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渺沈漾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云渺沈漾之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在周老太太剑拔弩张的时候,周源急步走过来,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妈,你怎么出来了?”说完对云渺恭敬道:“云渺小姐,我母亲年纪大了,性格偏执,希望你不要介意。”云渺从周老太太身上收回视线,转身走了。周老太太目光尖锐:“站住!”周源:“妈!”周老太太拿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砸在周源身上,下垂的嘴角更垂了点:“我看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妈了!”“不但是你,你那个儿子,你那个媳妇,处处讨好她,怎么,你爸都成了死鬼了,你们还想讨你爸欢心?”周老太太声音拔尖,又嘲讽,听的周源又愧疚又头大不已。说到底,这件事情周老太太是委屈的。作为儿子他也知道,周老太太一生心都挂在周老爷子身上。用心程度几乎连他们这些孩子都顾不上。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母亲是个十足十...
《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云渺沈漾之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妈!”
在周老太太剑拔弩张的时候,周源急步走过来,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妈,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对云渺恭敬道:“云渺小姐,我母亲年纪大了,性格偏执,希望你不要介意。”
云渺从周老太太身上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周老太太目光尖锐:“站住!”
周源:“妈!”
周老太太拿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砸在周源身上,下垂的嘴角更垂了点:“我看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妈了!”
“不但是你,你那个儿子,你那个媳妇,处处讨好她,怎么,你爸都成了死鬼了,你们还想讨你爸欢心?”
周老太太声音拔尖,又嘲讽,听的周源又愧疚又头大不已。
说到底,这件事情周老太太是委屈的。
作为儿子他也知道,周老太太一生心都挂在周老爷子身上。
用心程度几乎连他们这些孩子都顾不上。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母亲是个十足十的恋爱脑。
这么多年,外人一听到周老爷子的妻子比他小二十岁,大家会不约而同的想是周老爷子贪慕周老夫人年轻,强取豪夺之类的。
只有他们知道,真正强取豪夺的是周老太太。
周老爷子感情淡薄,周老太太受不了冷待,和他较劲了一辈子,本以为自己胜了,没想到老了整出来一个心上人。
现在周源觉得,所谓心上人未必是真的。
若是云渺小姐真是父亲口中那个人。
那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自己当作云渺小姐的奴才。
但这些和她讲这些她也不会信。
周源缓下神色:“妈,我知道委屈你了,云小姐已经准备离开,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爸已经离开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行吗?”
周老太太看着周源低三下四的样子,张张口,又闭上。
抓起拐杖狠狠地朝他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你和你那个爸一样没良心!我这一辈子被他骗了一辈子,你懂不懂!”
“我要他死了也不得安生!”
她啪的将拐棍池塘里,溅起一片水花。
然后让佣人把自己推走了。
周源看着她年老却挺直的背脊头更痛了。
得想办法不让老太太做任何事。
依老太太的手段,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
周家大门门口,周管家拿着手帕咬在嘴里,泪流三尺。
周浮生拎着行李箱,像个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为了显示自己此刻真的是个没人要的小狗。
周浮生对着走出来的云渺:“汪……”
云渺:“…”
“云小姐,大先生吩咐我送你过去,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吩咐我,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周管家信誓旦旦。
周浮生惊奇的睁大眼睛:“你怎么舔成这样了?”
周管家递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像他这种天赋异禀的好管家,就得遇到云渺小姐这样的主人。
高贵,冷漠,目中无人。
真的让人很有奴感。
云渺目不斜视路过:“用不着。”
周管家:……一颗心悄悄的碎了(•̩̩̩̩_•̩̩̩̩)
周浮生想想自己的腿,拉着行李箱屁颠屁颠跟上去:“云渺小姐,你的房子在哪里,让司机送你啊。”
说着,司机开车停在云渺面前,周浮生一马当先打开车门,恭敬俯身:“云渺小姐,你请。”
云渺原本有更好的方法过去。
但是看着这两个明显甩不掉的两个尾巴,也不多想,抬脚上车。
周浮生和周管家也都麻溜上车。
“云渺小姐,请问去哪里?”
