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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前文+后续

落袋为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屋内安静温暖,只有铁炉子上的水壶咕噜噜冒着热气。秦远山看着床上的褶皱,并没有想抚平的意愿。自己的强迫症原来还有治好的一天。有点奇怪,又有点神奇......他摇了摇头,保持清醒,又看了看地上的一口袋鱼,叹了口气。真是精力旺盛。站起身一把抓起墙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却又不受控似的再次看了一眼那些褶皱。拎着口袋刚走出门就见白卓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你要出去?”“我要去镇上办点事。”“哦。”看着走进马棚牵马的背影,白卓犹豫地再次张口。“楚灯芯来找你有什么事啊?”“没什么。”秦远山翻身上马,潇洒异常,军装穿在他的身上仿佛量身定做一般。白卓来这里当知青的优越感,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消失了大半。而楚灯芯竟然去找他,剩下的那一半也岌岌可危。白卓的目光晦...

主角:桂芝秦远山   更新:2025-02-26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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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桂芝秦远山的其他类型小说《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落袋为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内安静温暖,只有铁炉子上的水壶咕噜噜冒着热气。秦远山看着床上的褶皱,并没有想抚平的意愿。自己的强迫症原来还有治好的一天。有点奇怪,又有点神奇......他摇了摇头,保持清醒,又看了看地上的一口袋鱼,叹了口气。真是精力旺盛。站起身一把抓起墙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却又不受控似的再次看了一眼那些褶皱。拎着口袋刚走出门就见白卓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你要出去?”“我要去镇上办点事。”“哦。”看着走进马棚牵马的背影,白卓犹豫地再次张口。“楚灯芯来找你有什么事啊?”“没什么。”秦远山翻身上马,潇洒异常,军装穿在他的身上仿佛量身定做一般。白卓来这里当知青的优越感,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消失了大半。而楚灯芯竟然去找他,剩下的那一半也岌岌可危。白卓的目光晦...

《六零,她在深山凶名远扬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屋内安静温暖,只有铁炉子上的水壶咕噜噜冒着热气。
秦远山看着床上的褶皱,并没有想抚平的意愿。
自己的强迫症原来还有治好的一天。
有点奇怪,又有点神奇......
他摇了摇头,保持清醒,又看了看地上的一口袋鱼,叹了口气。
真是精力旺盛。
站起身一把抓起墙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却又不受控似的再次看了一眼那些褶皱。
拎着口袋刚走出门就见白卓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
“你要出去?”
“我要去镇上办点事。”
“哦。”
看着走进马棚牵马的背影,白卓犹豫地再次张口。
“楚灯芯来找你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
秦远山翻身上马,潇洒异常,军装穿在他的身上仿佛量身定做一般。
白卓来这里当知青的优越感,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消失了大半。
而楚灯芯竟然去找他,剩下的那一半也岌岌可危。
白卓的目光晦暗了一瞬,秦远山已经走了好远。
一片白雪皑皑中,枣红大马飞驰而去,马背上的他却心情舒畅。
没由来的愉悦让他走进供销社的时候,还罕见地露出一点笑意。
柜台里头的赵莹莹头上扎着马尾,脸庞清秀,身上穿着蓝布刚做的新衣裳。
面目表情的她,正在应付那些烦人的顾客。
看着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啥病?相思病。
每天上班就往门口瞧,期待着那个男人再次出现。
看见那道身影出现,她差点喊出声来,强装淡定的站直了身子,眼睛里的殷切却像是要溢出来。
并不知道应该找谁询问的他,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赵莹莹殷切的目光。
这个售货员看着挺热情,就问她吧。
“同志,供销社收不收山货?”
“收的收的,在二楼,梁主任管这块。”
“好的,谢谢。”
“唉~同志!”
秦远山停下转身就要走的步伐,挑了挑眉。
“同志,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秦远山。”
磁性低沉的声音让赵莹莹害羞地搓了搓衣角。
“我叫赵莹莹。”
秦远山点了点头,径直去了二楼。
办公室里的梁主任五十来岁头发稀疏,带着黑框眼镜,慈眉善目。
看到了秦远山手里的鱼,他很是高兴。
“小伙子,你这鱼不错,一共三十六斤,一斤按两角来收,一共是七块二角钱,你确认无误,我这就把单子填好。”
秦远山点了点头,收了条子和钱放进上衣口袋。
“主任,其它山货还收不收?”
