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樱绯萧翎的其他类型小说《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许樱绯萧翎》,由网络作家“鲜衣怒马张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放?放多少?”“扎破手指,大概要放一碗。”大夫转身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王爷,先喂两粒解药。”萧翎接过瓷瓶,倒出两粒药丸,虎口掐住许樱绯下巴,迫她张开嘴,将药丢进去,端起一旁她刚才没喝的水,给她灌了一大口,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犹豫。吃过解药施完针,便要开始放血。萧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指掰开递给大夫。竹签粗的银针扎进她手指,她“啊”的大喊一声,痛得眼泪直流。萧翎站在她侧前方,她头不自觉埋进他怀里,呢喃着:“好痛……”柔弱的肩膀不停耸动。萧翎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红中带紫的鲜血顺着银针往下流,流到大夫端着的玉碗中。不知过了多久,流出的血终于变成鲜红色。大夫大松一口气。“好了。”萧翎看着怀里双目紧闭的人,皱眉道:“好了吗?她怎么昏...
《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许樱绯萧翎》精彩片段
“怎么放?放多少?”
“扎破手指,大概要放一碗。”
大夫转身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
“王爷,先喂两粒解药。”
萧翎接过瓷瓶,倒出两粒药丸,虎口掐住许樱绯下巴,迫她张开嘴,将药丢进去,端起一旁她刚才没喝的水,给她灌了一大口,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犹豫。
吃过解药施完针,便要开始放血。
萧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指掰开递给大夫。
竹签粗的银针扎进她手指,她“啊”的大喊一声,痛得眼泪直流。
萧翎站在她侧前方,她头不自觉埋进他怀里,呢喃着:“好痛……”柔弱的肩膀不停耸动。
萧翎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红中带紫的鲜血顺着银针往下流,流到大夫端着的玉碗中。
不知过了多久,流出的血终于变成鲜红色。
大夫大松一口气。
“好了。”
萧翎看着怀里双目紧闭的人,皱眉道:“好了吗?她怎么昏过去了?”
“这位小姐刚才身体和神经都受了极致摧残,这会儿药效退去,是累极睡着了,接下来这几日也需要多加休养。”
他眼神一直集中在许樱绯的手指处,不敢往别处看。替许樱绯包扎好手指上的伤口时叮嘱道:“还需要喝几副清除余毒的药,微臣写个方子。”
他起身时,站在一旁矜贵清冷的摄政王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
“微臣知道。”
他眼神着地退到门口的书案上写方子。
萧翎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门外侍卫来报,说是抓到了下毒的人。
萧翎冷冷道:“把人关到王府地牢,等本王得空了亲自审问。”
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到床前,许樱绯仍然在沉睡。
她不见这么久,长公主肯定会找她。
想到这儿,萧翎起身让门外侍卫去找她的两个侍女,又交待他的贴身侍卫:“把本王的马车停到侧门,找到那两个侍女后直接来侧门,你和她的侍女送她回侯府。”
萧翎用披风把许樱绯裹好,抱着他绕过阁楼、穿过竹林,来到侧门。
守门的小厮看到摄政王手里抱着一个人,看身形还是个女子,也不敢多问,只低头放行。
两个小侍女来的时候眼眶通红,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主子,两个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找了半天,又不敢惊动长公主,因为主子本来就反感这些人,说不定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躲起来了……
看到淡漠的摄政王,再看到靠在马车上熟睡的许樱绯,想问什么又不敢问。
两人上了马车,一人坐定让许樱绯枕在她身上,这样睡得舒服些,一人在旁候命。
萧翎回到长公主府已临近午膳时分。
公主府里仍然热闹祥和,若不是他今日看到不停有人跟许樱绯说话,心里不舒坦,一直留意着她,看到她往庭院深处走,也跟了过去,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长公主看到萧翎冷锐的身影,立即上前来问。
“阿弟,你刚才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只是累了,睡了一会儿。”
长公主不太相信:“你那身子骨,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倦,怎么一个晚上没休息好就累?”
萧翎眼底又暗又冷,直直看向长公主,冷漠地扯了扯唇角。
“萧婧,你看好你的顾知亭就行了,为何要许樱绯抛头露面?”
长公主皱起了眉,“什么叫抛头露面?许樱绯长得好看,本宫给她送漂亮裙子,让她好好展示美貌怎么了?女儿家的花期就这么几年,不在风华正茂的时候名动京城,老了垂影自怜?”
头顶传来摄政王清冷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顾知亭,谁都一样?”