“天启一号。”
云渺轻飘飘的吐出四个字。
眼见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晃悠,没管住自己,在一个深夜强压着寡妇发生了关系。
寡妇想着他还小,一直对他不设防,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第二天天不亮就吊死在自己家梁上。
他一看出了命案,吓得逃入深山,不敢出来,一直在深山里待了三年,成了活脱脱的野人。
在山里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过得很艰难,小要饭的想着去村里偷东西吃。
正好遇到了村里一户人家办婚礼。
小小的红色牛车上坐着一个娇小的新娘,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新郎坐在牛车前头,胸前绑着一个大红花。
唢呐连天,喜气洋洋。
小要饭羡慕的不行。
羡慕有人能娶妻生子,组成一个家,不像他孑然一身,只能四处躲着。
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眼看着他们在院子里办完了婚礼,新娘回了房,他偷偷绕到后院窗户偷看新娘。
新娘拿下盖头,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脸,双颊漫着红晕。
他登时起了意。
小要饭的看上了这名新娘。
年轻娇美的新娘和他幻想中一样,他躲在后窗,像个偷窥狂一样,紧紧盯着新娘。
新娘年纪小,又羞涩,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农家酒席虽然简陋,但新郎官也是喝到了晚上。
等客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同样年轻的新郎官红着脸,跌跌撞撞进了新房。
一对新人, 隔着烛火相看,都红着一张脸。
一直趴在窗户上偷看的那双眼睛,此刻却渐渐血红了起来。
在偷窥新娘的这一下午,他是越看新娘越满意。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新娘是他的人。
进来的这个新郎官,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文质彬彬。
听说是这个村子里少有的文化人。
非但如此,他还有着疼爱他的父母家人,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
这一切都是小要饭做梦都能有的。
他凭什么轻轻松松就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
嫉妒在心里扎根发芽。
这种嫉妒在新郎官青涩的解开新娘衣襟时达到了巅峰。
那是我的!
小要饭眼珠猩红,一把打开了窗跳了进去,拿起烛台对着新郎官狠狠砸了下去。
他在山里生活多年,力气大,砸的也狠,几下下去,新郎官就没了命。
新娘吓得花容失色,想跑出去被他抓了回去,捂着嘴,用绳子绑着。
然后他不急不慢的脱下新郎官的衣服,自己套上去。
走到新娘面前,手指挑开她的衣服:“老婆,今夜是我们洞房之夜……”
新娘惊恐地睁大眼睛。
又屈辱的紧紧闭上。
孙承天绘声绘色的讲着,面上非但没有一丝羞愧,甚至还有得意。
孙莹听得脸色发白。
即便是她,都听出来了,小要饭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个厉害,老实,让人尊敬的父亲竟然从小就是一个恶棍!
孙家老大:“……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还用身体去换……”他没想到他深以为然的父母故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孙承天得意一笑:“没想到你们都信了。”
周浮年显然没想到自己外祖父这么无耻。
那一瞬间他想的竟然是,云渺小姐会怎么想?
他下意识去看云渺小姐。
她坐在窗户下面,阳光打在她青丝上,泛起一层光泽。
她的神色依旧是平静,仿佛这样的故事并不能让她有一丝涟漪。
周浮年:不怕,我怕她杀人。
云渺小姐那样冷淡的性子可能不会生气,但她处理事情的方法一定直接了当。
周浮年发完让司机开车离开,他离开后,一个青年举着相机爬到了树上,将相机对准了院子。
青年是网上博主清风。
前段时间,生生看着自己的富贵化作云烟,从眼前骗走。
清风一蹶不振好几天,直到在网上看到了那个刻入骨髓的背影。
他有一种执念,只要拍下她,自己一定还能有很多流量,赚很多钱。
所以,他要不择手段……
……
周浮生将衣服全部烫好,将天启一号上上下下全部收拾一遍,去厨房做了早饭。
他深切记得云渺小姐的习惯,
早上喜吃清淡。
他昨天特意找大厨请教做了一道开水白菜,一道花篮豆腐,一碟豆沙汤团,喜滋滋放到餐桌上,又去喊云渺。
云渺看看菜,又看看穿着围裙星星眼的周浮生。
她没有犹豫:“我出去吃。”
周浮生垮着一张小狗批脸:“哎……不尝尝吗?我做的很认真。”
云渺轻轻扬起下巴:“我从不委屈我的嘴和胃。”
周浮生:“…………”
他默默拿出手机删除定下的菜单,然后战斗力满满:“那我陪你吃完饭,回来我把花剪剪,地拖拖,再给您泡点茶!”
云渺顿了顿:“打算赖在我这里?”
“哪有。”
周浮生眨巴着眼:“我是来伺候你的。”
“用不着。”
周浮生腆着脸:“这里就你一个人,多不方便,我在这里就是你的奴才,你让往东我不往西,随喊随到,随叫随应。”
云渺不耐烦,一张脸越来越冷。
周浮生腿都软了:“吃喝玩乐,衣食住行我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呃…除了饭,我感觉实在是做不出来能让你满意的饭。”
“但是你看我的审美,是不是能让你稍微满意一点,你的衣服我都能妥善安排好,包括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跑腿的,我保证能做好!”
