雯胡乱杜撰关系的恼怒。
傅恒眼里全是暗色,平直的声线下是翻涌的怒火:“沈同志,请你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沈雯张了张嘴,想再争辩,对上男人的鹰目,愣是吓退了一步。
紧了紧拳头,她强迫自己压下情绪。
傅恒不喜欢白萱萱不是一朝一夕了,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改变。
她打听过了,傅恒因为受伤,回首都的时间延了半月。
还有时间。
她有的是手段把白萱萱踩在脚下,让男人对她弃如敝履。
傅恒给她擦眼泪,看她眼睛红红肿肿,心里也跟着痛。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萱萱泪眼孱弱地抬起头:“现在,你相信我没有把她推水里了吧,你天天误会我,我都委屈死了。”
傅恒愣了愣。
他还以为白萱萱会质问他是不是不带她回首都。
会问,他和沈雯的关系到底清不清白。
结果,竟然问这?
他点了下头:“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白萱萱感觉心里舒服了,上一世的心结也全都打开。
至于他要不要带她走,和谁有关系,她无所谓。
上一世,傅恒走了以后,她卖过菜,在供销社上过班,高考开放后考上了大学,后来还开了个私人订制的服装店。
赚了好多钱。
她只是不喜欢被误会被冤枉,一辈子被叫偷男人的贱货。
男人不带她走,她乐见其成。
等男人回首都打了离婚报告,她就顺坡下驴,还能博个街坊邻居的同情。
然后,一辈子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他。
傅恒低下头,看着怀里再次睡着的小姑娘,心里说不上的烦闷。
大概,等她睡醒以后,应该就会问了吧。
白萱萱没睡太久,起来说去看孩子就走了。
换过药,傅恒忍不住问宋斐清:“萱萱呢?她说看孩子,孩子没事吧?”
在他印象里,白萱萱特别粘他,总是喜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会竟然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孩子摔倒,磕着碰着了?
宋斐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能有什么事,她接过孩子就走了。”
傅恒抬起头,眼底有些冷意:“她没说别的?”
宋斐清冷嗤一声:“她就是只白眼狼,我让她留下来照顾,她竟然说看孩子都来不及。”
“还说让我多学学,没有谁生来就是保姆。”
傅恒眼色沉了沉:“你说谁白眼狼,她是你嫂子。”
宋斐清怔了半晌,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傅恒维护他媳妇。
“你该不会要带她回首都吧?”
傅恒侧头看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大家都认定他不会带白萱萱走。
他声音不悦地反问:“为什么不呢?”
宋斐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打听过,傅恒明明就只买了一张回首都的票,摆明了不带白萱萱。
他还等着傅恒离婚以后,把妹妹介绍给他。
妹妹和傅恒一个大院长大,自小便喜欢他。
这几日天天给他打电话,说来说去就是问傅恒什么时候回首都。
要是知道他把媳妇带回来,妹妹不得气死。
宋斐清:“你不是认真的吧,就白萱萱那样,能配得上你?”
“就因为她半夜跑来看你?”
“三小时的车累的是牛,她又不累。”
傅恒心里很是烦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他本来就是有些执拗的性格,别人越压着他做什么,他越不乐意做。
白萱萱连打了两个喷嚏,想都知道是那两个混账玩意在骂她。
傅远裹在她棉袄里,头上带着毛线织的老虎帽,只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
“妈妈,好多人,姑婆,干妈......”
白萱萱骂了句:“什么干妈?你只有我一个妈!”
“你再乱喊,我就让你爹把你带走,给你找个恶毒后妈,天天请你吃竹尾巴。”
傅远吓得缩了缩,皮肤也一阵一阵地痛。
他听到竹尾巴就害怕,像是深入骨髓的梦,好像真的被棍子打得遍体鳞伤一样。
薛俊平鼻青脸肿地坐在门口,边上是沈雯还有十来个邻居婆子。
白萱萱没在怕的,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哭出了声:“我的门!我的锁!”
“我家那把挂在门上的祖传金锁,去哪了!”
傅恒冷白的脸色没有表情,看见她跑来,只是慢慢地抬起头。
“萱萱被人抓走了。”
沈雯很是吃惊地捂着嘴,样子很焦急:“啊?怎么会这样?”
“找到没有?”
傅恒声音很淡:“没有。”
沈雯眉头蹙得很深,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
“傅哥,你别急,说不定她看上了别人,和别人跑了。”
“白萱萱那个人我了解,私下浪荡得很,谁知道背着你找了多少男人。”
“那些混子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她,肯定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
傅恒抬手掐住她脖子,视线极冷:“平时,你就是这样污蔑她的?”
“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就凭你,是个婊子?”