“那你还找探花郎?”
“他不就是翻版的顾知亭?”
最后一句话到嘴边给咽了下去,说出来显得他太矫情。
许樱绯心里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一定要证明她对兄长余情未了?
碍于他摄政王的身份,她耐着性子解释:“探花郎的事是个误会,我与他毫无瓜葛。”
那夜兄长说会解决谢沐泽的事情后,义母没再提过议亲之事,她也就探花郎的事情抛诸脑后。
萧翎哦了一声,“没看上?是哪儿不像吗?”
他半眯着眼,慢条斯理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许樱绯想了一会儿,干脆回答:“我哥说会给我找个赘婿,探花郎那么优秀的人才,应该不愿意做赘婿。”
萧翎喝下去的茶咽到一半,突然被什么哽住,不上不下卡在嗓子眼,最后噗呲一声喷出来。
他从没有这么失态过,慌忙去找手帕擦身上的水渍。
不过摄政王还是摄政王,很快就平静下来,仍是那个散漫的语调,只是慵懒的嗓音里夹杂了一些笑意。
“看来顾知亭不见得是真心为你打算。”
他狭长的眼睛里光线忽明忽暗。
“小郡主,不要听他的。”
许樱绯只觉好笑:“长兄如父,我当然听我哥的。”
难不成听你的?
萧翎抬看着她,直起身走几步,很骄傲地站在许樱绯面前。他背着光,挡住了原本照在许樱绯身上的光线,许樱绯整个人都笼罩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中。
“若真为你着想,应该替你找大盛最优秀的男子,怎会找一个没用的赘婿?”
他垂眸屈尊降贵地看着许樱绯。
若问大盛哪个男儿最优秀,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许樱绯装作很认真地点头。
“好,我回头跟我哥说说。”
一眼就看得出是敷衍他。
萧翎暗暗咬住牙。
“谢谢王爷的赏赐。”许樱绯很恭敬地行礼,“臣女告退。”
来问他小匣子的最后一景在哪儿,问到了恨不得赶紧溜之大吉。
萧翎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尾轻轻扬起。
“好,本王送你。”
许樱绯一听,立即摇头。
“王爷,这儿不比别院那么偏远,现在又是大白天,您没必要亲自送我回府……”
萧翎淡淡掀了掀眼皮。
“别自作多情,本王什么时候说要送你回府了?”
他目光极淡,懒洋洋说了句:“本王只是尽尽待客之道,送你到门口。”
许樱绯一脸尴尬站在那儿。
萧翎已经越过她走到前面,见她没有跟上,回头:“怎么?不舍得走?”
许樱绯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到书房门口时,迎面两个侍女端着琉璃盏和果脯走来。
正想问什么,看到摄政王冰冷的脸,话到嘴边也没敢开口,默默停下站到一旁。
出府时路过王府花园。
这个时候已经是盛春,王府花园到处都是花,却不是在枝头,而是被剪下来晾在簸箕里。
她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摄政王,心想这个人心肠可真够狠的,开得正好的花全都剪下来,难道他不仅有喜欢女孩子物品的怪癖?还有辣手摧花的怪癖?许樱绯胡思乱想,花常用来形容女子,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女子,所以对鲜花产生厌恶?
只是可惜了这满园的花……
她正左看右看,忽然察觉到一个很强烈的眼神。
许樱绯没有多少气力,说了几句话后整个人软绵绵趴在床上喘着气。
萧翎垂下眼眸。
“要不要去本王别院养伤?本王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好吃好喝待你。”
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能不知道这个清冷傲慢的摄政王是什么人?
“王爷能有这么好心?”
“确实没有,反正不是本王亲自照料,别院有的是房间,有的是佣人,把你养好了,顾小侯爷欠本王一个大人情。”
许樱绯别过脸:“倒也不必,像我这种出身寒微,妄图攀附权贵的商贾之女,死了不是正合王爷心意?”
萧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清冷移开,“怎么?想因本王死,让本王内疚?”
许樱绯无语至极,又翻了一记白眼。
“眼睛再翻,等下翻不回来,死相更加恐怖。”
耳边传来碗勺相碰的声音,萧翎舀了一勺百合小米粥,“粥还有点温,吃这个。”
满满一勺粥怼到了她嘴边。
许樱绯习惯性往后仰,想躲过勺子。
“乱动?把本王衣袖弄脏了赔得起吗?”
她就是再穷,一身衣裳还是赔得起的,一脸倔强刚要开口,听到他凉凉声音:“本王母妃亲手做的,你能让她死而复生给本王再做一件?”