说完,他一脸可怜巴巴的小狗状:“你就让我留下吧。”
“我保证我会很有用!”
云渺眉忽然一动:“找个人。”
她朝沙发上一坐,裙摆流转,吩咐的相当自然流畅。
“哈?”
周浮生都没反应过来,云渺已经说完了要求:“年龄七八岁,女孩,有个玩偶是熊,应该刚去世没几天。”
周浮生:“是!”
就这点描述……他喵的谁能找得到啊!
不过…晤…听这个描述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对于找人这件事情,周浮生不擅长。
但路扬擅长。
他给路扬和江行拉了一个群。
群名:云渺小姐的后勤部门。
路扬:?
浮生不会生:扬哥,江湖救急啊!
浮生不会生:快点帮我找一个小姑娘,年龄七八岁,女孩,抱着有个玩具熊,死了没几天。
路扬:??
江行:去世的小姑娘?为什么要找她。
浮生不会生:云渺小姐安排的T▽T我能不能当上云渺小姐的奴才就看这件事情了,扬哥,帮忙,求求
江行:你真打算继承周爷爷遗志当她的奴才了么?
浮生不会生:当然「骄傲捧脸.jpg」
路扬:没出息
浮生不会生:你们不会懂的「意味深长点烟.jpg」
浮生不会生:快点帮我查,扬哥,哥哥,求求你了
路扬:……
实实在在被周浮生给恶心着了,路扬将这个信息发送给自己的手下。
这点信息对于周浮生来讲少,但是对于路扬来说足够了。
将重点信息提炼出,七八岁的小姑娘,刚去世没多久。
从这里面找,经过筛查很快就能找出小姑娘的身份。
父亲这口气咽了三个月,被病痛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
他自幼以父亲为骄傲,追随他的背影,崇拜他,敬佩他。
要看他临死受此折磨。
真恨不得替他去死。
素来不信神佛的他,还去孙家请了大师过来。
让大师询问已经昏迷不知事的父亲他究竟有什么放不下的。
大师问完,只说老爷子在等一个人!
等谁!
这三个月,他把周家人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不行。
他找了所有与父亲有关系的,好友,敌人,一个又一个。
还是不行!
周源跪在老爷子面前一夜又一夜求他醒来指点迷津。
终是无效。
周源急问:“客人呢?”
周管家:“在会客厅。”
周源阔步出了房,急匆匆穿过客厅朝楼下走。
本悬着一颗心的周家众人,见此都面面相觑。
老爷子大限将至,怎么周源还离开了房间!
什么事情能让他舍得离开老爷子身边?
难不成那个一直寻找的让老爷子死不瞑目的人找到了?!
“大嫂,你猜什么人能让老爷子念念不忘?”
周镰妻子殷红用手肘碰碰大嫂孙莹。
孙莹淡淡垂眼,当没听到她语气里的讽刺:“父亲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殷红:“这段时间议论的还少吗?”
说完,她笑的怪异:“听说你家那位孙老太太也是死前不愿咽下那口气,找了大师才安心的走,也不知道你们孙家老太太心里有什么事惦记。”
“弟妹。”孙莹冷了脸,语气还是温和:“你现在还有闲心说这些?”
殷红道:“父亲九十有二,即便离去,也是喜丧,我是有闲心,我这不是看那位没有闲心才多嘴的么。”
孙莹转开头,看向首位上座那位银发老太太。
她的婆婆。
她如今七十多岁,几十年的养尊处优,本应使她看起来更年轻点,可她头发全白,皱纹横生,不动如钟坐在那里,古井无波,死气沉沉。
不仔细看,闭眼的她还有几分慈爱。
可每个人都知道,她一旦睁眼。
里面的寒芒,冷漠,尖锐,如同大刀悬头。
她尖锐了一辈子,骄傲了一辈子。
没想到父亲临了,竟然有个心心念念的人在心中。
大家都猜,父亲心中有个心上人,却没人敢说。
生怕老太太发难。
可事到如今,如果不是心上人,还能是什么人呢!