男人手腕不停收紧,沈雯意识到男人起了杀心,赶忙用手扒拉他手指。
男人勾起唇角笑了,慢慢将她举高,像在欣赏什么漂亮的玩具。
眼神温柔极了。
不知道萱萱有没有变成星星。
如果她在天上看见,看见他帮她报了仇,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点。
沈雯很快翻起了白眼。
江妍快吓死了,赶忙冲上去掰他手指。
这里可是军属大院,在这里杀人,他的前途,他的人生,还不彻底完蛋!
她急得大喊:“宋斐清!来人呀!快来帮忙!”
宋斐清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到门口一看,马上翻过矮墙冲了过来,两三个人合力扯下了沈雯。
大家看见沈雯晕倒在地,都很着急。
江妍要打医院电话,被傅恒一把拉住。
他声音带笑:“母亲,这点小事,就别麻烦医生了。”
他拎起沈雯的衣领,左一下右一下地猛扇,在扇到第五下的时候,沈雯挣扎着喊出了声:“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跪在地上哀嚎,整个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像个猪头。
周围邻居远远围了过来,傅恒倒是笑了。
他一手拽着女人脖子,一手和邻居打招呼:“大家过来看,来看,走近点看。”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
“我竟然因为她的谎话,伤害了朝夕陪伴我的妻子,因为这个贱人的话!生了要抛弃她,要离开她的念头。”
“我对不起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因为我丢下她,她不会被坏人抓走,她不会失踪,她不会死!”
“沈雯,你这个臭婊子,我杀了你!”
男人冲上去对着沈雯又是一掌,宋斐清喊来三个平常一起玩的哥们,死死抱住他腰,才制住了他。
宋斐清往地上啐一口骂:“沈雯!你还不快滚!”
“你要想死就继续躺着,继续演!”
沈雯快被吓死了,周围邻居都围着她指指点点。
她彻底没了脸。
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地跑出了大院。
宋斐清今天来,本来是想和傅恒算账。
现在看他这个疯样,一肚子火也给他作没了。
三四个人给他拽进屋子,轮番给他做思想工作,江妍也是急得在边上团团转。
傅远躲在楼梯角落看。
他听说爸爸回江城了,下意识就问了句:“爸爸,妈妈呢?”
“妈妈没回来吗?”
江妍看她儿子抬头,吓得灵魂都抖了三抖,赶忙把傅远抱起来往楼上跑,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傅恒扯出笑:“你们听见没有?我儿子刚刚问我妈妈在哪?”
宋斐清一手按住他,一手给他倒水:“童,童言无忌嘛,你要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白萱萱其实很聪明,她又那么爱儿子,肯定不会有事。”
傅恒点头:“是呀,她没事,可是她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对我失望透顶,再也不想看见我!”
宋斐清看他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要站起来,赶忙挥起一掌,把他拍了回去:“怎么可能呢?”
“傅哥这么帅,家世这么好,还是她先追的你,她怎么舍得离开你,她没找你,肯定是因为......因为她失忆了!忘记了电话号码!”
看男人一副傻了的样子,他终于说到了重点:“你不是说她在看高考的书,想考首都的那个美院学服装设计,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我听到了风声,明年很可能开放高考,以嫂子的实力,考上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开学了你就在门口守着,肯定能逮住她。”
傅恒神色倏地亮了,他想起来他收东西的时候,确实没看见课本和笔记。
很可能萱萱只是生气了躲着他,很可能真的没事。
这边被念叨的白萱萱打了个喷嚏。
她在这儿住得十分适应,比在江城的时候还好,灯不亮了有人修,东西坏了有人管。
就是隔音效果差了点,她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师傅就来敲门了。
“珊珊,你没事吧?汤婆子要不要给你换一个,是不是冷了?”
“哪里不舒服,就和师傅说,师傅带你去看病,不要怕花钱。”
白萱萱拢了拢外套去开门,从门缝探出小小的头:“师傅,谢谢你,我不冷。”
傅澈负着手立在门口,视线一瞬不瞬地往屋里瞄:“可是我听你打喷嚏了,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别自己扛着,要和我说。”
白萱萱笑着点头,还噘着小嘴嘟囔:“我没生病,刚才,肯定是有人在骂我。”
“不过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不怕骂。”
傅澈很温柔地揉了揉她脑袋:“这样想可不行,爱人先爱己,怎么能说不怕骂呢?”
“谁要是骂你,你就找师傅哭,师傅帮你主持公道。”
白萱萱愣了愣,讪讪笑了笑,说了句困了,就关上了门。
她心里有些难过,因为傅恒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她当时听了,感动得稀里哗啦。
可是,那个信誓旦旦说会保护她的人,却成了扎穿她的利剑。
傅澈看了许久的门,有些落寞地走回了房间。
他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小姑娘。
在他店里做事情积极勤快,谋划事情起来像个老板娘。
有的时候还说要保护他。
听他说事情的时候,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星星多得几乎要掉出来。
他感觉得到,小姑娘很崇拜他,很喜欢他。
只是,这种感情只是朋友之情,兄妹之情。
好烦呀。
他不希望只有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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