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张鹤一把将我摔到榻上,我觉得后背濡湿,大概是伤口又裂开了。
他欺身过来,掐着我的脸:怎么?
冯定北如今成了镇山侯?
你就想和他再续前缘了?
若若,你休想!
他一把扯下我的衣裙,将软木塞到我嘴里,站起身,扬起鞭子就打。
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我不是人,我是木头,木头不知道疼。
可熟悉的疼痛如期而至,自我和冯定北退婚后的一千多个日夜都是如此。
京城都知道锦乡侯张鹤待未婚妻如珠如宝,不惜代价将我从乐营接入府中,锦衣玉食。
只有我知道,他是个变态。
知道冯定北今日定然会来狩猎,我准备了很久,可他却当我是陌生人。
明明当日是我陪着他一起流放到边关的。
有时候我想,与其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可我还有父母亲长。
张鹤打累了,顶着满脸的血,一把将我扯起来,单手搂着我的腰,拔出软木塞,温柔地擦掉我嘴角的血迹,低头压过来。
事后,他神色很温和:若若,三年了,你怎么就不肯爱我呢?
然后给我上药,穿衣。
出了帐篷,他亲昵地揽着我,在场中晃了一圈,然后当众拦腰抱起我,上了马车。
他很有分寸,从来不伤我外露的肌肤。
我在马车上听着车外女眷毫不掩饰的鄙薄:呸,过一个乐营出来的烂货,也值得锦乡侯如此疼宠!
就是,听说冯家落难,她还追去边关逼迫镇山侯退亲呢!
就是,这种嫌贫爱富,水性杨花的贱人,简直玷污了两位侯爷。
不会是看着镇山侯又爬起来,后悔了吧?
……透过车窗,我对上了冯定北仇恨的目光,和他身边小鸟依人的周玉。
这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我努力告诉自己不难受,可是眼睛却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