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芳如霍锦玉的女频言情小说《乱世烽烟,爱如玫瑰全局》,由网络作家“灼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池中的水约有一人多深,有些凉。许芳如不通水性,儿时还曾经堕水险些淹死。奔过来的丈夫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更别提施救。许芳如几次挣扎不成,在悲愤中渐渐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许芳如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陌生的床上。头疼欲裂,嘴唇也干痛。“小姐,你终于醒了!”小桃端着水进来,见到许芳如睁着眼睛,连忙到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总算退热了。”见小桃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长时间。许芳如抬了抬手,擦去了小桃眼角沁出的泪花。“这是哪里?”担惊受怕一整夜的小桃捂着脸又哭了,“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害得您昏迷不说,还把咱们赶到了梨香苑来。”梨香苑,霍家最偏僻的院子,紧挨着佣人房。许芳如刚想安慰一下小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咣当的一声响。循声看去,...
《乱世烽烟,爱如玫瑰全局》精彩片段
池中的水约有一人多深,有些凉。
许芳如不通水性,儿时还曾经堕水险些淹死。
奔过来的丈夫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更别提施救。
许芳如几次挣扎不成,在悲愤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许芳如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陌生的床上。
头疼欲裂,嘴唇也干痛。
“小姐,你终于醒了!”
小桃端着水进来,见到许芳如睁着眼睛,连忙到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总算退热了。”
见小桃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长时间。
许芳如抬了抬手,擦去了小桃眼角沁出的泪花。
“这是哪里?”
担惊受怕一整夜的小桃捂着脸又哭了,“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害得您昏迷不说,还把咱们赶到了梨香苑来。”
梨香苑,霍家最偏僻的院子,紧挨着佣人房。
许芳如刚想安慰一下小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咣当的一声响。
循声看去,霍锦行正扶着马曼琪走进来。
看到醒了的许芳如,马曼琪立刻惊喜地对霍锦行道:“锦行你看,我就说她没事吧!”
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的泪光,玲珑有致的身体却紧紧地贴在霍锦行身上。
“许女士,芳如,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昏迷了一夜,锦行都要担心死了!”
“曼琪,你就是太善良了!”霍锦行小心翼翼地将马曼琪扶到屋子里,让她坐下,自己则来到了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芳如,眼神中满是厌恶。
“既然没事,就起来和曼琪道歉!”
许芳如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很是不解,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以前有多么喜欢,现在为何就会有多么憎恶。
错开视线,她淡淡地说,“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去道歉!”
霍锦行的脸上染了愠怒,大声道,“我都看见了!曼琪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竟然把她推进水里。这有多危险你不懂吗?去跟曼琪道歉!”
“你看见了?”许芳如唇边露出一抹讥讽,“你真的看见了吗?”
如果看见了,就应该能看清,当时是马曼琪拉着她往水池里跌落的。
霍锦行被噎了一下,抿了抿嘴唇。
他是听到马曼琪惊叫后才往这边跑,赶到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在水里了。
但......
“就算我没看到,用脚想也知道必然是你因为我爱上了曼琪,所以心生嫉妒要害她!”
这话简直令人作呕。
许芳如的胃里也真的一阵翻江倒海。
她挣扎着起身伏在床头干呕起来。
马曼琪尖叫一声,跳了起来躲到角落里。
见许芳如并没有真的吐出来,马曼琪走过去,拉了拉霍锦行的袖子。
“锦行,事情过去就算了。我都不在意,你何必抓着不放呢?”
“不行!”霍锦行断然拒绝。
他叹息着揽住马曼琪的肩膀,“就是因为你不在意,才纵得她愈发的恣意妄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中温柔无限,落在马曼琪还有些苍白的脸上。
视线一转,看向许芳如又充满了不耐。
“许芳如,你没上过正经学堂,也好歹知书识字。你以为这种小把戏就能骗过我?”
“曼琪跟你可不一样。她从小接受的就是新式教育,追求的是自由平等和独立。她们这样的新女性,心中都有一番天地!她们这样的新女性,眼界怎么可能只在这片大点儿的内宅女子争宠上?”