不过孙莹倒不觉得找到了那个人。
父亲年龄大,已经九十有二,这么长寿的老人不常见。
……
周源常年健身,个子高,走的又快,很快就到了会客厅。
这短短两分钟,他想了很多。
男的女的,白发苍苍,劳苦贫穷亦或者养尊处优,高高在上。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个年轻的女孩。
他满腔的欣喜一下冷了下来,脸上也带着失望。
周管家:“小姐,我家先生来了。”
云渺靠着沙发,旗袍修长又有韵味,慵慵懒懒的靠着。
闻言她抬了抬眼,周源对上对方的视线,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
明明是一张极美极艳的脸,偏一双眼睛毫无情绪,冷如坚冰。
他这辈子什么人都见过,但这种极为矛盾的长相让他有点瘆得慌。
片刻,他调整好:“我是周家当家人,请问你是?”
“云渺。”
周源:“云小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周源和周管家都听到一声极轻极冷的笑声。
云渺毫不客气:“我以为管家应该都告诉你了。”
周源:“确实说了。”
云渺:“那你还有闲空与我东扯西扯,看来你也不关心周苍山。”
周源这段时间本就着急,压着火,一听这话额头直跳:“闭嘴!你小小年纪怎么敢直称我父亲的名讳!”
毕竟是周家当家人,发怒起来极为慑人。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怕,冷幽幽的眼睛直视他:“人之将死,最后一口气如万针穿心,晚一秒,他就多受折磨一秒!”
周源心口一痛,他掩面:“我知道,云小姐,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家请了大师,大师说我父亲心中想见的那个人是建国前的人,你这个年龄……”
云渺已经没有了耐心!
她拎起油纸伞朝外走。
周管家忙问:“云小姐,你要去哪里?”
云渺:“我不和蠢人打交道。”
“周苍山生出一个蠢货,也是他的因果,让他继续吊着一口气受折磨吧!”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乌云皱散,月光从乌云后面冒出头,白压压的月光打落下来。
山中忽然静谧。
周浮年动了动方才一直无法动作的手和腿,看着拾灯走来的云渺,恐慌绝望的心竟然奇异的抚平了。
云渺看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孙家老大和周浮年以及晕倒的孙家老二。
她走到石碑前看了一眼,才到棺材前。
棺材里的老太太保持着挣扎的姿势,眼睛大张,浑身乌黑发紫,指甲似乎又变长了。
她面无表情的抬手,将缚魂绳拽掉。
“云渺小姐。”周浮年尽量保持冷静:“拽掉这绳子外祖母是不是会减轻些痛苦?”
云渺:“不会。”
周浮年难过的垂眸。
外祖母是一个很温柔的老太太,没想到临死和死后却遭了大难。
“云小姐。”
昨天还趾高气昂的孙家老大擦着冷汗,他比老二要好一点,除了没有晕倒,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他对云渺深深福身:“云小姐,请你赐教。”
孙家老大期待的看着她。
云渺将缚魂绳清理干净,顺手将夜明珠扔到地上,不紧不慢的擦着手:“哦?需要我赐什么教。”
孙家老大满脸愧色:“云小姐,是我们孙家有眼不识泰山,昨天我冒犯了你,是我的过,还请你出手救救我母亲。”
孙家老大说的十分诚恳。
他已经能感觉到面前的女孩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刚刚她一出现,所有的异常都消失了。
周浮年在一旁轻轻松了口气。
从开棺到现在,大舅的表现都很震惊,看得出来事先并不知道。
做了孙家家主这么多年,孙家老大是有些傲气和高高在上的。
为了外祖母,他能如此低声下气求云渺小姐。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的。
好在,孙家是不知道的。
云渺目光不含什么情绪,只冷的惊人发颤:“是救你的母亲,还是救你孙家?”
孙家老大:“都有。我们孙家请来沈大师,是为了让母亲解脱,却没想到他心思歹毒,狼子野心竟然设计活埋了母亲!”
“更是让我母亲死而不善终!”
“如你所说,我们孙家确实愚蠢,但愚蠢的根源在于孝心,母亲若成了厉鬼,再无投胎机会,我们孙家每个人都心痛不已。”
“再说我们愚蠢的无心之过,要用一家子偿命,未免太冤枉了。”
孙家老大不愧是在商场多年的人。
说话诚恳有理,面面俱到。
周浮年听着都点了头:这件事情,外祖一家究竟是无心之过,若是孙家真的大难临头,确实冤枉。
孙家老大说完,看着云渺。
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谈过多少生意,见过多少人,只要一看他就知道对方是否动摇,是什么心思。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云渺脸上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云渺依旧是面无表情,清冷无双。
双眼如冰雾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瞬间将他看了个对穿。
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他竟然看不透!
