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瑾柳嫣然的其他类型小说《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小说》,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偏今日好容易放晴,长春宫也迎来了好消息。柳嫣然这几日可是憋坏了。一听说沈晏辞许了南瑾能自由出入托办宫中差事,柳嫣然立马就叫人列了张清单,把她所需用度密密麻麻写了两页纸,让南瑾去内务府给她要来。南瑾将清单带去内务府时,因着上头提前交代过,内务府当差的也没有为难她。能备下的用度都给南瑾备了齐全,只是这里头有一味‘安神散’,内务府的人可不敢随便给南瑾。“长春宫要安神散做什么?”“公公有所不知,我家小主自被禁足后就夜夜难以安枕,睡不得一个时辰就会发了梦魇被惊醒。人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叫我讨些助眠的药。”太监面露难色道:“也不是我要为难你,只是安神散用多了伤身,必得有太医嘱咐,严格按照份量来用。柳贵人要这东西,按流程咱们得先通报上去,得了准才...
《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小说》精彩片段
偏今日好容易放晴,长春宫也迎来了好消息。
柳嫣然这几日可是憋坏了。
一听说沈晏辞许了南瑾能自由出入托办宫中差事,
柳嫣然立马就叫人列了张清单,把她所需用度密密麻麻写了两页纸,让南瑾去内务府给她要来。
南瑾将清单带去内务府时,因着上头提前交代过,内务府当差的也没有为难她。
能备下的用度都给南瑾备了齐全,只是这里头有一味‘安神散’,内务府的人可不敢随便给南瑾。
“长春宫要安神散做什么?”
“公公有所不知,我家小主自被禁足后就夜夜难以安枕,睡不得一个时辰就会发了梦魇被惊醒。人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叫我讨些助眠的药。”
太监面露难色道:“也不是我要为难你,只是安神散用多了伤身,必得有太医嘱咐,严格按照份量来用。
柳贵人要这东西,按流程咱们得先通报上去,得了准才敢给你。劳烦姑姑过午再来一趟?”
南瑾含笑应下,“有劳公公替我操心,那我晚些再来。”
走这一趟,南瑾给长春宫带回了许多好东西。
她也不是只顾着柳嫣然的吩咐,私心里也问内务府要了些治疗风寒的药。
接连几日阴雨,温度骤然降下来,采颉和几个身子弱的小宫女都病了。
都是做下人苦过来的,南瑾多少惦记着她们。
这会儿回了宫给柳嫣然交完差,便赶着熬了药给大伙儿送过去。
宫里头人情淡薄,尤其是当奴才的,本就过得孤苦,
这时候谁稍有关心,一颗冷了的心旋即就会被暖起来。
柳嫣然不把她们当人看,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南瑾却早已经和她们打成一片。
喝了药,几名宫女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宫里头日子难熬,每天打探些有趣的事,算是她们唯一的消遣。
今儿个南瑾好容易能出宫一趟,她们自然好奇,
“菀姐姐今日出门可有听见什么风?”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去内务府的时候,听他们说皇上昨日翻了关贵人的牌子,他们正忙着给关贵人宫中送礼。”
一名宫女说:“关贵人?后妃里头她也算是生得漂亮的,听说很重视自己的容貌,每个月大半的月例都用来买了妆品和滋补气血之物。”
采颉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她家世平平,脾气也不大好,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从前跟我抱怨过,说跟着她常有受气的时候。”
“再是受气,日子也惨不过咱们。”另一名宫女苦笑着摇头,“眼瞅着都禁足七八日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别说受气,咱们只怕是连活路都没了......”