“你害得曼琪发热病倒,一整夜里做着噩梦,睡着又被吓醒!就算是这样,她早上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怎么样了。”
“许芳如,自己做的错事,就要敢于承认!如果真的像外人说的那样贤惠明理,就起来和曼琪道歉!”
“看在你能够知错就改的份上,我还能容你继续做你的霍家少奶奶......”
“锦行!”马曼琪惊呼,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惊讶的泪水,“你说什么?”
什么叫还能容许芳如继续做霍家少奶奶?
夏城,三月底。
悦心茶楼二楼。
许芳如将面前的信封推到了夏城日报的王总编面前。
“王叔叔,我希望七天后,能够在贵报头版看到这则启事。”
接过信,王总编看了一眼,面上露出狐疑之色,“离婚启事?”
许芳如颔首。
“芳如,我能问问原因吗?”
当初夏城日报创办的时候,许芳如父亲曾经出资大力支持。
王主编很早,就认识许芳如了。
他知道许芳如嫁的,是同为夏城名门的霍家。
她的丈夫霍锦行刚刚留洋归来,眼看着就要有好前程。
这个时候要提出离婚......
“是不是霍家人欺负你了?难道是霍锦行忘恩负义?”
许芳如苦笑,声音发冷。
“既是不能白头偕老,早些分开或许更好。况且,与其最后被扫地出门,不如我先发制人。”
王主编气愤不已,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
“既然是这样,为何要等七天才刊登启事?不如我明天就......”
“不。”打断王主编的话,许芳如垂下了眼帘轻声道,“在这之前,我还要做些准备。”
王主编起身,“好吧,那么离婚启事会在七天后见报。”
“谢谢您了,王叔叔。”许芳如也站了起来和王主编握手,“这件事,还请您先行保密。”
“放心。”
送走了王主编,许芳如也出了茶楼。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
坐上了丫鬟小桃早就雇好的黄包车,许芳如淡淡地说了一句,“富春街,霍宅。”
“好咧!”
黄包车微微的颠簸中,许芳如闭上了眼睛,任由小雨打在脸上。
年初,留洋的丈夫霍锦行写信回来,说他即将学成归国。
人人都说,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许芳如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直到满怀雀跃欢欣的她,看到和霍锦行同回的马曼琪。
马曼琪是霍锦行的青梅竹马,二人一同长大,一同上新式学堂。
霍马两家还曾经有过联姻的意思。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霍锦行娶了许芳如。
许芳如从小就偷偷仰慕着霍锦行,一朝愿望得偿,自觉幸福圆满。
只是世事无常,许芳如的父母兄长外出遭遇山匪被绑票。
在缴纳了大笔的赎金之后,还是没有保住人。
偌大的许家家业,都是许芳如勉力支撑起来的。
守孝期满,许芳如十六岁了,她与霍锦行成亲。
当晚,霍锦行喝得烂醉如泥,根本没有碰过她。
第二天,他便启程,留洋去了。
这一走就是四年。
许芳如怎么也没有想到,霍锦行再次归来之时,身边竟又站着马曼琪。
更没有想到,当天晚上的团圆宴后,霍锦行就向她提出了离婚。
让许芳如寒心的是,公婆并未阻止霍锦行的做法。
在婆母的阴阳怪气中,许芳如才知道,如今马家更胜从前——马曼琪的父亲,已经在军政府中担任要职。
一个孤女,一个要员千金。
怎么选择似乎并不需要考虑。
许芳如既失望,又委屈。
自从嫁给霍锦行,她孝敬长辈,友爱小姑。
更是将整个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甚至,霍家外表光鲜,内里亏空极大,她都愿意拿出自己的嫁妆来填补。
怎么就落得个人人都嫌弃的下场呢?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许芳如想去找祖母霍老太太寻求帮助。
“简直胡闹!”
“在夏城,还没见过哪家夫妻要离婚的!许家曾对我们霍家有恩,锦行你能留洋,许家更是出了大力气的!”
“回来你就要和许氏离婚,是想让夏城人都指着咱们鼻子骂一句凉薄吗?”
“况且......你不当家不知道,当年你父亲惹了祸事,掏空了咱们家大部分家底。能够维持如今的体面日子,全靠着许氏。”
“你与她离婚,难道日后一家子去过穷酸日子吗?”
