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乌椿司向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蓄意引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乌椿司向淮》,由网络作家“西丘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是个骄阳热烈的大晴天。婶婶做了一大桌子菜为乌椿庆贺,叔叔回家时带了个蛋糕。乌睿给她做了张稚嫩的贺卡,可爱又真诚。乌椿整个晚上都在笑。吃完晚饭又给县城里的奶奶打去视频电话。“我们奈奈是大学生了,奶奶很高兴。”满头银发的老人在屏幕里笑得很开心,皱纹堆叠在眼角尽显慈爱。乌椿眼眶有些热,调转摄像头,给她展示通知书细节。“计算机专业。”她向老人解释自己的院系名称。奶奶在那边点点头:“我也不懂这些,奈奈考到了想要的专业就很好。”听见她这句话,乌椿垂下了眼睫。她一路都是自己摸爬滚打着长大。在她的生活圈子里,专业志愿还有就业前景这些领域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出建议。她必须自己一次次地碰壁,于此同时,她的试错成本也很低,只能选择大众...
《他的蓄意引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乌椿司向淮》精彩片段
京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是个骄阳热烈的大晴天。
婶婶做了一大桌子菜为乌椿庆贺,叔叔回家时带了个蛋糕。
乌睿给她做了张稚嫩的贺卡,可爱又真诚。
乌椿整个晚上都在笑。
吃完晚饭又给县城里的奶奶打去视频电话。
“我们奈奈是大学生了,奶奶很高兴。”
满头银发的老人在屏幕里笑得很开心,皱纹堆叠在眼角尽显慈爱。
乌椿眼眶有些热,调转摄像头,给她展示通知书细节。
“计算机专业。”
她向老人解释自己的院系名称。
奶奶在那边点点头:“我也不懂这些,奈奈考到了想要的专业就很好。”
听见她这句话,乌椿垂下了眼睫。
她一路都是自己摸爬滚打着长大。
在她的生活圈子里,专业志愿还有就业前景这些领域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出建议。
她必须自己一次次地碰壁,于此同时,她的试错成本也很低,只能选择大众眼里最稳妥保险的路。
一旦踏上这条路,也就不免落俗,和曾经偏爱的文学再无关系。
高中三年埋头在各种理科试题里流过多少无奈的眼泪,只有她自己知道。
无数个崩溃的晚自习写下来的故事却被很多人喜欢过。
她骗不过自己。
她就是更喜欢文科,喜欢历史,喜欢哲学,喜欢文字。
但这些她都无人可说。
“这不是咱们家大学霸吗?大学要学计算机啊?赚钱吗?就业前景怎么样啊?”
手机里突然传出女人刻薄讽刺的话语。
是乌椿的后妈,岑芳。
奶奶脸色冷下来,对女人开口:“你儿子刚醒,吵着要看电视,我这儿不用你多嘴。”
岑芳沉默了两秒,脚步声渐远了。
“别搭理她,她儿子期中考试还被叫家长了呢,比不得我们奈奈。”
奶奶笑着安慰道。
乌椿鼻尖一酸,并没有接话。
岑芳的儿子是和前夫生下的,后来她和乌椿爸爸乌志国重组家庭就带在一起生活。
乌椿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孩子。
父亲乌志国向来不待见这个亲生女儿,对待岑芳的儿子都比对乌椿的态度要好。
不待见也就罢了,乌志国甚至有些厌恶她。
乌椿想起自己五岁时无意撞见父亲与陌生女子在主卧床上纠缠的身影,以及后来她童言无忌,把这事透露给妈妈时,父亲落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火辣辣地疼,疼痛持续漫长,贯穿五岁之后的所有人生。
妈妈在那一年的冬天于家中浴室割腕自杀,抢救无效死亡。
乌志国办完妻子的葬礼,远走他乡寻找工作。
又在乌椿十四岁那年领回了岑芳和她的儿子。
岑芳待乌椿不好,她性格强势又泼辣,爱在乌志国耳边煽风点火。
形同虚设的亲爸,刻薄阴狠的后妈。
乌椿在两人结婚后没少受委屈。
直到考上市里的附中,住进叔叔家里,她才真正感受过所谓家庭的温暖。
“您别每天和她置气,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乌椿笑了笑,转移话头,叮嘱老人道。
“我还能被她气着吗?”
