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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白揽月祝晏辞小说完结版

溪照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好嘞。”秋霜一手拎着一个。刘姨娘一脸惊恐。“喂!你干什么?我不要这样子去夫人院子里。”“云岚月,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帮你一把,你恩将仇报,不怕遭报应吗?”秋霜讨厌聒噪。她轻车熟路将刘姨娘的下巴卸掉。刘姨娘说不出话来,挣脱不开,又急又气。一想到她浑身屎臭味被带到夫人院子里,想到老爷还有可能也在,想到她这样子会被云府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看到,怒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崔氏从昏迷中醒来后,又气又担心。气的是那个可恶的村姑已经脱离她的控制。担心的是云清欢被抓到神狱司可能会受苦。她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人都瘦了一圈。一大早,她终于得到了云清欢即将被释放回家的消息,心情好了不少。饿了太久,她多吃了一些早膳,胃里撑得难受,趁着...

主角:白揽月祝晏辞   更新:2025-02-12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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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揽月祝晏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白揽月祝晏辞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溪照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嘞。”秋霜一手拎着一个。刘姨娘一脸惊恐。“喂!你干什么?我不要这样子去夫人院子里。”“云岚月,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帮你一把,你恩将仇报,不怕遭报应吗?”秋霜讨厌聒噪。她轻车熟路将刘姨娘的下巴卸掉。刘姨娘说不出话来,挣脱不开,又急又气。一想到她浑身屎臭味被带到夫人院子里,想到老爷还有可能也在,想到她这样子会被云府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看到,怒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崔氏从昏迷中醒来后,又气又担心。气的是那个可恶的村姑已经脱离她的控制。担心的是云清欢被抓到神狱司可能会受苦。她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人都瘦了一圈。一大早,她终于得到了云清欢即将被释放回家的消息,心情好了不少。饿了太久,她多吃了一些早膳,胃里撑得难受,趁着...

《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白揽月祝晏辞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好嘞。”秋霜一手拎着一个。

刘姨娘一脸惊恐。

“喂!你干什么?我不要这样子去夫人院子里。”

“云岚月,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帮你一把,你恩将仇报,不怕遭报应吗?”

秋霜讨厌聒噪。

她轻车熟路将刘姨娘的下巴卸掉。

刘姨娘说不出话来,挣脱不开,又急又气。

一想到她浑身屎臭味被带到夫人院子里,想到老爷还有可能也在,

想到她这样子会被云府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看到,怒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

崔氏从昏迷中醒来后,又气又担心。

气的是那个可恶的村姑已经脱离她的控制。

担心的是云清欢被抓到神狱司可能会受苦。

她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人都瘦了一圈。

一大早,她终于得到了云清欢即将被释放回家的消息,心情好了不少。

饿了太久,她多吃了一些早膳,胃里撑得难受,趁着天气还好,被丫鬟搀扶着在院子里遛弯消食。

突然。

一股极度恶臭的味道传来。

云家作为大户人家,崔氏如厕非常讲究。

厕室有熏香,有用香樟木制作的恭桶,每次解决完毕有专人去刷洗。

她从未闻过什么难闻的臭味。

乍一闻到这股子奇特的恶臭,崔氏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丫鬟忙拿了帕子给崔氏捂住喉鼻。

“什么人?”崔氏身边的嬷嬷呵道。

秋霜将小胖子和刘姨娘扔到院子里。

“我是大小姐刚买来的丫鬟,我叫秋霜。”秋霜嫌弃地拿了手绢擦手。

“这个小胖子去我们院子里泼粪,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刘姨娘要告状,这不,大小姐好心让我把人给你们送来。”

秋霜踢了刘姨娘一脚。

“喏,你不是要告状吗?机会给你了,尽管告。”

说罢。

秋霜又对脸色苍白的崔氏说:“大小姐说了,我们院子被污染了,要拆掉重建,希望你能尽快派人手来。”

“我们大小姐没那么多耐心,希望你动作快点,最好马上就派人去,要是等烦了,我们就把粪水泼到你们院子里来,主打一个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秋霜霸气说完,将擦手的手绢扔到刘姨娘身上,潇洒离开。

留下院子里一众人目瞪口呆。

崔氏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熏的,脑袋疼得厉害。

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紧抓住丫鬟的手。

“扔,扔出去。”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呕……”