“离婚一事,断不许再提!”
许芳如站在老夫人住处外,听着这些诛心之言,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被冻僵。
她不知道,更没想过,向来待她如亲孙女一般,慈眉善目的老祖母,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祖母,曼琪受过西洋教育,她是绝不可能做小的!”
颤抖着身体,许芳如听到霍锦行苦恼的声音。
然后......
“不必做小。你将曼琪对你的助力和许氏分说清楚,你再哄一哄她,就说只是个名分,你的心里只认她才是你的妻子。许氏爱你至深,必然不舍得耽误你的前程。”
“我再劝她,只认她一个孙媳。她心软,绝不会忤逆。这事儿,也就成了。到时候你与曼琪在外,两下里并不碍眼,岂不是两全其美?”
许芳如只听得目眦欲裂。
“小姐,咱们快到家了。”
小桃的声音唤回了许芳如的意识。
她睁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霍家大门,微微勾起了嘴角。
许芳如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外面的水池旁。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令她的眼睛刺痛无比。
虽然早在霍锦行回来的当晚,她就已经知道他变了心。
虽然已经决定离婚,彻底脱离霍家。
但被霍家母女颠倒黑白,又被霍锦行当着马曼琪的面训斥指责,许芳如的心还是刀割一样的疼。
原来,真心并不能换回真心。
几年前霍父将大笔的银钱投入到一桩南洋的买卖中,血本无归,霍家险些破产。
马曼琪立刻与霍锦行划清了界限,举家离开夏城。
那时候,霍锦行是怎么说的?
他对安慰他的许芳如说,还是她温婉善良,人又宽和。
如果有机会,他绝不会喜欢马曼琪那样自私的女人。
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她就变成了霍锦行嘴里心胸狭隘难登大雅之堂的女人。
在水池旁站定,一连串的干呕令许芳如眼中沁出了泪花儿。
她喘过一口气,脸上溢出一抹苦笑。
七天后她的离婚启事就要登报了。
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此时对她而言最要紧的,是将她许家的产业与霍家分割清楚。
“你这是哭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笑的声音。
许芳如霍然转身,看到的就是举着西洋雨伞走近的马曼琪。
马曼琪上下打量着许芳如,眼中的嘲讽不加掩饰。
“夏城里人人称道的霍家少奶奶,现在怎么这样的狼狈呢?”
“看看你,这一身的泥泞肮脏......”
马曼琪掩口而笑,“难怪锦行不喜欢呢。”
许芳如静静地看着眼前正在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女人。
她没有穿夏城里大户人家女子常穿的裙子。
而是雪白的衬衫,衣摆塞进了米色长裤里。腰间高高地系着条黑色的精巧皮带,和脚上的高筒马靴相得益彰。
头发也同样是考究的卷发,束得很高。
整个人看起来时髦又气派。
相比之下,许芳如确实狼狈。
衣裳头发都被打湿了,贴在身上。
“你也别伤心,想开些。”马曼琪走到了许芳如身边,拍了拍她的脸,娇蛮地笑着,“原本锦行就不爱你。是我离开了,他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你。”
“为什么?”
许芳如突然开口,令马曼琪一愣,“什么?”
许芳如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问:“你明明知道霍锦行已经成亲,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父母包办的,也叫婚姻吗?”
“锦行都告诉我了,是你在他最伤心的时候趁虚而入,才靠着你家的钱财嫁进了霍家。倒贴嫁人,你这里......”
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马曼琪不屑道,“实在腐朽。明明是个年轻人,却不肯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猜你这样的女人,满脑子里都是三从四德吧?现如今的社会上,充斥着你们这样刻板古旧的女人,真是悲哀!”
“你配不上锦行半分。若是有自知之明,你就该早些和锦行离婚!”
“然后呢?我和霍锦行离婚,给你让位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
马曼琪傲然,“我和锦行一同留洋,情投意合。他现在爱的是我,我也爱他。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也得承认我和锦行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不肯离婚也没有关系,大不了......”
说到这里,不远处有脚步声和交谈声传了过来。
马曼琪眼珠儿转了转,嘴角弯起,注视着许芳如的目光中闪动着恶毒的光。
“大不了,让锦行休妻!”