非但看不透,她却是仿佛看透了他!
云渺晃了一下古灯。
这一晃周浮年才发现那散发着幽幽黄光的灯里竟然没有灯,也没有蜡烛。
好生奇怪。
“孙先生的口才很好,可惜…”
云渺顿了一下,孙家老大忍不住侧耳细听。
“可惜你心不诚,话不真。”
孙家老大骇了一下,额头一瞬间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怎么知道!
周浮年还没有开口,周管家小声bb:“云渺小姐说她有自己的房子。”
周浮年讶异:“她有自己的房子?”
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存在,竟然还有房产?
“云渺小姐这么说的。”
周源:“是留不住吗?”
周管家:“……”
什么留不住,是根本不敢留好吧,云渺小姐说什么那不就是圣旨吗?
“也好,她要走我们也尊重她。”
周源心思百转。
孙家老太太的事情周浮年事无巨细的和他说了。
他也震惊不已。
可以说,云渺小姐真的是他们敲开那扇世界的大门。
再说,父亲临走时郑重其事的将扳指给了他,让他接替他的身份。
周源看着那血红色的扳指。
他身为周家当家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办法去日日伺候云渺小姐。
周浮年性子太硬,又是周家未来继承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周浮生最合适。
不但合适,或许云渺小姐能够帮他……
“让浮生跟着她伺候吧。”
周浮年:“以云渺小姐的性子,应该不会同意。”
周源:“没关系,周浮生他不要脸,没脸没皮,好女怕缠郎,就让他去。”
周浮年:“……”
瞧瞧,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而且云渺小姐那性子,缠她……真怕周浮生有命去,没命回来。
周源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去给周浮生下死命令,和他说照顾不好云渺小姐,我打断他的腿。”
周管家:“是。”
心里不以为然。
每个月周浮生的腿都得在大先生口中断那么一两次。
……
云渺离开周家的时候正值下午,日头西垂,暮色的天空渲染的一片火红。
池塘边坐着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坐在轮椅上,双目微闭似乎是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浑身也透着尖锐的气质。
这种尖锐是浸入骨血里,哪怕死后也会如影随形。
云渺拎着伞路过,也没给她一个视线。
“云小姐。”
周老太太忽然出声。
声音嘶哑微尖,细听还有不满和讽刺。
“这是要走了吗?”
云渺才注意到周老太太,将伞抵在地上,很有耐心的嗯了一声。
周老太太睁开眼睛,她的眼珠子亮的惊人,发出极为骇人的光:“云小姐这么没有礼貌吗,在我周家叨扰这么久,离开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向我这个老太婆道谢。”
云渺:“……”
周老太太尖利冷笑:“不知道是云小姐家里人没有教养好,还是一脉相承,你那位长辈,周苍山……惦记了一辈子的长辈也是这种性子!”
周老太太死死盯着云渺。
从第一眼见到云渺开始,她就日夜难安。
她知道,能让周苍山惦记一辈子的女人不会是凡物,万万没有没有想到,她的后辈一出现,可令世间万物都没有光彩。
难怪……他惦记了一辈子!
她分明如此苛刻,尖锐,甚至是侮辱的攻击她,她依旧是淡淡的站着。
神情也是淡淡的,没有一点波动。
周老太太想,她这身气度是不是遗传了她的前辈。
周苍山在她面前是不是也冷的像一根木头。
可她还是少女时就跟在了周苍山身边,哪怕他大自己二十岁,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他。
算计了他。
一辈子都在和周苍山较劲。
没想到他临死了让她这辈子都成了一个笑话。
周老太太目光愈发尖锐起来。
周苍山死了,周苍山心里的人也死了。
她有怒火,便对准了这位后人。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村长和村民的施压,加上情窦初开的孙承天确实喜欢上了二花,孙承天父亲咬着牙认了,让二人拜了天地。
孙承天喜欢二花,看她比看自己命还重要,二人如胶似漆了一段时间,可能是孙承天父亲接受不了娶了一个破鞋,气的一命呜呼。
孙父死后,孙家开始分家。
孙承天上面有两个哥哥,分走了大部分财产,孙承天只得了一间破房,半亩田地。
加上孙承天只会读书,不会种地,二花也是好吃懒做,两人过得十分清贫。
他们过得苦,村里人又开始惦记二花,二花也受不了诱惑,明里暗里收敛不少东西。
孙承天忍受不了,却也不责怪二花,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给不了二花更好的生活。
他决定带二花离开村子去县里打工,两人到了县里,什么工作都找不到,眼看着就要饿死街头,孙承天却凭借从书上学到的酿酒一法被饭店老板看上。
“我爸就是酿酒起家的。”
孙家老大忍不住感叹“我们孙家现在都是靠酒业在支撑,爸酿的酒,才是真正的酒。”
似乎回忆起那个味道,孙家老大脸上露出向往。
自从父亲不酿酒了,他再也没有闻到过那样的酒香。
香飘十里,透彻心扉。
云渺将折扇打开,扇骨清透,他目光看着他身后——
穿着黑金寿衣的孙老太太站在他们身后,双手拼尽全力的扬起,满脸狰狞,双瞳发红。
云渺的眼神让孙家老大有着发寒,他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
可云渺的眼神分明告诉他,她并不是在看空气!