宫中抱怨常有,是非常听,
南瑾只当听了个乐子,并没有往心里放。
过了午,南瑾又去了趟内务府拿药。
可这回招呼她的,却变成了沈晏辞身边的李德全。
他把南瑾叫到一旁,塞给她一个素锦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约莫三寸长宽,南瑾想着要是用它来装安神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
李德全隐秘一笑,“这东西是皇上给你的。”
“给我?”南瑾有些诧异。
李德全叫她打开盒子瞧瞧,
方才见里头放着的哪里是什么安神散,而是满当当的花胶。
从前在镇国公府时,柳嫣然为着养颜滋补,时常会叫人炖煮了此物来用。
不过她吃的花胶多是黄色,不像这些花胶成色透白,一点杂质也不见。
第二日晨起,柳嫣然去给皇后请安时,特意挑选了一身颜色不出挑的衣裳。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骤然入宫又得了高位,难免招人嫉妒。
在荣宠稳固之前,她需得收敛锋芒,别让人当了靶子才是。
后妃请安在每日卯时三刻,柳嫣然专程提前一刻钟赶到凤鸾宫。
凤鸾宫巍峨气派,占地颇广,
甫一入内,就见庭院里站了许多莺莺燕燕。
她们都是位份在嫔位以下的嫔妃。
只有嫔位以上的正经主子,请安时才有资格入正殿落座。
这些位份低些的嫔妃,除了初次入宫可入正殿给皇后请安外,往后除非有了身孕,不然请安时就只能在庭院里站着,遥遥见上皇后一面,问了安就是了。
她们原本正三五成群小声闲话,见柳嫣然来,忙纷纷噤声,屈膝下去福礼请安,
“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吉安。”
南瑾跟在柳嫣然身后,默默观察着众后妃。
瞧着各个都颇有姿色,甚少有相貌平平之人。
她们都出身于官宦世家,不过家世算不上高,所以即便入了宫,也只能得个低位份,慢慢熬着。
柳嫣然出身高贵,自幼跟她相处的就没有三品以下官员家的女儿,
她傲气惯了,觉得跟这些人多说两句话都怕沾上穷酸晦气,
于是只淡淡应了句,扬手许她们平身后,便自顾入了正殿。
入内时,正殿中只坐着一名嫔妃。
南瑾瞧着,这女子身段高挑纤细,五官深邃立体,第一眼看上去十分惊艳,一看便知不是汉人。
宫中唯有荣嫔是由西域而来。
她是楼兰王的小女儿,嫁入宫中只为两国联姻和亲。
虽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但皮肤略显油腻,脸上又浮了些许暗疮,
即便敷了一层厚厚的水粉,也无法将这些瑕疵全然盖住。
西域多荒漠,气候干燥。不似上京九水环绕,湿润宜人。
许是她适应不了上京的气候,所以皮肤一直都没有养好。
荣嫔原本低着头,眼神略有几分落寞。
闻听动静抬头见着柳嫣然,就立刻换了一张笑脸,起身相迎,
“想来是淑妃姐姐吧?”
她说话略带些口音,加上这副标准的异域长相,柳嫣然也是很容易就认出了她,
“可是荣嫔妹妹?”
荣嫔笑,“听闻姐姐昨日就入宫了,可还住的习惯?”
二人落座后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有一句没一句闲说些家常话。
后来入内的,是宜妃和顺妃。
宜妃容色娇俏,身材丰盈,颦蹙间韵味十足,一看就是个甚通风情之人。
而与她一并入内的顺妃,和她相较就显得逊色许多。
顺妃个头不高,肤色略黄,容貌也不算出挑,
且走起路来右腿吃不上劲,得宫女搀扶也是一跛一跛的。
听说她从前在王府不过是个侍妾,后来因为上京闹了一场地动,她舍身相救沈晏辞,自己反而被坍塌的梁柱压断了腿,这才落下残疾。
或是因着愧疚,沈晏辞登基后便将她封为了顺嫔,
一年后她为沈晏辞诞育了大公主,也是沈晏辞的第一个孩子,这才母凭子贵,被抬了妃位。
二人与柳嫣然打了招呼后各自落座,闲话间瞧着这些妃子表面上看来也都是好相处的。
直到听见门外有内监报了声,
“贞妃娘娘到。”
众人旋即停了攀谈,脸色也不约而同地沉下来。
南瑾飞快地向门前扫了一眼,
贞妃着一袭明蓝色烟纱碧霞罗,衣摆纹绣孔雀南飞图案,雀羽压金线缝制,走起路来流光溢彩,煞是华贵夺目。
她体态袅袅婀娜,楚腰蛴领,肌肤光洁胜雪,一双美眸深邃而锐利,果真明艳不可方物。
就连荣嫔此等西域美人,在她面前也要略逊颜色。
贞妃目不斜视,直至皇后凤座下左手边第一个空位坐下,全程不曾理会旁的妃嫔一句。
柳嫣然知她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嫔,觍着笑脸上前和她套近乎,
“久闻贞妃姐姐容色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怎料贞妃却只是懒抬眼皮觑她一眼,语调慵懒地‘嗯’了一声后,便再不理会。