崔氏实在坚持不住了,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婆子们捏着鼻子,将刘姨娘和小胖子拖出去。

小胖子没有动手清理粪水,只是身上沾了一些。

他好歹是主子,婆子们不敢过分得罪,召唤了小胖子的小厮来将他拖走。

刘姨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刘姨娘衣服上,手上,脚上,甚至脸上都是粪水。

她所到之处,恶臭无比。

婆子们受不了了,直接将刘姨娘就近扔到湖里。

寒冬腊月。

湖面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刘姨娘被扔到湖里之后,棉衣很快湿透。

湖水冰冷刺骨,堪若冰窖。

刘姨娘冻得骨头缝都疼。

她说不出话来,啊啊叫着,挣扎着,想要上岸来。

婆子们嫌弃地将刘姨娘按回去。

“刘姨娘,你也别怪我们,实在是你身上太臭了,如果不能及时清洗,你会弄得整个云府都是臭烘烘的。”

“你冲撞了夫人已是大罪,若是冲撞了老爷他们,你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受点寒,总比死了强吧。”


白揽月死了。

她死的时候,丰京下了好大的雪。

雪花须臾间覆盖了坤宁宫,也覆盖了她的尸体。

来取心头血的小太监踹开门,如往常一样趾高气昂闯进来。

看到白揽月的尸体后,吓得屁滚尿流。

“不,不好了,皇后薨了。”

“皇后薨了!”

白揽月死亡的消息传到景华宫时,她的夫君,当今皇帝祝长筠正与宠妃饮酒作乐。

“呵,堂堂女战神,竟也想用这种低级手段吸引朕。”祝长筠语气不耐烦,“如果死了,就丢去御兽园喂狼。”

几个小太监合力将白揽月的尸身扔到狼群。

已化为灵魂的白揽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尸身被饿狼分食。

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腿……

顷刻间四分五裂。

白揽月不明白。

明明他们之前很相爱,为何祝长筠登基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

许是执念过深。

白揽月的灵魂飘到祝长筠身边。

彼时的景华宫。

扔她尸体的小太监们匍匐在地。

“皇后知错了吗?”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皇上,皇后娘娘的尸身已,已悉数被狼吃掉……”

祝长筠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一派胡言!”

“她对战多个绝顶高手都游刃有余,朕不过取了她一点心头血,她怎么可能会弱到连几头狼都打不过?”

白揽月听到祝长筠的话,明明已感觉不到疼痛的灵魂却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疼。

当年,她怀了双胎,即将临盆时被他的宠妃算计早产。

她拼死生下孩子,可那两个孩子只活了不到一天就死了。

她悲痛欲绝,拖着虚弱的身体找宠妃偿命。

祝长筠轻描淡写为宠妃脱罪,并以宠妃受惊吓为由,寒冬腊月将刚生产完的她关进水牢,伤了根本。

后来,祝长筠以各种罪名惩罚她。

鞭刑,杖刑,拶刑……

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反反复复的折磨下,她武功尽废。

再后来,祝长筠听信谗言,每隔十日派人取她心头血为宠妃熬药。

她所受的非人折磨,在祝长筠眼里只是轻描淡写的“取点血。”

白揽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这些年,她为他付出所有,爱他如命。

纵使他万般折磨她,她也认定他会回心转意。

可惜啊。

她死后才知道,她的爱在祝长筠眼里贱如草芥。

祝长筠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中一片死寂。

只有一个身形佝偻的宫女在烧纸。

祝长筠一脚将宫女踢翻。

“白揽月呢?”

宫女看到祝长筠后,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她死了,你满意了吗?”

“祝长筠,你好狠的心啊。”

“她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呢?你干了什么?”

“你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她囚禁在坤宁宫,日复一日折磨她,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惩罚她,那群势利眼不肯给药,多少个夜晚她是生生疼晕又生生疼醒。”

“你为了你的宠妃,每十天放她一次心头血,每次取血完毕,她虚弱到喘气都困难。”

“她死了,好不容易解脱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个全尸都不给她留下!”

“祝长筠,我苟活到现在,就想告诉你,我,青禾,歃血为誓,诅咒你不得好死!”

宫女说完,匕首割破颈动脉。

喷涌出来的鲜血飞溅,染红了整个坤宁宫。

青禾死了。

灵魂没有任何停留,死亡的瞬间便烟消云散。

那个曾经热情明媚的少女,如枯木一般躺在血泊里,凄惨又壮烈。

白揽月的灵魂泛起比之前更密麻的疼痛。

如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疼到扭曲。

祝长筠瞳孔猛地紧缩,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这不可能……你胡说!”