“我身后……是有什么么?”
云渺清淡:“没什么,继续说。”
她说没什么,但孙家老大感觉后背一阵阵发麻,总感觉……
他握拳在唇边咳嗽一声,继续讲来。
孙承天凭借着从书上学到的酿酒知识,成了一家饭店的酿酒师。
他酿的酒,香飘十里,十分醇厚,很快就打出了名声。
不少饭店都想挖孙承天,孙承天感恩于原来老板的知遇之恩,并不愿意。
没过多久,孙承天发现二花和饭店老板眉来眼去。
孙承天虽然生气,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孩子。
他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没娘,强忍下这口气,没有发作,但也很快就从饭店离职。
离职之后,孙承天觉得无论去哪个饭店,二花可能都会勾搭上饭店老板。
左思右想之下,孙承天决定自己开一家店,名字就叫孙家酒业。
孙承天酿的一手好酒,孙家酒业一开,生意红红火火,孙承天很快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孙老板。
二花见家里有钱,日子好了,也安分起来,生儿育女,一家五口的生活过得也算是幸福满足。
谁曾想,等到孙家老大八岁生日那天,二花又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孙家酒业里的一位工人。
之前就有风言风语传出,说二花和那位工人有私情,孙承天一开始并不相信,他以为二花改了,没想到一个大意,二花跟着工人私奔了。
当时孙家老大已经懂了事,劝孙承天不要妈了,她心根本不在他们身上。
孙家老大并不是胡说八道。
而是从他和弟弟妹妹出生后,二花就没有管过他们,连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厌恶的。
孙承天却不舍得孩子们没有母亲疼爱,带人将私奔的二花找回来,并且和二花说,只要她以后老老实实在孙家,以前的事情都算了。
灰色的建筑,外表像是烂尾房。
一旦细看,就能看到这是一幢安全系数极高的高楼。
两阵列队,却是无声,夜风横吹,从每一个直升机里都走下来一人。
有阔步昂首银发苍苍的老人。
有不怒自威冷漠严肃的中年人。
也有年轻精干的年轻人。
依次走进长长的走廊中,又走到一扇巨大的银色钢门前,确认身份进入后,在首位上,坐着一位中年人。
待依次坐下后,中年人将手中打印的照片分别递给每个人。
“确定吗?”率先开口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看似风轻云淡,嗓音却带着几分微颤。
“这个背影和这把伞,我已经看了很多遍,早已印在了我脑海中。”
“万一……”
中年人神情严肃:“我派人查了她的所有行踪,只查到她首次出现是在周家。”
“周苍山?”穿着套装的少女的声音清润纯粹:“前段时间他去世,我奉命去吊唁过。”
“是的。”
“周苍山据说曾是她的奴,死前久久不能咽气,只为等她来。”
“不是据说,周苍山以前确实是她的奴。”老年人颤着嗓子。
“她出现了,我们的任务也要开始了,我等了……很多年,很多年…终于能够亲眼见一见她了。”
老年人说完,会议室里陷入久久的沉默。
这种沉默不是无语,而是带着激动的沉默。
震耳欲聋。
为了她的出现,他们整整等了七十年。
七十年,有一代人,譬如白发苍苍的老人。
也有第三代人,年轻娇美的少女。
御迎八大家,盼她多年。
此时,八个座位上的人都按捺着沸腾的心。
平静之下,是沸腾的滚水。
这一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但不包括其中的主人公。
云渺处理好孙老太太的事情,第二个苦主已经和她自动连接。
但她行事一向有自己的节奏,并不着急。
早上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升起来,宽阔的落地窗前,黑雾从伞中飘落在地上。
云渺睁开眼,毫无波澜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孙老太太对着她跪下,深深磕了几个头。
她的身后升起一个黑色的漩涡。
看来她的仇已报,即将要入黄泉。
一辈子的仇她只用了一天来消恨。
她道:“我帮你是收取报酬的,不用感谢我。”
孙老太太执意磕了几个头,被身后的黑雾逐渐包裹,渐渐的消失在落地窗前。
在她消失的那一刻,云渺手腕上闪过一抹血红的丝线,如流星跃过。
天色大亮后,顶着鸡毛头的周浮生脚步虚浮的朝着后宅走,遇上了拎着礼物来道谢的周浮年。
周浮年上前扶他一把,无奈道:“和谁喝酒喝成这样?”