柳嫣然热脸贴了冷腚好不尴尬,她如同灌铅似地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直到执事太监喊了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这才替她掩饰了尴尬。
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坐上凤座,
众妃嫔屈膝福礼请安,口中齐声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端坐上首位,头戴紫金翎珠凤冠,身着明黄色云凤纹朝服,余下不作过多点缀装扮,自显气质端然沉静,
听她温声笑道:“诸位妹妹今日倒是来得早,平身吧。”
众人谢恩起身,顺妃因着本来就腿脚不便,屈膝起身间难免有些踉跄。
皇后见状关切道:“顺妃,你身子不方便,本宫一早就许了你不必向本宫行礼,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方才请安时,南瑾跟在柳嫣然身后看得真真儿的,
顺妃即便腿脚不便,给皇后请安也是强撑着半蹲下去,
反倒是贞妃不过微微屈膝,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这会儿顺妃横了贞妃一眼,话里有话道:
“皇后娘娘体谅,可臣妾却不敢失了本分。妾就是妾,给正妻请安,礼数周全是应当的。”
闻言,贞妃黑冷的眸子轻轻剜她一眼,而后不屑一哂,垂眸摆弄起了柔荑细指上新添的蔻丹。
等众妃周全了礼数后,便该轮着柳嫣然单独向皇后请安。
她上前一步,提着衣裙在身前铺开,端正跪下,
“臣妾淑妃柳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万安,福寿永宁。”
话落向皇后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礼毕后,皇后笑容可掬道:
“快起来吧,往后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礼。你昨日方入宫,离了家一切可还习惯?”
柳嫣然连连颔首,“一切都好。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早几月就命人新修葺了长春宫,臣妾不胜感激。”
皇后微笑道:“本宫前阵子去了五台山陪太后礼佛,贞妃协理六宫,修葺长春宫的事儿多半都是她帮忙打理着。”
柳嫣然看向贞妃,又陪着笑说了句,
“多谢贞妃姐姐。”
贞妃依旧不看她,只起身对皇后道:
“大皇子咳疾未愈,臣妾不好离开太久。先告辞了。”
皇后道:“大皇子身子要紧,你快些......”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贞妃就已经拧身出了凤鸾宫。
沈晏辞从不是耽于女色之人,
可他不得不承认,
今日,他的确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宫女,产生了浓烈的原始欲望。
沈晏辞后宫的嫔妃不少,
但他还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这一夜,最在乎面子的上位者,在御前丢尽了脸面。
而最低贱的奴婢,却是欲拒还迎间,新欢承宠时。
何其讽刺?
从暖阁到寝殿,水浴到龙榻,
晨光熹微时,酣战方休止。
而南瑾的表现,似乎也很令沈晏辞满意。
在一切归于平静后,沈晏辞并未急于将她赶走。
他从身后环住南瑾,
蒙蒙亮的天光透入,正好能让沈晏辞看清南瑾肩膀上那抹淡淡的淤青。
是他的杰作。
不过南瑾也不遑多让,
否则他锁骨上的咬痕,又是拜谁所赐?
沈晏辞指腹轻轻摩挲着南瑾肩膀上的淤青,
他能感觉到南瑾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极力隐忍着啜泣声。
沈晏辞指腹稍稍上移,便碰碎了南瑾垂落在脸颊的泪滴。
他问:
“你很怕朕?”
“奴婢不敢......”
南瑾的语气委屈中又带着几分惧怕。
沈晏辞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向来都是女子向他投怀送抱,
说来今日,当算是他头一次主动,可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买账。
沈晏辞未免觉得扫兴。
男人都是这样,兴致就像暖炉里的火苗,
等欢愉到头了,无论架起来多高的火焰,一兜水泼下去,没了兴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沈晏辞将环着南瑾的手略松了些,
怎料南瑾好像比他下头的还快,
跟个泥鳅似的一溜烟就下了龙榻,穿好了里衣。
他凝眸看着南瑾,倒觉得她和那些费尽心思讨好他的后妃略有几分不同,
可这想法还没站住脚,就见南瑾跪在了龙榻前,恭声道:
“皇上,不知奴婢现在可否有资格,能向您讨个恩赏?”