许芳如本能地觉察出不对,在她惊讶的时候,马曼琪尖叫,“不要推我!”
人就往水池子里倒了下去。
来不及犹豫思考,许芳如立刻伸手,抓住了马曼琪的腕子。
马曼琪朝她一笑,低声道,“你猜,锦行会救谁呢?”
噗通噗通两声,两个人同时掉进了水里。
挣扎之间,许芳如看到霍锦行如火烧一般窜了过来跳下水。
“怎么回事?”
霍锦行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与他一同进来的,是勾着他手臂的马曼琪。
没想到许芳如也在这里,霍锦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后便恢复了自然。
倒是马曼琪,见到许芳如后非但没有半点尴尬之色,反而将霍锦行挽得更紧了一些,整个人都贴在了霍锦行的身上。
霍锦玉颠颠儿地提着裙摆跑过去告状。
“大哥,你来得正好。娘让大嫂把听竹馆腾出来给曼琪姐姐住。大嫂不愿意,正在质问娘呢。”
说完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许芳如,等着霍锦行出言教训。
霍锦行倒是愣了一下,看向霍母。
霍母虚咳一声,正要解释,马曼琪率先开口。
“哎呀,伯母您也太贴心了!”
她干脆松开了霍锦行,走过去坐到霍母身边,“知道我从小就受不了冷清,最喜欢热闹了。只是......”
她看向许芳如,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
“许姐姐不愿意的话,还是算了吧。毕竟,总不好为了我这个外人,让您落下埋怨嘛。”
一面说着,一面还晃了晃霍母的胳膊。
“好孩子,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外人过。”
霍母慈爱极了,拍怕马曼琪的手,“听竹馆又宽敞,离着锦行的书房又近。你们亲近了,我比什么都高兴。”
“娘说的也对。”怔愣了一下的霍锦行回过神来,也笑起来,“曼琪你离开夏城多年,很多人和事都陌生了。咱们两个近一些,我也好关照你。”
厌恶地看了一眼许芳如,声音就冷淡了下来。
“都说你是个贤惠的人。只是让你换个地方住,怎么就闹到了娘面前来?”
“心思这样狭隘,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一句话,将霍锦行对许芳如的不喜与轻视透出个明明白白。
许芳如死死握住拳,恨不得上去给霍锦行两巴掌。
她没有忽略掉马曼琪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垂了垂眼帘,硬生生吞下咬破嘴唇带来的血腥之气。
再次抬起眼睛的时候,许芳如脸上已经恢复如常。
还没有到和霍锦行直接翻脸的时候。
她平静地问,“夫君,你怎可如此看我?”
“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有人将我的东西都从屋子里扔了到了院子里,衣裳首饰都浸在积水里,问了一句,两个婆子说都是婆母的意思。我想着婆母慈爱,怕是下人污蔑婆母,故而过来想要一问,绝对没有质疑婆母的意思。”
顿了一顿,她又看向霍母,“婆母,请您为我说句公道话吧!”
“自打我来,可曾有说过一句过激的话吗?”
霍母脸色一僵,张了张嘴。
确实,从进门到儿子进来,都是自己的女儿在阴阳怪气,许芳如一声未吭。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锦玉当下不干了,跳了起来指着许芳如怒道,“难道你是说,我和娘冤枉了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芳如转向霍锦行。
她的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但依旧是从容端庄的。
“夫君,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质问过婆母!”
在她清亮的眸光注视之下,霍锦行皱了皱眉。
他觉得,不管是母亲还是妹妹,或是许芳如,都有些太过计较了。
平白地给他找麻烦。
“你别狡辩了!”霍锦玉不肯放过这个讨好马曼琪的机会,手指尖几乎指到了许芳如的鼻子上,“你跑过来,不就是为了质问娘?就算没说出来,你心里这样想了,也是不孝!”
许芳如被气得简直要笑了。
“我头次听说,居然还有这样的道理。”
“好了。”
霍锦行不耐地打断了许芳如的话,“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不疼不痒的闹什么?真是无聊!”
“一间屋子,让给曼琪住又怎么了?家里那么多的院子,难道还能少了你的住处?这也要闹上一场,平白惹娘生气!还不快走!”