“收的收的,你有啥都给我送来。”
梁主任脸上堆着笑,还把他送到了门口。
下了二楼就直奔粮油柜台,赵莹莹跃跃欲试地站在隔壁柜台看着他。
“同志,我要三斤高粱米。”
柜台里的李大芬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还真有些恍惚,不怪赵莹莹茶饭不思,要不是她结婚了,她都想照量照量。
这大高个,双眼皮,这脸上的棱角,这身板......
李大芬麻溜地称三斤高高的,赵莹莹一旁出声。
“我们这新到的大米可好吃了。”
“嗯。”
“门口还有卖糖葫芦的呢,我最喜欢吃糖葫芦。”
“嗯。”
“你的马好骑吗?我一直想学骑马,骑自行车没意思。”
“嗯。”
付完钱拿上高粱米,他转身就走,脸上还挂着千年的冰霜,严肃至极。
“下次见!”
赵莹莹大声告别,举起的手摇了又摇。
“别摇啦,人家压根就没看你。”
李大芬揶揄地说道。
可赵莹莹并不介意,也不愿搭理她。
人长得丑,嫁得更丑。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这都不懂。
把高粱米捆在马鞍上,又解开缰绳,一旁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飞进他的耳朵。
“糖~葫芦~”
翻身上马,牵着缰绳走了好远,他再度折回。
‘追风’自己要回来的。
“多少钱一根?”
......
在桂芝后面团团转了半天,灯芯焦急地看着灶上的大铁锅渐渐冒出热气。
“你去炕上坐着去吧,试试我做的皮背心去。”
再被她盯一会,桂芝怕铁锅再破上一个洞来。
蝉花坐在灶前头猛塞柴火,杜鹃在炕上穿着皮背心臭美个不停。
“姐,我穿好看不?”
“好看,像背心儿成精。”
“妈,姐是夸我的不?”
桂芝把刚煮好的高粱米粥端到破木桌上。
“夸你呢,让你姐少夸你。”
灯芯懒洋洋躺在炕上,眼神幽怨,远远看着灶台上的白烟。
在灶台边转圈的桂芝听见门外有动静,透过窗户,看见院门口骑着枣红大马的帅气军人。
“灯芯儿,外面有人找你。”
她一骨碌在炕上爬起,冲到院门口。
刚刚下马的秦远山背过身拆下马鞍上的米袋子。
期待的灯芯搓着小手,两个小脚来回点地。
吱呀一声。
桂芝也从屋里出来。
威风凛凛的枣红马来回踱步,一旁的男人看着更不错,一身绿色军装,让她恍惚间记起楚爱国刚退伍回来时候的样子。
就是没他高,没他壮实,没他五官那么精致而已......但是也是帅的。
回过身的秦远山手上一袋子高粱米,还有四根糖葫芦。
红红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浆,灯芯的笑眼瞬间点亮,睁得老大,里头漂浮着无数个星星。
糖葫芦这太稀罕了,屯子里冬天哪里都去不成,家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去备年货才去镇子,而且家家都不可能舍得钱买它,还不如买粮食来得实在。
桂芝接过米袋,灯芯如获至宝一样接过糖葫芦,连钱都不接,秦远山只好递给桂芝,连带着打的条子。
楚灯芯的眼里此刻只有糖葫芦,像被吸了魂魄一样往屋里直直走。
“这辛苦你跑一趟,快进屋坐坐。”
桂芝热情地拉着高大的男人,感谢溢于言表。
不太好意思拒绝这份热情,他把‘追风’缰绳系在栅栏上,跟在身后。
刚一走进破屋,就看见灯芯拿着糖葫芦转圈,蝉花杜鹃在她腿边蹦跳。
“姐,姐,赶紧吃,一会化了!”
“姐,谁买的?我也要吃!”
楚灯芯拿着糖葫芦,兴奋地看着秦远山。
“叔叔买的!”