周浮生嘟囔着:“路扬和江行。”
他才没有喝醉,只是昨晚和网友大战三百回合后累睡着了,醒来发现关于云渺小姐的负面新闻都没有了。
好奇怪。
难不成从来不醉的他真的喝醉了,昨晚一切都是做梦?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周浮年抬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
“我没事。”周浮生扒拉开他的大掌,两只手抓住鸡毛头,露出一张纯善的脸:“对了,哥,你来找云渺小姐吗?咦,还带着礼物……这不是妈的陪嫁吗,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等等…”
周浮生抓着他双肩摇啊摇:“你不会是看上云渺小姐了吧,我告诉你不可能啊,你根本配不上云渺小姐的!”
周浮年:“……”
这是他弟,还是亲的。
打死了就没有了。
什么奴…
什么小姐…
老爷子回光返照糊涂了吧!
所有人都震惊了。
椅子上的云渺高高在上坐着,淡淡的垂着眼睛。
眉间拢了冷雾,语气却比对他们温和了许多。
“豆芽,执念已了。”
“去吧。”
周老爷子目光炯炯,如夜光明灯。
他又俯身大拜。
“多谢小姐。”
周家子孙大脑都发麻了。
云渺起身,步履轻盈缓慢,油纸伞在她手里晃晃悠悠。
开门,关门。
一个让他们抓耳挠腮,宛若惊雷一样的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来。
又轻飘飘的走。
“阿源。”周苍山声音一沉。
周源听出这是老爷子要有交代,跪下:“爸,您说。”
周苍山没说话,而是将他大拇指上的鸽子血扳指套在周源手上。
周源大惊,心中激荡无比。
这枚戒指,从他出生就在父亲手上,从未取下。
他年幼时十分喜欢,央求着要。
父亲说,只有他真正有能力继承他身份的时候,才有资格得到他的扳指。
五十年来,他事事做到完美,却总是没资格拿下这枚戒指。
三月前弥留之际,也不曾交给他。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现在,他得到了。
他眼睛积蓄热泪:“爸,您吩咐!”
周苍山道:“我自幼便是小姐的奴,现在,是你了。”
“小姐下山当有要紧事做,我要你发誓,照料好小姐,一切以小姐为主!”
周源:“我周源发誓,必照料好云小姐,一切以云小姐为主!”
“当小姐的奴,是你的福气……”
说完,周苍山眼睛微微一闭,没了声息。
人生最后的走马观,浮现的是他尚在幼时,在街上要饭被打的场景。
小姐撑着一把油纸伞,扔给他一个红彤彤的扳指。
她冷冷道:“愿意当我的奴才就跟上来。”
他捡起红扳指,紧紧的握住,瘸着腿,倔强的跟在她身后。
一跟就是十五年。
那个永远冷漠神秘,高不可攀的纤细身影,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世间沉浮近百载,无论他身份地位如何变化。
他都深深记得。
他是小姐的奴。
……
周家老宅响起起伏的哭声。
细细麻麻如同黏腻的触手探上云渺的肢体,沉闷压抑的痛苦流水一般倒过来。
这种哭声和痛苦。
有七十年没有听到了,一如既往的……
让人心烦。
云渺听了一会儿,撑开油纸伞。
“云小姐,请留步。”
周源快步追了出来,勉强保留着周家当家人的气场。
“什么事?”
周源将手递过去,展示那枚扳指。
姿态放的很低。
“父亲临走时,将这枚扳指给了我,让我发誓,让我一切以小姐为主,照料好小姐。”
“我在父亲面前发了誓,就绝对不能食言,小姐,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周家贵客。”
云渺本来有点不耐烦。
看到扳指后拢着冷雾的眉才松开了些。
一时沉默。
周源知道她在思考,不敢打扰。
片刻,她收拢伞:“我住哪里?”