“那心头血朕只让人取了一次而已,不可能十天取一次。”

“每次受刑,朕都命人送来最好的药,她怎么可能没药?撒谎,你个贱婢在撒谎!”

祝长筠疯了一般嘶吼,

“白揽月,朕也想跟以前一样爱你,可你背叛了朕!”

“每次看到你,朕就想到你与那个人滚在一起的样子,朕一想到你的身、子,你的孩子都是那个人的,朕就恨不得掐死你!”

“可朕终究舍不得啊,朕舍不得让你死,朕咽不下这口恶气,才想让你吃点苦头。”

白揽月如遭雷击。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与祝长筠定情之后,她从不与外男接触,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祝长筠踉跄来到御兽园。

他拿起刀,手起刀落将狼肚子剖开。

待看到狼肚子里未被消化的断手,看到断手上那独属于白揽月的月牙胎记时。

那张冷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数道裂痕。

“白揽月!”

“你怎么敢死?”

“是你先背叛朕的,朕让你吃苦头是你活该,朕从未要你死,你怎么能死!”

“是那个贱人,对,是她自作主张害死了你。”

祝长筠像个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吼叫着,双眸猩红。

他披头散发,手持长剑来到宠妃宫中。

将惊慌失措的宠妃斩断手脚后,任凭她鲜血流干生生疼死。

杀掉宠妃后,祝长筠又杀向身边的宫女太监。

宫内,血流成河。

祝长筠长跪在坤宁宫中,用脸轻轻摩挲着残存的断手。

“揽月,你看,伤害你的人朕都杀了。”

“你回来好不好?”

“朕不计较你背叛朕的事了,求你,回来好不好?”

“噗……”

祝长筠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双目泣血。

看着祝长筠为她癫为她疯,白揽月觉得可笑。

如果不是他的默许,他的宠妃怎敢肆无忌惮放她的血?

那些宫女太监又怎敢肆意欺凌她?

她深爱的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给她扣上“背叛”的帽子,害死了她的孩子,磋磨死了她。

他砍了宠妃,杀了宫人,却唯独不曾反思自己。

如此犯贱的深情,自私又恶心。

她不想要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她再也不想见到祝长筠。

只是,不知何故,她的灵魂始终无法离开祝长筠身边。

她悔,她恨,她恶心,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能被迫看着祝长筠为她遣散后宫,为她疯癫杀人,为她修庙立碑……

不明真相的百姓对“帝后情深”津津乐道,编写出无数离谱的话本子。

甚至,百姓们将她当成姻缘的象征,香火极旺。

讽刺的是,香火越旺,她的灵魂越透明。

她死后的第三年。

忌日那天,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这场雪,比她死的那天还要大。

她的香火也空前鼎盛。

雪花纷飞里,她那稀薄的灵魂终于在万民朝拜中坠入虚无。

……

“啊,快来人,大小姐悬梁自尽了!”

尖锐刺耳的叫声刺破耳膜。

伴随着一阵骚乱,屋子里涌进来不少人。

“还有气,还没死。”不知谁喊了一声。

“云岚月,让你替清欢嫁过去是你的福气,你竟还敢寻死,不识抬举!”夹杂着怒意的男人声音从头顶传来。


老者慢慢起身来。

他拿起扫把:“张管事,抱歉,我在扫地。”

胖管事惊魂未定:“你大半夜扫什么地?你抽风了?”

“白天的活不够你干的?”

“别扫了,你是山长特意关照过的,一把年纪大半夜扫地,搞得跟我苛待你一样,传到山长耳朵里,我还混不混了?”

“快回去快回去,大半夜扫地还跪拜,吓死老子了。”

胖管事骂咧咧去放水。

老者步履蹒跚回屋。

他坐在镜前,缓缓将脸上的老人面具摘下来。

……

深夜,月色莹莹。

银白色的光芒笼罩着丰京,也笼罩着疾驰的马车。

马车上。

祝晏辞小心地照顾着已经熟睡的星灿。

一旁,惊蛰跪在车里,羞愧难当。

“属下守护小世子不利,请王爷责罚。”

祝晏辞:“三个月俸禄。”

惊蛰脸色发苦:“王爷,您知道的,属下头可断,血可流,钱财不能丢,要不,您还是打属下三十军棍吧。”

祝晏辞:“钱比你的命还重?”