许樱绯噤声,鼻尖传来百合的清甜和小米粥的香味,她实在是饿,顾不得其他,一口吞了下去。
吃完见摄政王转身去舀第二勺,她从床上爬起,“我自己来。”
萧翎轻笑,把勺子递给她,“本王倒想看看,你怎么自己来。”
许樱绯趴在床上,手肘支着床,一只手拿着勺子,可是够不着碗,她挪了几次,还是够不着。
萧翎看不下去,把碗端到她面前。
她放下勺子干脆直接接过碗,仰头就喝。
“啧啧啧,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许樱绯闷头喝粥,没有回答。
萧翎墨黑的眸子盯着她,懒懒道了句:“小郡主,你这个样子被顾小侯爷看到,他恐怕要发疯,说不定要把打你的人杀了才解恨。”
“我哥才不是暴躁滥杀的人。”
昏黄烛光下,笔挺清冷的青年墨发高束,周身泛着冰冷光泽,眼中眸光晦暗不明。
许樱绯放下碗,舔了舔嘴唇,柔弱又绝美,萧翎恍了恍神。
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他,“王爷今日会去上早朝吧?”
晨风拂来,吹起他衣袂一角,他表情淡淡,眼中却是戏谑:“还想让本王带话?”
“嗯。”
萧翎勾勾唇角:“也不是不行,反正顺口的事情……但是本王为什么要帮你?”
“我有钱,可以给你钱,要多少你开价。”
“本王不缺钱。”
许樱绯仔细想了想,“我哥知道后肯定会感谢你。”
“本王一人之下,需要一个下臣感谢?”
她不由泄气,罢了,反正死不了,兄长肯定会来找她,不过就是迟几日的事情。
萧翎目光深深,神情骄横:“这就放弃了?不再努力努力?”
“没有可能的事情,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这个人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情感,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等价交换,她手上没有可以跟他交换的东西。
天微微亮了,萧翎倚靠在案前,眼神落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看进眼底。
“知道没用,还这么执着?”
她只是绝望之中想要那股精神支撑,迫切想知道兄长心里有她。
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会理解?
就在她思忖的瞬间,萧翎已经直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暗暗晨光中,转眼只看到一个凌冽的袍角。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陆续有侍女进进出出,给屋子添炭火,端来热水,更换汤婆子。
她趴在床上闭眼休息,看起来仍在熟睡。
一个侍女正准备给她擦手,另一个轻声道:“差不多得了,做这么仔细干嘛?都送出府了,还像以前那么金贵嘛……”
又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看到昨晚摄政王那嫌弃的眼神没有……她大势已去……”
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入了她耳中。
许樱绯缓缓睁开眼,冷冷一句:“谁大势已去?”
说话的侍女颤抖,畏畏缩缩往后躲。
“本郡主再怎么窝囊,也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说三道四吧?”
小侍女小心翼翼道:“奴婢知错,奴婢口无遮拦,还请郡主恕罪。”
许樱绯面无表情看着屋里的几个侍女,全是新面孔,没有一个是原来她房里的。
“道个歉就行了?不知道本郡主的规矩?”
侍女放下手中水盆,站定,伸手扇自己耳光。
没多久,李嬷嬷来了。
见房里正在掌嘴的小丫鬟,也没问为什么,只上前向许樱绯请安。
“郡主,这么躺了大半个晚上累了吧?要不要起来活动下?”
许樱绯拂开她的手,“敢问嬷嬷,我还算是永安侯府的郡主吗?”
李嬷嬷一愣:“怎么不算?册封郡主是先皇下的圣旨,是万万收不回了的。”
“既然是,这里可还有我说话的份?”
“自然有。”
许樱绯翻身坐起来。
“昨夜为何我房中没有人值夜?我醒来水是凉的,汤是凉的,连填肚子的东西都没有!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记得刚来侯府时,府里的丫鬟小厮看不起她,有一次给她做的膳食里面有苍蝇,兄长将做饭的厨师打了二十大板发卖出府,将涉及的丫鬟婆子小厮罚跪一个晚上,自那以后府里没人敢明面上欺负她。
即使暗地里使坏,兄长也总能一眼看出,替她出气。表姐崔耀雪三天两头整出幺蛾子,但兄长从来不信她,总是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在他的羽翼下,她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一直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可现在,不得不自己面对。
李嬷嬷看到许樱绯阴沉的脸有些慌乱。
“昨夜奴婢安排了值夜的丫鬟,是不是小丫头偷懒或是如厕去了?郡主莫生气,老奴查问清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把你带来的丫鬟婆子全都叫过来!”