周源松口气。
好歹是留住了人。
周源:“小姐应该喜静,老宅有两栋房,后面那栋较为清净,我让人带你过去。”
说完,想到父亲说的话。
说起小姐两个字时的虔诚与恭敬,周源又补了一句:“父亲刚刚过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非有意怠慢。”
生与死是人类最大的两件事。
云渺不管生,只管死。
知道人死后有许多事情要做。
她点头,周源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哭的不能自控,扶着墙看到周源过来,擦擦老泪:“先生。”
周源拍着他的肩:“母亲年龄大了,夫人要顾的事情也多,那位云小姐交给你招待。”
周管家哽咽道:“你放心先生,绝不会怠慢。”
“不。”
周源道:“不止不要怠慢,势必要好好对待,把她当我们周家祖宗对待!”
周管家震惊了。
什么情况。
她身份多尴尬啊,老爷子心上人的后人。
把她当周家祖宗对待,那老夫人呢?
这不是把老夫人的脸往地上踩吗?
不出所料,半个小时后,一份资料发送到了路扬邮箱。
路扬看也没有看,反手转发群里。
浮生不会生:……你是我唯一的哥!
江行:上次抄我试卷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浮生不会生:……
浮生不会生:我先瞅瞅资料。
周浮生点开资料,一张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的照片跳出来,她穿着小裙子,羊皮鞋,抱着玩具熊笑的眼睛弯弯的。
只是在照片跳出来一瞬间。
周浮生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七八岁小姑娘,抱着玩具熊!
难怪他听着耳熟,这不是他在天启一号门口看到沈漾之时候,跟在沈漾之身后的小姑娘吗!
她没死?!
浮生不会生:不是她,我今天还见她了,云渺小姐找的是已经死了的小姑娘!
路扬:?
路扬:你在质疑我的专业?
路扬:看照片,那是遗照。
周浮生无语了一瞬,又切回去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妙了。
的确是遗照。
黑白色的照片。
上面还写着名字。
黄瑶瞳。
他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打字的手都轻飘飘的。
浮生不会生:可我昨晚还看到她了……在天启一号门口,她还回头看我……
江行:最近是不是事情太多,你神经有点紧绷了?
浮生不会生:相信我,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记错人的,我昨晚真的见过她,她跟在那个破大师身边,就是那个给我外祖母超度的沈漾之!
浮生不会生:沈漾之今天路过天启一号,我以为他是路过,目前看来他不是路过,他是故意的!
路扬:有点意思了。
江行:「微笑」
周浮生直觉那个沈漾之不是善茬,他今天路过这里,故意让自己看到他,还看到那个小姑娘。
就是来向云渺小姐宣战的!
这个该死的神棍!
周浮生蹭的一声站起来,攥紧拳头,满腹担心和忠诚的去找云渺小姐。
刚拐了一个弯,周浮生双腿就钉在原地,双眼恐惧的睁大。
一条纯黑色的小蛇犹疑在院子里,朝着云渺小姐脖颈而去。
“云渺小姐,小心!”
云渺头没动,左手一抬,双指准确的捏住蛇身七寸,秀丽长指一捏,小黑蛇顿时如麻花一样扭在一起。
这蛇也不是个正经的。
都快死了,扭的时候还缠上云渺的胳膊。
蛇七扭八晃的,云渺伸手将它扔了出去,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摔了个肚皮朝天。
小黑蛇晃晃脑袋,顺着青石砖还往云渺小姐身边爬。
周浮生:……挺有毅力一蛇。
他托着下巴等着小黑蛇再一次被云渺小姐扔出去。
没想到小黑蛇爬到了云渺面前的桌子上。
半不大的蛇身缠绕在一起,黑豆大的眼睛透着水光,可怜巴巴的看着云渺。
云渺懒洋洋的抬手,在它脑袋上弹了一下。
小黑蛇仿佛天花聚顶,整条蛇都从蔫巴到喜气洋洋了。
蛇信子嗷嗷的吐,活像一条哈巴狗。
“这是你的宠物吗,云渺小姐?”周浮生好奇上前。
一看到陌生人,小黑蛇的眼神不再是仰望和崇拜,黑豆大的眼睛骤然变成竖瞳,警惕的盯着周浮生,蛇信子吐的也开始缓慢起来。
云渺:“不是。”
小黑蛇高高提起的脑袋因为这话啪嗒蔫巴了下去,狗狗祟祟游到云渺手边,讨好的贴了贴。
周浮生:……这蛇好像成精了一样。
只是没成人,成了哈巴狗。
周浮生盯着小黑蛇若有所思。
云渺敲敲桌子,周浮生一下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干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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