奶奶将声音压低,语气很是不屑。
婆媳间斗智斗勇已经很多年,乌椿知道奶奶不会受到欺负,点了点头。
“你就安心去上大学,奶奶都给你兜着呢,生活费我也早和你爸说好了,他每个月必须打给我,我再发给你。”
奶奶说。
乌椿彻底憋不住眼眶里的泪意,哽咽地点了点头。
她想起从前乌志国出门在外,一年到头都不会向家里打电话。
奶奶是个很传统的农村妇女,没有五花八门的退休金和积蓄。
她小学初中的学费不仅花光了奶奶所有钱,老人还得时不时推着小车在她学校附近卖小吃补贴家用。
近几年乌志国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她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三令五申。
本该花在奈奈身上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乌椿最后又和奶奶聊了一些开学的事宜,这才挂断电话。
婶婶在一旁一直默默关注,见乌椿挂了电话,面露心疼。
“上了大学可要改改你这性子,不能让别人欺负的呀。”
婶婶说。
乌椿喉咙里又有哽意,她收起通知书:“哪那么多欺负人的,你们别这么紧张。”
婶婶笑着点头:“遇不到更好嘛,遇到了咱们也别忍着。”
乌椿点了点头,泪眼弯成月牙形状。
-
开学前的时间飞快流逝,不知不觉又过一个月。
乌椿最后一次给尹灿灿补课的时候,她还是蔫巴巴的。
“你又和阿姨吵架了?”
她一边批正错题,一边抬眼问道。
尹灿灿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表情很是悲痛:“没有……你们京大快开学了,我以后就再也看不见楼下的帅哥学长了。”
司向淮一整个暑假除了出去旅游的日子,都是住在高桐巷。
尹灿灿自从上次不小心偶遇以后,就悄悄关注很久了。
去楼下便利店买雪糕的频率也大幅提升。
因为学长偶尔会在楼下的公共球场打篮球。
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他养的那只狸花猫。
“考到京大去,就能再见。”
乌椿声音很平静,面不改色地将改好的试题递到尹灿灿面前。
尹灿灿被她整破防了。
她的学姐,总是擅长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刀人的话。
“京大是我想考就能考的吗?”
尹灿灿苦着脸。
附中这样的省重点,每年也只有年级前五十的人能上A大。
她还在年级中下游徘徊不前呢。
“不择一切手段,往死里学,怎么不行?”
乌椿在尹灿灿的笔记本上写下知识点易错辨析,表情和语气一样平淡无波。
却让尹灿灿沉默良久。
好像能从那张精致淡漠的天才脸蛋里窥见过去抵死挣扎的三年。
堆成山的试卷,无数个天色迷蒙的早晚自习,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连轴考试,教室后排等级森严的成绩单。
……
最后都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夏夜里,化为一声遥远蝉鸣。
化为她口中那一句“怎么不行?”
补完课,尹灿灿还是被妈妈要求送乌椿下楼。
二栋的楼道一如往日昏黄,声控灯还是很不灵敏,要狠狠咳嗽一声才会亮起。
三楼右手边的住户门紧闭,门边堆着两个空掉的猫粮袋子。
是乌椿上回送来的那种。
她只看了一眼,脚步便轻快很多,唇上笑意微浅。
下楼后两人在便利店里各挑了一只雪糕,乌椿一起结的账。
盛夏夜里空气还是很闷热,但没有白天黏腻。
夜风吹过的时候特别惬意。
尹灿灿咬着雪糕和她说再见。
乌椿朝她挥挥手:“再见。”
因为已经褪去“补课老师”这个身份,语气少见地活泼。
走出几米外,她又听见身后女孩出声喊人:“小椿老师!明年还能给我补课嘛?”
乌椿回望一眼,用力点点头:“有机会一定!”
两人这才算正式告别完。
乌椿咬了一口雪糕,沿着小区的石子路走。
老式小区到了晚上其实挺热闹的。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不远处健身器材区传来的小孩子的欢笑,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她忽然想起尹灿灿说过的话。
运气好的时候,尹灿灿能在这里偶遇到某人打篮球。
于是鬼使神差地,乌椿绕进了通往篮球场的小路。
他偏头挡住了乌椿的余光,清浅的呼吸落在她耳根和锁骨,却烫得她不知所措。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交错,身影交叠。
乌椿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冲破胸腔跳出来,浑身血液都像沸腾的红酒,浸红了脸颊和耳垂。
“走了。”两秒过后,司向淮退回另一边的书架。
乌椿有些不解。
他眼里含着笑,随意牵起女生的衣袖,将她领出书架区域,朝室内栏杆边的长桌扬了扬下巴:“你不是在躲他?”