惊蛰:“王爷此言差矣。”

“三十军棍要不了属下的命,三个月俸禄能。”

祝晏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确定三十军棍?”

“太多了吗?”惊蛰道,“要不,二十?”

祝晏辞:“五十。”

惊蛰瞪大眼睛:“那不行。”

“五十军棍不好糊弄,我打点行刑兄弟们的钱远超过三个月俸禄,这样还不如罚属下三个月俸禄呢。”

祝晏辞:……

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贪财的玩意儿?

当初的惊蛰桀骜高冷,视钱财如粪土。

被某人训练了几个月,怎么就成了铁公鸡?

“六十。”祝晏辞冷声道。

惊蛰麻了。

他有种预感,再继续讨价还价下去,说不定就变成八十军棍了。

“王爷,您明明一眼就看破了真相,可以直接让神武卫带走云清欢,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惊蛰摆出虚心受教的样子,转移话题。

祝晏辞没有回答。

惊蛰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时不时沉默的性子。

他继续絮叨:“那个云大小姐是有点奇怪,明明她跟属下不认识,语气却很熟稔,她的眼神,也像极了多年前训练我的那个凶残女人……”

惊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忙捂住嘴。

祝晏辞盯着马车里的微弱烛光,眼睛微闪。

原来。

不止他一个人觉得熟悉。

“调查一下云家大小姐。”祝晏辞道,“事无巨细,悉数汇报给本王。”

“是。”惊蛰道,“那,军棍的事儿……”

祝晏辞不理他。

“王爷一言九鼎,说三个月俸禄就三个月俸禄,属下认罚。”惊蛰肉疼。

六十军棍会将他打个半死,还不够医药费和误工费的。

远不如罚三个月俸禄划算。

三个月俸禄啊,肉疼。

转念一想,三个月俸禄换小世子活过来,他赚大了。

没什么比小世子平安更重要。

惊蛰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一夜北风。

天寒地坼。

到了后半夜,乌云密布,月光被遮住。

有细盐一般的雪花纷纷而下。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冷风吹着窗子,破旧的窗子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

没多久。

窗子被吹破,寒风裹挟着雪花落到屋内。

火炉中的炭火燃尽后。

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不多时,屋内屋外已然是同一个温度。

冷!

白揽月感觉到全身冰冷,如坠冰窖中。

一如当年,刚生下孩子的她被祝长筠关到水牢里那般,冰冷彻骨。

恍惚中。

白揽月仿佛看到即将临盆的自己。

因怀了双胎,她的肚子大到离谱,一行一动非常笨拙。

她肚子太大,动不动就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那天,小雪纷纷。

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准备就寝的她接到宫人来报,说祝长筠邀她赏梅。

青禾劝她,她的肚子太大,下雪路滑,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她不舍得放弃见祝长筠的机会,还是应邀去了梅林。

后来……

她被祝长筠的宠妃推了一把,漫天鲜血。

她的血与梅花相映,在雪地里蜿蜒成一道道血色。

双胎位置不正。

羊水破裂后,那两个孩子也危在旦夕。

她拼死将那两个孩子生下来。

哥哥奄奄一息,产婆拍了许久的脚丫,他才发出微弱的哭声。

妹妹在她肚子里待了太长时间,生出来的时候小脸紫黑紫黑的。

接生嬷嬷用力拍打着她的脚心,拍到小脚丫都肿了,她也没能哭出来。

后来啊。

后来,健壮一些的哥哥和本就虚弱的妹妹都没能活过一天。

她则因为大出血昏迷不醒。

等她醒来时,宫人告诉她,那两个孩子已经死了。

她想去看一眼孩子们最后一眼,宫人却说,皇上下令,那两个孩子过早夭折,是不祥之物,已经抱出宫埋葬了。

她崩溃了,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找宠妃拼命。

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却挡在宠妃跟前,一脸厌恶地看着她,恶狠狠地训斥她,还以宠妃受了惊吓为由将她关到水牢。

冰冷的水,刺骨冰寒。

那种冰冷,那种绝望,就算隔了前世今生,依旧刻骨铭心。

白揽月从愤怒和绝望中醒来。

醒来时,天已微微亮。

眼前,没有水牢,没有鲜血,也没有祝长筠和宠妃。

只有破旧的窗子和熄灭的火炉,以及随着破窗飘进来的寒风和雪花。

“是梦啊。”白揽月坐在床上,回不过神来。

可不是梦么?