秦远山一把抓起灯芯的手,转身狂奔。
老虎发出一声怒吼,利爪狠狠扑向两人。
在尖厉的虎爪下疯狂逃命。
灯芯被他腾空拽起,险之又险避开利爪。
末世哪见过这等猛兽,她根本不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招式和枪械都不值一提,因为生命在分秒之间就被决定存亡。
一声惊呼,她一脚踏空,身体急速下坠。
而推了她一把的秦远山也紧随其后,一起在积雪中打滚。
视线旋转颠倒了不知多久,眼前一片黑暗,她彻底晕了过去。
脚腕刺骨的疼痛唤醒了她。
艰难睁开双眼,雪粒糊眼,口鼻呼出的一团团白气,让她看不清眼前景象。
她用手搓了搓双眼,才看见秦远山额角带着血迹,禁闭着双眼,躺在旁边。
她费力挪动手臂,伸出右手,点了好几下他的脑门。
幽幽转醒的秦远山发出隐忍的闷哼。
他们摔进了幽深的坑里,老虎放弃到嘴的猎物,早已离开。
秦远山坐起身子,打量四周。
坑深积雪又厚,要不这个高度,两人绝对直接摔死。
环绕的积雪根本看不出逃生的路,二人真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让你别开枪,你立马掏枪......”
“我以为你说开枪......你不会大点声说,我哪听得清......”
“我大点声说,它不是听见了吗!”
“它又听不懂人话,你还怕它听见!”
......
灯芯掏出怀里的鹿奶饼,掰了一块塞到他的手上。
“吃!”
樱桃小口大口大口咬着干硬的饼,吃得津津有味。
狍皮帽下的瓷白脸蛋,带着两坨粉,小巧的鼻尖上也染了一点红,小嘴狠狠地撕咬手里的饼,分外可爱。
“要死也要做饿死鬼。”
秦远山哑然失笑,把那块鹿奶饼踹进上衣口袋,站起身四处探索,寻找可以出去的路径。
“你看那儿。”
灯芯一手指向不容易发现的角落,大声提醒。
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去,雪面上有一串熟悉的脚印。
脚印尽头是一个毛茸茸的背影一闪而过,紫貂。
秦远山并没有掏出猎枪,只是顺着足迹用手扒开那个巴掌大的雪洞。
积雪成块掉落,竟然真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出现,通往深坑外的世界。
灯芯刚一起身,脚踝的剧痛,让她皱眉,倒吸一口凉气。
嘶——
快步走回的秦远山蹲在她身前,抓起她的腿,脱下犴皮靴子,雪白的脚踝此时肿胀透出青紫色。
还没等她开口逞强,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腾空,被他抱起。
她有些恼怒。
“我能走!”
强壮有力的臂膀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他的脸上依旧冷峻,只是眼眸里有了一丝懊悔。
不纵容她去营地,不逗留一晚,就不会碰见老虎,就不会受伤......
她被缓缓放下,狼狈地从洞口爬出。
秦远山紧随其后。
他蹲在她身前,像发出命令一般。
“上来。”
这时她才发现秦远山背上的伤口。
尖锐的虎爪轻易撕裂他的衣服,背上伤口的血不再涌出,可还能看出狰狞的伤口。
“你受伤了?”
“上来。”
“你不知道疼吗?”
“上来。”
灯芯叹了一口气。
“你是人机?”
拗不过的她还是乖乖爬上他宽厚的背。
她怕挤压到他的伤口,尽力避开,却又被他霸道地按了下去。
小脸慢慢靠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有股好闻的香皂味儿,她细细嗅了嗅。
侧着小脸晃悠悠看着坠落的鸭蛋黄。
真是狍子没打着,被老虎追得嗷嗷跑。
不知桂芝担心不,蝉花杜鹃会不会偷吃没吃完的糖葫芦,这个家伙会不会因为背上的伤,得破伤风死掉......
秦远山背着轻飘飘的灯芯,走着熟悉的下山路。
掉落的深坑正好省了大半路程,离山下已然不远。
因祸得福。
感受着背上的温暖,他走得分外急切。
她脚上的伤口要尽快擦上药酒才好得快,拖久了,以后刮风下雨怕是要疼,就像自己受伤的膝盖。
得益于腿长,他真的走得又快又稳,在天黑之前走回了炊烟袅袅的靠山屯。
在李美玉的瞠目结舌下,眼瞅着秦远山背着灯芯进了屋。
站在大队门口半天,她不停跺脚取暖,翘首以盼。
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撇向她。
手里的冻柿子滚了一地,李美玉气得直跺脚。
怎么还背上啦?
