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整个舞台都静了静。
在一片安静中,萧斯年面沉如水,眼底越发冰冷。
“谢雪清,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下去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用离婚来威胁她吗?
谢雪清站在原地,继续用方才那副从容的姿态看着他,平静道。
“不想。”
轻轻两个字,又将萧斯年砸得微微一震。
看着他的反应,谢雪清觉得有些好笑。
从前,最听不得离婚二字的人是谢雪清。
当年结婚那天,有人送来的果篮里,不小心放进去了一颗梨。
她为这事,在心里念叨了好久。
梨同离,听起来就不吉利!
她和萧斯年两个人,要长长久久,永远都不分离。
那以后,她连梨子都不怎么吃了。
如果当时有人跟她说,她会是主动提出离婚的那个人,谢雪清是怎么都不肯信的。
就像现在的萧斯年,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
“谢雪清......”
他喊出了她的名字,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只是陪她一起来文工团,你又在瞎想什么!
乱七八糟的话在脑海里打成死结,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最后,他只丢出一句。
“你别在这里丢人了,有话回家说!”
谢雪清索性不理他了,只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许芊芊。
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今天不把这身舞蹈服脱下来,她绝不会走!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眼看着萧斯年也说不动谢雪清,许芊芊委屈地咬了咬唇。
“清清,我把舞蹈服脱下来就是,你别再怪萧哥哥了。”
“他性子一向直来直去,只想着我缺一件合适的舞蹈服,就拿了。没想那么多,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谢雪清对这女人的本性早有了解,自然听得明白她语气里的明嘲暗讽。
要是以前,她心里又得像靶子一样被扎的千疮百孔。
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萧斯年了,这些挑衅的话听来也只像是耳旁风。
许芊芊去后台换衣服,谢雪清也跟了过去。
眼看着许芊芊正要不拉拉练就把舞蹈服脱下,谢雪清冷声道。
“收起你的歪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的什么心!”
她关上换衣室的门,冷冷看着许芊芊。
“这件舞蹈服要是有什么损伤,这些伤就会同样出现在你脸上!”
许芊芊动作一顿,放在在萧斯年面前的温柔小白花嘴脸也不见了。
“要我说,还是你了解我。怎么样谢雪清,这几个月不好过吧?”
“我早说过了,只要我想抢,萧斯年就一定会是我的!”
她眉眼间都是志得意满。
回国后,发现当初的舔狗不仅飞黄腾达,还对自己痴心不改。
这怎么能不让她得意?
十年前,自进入文工团,谢雪清就处处压她一头。
长相也好,舞蹈水平也罢,样样都比她强!
好在谢雪清是个眼瞎的,偏偏看上了来接她吃饭的萧斯年。
看到谢雪清对萧斯年的痴恋的目光,她就知道,她绝对能靠着萧斯年将谢雪清拉入泥潭。
想到往事,许芊芊几乎乐不可支。
她挑眉,得意洋洋看向谢雪清。
“有时候想想,觉得你也挺可怜的。你说你,为什么非得抓着这么一个不爱你的人不放手呢?”
谢雪清冷眼瞧着她,没说话。
她现在不仅想放手,还想把萧斯年丢得越远越好!
纠结犹豫这么久,不过是担心栩栩会被判给萧斯年。
以许芊芊对她的恨意,她都不敢想女儿将来要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萧斯年的声音在门板后响起。
“你们好了吗?谢雪清,你怎么还不出来?”
他冷冽的声音里带着紧张。
谢雪清讥讽一笑,这是在担心她会对他心爱的女人做什么吗?
对啊,她在萧斯年面前,一直都是个恶人。
许芊芊甜甜的应了声,起身往外走。
路过她时,把换下的舞蹈服像抹布一样往她手中一塞,轻蔑道。
“我说过的,谢雪清,你这辈子注定被我踩在脚下!”
她压低了声线,在谢雪清耳边投下一颗重弹。
“对了,你要不猜猜,那年桃花杯,是谁害得你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