沈晏辞不禁皱眉,
果然,
到底还是逃不过与旁人一样的心思。
得了宠幸,就迫不及待巴儿着想要求个位份。
沈晏辞虽是帝王,但也并非是会随意欺辱女子的浪荡之人。
他身居高位,见百姓疾苦,更知晓贞洁对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何况今日事也的确是他冲动在先,
他原本就打算给南瑾一个官女子的位份,将她安置在后宫。
可若南瑾直接要出了这赏赐,
那便和后宫其余的嫔妃没什么两样,到底是泯然众人了。
“你想向朕讨个位份?”沈晏辞问得开门见山。
怎料南瑾闻言不见丝毫欣喜,反而更是惶恐,连连摇头,
“奴婢不敢!奴婢自幼伺候淑妃娘娘,得娘娘照拂才能有今日。娘娘昨夜在御前失礼于皇上,而奴婢却背着娘娘和皇上这般......”
南瑾几度哽咽到失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奴婢愧对娘娘,也无福消受皇上的宠幸,奴婢罪该万死!
奴婢所要恩赏,只求皇上能不与娘娘计较,也让朝阳宫上下守口如瓶,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折损了娘娘的脸面。至于奴婢......”
她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声音悲怆道:
“奴婢无颜面对淑妃娘娘,唯有以死谢罪,方能讨来半点安心!”
话落,
还没等沈晏辞反应过来,
南瑾倏然挣起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竟一头撞在了寝殿正中摆放的紫铜熏炉上!
额头瞬间破溃,
南瑾霎时血流如注,重重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柳嫣然面色青白交加,慌忙屈膝福礼时,膝盖一软竟直接跌跪在地。
南瑾赶忙搀扶她起来,
她抬起头,目光正巧和沈晏辞撞上。
今日的他,顶着一张与初见时的英气蓬勃截然不同的脸。
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
他就这样负手而立,明明面无表情,但无形的威压却让人不敢直视天颜。
想来沈晏辞在被人请来前,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个大概。
皇后跟在沈晏辞身后,焦急不安地问道:
“宫人来请得急,慌慌张张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梨儿跪在地上哭着回话:“回皇后娘娘,近来天热,我们主儿晨起就觉得身子不适,吩咐了不见客。可淑妃娘娘却硬要闯进来,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们主儿一耳光。主儿情绪一激动便见了大红,方才太医说......皇嗣保不住了。”
皇后大惊失色,“怎么会?太医不是一直都说,嘉嫔这一胎十分安稳吗?”
她眼尾余光看向沈晏辞,
沈晏辞仍是默不作声,只是脸色已经阴沉成了山雨欲来之色。
皇后拧眉道:“当真一点法子都没了吗?”
梨儿抹泪摇头,“赵太医已经煎了滑胎药,给主儿饮下了。”
闻言,
沈晏辞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成发白的拳头,目光如剑地瞪着柳嫣然。
柳嫣然骇然失色,哭着解释道:
“皇上明察!臣妾是气急了才动手打了嘉嫔一巴掌,她若当真怀胎安稳,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小产了?一定是太医院那些奴才当差不上心,没能力保住嘉嫔的孩子,就要冤枉到我头上来......”
她到这会儿还想着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呢。
皇后冷着脸色问她,“你打嘉嫔做什么?”
“臣、臣妾昨日之所以会在皇上面前出丑,全因嘉嫔给臣妾下了泻药!臣妾实在气不过,这才来找她理论。”
“简直胡闹!”皇后拂袖怒道:“你若当真受了委屈可以来找本宫说,嘉嫔有着身孕,你怎好对她动手?”
沈晏辞懒得听她们争执,
他快一步走在前头,冷冷撂下一句,
“朕去瞧瞧嘉嫔。”
皇后也跟了进去,只交代柳嫣然一句,
“你跟在外头候着,一切等嘉嫔情况安稳后再说。”
帝后进去探望了嘉嫔,不过还没说上两句宽慰的话,就因着太医急着要催产,只得先请她们暂时避一避。
宫中位份高些的妃嫔,闻讯也都陆续赶来。
昭纯宫的正殿坐满了人。
人人都在为嘉嫔祈福,可嘉嫔的情况实在不大好。
她月份大了,这个时候把死胎药下来,所承受的疼痛无异于提前分娩。
不同的是,
分娩能为母亲带来新生的希望,有着念想,再痛也好忍一忍。
但已是心如死灰的嘉嫔,只会觉得痛感更锥心刺骨,难以承受。
寝殿内,女子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一阵盖过一阵,
后妃们听着揪心,也是按捺不住,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了柳嫣然的不是。
“你在御前丢脸,关人嘉嫔什么事儿?你有什么证据是她给你下了药?”