她看不见背上的伤口,但仍然很痛,后背还有黏腻感,万一兄长不来,这些丫鬟婆子怠慢她,她背上的伤何时能好?万一留下疤,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很快下人们就乌泱泱跪了一屋子。
许樱绯坐在床前,手里抱着汤婆子,背上披着貂裘,低垂着脸,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在腰间,冷声训斥这帮落井下石的狗奴才!
不久门外传来通传声:“郡主,有太医求见,说是奉摄政王之命来替郡主诊治伤情。”
“许樱绯,侯府当初收留你,老侯爷用军功换来你郡主之位!你还不知足!竟妄想勾搭小侯爷!”
老夫人的声音尖细又激昂。
她身旁站着一个姑娘,一身五颜六色的长裙,歪斜着嘴,“表姑,我就说她对表哥心思不纯,您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她满脸鄙夷之色。
“樱绯妹妹不是我说你,哥哥跟妹妹搞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侯府颜面何存?”
衣裳单薄的许樱绯跪在地上,青丝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通红的眼、惨白的唇。雪白的后背衣裳褴褛,皮开肉绽,如同隆冬雪色中开满红梅,绝美又惨烈。
听到这句话,她猛地抬头:“崔耀雪!你说我没关系!不许你这么说我哥!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清白!呵!方才那些表白的话是你亲口说出的吧?这些情诗是你亲手写的吧?这两个荷包是你亲手绣的吧?还好意思说清白?”
“你只是没想到表哥是我们找人假扮的,要真的让表哥听到这些话,还不得羞死去!”
春日尚冷,寒风从门缝吹进来,许樱绯身体微微颤抖,沾满泪水的睫毛轻轻颤抖,她绝望看向侯夫人。
“义母,我是喜欢兄长,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侯夫人手中拐杖猛地敲地,地板与钝器相击发出刺耳的沉闷声。
“你还有脸说这话!义兄就不是兄长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兄长正与长公主议亲,这么好的姻缘若是被你破坏,你对得起侯府吗?!”
她当然知道,若不是知道兄长要议亲,她怎会着急跟兄长表白,中了崔耀雪圈套!
“表姑,你看她这死不悔改的样子,心里指不定还觉得是我们在棒打鸳鸯呢!”
侯夫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无数细针扎入她混沌的脑。
“许樱绯!你当真还不知错?!”
她狼狈不堪,却眸光清澈仰起脸:“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侯夫人满脸通红,拄着拐杖的手颤抖不已,“你这样会害了你哥一生啊!你们若真的在一起,多少人会戳我们侯府脊梁骨?我们在世上还抬得起头做人吗?”
“就是,你不知廉耻,自甘下贱没关系,表哥多么霁月清风,到时候不明所以的人只会说他没有道德礼义,跟妹妹乱伦!”
“不止表哥!整个侯府都会毁在你手里!”
屋里的地龙越烧越旺,许樱绯却又痛又冷,嘴唇一直哆嗦!
“我哥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兄长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他疼她爱她宠她,绝不会跟这些人一个想法!
崔耀雪斜着嘴看着她冷笑:“表哥把你当亲妹妹看,你却想做他的女人,你说你贱不贱,恶心不恶心?还想见表哥?也不想想表哥愿意见你吗?”
侯夫人怒气冲冲:“许樱绯!你到底知错不知错?!”
许樱绯倔强地仰着头:“我没有错!就算有错我也要听我哥亲口跟我说!”
“给我继续打!”
猩红血迹顺着尺板往下流,滴答一声滴落在地,戒尺瞬间被举起,冰冷僵硬落在许樱绯后背,后背跟火烧一样疼,她眼前渐渐模糊。
再醒来时,已在马车上。
马车颠簸疾行,颠得背上有伤的她直想吐,喉咙干渴难受,如同刀割一般。
旁边似乎坐着一个人,她用尽全力扯了扯她衣角,“水……”
“郡主,我们出来得急,没有带水,您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这是去哪儿?”