骚狐狸,不知道用的什么迷魂招儿!
被气炸的李美玉转身就走。
秦远山将背上睡着的灯芯放在自己床上,转身从抽屉里拿出药酒。
脱下她脚上的犴皮靴,脚踝肿得老大,跟小腿一般粗细,脚脖子都消失不见。
把药酒倒在掌心,用力揉搓她的脚腕。
被疼的一跳,灯芯从床上弹起,差点暴起伤人。
看着秦远山给自己的伤脚搓药酒,才慢慢放下自己的拳头。
“忍着点,有点疼。”
他紧抿着嘴角,认真细致,声音温柔。
她有些窘迫的说道。
“先把你的伤口包扎下吧。”
他并不理会,只是专心的将药酒搓进脚腕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掌让她的脚丫显得异常小巧。
搓了许久,他才把她的脚轻轻穿进犴皮靴里。
脑门上已经出了一些汗珠。
突然屯子里锣声响彻天际。
秦远山猛地站起身,看向窗外。
不等灯芯开口询问,他急匆匆背着枪夺门而出。
看着宽阔高大的背影消失,她搜索了半天记忆,才猛然想起。
那是野兽进村的信号。
一瘸一拐的蹦跳出门,看着村子里火光闪现。
屯子里的青壮年拿着火把,手里拿着砍柴刀,迅速集结。
她担心地看向自家的方向。
并不靠近屯子孤零零的破屋,不敢想象其中的危险。
忍着脚腕的剧痛,她迅速跑向家的方向。
昏暗的小路,诡异的安静。
家家门窗紧闭,女人们用门栓紧紧抵住房门,害怕野兽冲进家里伤人。
灯芯喘着粗气,一瘸一拐。
突然一股莫名的冷意爬满全身,她一个翻身,滚向一旁。
一头扑空的饿狼,诞着口水,眼里两盏绿光死死盯着逃脱的楚灯芯。

楚灯芯半跪在雪地里,一手撑地,一手抓枪。
她同样死死盯着龇着牙的饿狼,脸上的表情像一头搏命小兽。
狼吻带血,闪着荧光的双眼死死看向眼前的猎物,四爪锋利如刀刃,狼尾垂在地上,不知是伤的人还是伤的牲畜。
不等她呼出一口白烟,饿狼凶猛上扑,张开血盆大口,直冲着她的喉咙。
枪托重重砸在狼吻上,她的手被反震得微微发抖。
“嗷呜~”
一声呜咽,脆弱的狼吻吃痛,给了她喘息的瞬间。
拉栓上保险,来不及瞄准,对着再度扑来的狼扣动扳机。
砰——
一声巨响。
击中了狼腿。
被猎枪打中的饿狼呜咽两声,眼里的嗜血光芒更胜,刚要再扑。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靠近,还有点点火光。
“枪声!在那在那......”
“快走!”
机警的饿狼,转身要逃。
送到手上的猎物岂能放手?
灯芯端起猎枪,眯眼瞄准,扣动扳机。
砰——
饿狼倒地,众人才陆续赶到。
“受伤没有?”
第一个赶到的是秦远山,他手里抓着猎枪,气喘吁吁。
着急万分的他蹙着眉,四处查找她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灯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要不是反应快,又要去投胎了。
“狼能值多少钱?”
她咧嘴一笑,眼里星光闪烁,看得他愣在原地。
财迷,十足的,不要命的那种。
队长老许带着人匆匆赶到,以为灯芯被伤。
“灯芯,你伤没伤着?你一个姑娘家家半夜跑什么跑!”
灯芯仰起头,头上还带着那个狍皮帽。
“我没伤,狼被我打死了,嘿嘿。”
这狼几乎不会进屯子里来,除非饿急眼了。
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碰上一头饿急眼的狼,竟然还能活下来。
老许都说不出话来了。
神!