“嘉嫔这一胎向来安稳,偏你一入宫就闹出这样的祸事来!皇上,您可千万得给嘉嫔妹妹做主!”
“你还说不是你?要不是你打了嘉嫔一耳光,令她受气情绪激动,她好端端的能小产吗?”
面对众人的指责,柳嫣然百口莫辩,只得一个劲向沈晏辞重复着‘臣妾冤枉’。
回了长春宫,敬事房的宫人已经在此恭候柳嫣然多时了。
“恭喜淑妃娘娘,皇上今夜翻得是您的牌子!”
这并非是什么意外之喜。
柳嫣然这么大的阵仗入宫,沈晏辞头一日要翻她的牌子本就是意料中事。
柳嫣然笑着谢恩,叫人将银子赏下去。
而后宫中专门负责司寝的芳嬷嬷就随她入了殿中,教导她侍寝的规矩。
“咱们的皇上如今二十有一,是大懿朝立朝以来最年轻的帝王。
皇上登基两年,后宫嫔妃虽多,但因国政繁忙,皇上并不耽于女色。
许多答应、常在小主,入宫这么久别说是承宠了,有的甚至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
说着话锋一转,笑盈盈地看着柳嫣然,
“当然,淑妃娘娘自是与她们不同的。等下戌时一刻,鸾鸣承恩轿会来接娘娘去朝阳宫。
朝阳宫的东配殿暖着水,有宫人会伺候娘娘沐浴更衣,重新上妆,然后引您往寝宫去。
侍寝的规矩虽多,但无外乎就是两个字,顺从。不过娘娘与皇上原是年少的情分,想来这些也不必奴婢赘述。
娘娘往朝阳宫去时,可带两名随侍的掌灯婢女。待侍寝过后,鸾鸣承恩轿会抬娘娘回来,婢女们也好一路陪伴照顾着。”
“那若是皇上要本宫留下来呢?”柳嫣然问。
“这......”芳嬷嬷脸色一瞬尴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眠得浅,夜里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这些年来,除了每月十五皇上会宿在皇后宫中,也就只有贞妃娘娘在朝阳宫留宿过几次。”
她到底是宫里头当差久了的老嬷嬷了,说话时一直偷偷观察着柳嫣然的脸色,见柳嫣然眉头微微一蹙,便立马改口道:
“不过旁人是旁人,皇上待淑妃娘娘自然是不同的。”
柳嫣然敷衍一笑,叫人赏了银子好生将人送出去。
芳嬷嬷前脚刚一走,柳嫣然就对南瑾发起了牢骚,
“那婆子真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怎地?贞妃能留宿,她以为本宫就没有这个本事吗?”
南瑾赔笑道:“不过是个低贱的老嬷子,娘娘与她置气什么?”
她猝然跪下,向柳嫣然深深一拜,
“奴婢恭贺娘娘大喜!祝娘娘与皇上琴瑟和谐,早日梦熊有兆!”
柳嫣然垂眸瞥她一眼,冷笑着说:“别跪着了,留着些精力。夜里你在朝阳宫外掌灯,且有你跪一宿的时候。”
言外之意,柳嫣然有十足的把握,今夜沈晏辞定会让她留宿在朝阳宫。
南瑾道:“以娘娘和皇上的情分,皇上让您留宿是必然之事。可......娘娘毕竟是头一回侍寝,若当真留宿,难免会招惹嫉妒,成了众矢之的。”
“你懂什么?”柳嫣然眸子向上一翻,恣肆道:“本宫早晚是要得宠的,与其做小伏低,倒不如一朝扬眉吐气。只要有了皇上的宠爱在,她们就算翻了醋坛子,也得给本宫忍着!”