他指的是蒋毅。
乌椿看着空出来的桌面,刚想点头,却又在余光里瞥见不远处的电梯口低头看手机的人。
蒋毅还没彻底离开。
她下意识想钻回书架里,可一转身就又重新撞进司向淮的怀中。
他有坏心思,并不往里退,两个人交叠的身影堪堪被书架挡住了一半。
乌椿害怕再被蒋毅看见,又羞又急,低声开口:“你进去一点……”
司向淮倒也听她的话,往里退了两步。
乌椿如同劫后余生,她慢慢蹲下身来,手里拎着的电脑包轻轻滑落在地面。
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时,她听见自头顶传来的司向淮的声音。
“既然你也不想被蒋毅追,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男生的声音低沉蛊惑,像藏了无数细细密密的小钩子,坏水几乎要从语气间满溢出来。
乌椿有些茫然地抬眼,轻声问:“什么交易?”
司向淮弯下腰来,半跪在地,两人膝盖相碰。
他目光灼灼,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我们假装恋爱,互挡桃花怎么样?”
一句话,让乌椿大脑直接宕机,可是心脏却超负荷运行。
她左手默默握拳,感受到指甲嵌入皮肉的隐痛,才确信这不是一场绮丽诡谲的梦境。
似乎是怕她不答应,司向淮语气更轻,凑近一些同她商量,丝丝缕缕的呼吸缠绕住乌椿的耳廓,让她不自觉有点浑身发软。
“算我求你,袁佳琳很难缠。”他说。
袁佳琳大概就是刚才金头发的女生。
乌椿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
她找不到自己声带的存在,也感受不到图书馆周遭细微的声响。
最后几乎是狼狈又惶恐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好。”
司向淮听了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他站起身来,朝乌椿伸出手。
望着那只修长骨感的手,乌椿犹豫了片刻,才轻轻拉住他指尖。
又被他反手紧握住手腕,借力站了起来。
“假装恋爱的话……能让其他人知道吗?”
她整个人都还是懵的,问出这句话以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的逻辑漏洞。
司向淮果不其然笑了一声,语气轻松,带着逗弄人的意味:“不让其他人知道,还怎么挡桃花?”
乌椿垂眼,自觉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还有作业要处理,你没事的话就先走吧……”她急于想摆脱目前紧张暧昧的氛围,拎着电脑包找了个空座坐下。
司向淮跟在她身后,也不回她。
直到她坐定下来,他才不紧不慢地从隔壁桌上拿回自己的书包,施施然地在她对面落座。
坐下以后,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就掩不住了,他撑着脸,盯着女生,话里带笑:“刚确定完关系就急着赶我走?”
乌椿立马摇摇头,有点不知所措,抓住关键词,小声问:“假装恋爱……还需要确定关系吗?”
司向淮被她逗笑,也不舍得再为难人,只说一句:“假装恋爱也是恋爱。”
男生闷闷的笑声在她头顶上方响起:“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乌椿窘得不敢抬眼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退出他的怀抱,回一句:“我还能左右你的意愿吗?当然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司向淮跟在她身后半步远,身形高挺,夜灯下的影子也笼在她头顶。
他笑着回:“你怎么知道不能呢?”
乌椿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怪,她拧起秀气的眉毛,衣角也被揪出褶皱。
正欲转身回话的时候,方所有一行人突然冒了出来。
他们从隔壁一条小道穿越草坪而来,方所有吵吵嚷嚷地喊着今晚想在这边露营。
刚才略显暧昧的气氛瞬间蒸发不见。
乌椿松下一口气,拂了拂额头冒出的一层薄汗。
“你早不说有这个打算,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陈乐抱怨了一句。
方见晴也跟着说:“我不要露营,住酒店不香吗?”