太神了!
身后站着的男人们也都不敢置信,交头接耳。
“是不是刚刚秦远山开的枪......”
“肯定是啊,她一个小姑娘能这么厉害?”
“但是小秦刚刚不是跟我们在一起嘛......”
“你没看听到枪声,他跑多快,肯定是他补的第二枪......”
那些窃窃私语,都没能阻止灯芯的好心情。
秦远山一把背起灯芯,先把她送回家。
“我的狼!”
“老许招人给你拖回去。”
屯子里的青壮年围着巨大的狼身子。
“大牛哥,这个狼肉好吃不?”
“我哪吃过这东西。”
“我媳妇说狼牙是好东西,可以辟邪。”
“又不是你打的,狼毛都没你一根儿。”
秦远山背着灯芯刚一进门,桂芝眼泪哗哗淌。
“死孩子,跑哪去了,一宿都不回来......”
灯芯坐在炕上,头低得像鹌鹑。
“阿姨,昨晚我们一起上的山,在山上的希楞柱里住了一晚上。”
“这丫头的脚咋了?”
“崴了,我给擦过药酒了,这两天就别让她动,养养就好了。”
刚起身要走的他,被桂芝一把拽住。
“哎呀妈呀,你看你这后背......”
一把将他按在炕上,急匆匆地出门。
“我去队长那找药过来,你自己整不了。”
呆坐的秦远山有心想走,又想起桂芝的吩咐。
一旁的楚灯芯早已在炕上如坐针毡,怕吵醒睡着的蝉花杜鹃,艰难地挪到秦远山的身前,探着身子,咬耳朵。
“我想吃糖葫芦......”
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耳尖红了一瞬。
起身走出门外,看到了插在雪堆上的三根糖葫芦,拿起一根走进屋里,递到她手上。
在灯芯鼓着腮帮子吃完最后一颗山楂,桂芝也赶了回来。
交到灯芯手上,就去看外面扔着的狼身。
“你给远山擦药,我先把那狼收拾出来!”
狼肉狼血的气味怕惹来其他野兽,得赶紧处理。
灯芯看了看手里的药膏,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秦远山。
“等啥呢,脱吧。”
秦远山背着身子,僵硬地解开扣子。
衣服被脱下,露出精瘦健硕的上身,宽阔的肩背挺直,背肌均匀起伏,两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开。
荷尔蒙气息直冲天灵盖。
她咽了咽口水。
这个身材是自己上辈子消费不起的档次,销金窟里的头牌。
虽说她对待男女感情的态度,让人一度误认为不直。
可那只是因为没有碰到让自己心动的人。
活着已经耗尽力气了,谈什么感情。
如今穿越到这里,悬在头顶上的生存危机消失。
她感觉自己堕落了,竟然开始保暖思XX了。
脑海里立马闪现出一早四目相对的场景,还有那双禁锢自己的大手......
慌忙晃了晃脑袋的她,一脸严肃。
用手指挖出一坨药膏,轻轻擦在伤口处。
不知是刺痛还是她的手太过冰凉。
秦远山肌肉紧了紧,耳后出现一层薄薄的红。
想到灯芯盯着自己的后背,他感到浑身都开始灼热起来。
绷直的后背,呼吸都跟着乱了。
刚擦好药膏,灯芯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几口气。
“可以了,先穿上吧。”
秦远山肢体僵硬的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桂芝坐在灶台边还在剥皮,一抬头就看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不好好擦药。”
“你咋老冤枉我......”
“那远山咋跑那么急?”
“他不好意思呗,被我看光了,清白没有了。”
“死丫头......”
......
等桂芝处理好,已是后半夜。
灯芯瞪着眼睛睡不着,看着黄泥顶上的稻草说道。
“这两天我又去不了山上,家里的粮还够不够?”
桂芝也没睡着,把杜鹃伸出的小手塞进被窝,又掖了掖被角。
“还有呢,狍子肉还有一大块,高粱米还有一斤多。
上次卖鱼的七块钱,我都还老刘家了。
这饥荒慢慢还,先把脚养好。”
“还差上不少啊......”
“急啥,现在咱们慢慢还上钱了,他们都不急了。”
“你还喘不上气吗?”