说罢摆摆手,打发南瑾退下,
“好了,你且下去准备着,本宫有些乏了想歇一歇。”
南瑾合门退下后,柳嫣然十分警惕地关上了菱窗。
在确定屋外无人后,才走到妆台前拉开了屉子。
柳嫣然从夹层里取出了个巴掌大小的带锁锦盒,
将锁头启开后,从中拿出了一枚淡紫色的小药丸。
她将药丸攥在指腹间,顺着菱窗折射进来的日光细细打量着,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好东西是入宫前母亲孙氏偷偷塞给她的。
此物乃是一种世所罕见的香药,孙氏花了百金之数,也只求来这么一粒。
它的使用方法与寻常香药需要燃火焚香,又或是让男子服用不同,
这香药需得女子服用,服用后不消一刻钟,就会有一股淡淡的异香由女子体内散发而出,
那味道催情效果极为霸道,即便是不思男女之事者,嗅见后也会‘性趣高涨’,情难自抑。
且云雨过后,即便有所怀疑叫来太医细查细验,也已是无从查证了。
有了它,柳嫣然便有了能和沈晏辞缠绵一夜的底气,
她倒要看看,今夜之后,那贞妃如何还能在她面前嚣张得起来!
*
当晚戌时一刻,鸾鸣承恩轿准时来长春宫接走了柳嫣然。
跟着一道去负责掌灯的,是南瑾与采颉。
鸾鸣承恩轿一路将柳嫣然抬到了朝阳宫的东配殿,
此地早已暖好了水,又有专门的宫人伺候柳嫣然洗漱上妆,南瑾与采颉便在一旁候着。
闲话间,采颉见南瑾额头浮了一层薄薄的香汗,这才注意到南瑾今日外头穿着的是棉质的宫女衣,
“这大夏天的你怎么穿上了春日的宫女服制?不嫌热得慌?”
南瑾一边擦汗一边解释道:“我想着晚上要掌灯,夜里外庭多少有些寒凉,所以就穿得厚了些。”
“噗~”采颉忍俊不禁道:“这里是朝阳宫,咱们掌灯又不是跪在庭院里,而是要跪在皇上寝殿外的内廊上,你还怕把你给冻着了?”
“啊?”南瑾好不尴尬,羞答答地咬着嘴唇道:“姐姐,我......”
“罢了罢了,你现在回去换衣裳也来不及。先这般将就将就吧。等有了经验,下回你就知道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柳嫣然洗漱打扮完,有宫人引着她们去了朝阳宫的寝殿。
柳嫣然只身一人入了寝殿内,而南瑾和采颉则留在外面跪地掌灯。
这掌灯是个极累人的活,
要跪姿端正,捧灯要稳,需得做到灯火不晃,更不能灭了,
否则讨了不吉利,被打三十大棍丢去辛者库服役的也有,可不敢马虎。
跪得久了腰背酸痛不说,手里一直举着灯胳膊也早就僵了,
为着能让时辰好熬一些,采颉与南瑾低声闲话打着岔,
“我听说娘娘与皇上年少就相识,娘娘也是咱们大懿朝唯一一位入宫就能位列四妃的妃嫔。如此看来,皇上应当会很宠娘娘吧?”
“噼啪”
灯芯爆花,余烬溅落在南瑾的手背上。
她一动不动,静静看着灯盏里的光,眸色阴晴不定,“那是自然。”
“娘娘承宠,咱们往后的日子也便好过了。你看贞妃娘娘宫中,哪怕是最低级的洒扫宫女,在外都威风的跟什么似的。你是咱们长春宫的掌事宫女,往后还指不定要威风成什么样,人人见着你,可都得尊你一声姑姑呢。”
南瑾闻言莞尔一笑。
她是会威风。
只不过她的威风,可远不止于当一个可以任人践踏的婢子。
透过摇曳的灯火,南瑾将目光落在面前那扇雕刻着龙纹的宫门上。
她心里默默数着:
五。
四。
三。
二。
一!
“皇上!臣、臣妾......呜呜呜......”
几乎是在南瑾心底默数到最后一个数的同时,
寝殿内旋即传出了柳嫣然凄怆的哭声。
采颉立马紧张起来,“这、这是怎么了?”
不容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寝殿内又传出另一道冷冽的男声,
“淑妃的掌灯进来,其余人都在外头候着。”
采颉愈发惶惶不安,“这......该不会是娘娘闯祸了吧?”
她连忙放下宫灯,拉着南瑾起身,
“咱们快进去看看!”
南瑾跟在采颉身后,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偷偷翻出藏在袖口处,与柳嫣然珍藏的那枚“香药”一模一样的淡紫色小药丸,
趁着无人注意,将其放入口中,吞咽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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