她的孩子早就死了。

这么多年,那两个孩子怕是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可惜,她至今仍旧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被葬在哪里。

这些年她未去看过他们,不知他们会不会怪罪她。

想到那两个只来人间一天的孩子,想到她连抱都没来得及抱过他们,白揽月心如刀割。

不管过多久,他们依旧是她无法忘却的绝望。

只要想起,心便千疮百孔。

眼泪不自觉涌出。

白揽月擦拭眼泪时,却发现早已满脸泪痕。

泪痕暴露在寒冷中太久,已经凝结成冰。

冰渣贴在脸上,擦拭时生疼生疼。

白揽月索性不擦了。

她起身找东西将破窗堵住,又重新点燃了炭火。

温度升上来之后,脸上的泪痕也随之融化。

新旧眼泪一并涌出,如雨下。

哭够了,白揽月才敛起所有情绪。

“出来吧。”


守着祝晏辞被喊娘亲,还被祝晏辞死亡凝视。

白揽月多少有点尴尬。

本着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

白揽月一巴掌拍在星灿的小屁屁上:“私下喊喊就行了,怎么能守着你父王也喊?让你父王误会了多不好。”

星灿悄声道:“可是我都听说了,娘亲是要嫁给父王的,早喊晚喊都是喊。”

白揽月:“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能乱说。”

星灿小脸苦了起来。

他幽怨地看向祝晏辞:“父王,你什么时候娶娘亲过门?”

祝晏辞没回答。

星灿急了:“你要是不娶,那我娶。”

“娘亲,你再等我几年,等我长大一点我娶你。”

祝晏辞:……

白揽月:……

眼看画风越来越歪,白揽月道:“好了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论。”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跑到湖里去了?”

星灿脸色一变。

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小小的人儿躲在白揽月怀里发抖。

“别怕。”白揽月拍了拍他,“我和你父王都在。”

星灿咬了咬嘴唇。

他看了看祝晏辞,又看了看白揽月。

最终,小声道:“我,我是不小心滑到湖里的。”

祝晏辞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冷声道:“说实话。”

“父王。”星灿眼泪汪汪,“真的是我不小心滑到湖里的。”

“是我的错,让你们担心了。”

白揽月眉头微皱。

凌烟湖大部分地方围着栏杆和石墙,只有少数几个地方可以通过台阶下到湖里。

星灿是个稳重的孩子,不会特意跑到这些台阶上。

失足落水这一说法,非常牵强。

星灿不想说出真相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顾忌她是云家人。

“星灿。”白揽月严肃起来,“你可还记得你拿了我的簪子?”

星灿点头:“是我特意问娘亲要的信物。”

白揽月道:“是了,那是我给你的信物,但,你可知道,因为那个信物,我被他们认定是杀害你的凶手?”

“若是你无法醒过来,我无法自证清白,会被他们千刀万剐给你陪葬。”

“我拼死将你救回来,除了不想让你小小年纪就殒命之外,更希望的是你能帮我洗清冤屈。”

说到这里,白揽月压低了声音。

“你也知道你父王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不小心滑到湖里这种说法,你父王根本不信,他怀疑你在包庇我,若你不能证明我的清白,他会对我严刑逼供的。”

听了个真真切切的祝晏辞:……

星灿偷偷瞄了祝晏辞一眼。

瞧见祝晏辞鬼神勿近的气势,信了白揽月的话。

他抿了抿小嘴。

“我不是跌到湖中的,我是被人推了一把才落到湖里的。”

这话一出。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谁?”祝晏辞杀气冲天。

星灿环顾了四周。

最终,将目光定在一个人身上。

“是她。”星灿指着云清欢,“是她,就是她。”

被点名的云清欢脸色骤变。

云清欢勉强扯出一个笑意:“小世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让人把您推到湖里?”

“您是不是刚醒来记忆混乱了,我与您无冤无仇,怎么会对您不利?事关重大,您可不能乱说。”

星灿小小的身体还在颤抖。

眼神却无比坚定。

“就是你。”他道,“我不会弄错的。”

白揽月凛然。

她救活星灿后,云家其他人的反应都正常,唯独云清欢反应不对劲。

她就猜测,星灿落湖可能与云清欢有关。

果然,凶手就是云清欢!