“哎呀,锦行你这是干嘛?”马曼琪起身,嗔怪地瞪了一眼霍锦行,“这般对一位女士说话,可太不绅士了!”
她又故作愧疚地对许芳如说,“真是对不住,我没想到换个地方住会让你这样生气。这样吧,我不住听竹馆了,你也别和伯母锦行置气了,好不好?”
这一番话令霍家几人都很是满意。
尤其是霍母,欣慰地点头,“不愧是留过洋的姑娘,行事就是有气度”
看着几个人惺惺作态,许芳如的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实在忍不住了,她捂着嘴冲出了屋子。
马曼琪看着许芳如的背影,眼睛转了转,“她不会是哭了吧?我去劝劝她。”
扶着小桃的手,许芳如下了黄包车。
雨还没有停。
主仆两个用手遮在额头前面,快步往住的院子走。
才一进了她住的听竹馆,就看到院子里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的东西。
都是许芳如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小桃惊讶大喊,冲过去拦住两个抬着箱子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婆子。
“闪开!”
婆子把小桃扒拉到一旁,将箱子随意丢在了院子里。
箱子被摔开,里头的衣物散落了出来。
小桃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少奶奶的东西也敢动!”
婆子鄙夷地看了一眼小桃,嗤笑:“我们怎么敢私自动少奶奶的东西呢?这可是太太吩咐的。”
看着凌乱的院子,许芳如并没有同小桃一样愤怒。
“母亲吩咐了什么?”
她平静地问。
到底她还是少奶奶,婆子没敢像对小桃那样轻慢。
婆子讪笑了两声,“太太说,客房那边偏僻冷清,又挨着荷花池子,湿气太重,不适合让贵客居住。让我们紧着把这个院子收拾出来,请马大小姐过来住呢。”
说完,也不再看许芳如的脸色,又都自顾自去清理许芳如的东西了。
“太过分了!”小桃的眼泪围着眼圈打转,“太太怎么能这样?”
是啊,霍母怎么能这样呢?
听竹馆,是霍家几代当家主母住的地方。
怎么能让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搬出,让给个外人居住?
司马昭之心,都不肯遮掩半分了。
小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跺了跺脚,“我去找老太太做主!”
拉住要去和霍祖母告状的小桃,许芳如目光冷冷,看了看还在不断往外搬东西的下人们。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母亲。”
许芳如自认恭顺,但也没有被人这样欺辱还要忍气吞声的道理。
她心里有火气,连伞都不肯取,迎着雨快步来到了霍父霍母的住处。
才刚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
抿了抿嘴,许芳如走了进去,就看到屋子里霍母正笑眯眯地看着霍锦玉。
见许芳如进门,母女两个谁也没有搭理她。
霍锦玉转了个圈,“娘,我这打扮好看不?”
霍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和平时大不一样。”
今天的霍锦玉身上穿着粉红色洋装,头发还卷了精致的发卷儿。
看上去,唇红齿白,比往常多了几分俏丽。
霍锦玉又指了指耳朵上的坠子,“曼琪姐姐说,现如今西洋的夫人小姐们都流行这种钻石的饰品,又好看又时髦。”
说到这里,她轻蔑地瞥了一眼许芳如。
“要不说留洋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呢。曼琪姐姐可不像某些人,送东西不是金银就是翡翠的,一看就俗气得不得了。”
说完,还阴阳怪气地拉长了声调。
“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许芳如咬住了嘴唇。
几年来她小姑子一直很是疼爱,送衣裳送首饰。
她以为,霍锦玉总该对有些真心。
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当初想要好衣裳新首饰,霍锦玉这小姑娘就会对着自己甜甜地喊大嫂。
现下有了洋气时髦气派十足的马曼琪,自己就成了霍锦玉嘴里的“俗气”和“上不得台面”。
呵呵......
真是一腔热心喂了狗。
霍母没有制止女儿对许芳如的嘲讽无礼,耷拉着眼皮开口。
“你是为了搬家的事儿来的吧?是我的意思。曼琪是府里的贵客,又是锦行的同学,日后两个人还要一起共事。住得近些,才好照应。芳如,你不会不同意吧?”
许芳如紧紧握着拳。
半晌才开口,“祖母和夫君也是这个意思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