“奉老夫人命令,送郡主去别院住一段时间。”
她终于听出声音,马车上是义母身边最为信任的李嬷嬷。
昏暗中,叹气声无奈又绵长。
“郡主,老夫人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这要换作别人,早就打残丢出去了,她只是让您去别院小住,您好好反思,等小侯爷的亲事订下来,老夫人会让您回来的……”
口中苦涩又难受。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李嬷嬷,我想见见我哥,求你……”
“郡主,奴婢是看着您长大的,实在不忍您受这个苦……小侯爷与您朝夕相处,他怎会不知你的心思?今日小侯爷为何没有回?您自己想想吧……”
风吹起马车帘,外面夜色浓浓。
许樱绯想起顾知亭温润浅笑的脸。
心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闷又难受。
今日真的是他默许的么……他怎么能让崔耀雪那般侮辱她?
侯府的别院在安静偏远的西郊。
这一带有山有水、风光秀丽,许多王孙贵族都在这里建了别院,但一年到头难得来住,尤其早春时节。
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下。
李嬷嬷和另一个丫鬟扶许樱绯下车,寒风一来,后背像刀刮一样疼,她有些立不稳。
其余丫鬟婆子在拿行李。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好像是摄政王的马车。”
“要不要把郡主扶回马车?”
毕竟这个样子的她,被摄政王看到传出去,对侯府名声不好。
李嬷嬷朝那边一看,淡定道:“不必,我们是侯府的人,只是来别院小住,摄政王哪里会管这事?”
果然,高大奢华的马车从侯府马车旁呼啸而过,没有半刻停留。
别院平日无人住,只留了两个守门的小厮,里面黑灯瞎火,只有大门处掌了一盏昏暗的灯,李嬷嬷吩咐丫鬟先进去掌灯。
她扶着虚弱的许樱绯,苍凉夜色中,糯湿的乌发、艳丽如血的红唇,玉瓷一般毫无气色的侧脸、裸露出的些许莹白肌肤,无不透出惊心动魄的凄美,如此狼狈却难掩绝色。
一阵寒风吹来,远去的马车声又近了,一看,摄政王刚过去的马车又折了回来。
一众丫鬟婆子胆战心惊,想将许樱绯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
马车骤停,车帘掀开,俊美洒脱、矜冷高贵的青年走了出来。
别院盏起了灯,无边的夜色中终于有了亮光。
许樱绯微微抬起头,微光中,一袭暗紫云纹金线锦袍的青年不疾不徐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其余人等均下跪请安。
唯有许樱绯太过虚弱,想下跪却动弹不得,身旁李嬷嬷不忍心强押她下跪,只得跟她一起站着。
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英气逼人,周身锐气势不可挡,目光清冷孤傲,如立雪山之巅。
冰凉的声音传来:“什么人这么晚了在此喧哗?”
声音有点熟悉,许樱绯顿了顿,回头一看,一袭玄色鹤氅,锦衣玉带,眼神深邃、面若刀削。
摄政王站在微光中,正懒散看着她。
许樱绯解释:“我没有欺负她们,是她们先背后说人。”
这是在长公主府里,要是在外面,这么背后诋毁她和兄长,她早就出手打人了。可偏偏,别人只看到她盛气凌人,没听到前面她们说的话。
“本王看到她们怕你怕得要死,都快跪下了,还不是欺负?”
摄政王走近,阳光照在他身上,照出浓重的压迫感。
“王爷知不知道未观全貌,不予置评?”许樱绯一点也不虚,仰头道:“许是她们心虚害怕呢?”
“强词夺理。”
许樱绯瞪大双眼,“我只是实话实说,王爷您不要……”
她想说“黑白不分”,可看到冷峻如冰霜一般的人,再看看后面那两个目不斜视的侍卫,把话咽了下去。
谁知萧翎垂眸追问:“不要什么?”
许樱绯弱弱回道:“不要黑白不分。”
“呵……伤好全了?又准备四处闯祸?”
她昂着头想继续解释,身后两个侍女扯了扯她衣袖,目光指了指前方。
一袭淡金长裙的长公主正朝这边走来。
她立即侧身转到一旁,毕恭毕敬低下头,许樱绯想,她在摄政王眼里反正已经这样了,长公主是未来的嫂子,不能放肆。
萧翎侧脸看她故作乖巧。
重视的人就毕恭毕敬,不重视的人就趾高气昂,不要太明显。
长公主提着裙摆:“阿弟,提完词你就不见人了,让我一顿好找。”
看到一旁的许樱绯,她温柔一笑:“樱绯妹妹刚才去哪儿了?错过了好事。”
她朝摄政王道:“阿弟待会儿能不能单独给樱绯妹妹写一幅字?”
淡淡的嘲讽声传入许樱绯耳中。
“不学无术的人要了本王的字也是白费。”
长公主和许樱绯同时愣住,几乎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给面子。
不过也正常。
许樱绯抿了抿唇。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挖苦嘲讽她,有什么所谓?