其他人则是打算直接打个车回京大,勉强还能赶上宿舍门禁。
“住什么酒店?离门禁还有半小时,打个车足够了。”沈初霁举着手机锁屏在方见晴眼前晃了晃。
方见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搭理他。
“你呢司向淮?”方所有问。
司向淮插着兜,头发被夜风微微吹乱,他随意扫视了一下营地里的帐篷,开口:“找个代驾回去。”
小司少爷明显也是比较挑剔,懒得和他展开什么说来就来的露营计划。
方所有自觉无趣,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得亲近大自然。”
“是亲近大自然,还是不想上明天的早八,你自己心里有数。”司向淮不紧不慢地说。
方所有被戳破心思,不吱声了,蔫巴巴地拿手机找起代驾。
方见晴被沈初霁单独打车带走,陈乐坐方所有的车,几个致远班的打了一辆车。
乌椿原先还犹豫,但终究不好意思打搅方所有和陈乐这对小情侣,于是转身看向停在一旁的司向淮的车子。
代驾已经到了,他把钥匙递给师傅,抬眼看见乌椿试探又犹豫的眼神,笑着斜额示意她:“上车。”
乌椿乖乖坐上了后座。
司向淮没坐副驾驶,跟着她坐在后面。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空气安静极了,没有播放车载音乐,也没有刚才来时那般说说笑笑,夜色浓重,容易带来困意。
乌椿原本靠在车窗边昏昏欲睡,红灯口的一个刹车让她脑袋一滑,清醒不少。
她偏头看见司向淮仰靠在车座靠枕上,睡得也并不安稳。
乌椿身子坐正一些,困意消散不少,借着车窗外一盏盏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线,用余光悄悄描摹男生的睡颜。
原本就小心翼翼如同做贼,所以车子在一处转弯以后司向淮身子歪斜过来时,她直接僵住了背脊。
肩膀上微微一沉,呼吸间能闻见一股清新的洗发水的味道。
这个味道她熟悉,上次借宿司向淮家的时候她也用过同款。
乌椿不敢轻举妄动,也有私心想让肩上的人睡得更安稳一些,所以她并没有声张,没有叫醒司向淮。
她一路就这么稳稳地挺着脖颈坐着,低头就能看见男生乌黑浓密的眼睫毛低垂,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凌厉挺括。
呼吸都放得更轻,手指不自觉搅在一起,手心微微汗湿。
直到临近大学城时,肩上那颗脑袋才微微动了一下。
司向淮一脸困顿地睁开眼,闻见浅淡的茉莉香,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懒懒地靠回车座,缓声开口:“师傅先去京港大学。”
发生的事太多,乌椿早已累到精疲力竭,沾床就睡了过去。
可是却没有睡得很安稳。
她做了很多梦。
先是黑暗潮湿的暗卫里,男人贪婪猥琐的笑容和令人作呕的抚摸。
她拼命地叫喊,却始终无人应答。
最后她砸破卫生间墙面的镜子,不顾疼痛将碎片扎进男人的心口。
鲜血顺着她的小臂划到手肘,滴滴答答地落在瓷砖上,也染红了她的短袖。
红色血液最后汇成一条小河,她跟着那条河跑啊跑啊,在路的尽头看见一扇半掩着的房门。
妈妈在那扇门后哭得伤心欲绝,她推门走进去紧紧抱住女人,却被爸爸狠狠扇了一巴掌。
“小兔崽子还学会告状了是吧?你怎么没去死呢?”
男人对她拳打脚踢,她只是死死地护着妈妈。
可最后还是没有护住。
妈妈的手腕上出现一条可怖的伤疤,不停地冒着鲜血,面色也越来越惨白。
“我们奈奈是个坚强又诚实的孩子,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
女人的声音渐远,身影渐渐模糊,那条血色的小河却越来越清晰,最后化成了滔天的血浪,朝她扑来,将她淹没。
乌椿惊醒时头上蒙着空调被,她额头和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有种缺氧的感觉,所以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不得不撑着手肘坐了起来。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她尝到自己嘴角的咸涩才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抽了一张纸将眼泪擦干,乌椿想出门找水喝。
空调的运作声清晰可闻,还有凌晨里偶尔传来的汽车疾驰的声响,空旷辽远,莫名会让她心里安定下来。
刚才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她注意过,厨房里是有瓶装的矿泉水的。
乌椿踩着软拖,蹑手蹑脚地迈步,小心翼翼地虚掩上客卧的房门。
只是她没想到,客厅里那盏壁灯还是亮着。
司向淮歪在沙发上合着眼,看起来像是睡熟了,呼吸均匀平稳。
少年精致锐利的面部轮廓在暗暗的灯下柔和了几分,眼睫毛垂落,细密纤长,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也像鸦羽。