“冤枉。”云清欢眼泪汪汪,“麟王殿下请明鉴,我没有害小世子,我是被冤枉的。”

云盛辉没想到这件事会波及到云清欢。

看见云清欢落泪,云盛辉心疼到要命。

他跪下来,朝着祝晏辞磕了几个头。

“麟王殿下请明察,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微臣以性命担保,清欢绝对不会对小世子下手。”

崔氏也跪下来:“麟王殿下,清欢她善良单纯,平常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可能会对小世子下毒手?”

“再说,臣妇方才听得真真切切,小世子说是自己滑下去的。”

“是这个逆女,这个逆女蛊惑了小世子,让小世子说出对清欢不利的话。”崔氏指着白揽月,

“是这个逆女教坏小世子,让小世子污蔑清欢,请麟王殿下明察秋毫,不要让小世子被人利用。”

云济民附和道:“小世子经此遭难,或许还神志不清,被有心人一误导更记忆混乱了,下官敢用脑袋保证,清欢绝不会对小世子出手。”

白揽月觉得讽刺。

云家这些人,仅凭一根簪子就认定是她杀了人,逼她认罪。

同样的事情落到云清欢头上,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为云清欢开脱。

“云大公子,你可别忘了,你的脑袋已经预定给我了,你已经没有多余的脑袋拿来做保证了。”白揽月嘲弄道。

云济民非常不悦。

他呵道:“云岚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欢是你妹妹,你不护着她,还误导小世子误会她,有你这么当姐姐的?世上怎有你这般恶毒之人?”

白揽月嗤笑:“云大公子真够无赖。”

“是你亲口说的,若是我能救活小世子你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给我当球踢,我救活了小世子,让你兑现承诺,你又七扯八扯。”

“你要是能坦诚一点,或许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你明知自己理亏还故意转移话题的样子,虚伪到令人恶心。”

云济民整张脸都是铁青的。

他指着白揽月:“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云家养你这么久,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

“我知道你素来嫉妒清欢,没想到你为了毁掉清欢,你竟利用小世子,小世子才五岁,你做这种事良心不会痛吗?”

星灿整张小脸都是青的。

他怒道:“你不要乱说,娘亲没有利用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小世子。”云济民道,“您不要被这个蛇蝎女人骗了。”

“清欢很喜欢您,怎么会对您出手呢?”

星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云济民:“她自己都认罪了,你为什么还要睁眼说瞎话?”

云济民愣了一下:“您说什么?清欢何时认罪了?”


云济舟自小养尊处优,从未被人打过。

还是被人当着众位仆人的面打脸。

他一下子就炸了。

“云岚月!你打我?”

白揽月:“我解释过了,我并非故意,只是不小心打到了你。”

“一派胡言!”云济舟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分明是你故意打我,云岚月,我告诉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白揽月似笑非笑:“王婆子伤我,我反击,你说我随意伤人。”

“我给你展示证据,你又说王婆子并非故意。”

“我用王婆子对我的方法来对你,你竟然生气了,真可笑。”

“云济舟,巴掌不打在你脸上,你可以轻飘飘说出任何不负责任的话,一旦打在你脸上,瞧瞧,你的反应比我强烈多了。”

云济舟再次被噎。

“你……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我哪句说错了?”白揽月逼向云济舟。

“从我进入云家,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欺负我,我不反击,不辩驳,你们就肆意欺凌我,污蔑我。”

夜色之下,她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幽冷寂静,杀意弥漫。

“我为了融入云家,忍气吞声,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我又换来什么?”

“我换来你们的嘲笑,你们变本加厉的欺凌。”

“我死过一次,也醒悟了,云家早就抛弃了我,我又何必硬融进去?”

“我,不要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了!”

“我既不要你们,凭什么要被你们欺凌?”