她泰然自若,“多谢长公主殿下费心,只是臣女不学无术,恐侮了王爷墨宝。”
长公主正想张嘴说什么,却听到萧翎玩味似的声音。
“顾小侯爷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怎么教出这么个妹妹。”
许樱绯毫不退步:“是我不想学,不关我哥的事。”
长公主瞪一眼萧翎,“适可而止,樱绯妹妹是我的贵客。”她挽起许樱绯的手,“别管他,咱们去那边看投壶。”
许樱绯随长公主来到投壶场地,场边已围聚了好些贵女,中间摆着精致的投壶器具。
浅蓝长裙的贵女拿着箭支,身姿潇洒投出,箭稳稳落入壶中,立即响起一片喝彩。接着另一位贵女不服输地上前,她手持箭支有模有样一投,可惜稍稍偏出落到地上,大家一阵哄笑,气氛好不热闹。
长公主转头看向许樱绯,“樱绯妹妹,你也试试?有彩头哦!”
她指了指一旁的悬挂的画。
许樱绯眼神一亮,这不就是兄长一直想要的松鹤图?
心想,小小投壶她从小玩到大,根本不在话下。
她上前接过箭,嗖嗖嗖——箭羽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弧线,精准无误地投入壶中。
“全中?!”
众人本来在闲聊顺带观看,闹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以为她只是随便玩玩,没想到这么厉害,看向她的眼神各种含义都有。
长公主笑道:“还有人能全中吗?”
大家陆续摇头。
“没有的话,今日的松鹤图就归樱绯郡主了。”
正准备让人去取画。
一个声音传来。
“本王试试。”
众人转头一看,见是摄政王,纷纷行礼让出一条道。
长公主惊诧,这个弟弟平日冷若冰霜,从来不喜欢来她的赏花宴,这次不仅来了,还题词,甚至一起玩游戏?这是突然性情大变,想体验民情?
一众贵女看着身姿英挺、容颜冷峻的摄政王两眼放光。
他面无表情背着手拿了支箭,对准那边的壶口,放下箭道:“换个小点的。”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许樱绯。
下人换了个小壶。
他气定神闲投箭。
不出所料,全中。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这次比刚才的掌声还大。
长公主看了看萧翎,又看看许樱绯。
“都全中,那再比一次?”
一边说一边走到萧翎旁边,给他递个眼色,皮笑肉不笑道:“给我让着点樱绯郡主。”
萧翎回她一个傲慢的眼神,丝毫不把她的话当话。
“本王的壶口更小,难道不应该是本王赢?”
其他人不敢出声,唯有长公主帮许樱绯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人家樱绯是女孩,自然比不得你们从小就骑马射箭的。”
萧翎很是淡定:“什么时候投壶还分男女了?”
总不能还不识相继续跟他比,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许樱绯狠狠压下心中不甘,“是王爷赢了。”
萧翎笑笑,气定神闲让身后侍卫去取画。
看一眼那张松鹤图,“嗯,不错,是真迹。”
许樱绯眼巴巴看着那幅松鹤图被他收入囊中,想起以前在国子监上学时,她年龄小,又有哥哥庇护,所有人都让着她,唯有萧翎,仗势欺人、嚣张狂妄,只要她有一点点冒尖,就被这个人打压,常常把她弄哭。
果然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哪怕身居高位,还是不忘年少时的恶趣味。
人群外传来通报声:“顾小侯爷到——”
许樱绯一下精神了,一眼就看到兄长温润的身影,气质清朗、文质彬彬。
一袭月白长裳的顾知亭温文尔雅向摄政王和长公主行礼。
许樱绯想躲去兄长身边,却看到长公主望向兄长炙热的、毫不掩饰的眼神。
已经迈出去的脚步默默止住。
顾知亭行完礼,微笑走到许樱绯身边,拍拍她后脑勺:“怎么了?这副表情?”
长公主笑道:“跟摄政王比赛投壶输了。”
她又嗔一眼摄政王,“下手没个轻重,下回不请你了。”
萧翎挑眉:“顾小侯爷要不也玩玩?”
顾知亭温笑:“微臣不是王爷的对手。”
“游戏而已,玩不起?”
气氛逐渐变冷,淡淡的火药味在人群中蔓延,许樱绯听到身后有人交头接耳。
“太刺激了……摄政王看来要给未来姑爷下马威啊……”
“顾小侯爷会不会输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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