乌椿站在沙发扶手边,安静注视了两秒,目光从他的眉骨勾勒至喉结。
最后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
立式空调的制冷效果很好,她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
弯腰拉过沙发上的毛毯时,乌椿几乎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轻手轻脚地将毯子拽起,然后动作极度缓慢地将它盖在司向淮的肩上。
呼吸间她能闻到清爽的沐浴露香味,但分不清是她身上的,还是司向淮身上的。
两人用的都是卫生间里那一瓶。
她意识到这一点,屏息敛气,正欲直起身,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黑亮深沉的眼睛里。
司向淮醒得很突然,毫无预兆,可是眼里的困意倒是不假。
他垂着长长的睫毛,半清醒的时候眼里不甚清明,骨子里带出的懒意和松弛却让乌椿莫名心虚,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我出来喝水……看你睡着了,空调挺冷的……”
她退了两步,小腿撞上茶几,声音温软地解释。
司向淮裹着身上那床毯子,终于慢慢醒眼。
他抬着头,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女生的脸,并没有多问她眼角残余的泪痕,而是弯腰捞过了茶几上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随手将瓶盖拧松,递了出去。
外头的太阳还是刺眼又热烈。
店里的女生穿着一身白色的牛仔背带裙,墨黑长发盘成一个利落蓬松的丸子,笑起来的杏眼弯成月牙,虎牙尖尖冒出头,是平时很少见的灵动活泼。
司向淮目光散漫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又落在她对面的男生身上。
他身边跟着的是同班同学,叫陈清宇,之前搞竞赛的时候就认识,都是保送上的京大。
他不认识乌椿,见司向淮目光停留,也跟着看过来。
这一看,陈清宇反应不小。
“那人是蒋毅吧?”他颇为惊讶地问。
司向淮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蒋清宇便将他拉远了一些,离开店里两个人的视线,低声开口:“我听我们宿舍的学长说的,蒋毅是出了名的京大渣男,之前脚踩两只船还被异地恋的女朋友亲手捉奸……”
暂时不知道这事的可信度,司向淮不置可否,只朝饭店的招牌一扬下巴:“就在这儿吃吧。”
两人入了店。
还刚好被服务员带到里面新空出来的一张四人桌,在乌椿隔壁。
她放下汤匙,抬眼看向隔着过道坐在她旁边的司向淮。
对方显然有意要和她打招呼,点单的事交给了同行的同学。
他撑着脸,身子也微微侧着,松弛又随和,等着乌椿先开口。
“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乌椿干笑了两声。
蒋毅是个人精,这会儿忙不迭地出来社交暖场:“司向淮是吗?我还在附中的时候就久仰学弟大名,我叫蒋毅,比你们高一届,也读的计算机,是乌椿的直系学长。”
乌椿点点头,又补充道:“他也是我们班主任的学生,平行班理科第一上的京大。”
司向淮对上女生人畜无害,又面面俱到的笑脸,心里莫名有些烦躁闷堵。
“那真是挺巧的,我记得你也是平行班理科第一考上来的?”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接话。
乌椿还不知道他关注过这事,听他这么说起来颇有点受宠若惊,不知要如何回。
蒋毅却是个话多健谈的,他推了推眼镜,笑得温谦极了:“我俩算是师出同门,想在平行班里考上京大确实很不容易,比不得你这种天赋型选手。”
莫名其妙地在三人之间划了个界限出来分列阵营,明着是抬他,偏偏还能听出一丝酸意自嘲。
司向淮只牵了牵唇角,好整以暇地看向乌椿。
在等她的答案。
乌椿脊背略微挺了挺,声音温软却认真:“高考和保送只是不同的抉择,能上京大,多少都是有天分的。”
她拒绝了蒋毅的阵营邀请,面色如常地说。
这倒是她的心声,她从不屑于和别人比什么,考上京大,她的竞争对手从来都只有自己。
而且她对于自己高中三年的努力和学习方面存在的天赋向来不会否认打压,否则当初也不会报考京大。
蒋毅的理念她听着反正不太喜欢。
蒋毅听了她的话,明显有些尴尬,没再接话。
司向淮倒是笑了一声,眼角也弯下来。
平行班不是什么苦难平庸的形容词,折断傲骨,漠视天赋才是真正的可悲。
他刚才那点烦躁眼下全都消失一空。
陈清宇点好了菜,问他还要不要下单其他的东西,他摇摇头。
陈清宇偏头也看了眼隔壁那桌,这回光线清晰,距离还近,他总算看清女生的样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