“你也好,其他人也好,从今天开始,谁欺我一分,我还他十分。”

云济舟张着嘴,想辩驳。

可。

他发现,他张了半天嘴,竟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来。

白揽月的话如锤子一般,一下一下锤到他心底,振聋发聩。

“还有事吗?”白揽月懒得再跟云济舟废话,“没事的话,请带着你的人滚。”

“这话,我不会说三次。”

说罢。

她冲着云济舟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

“在我说第三次的时候,你们,都将变成死人。”

“我不喜欢杀人,不代表我不杀人,谁若不信,大可留下试试。”

云济舟习惯了那个唯唯喏喏的白揽月。

对咄咄逼人,杀气大开的白揽月,有种说不清的畏惧感。

在这股畏惧感之下,他想跪拜,想臣服。

这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云岚月,老子就不信,你敢杀我们!”

白揽月语气轻飘飘:“我杀了你们又如何?”

云济舟气结:“你!你若杀人,云家不会放过你。”

白揽月笑了。

她是在笑,那双眼睛里的寒气却越发浓郁:“哦,是吗?”

“云家将抛弃十几年的我接回来,还恢复我大小姐的身份,你觉得,云家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欲盖弥彰,会因为我杀几个人而让我死?”

“云家既然不敢让我死,还能威胁我什么?”

云济舟性格暴躁,却不是个傻子。

他很快就明白了白揽月的意思。

云家的确不敢对她怎么样。

若白揽月死了,无人替清欢嫁过去,云家承受不住那个人的怒火。

甚至。

即便白揽月将他杀了,云家也不会追究什么。

死了他,云家还有无数子孙。

他的命与云家的利益比起来,不值一提。

白揽月显然早就看透了这些,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想通这些,云济舟后背泛出阵阵寒意。

“都退下。”

众人离开后。

云济舟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白揽月一眼:“你别太小看云家。”

“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云家大小姐,与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些人,云家惹不起,你也惹不起。”

留下这段模棱两可的话,云济舟头也不回地离开。

确定院子里的人都离开后。

白揽月快速回房,将门关闭。

她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吐出一口黑血。

鬼医试药留下的残毒非常霸道。

她气血乱涌,五脏六腑中似有万马奔腾。

身体的经脉紊乱,毒素所到之处,寸寸龟裂。

经脉断裂的痛苦,堪比凌迟。

她盘膝坐下,调整内息,强行将逆涌的气息压下。

等身体稍稍恢复。

她才有时间从云岚月那堆乱糟糟的记忆中理清楚云济舟留下的那番话。

理清楚后。

她额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好一大盆狗血!

这盆狗血还与她有关。

不久前,闭关三年的司天监监正突然出关,对祝长筠进言:帝王星旁原本已经暗淡的天府星重新亮起,皇后娘娘将重归人间。

那牛鼻子老道有点本事,还推衍出了时间,方位。

祝长筠按照牛鼻子的指示微服出宫,撞见了“打抱不平”的云清欢。

云清欢的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

恰好,云清欢手腕上还有一个月牙标记。

时间,方位,长相,独特的月牙标记以及爱打抱不平的性格。

祝长筠笃定云清欢就是她,当即表明了身份,希望云清欢随他入宫。

云清欢有婚约在身,婚约对象是麟王祝晏辞。

麟王半张脸被毁,腿是瘸的,性格阴郁狠辣,未成婚却有一对龙凤胎儿女,

云清欢本就对麟王不满意。

祝长筠出现后,云清欢更看不上麟王,云家也想攀更高的枝。

只是婚期在即,云家不敢悔婚,于是想出了让云岚月替嫁的招数。

理清楚这段记忆,白揽月忍不住犯恶心。

那个自诩深情,口口声声说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男人,转头就将别人错认成她。

可笑至极。

不过,还好祝长筠认错人。

如果直接认出她,她宁可再死一次。

话虽如此。

白揽月还是担心。

祝长筠会认错,司天监的牛鼻子就不一定了。

若牛鼻子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以祝长筠这癫公的手段,武功尚未恢复的她插翅难逃。

替嫁到麟王府倒是条路。

祝晏辞是祝长筠的小皇叔,掌管着神狱司。

神狱司管理着天下罪犯,掌管着天下之恶,就连祝长筠也忌惮他几分。

只是。

年少不懂事时,她与祝晏辞结过梁子,不死不休的那种。

祝晏辞毁掉的半张脸,她干的。

祝晏辞瘸掉的双腿,她断的。

祝晏辞阴郁狠辣的性格,她骗他骗的。

祝晏辞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若是被认出来……

白揽月打了个冷颤。

这条路行不通。

还是趁早远走高飞吧。

白揽月准备去收拾些金银细软。

起身后,她猛然察觉到不对。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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