“好多了,蝉花杜鹃现在也帮我干活,就是苦了你,上山下河养我们仨废物。”
“你咋又说这种话。”
“妈看这远山不错。”
“那我帮你问问,他介意跟你姐弟恋不。”

天又擦了黑,楚春丽匆匆赶到队长老许家。
屯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五十多岁的老许忙活。
刚踏进老许家的院子,她运了运丹田之气,放开嗓门。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咋这么不开眼呐......”
音调拉得老长,挤着眼泪推开房门。
老许全家刚吃过饭,媳妇大凤在收桌子,哭丧一般的声儿让老许皱了皱眉头,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嘴都僵住了。
一进门的楚春丽就添油加醋地说桂芝一家怎么欺负她,自己多么委屈,着重强调,队上的枪竟然被楚灯芯给偷了。
这下不拿正眼瞅她的队长老许,坐不住了。
“啥?偷枪?”
楚春华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嗡声嗡气。
“你说这队上的枪都敢偷,咱屯子只有大队上有枪,她哪里来的。”
老许赶紧起身,披上缝缝补补的军大衣,两手一背,走得急匆匆,一点不管后面忙不迭地上爬起跟上的楚春丽。
寡妇家的门可不好进,要不是出了偷枪这码子事,他这个当队长的避之不及。
跟在后面屁颠颠的楚春丽,他也不愿意搭理,屯子里嚼老婆舌最厉害就是她,谁都不待见。
心里只想着,这帮老娘们,没一个省心的。
刚一推开寡妇门,就看见了收桌子的桂芝。
“队长你咋来啦?”
老许冷着脸,黝黑的脸此时更黑了,双手还背在身后,刚一进门他就看着炕沿边上的枪。
前后脚进屋的楚春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再不是刚刚挤出两滴鳄鱼眼泪的模样。
楚灯芯猛地站起,抓起猎枪,将枪口指向老许身后的楚春丽。
这回楚春回的脸一下白了,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队长,她要杀人。”
老许脸上的皱纹展开了些,语气放缓。
“灯芯儿,我看着桂芝长大的,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咋个不好好过日子,还偷枪呢?”
猎枪被她稳稳托在手上,并未有一丝的晃动。
“过日子?孤儿寡母马上就要饿死也算过日子的话,这日子不过也罢。”
老许叹了口气。
“这时候,家家都难,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
“我爸死了,你们说他违反纪律,死了活该,口粮给我们的减得不剩下啥。”
“我借得秦远山的枪,给自己挣点活命的口粮,咋就不行了?”
听到这话,老许默不作声,一旁的楚春华目瞪口呆,这刚来的知青军人咋就攀上了?
“队长,谁知道她是不是偷的人家军人的枪,人家咋会借给她?”
“滚滚滚,滚回你家去,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哪都有你!”
老许一把将楚春丽推出门去,害的她差点又摔一跤。
来不及委屈,赶紧趴门口听听到底咋回事。
他还没傻到相信一个18岁的小姑娘能从军人手里偷枪出来,既然这小丫头自己谋生路,也好过孤儿寡母等死。
这秦远山刚到没几天,屯子里没猎户,上头派他来守屯子。
“队上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你家欠着那么多家钱,以后咋样,看你们折腾吧。”
楚灯芯点了点头。
一旁心惊胆战的桂芝大喘了一口气,绷着的身子软软地靠在黄泥墙上,怀里是缩在一起的蝉花杜鹃。
刚要转身走的老许却被楚灯芯拉了回来。
“队长,这是我妈准备好给你家儿媳妇的。”
只见一个包袱捆的五花大绑,叹了口气的老许接过,双手一背,走了出去。
趴门上正偷听的楚春华被猛地推开的门板狠狠撞在鼻梁子上。
“哎呦!”
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淌了出来。
老许像没看着捂鼻子的人一样,大踏步离开。
只留楚春丽在门口干跺脚。
“队长你,你,我鼻子......”
哗!
一盆刚刚泡兔子肉的血水兜头泼了她一身。
她刚要破口大骂,屋门‘砰’的一声关上。
小风一吹,浑身湿透的她打着哆嗦。
这不赶紧回家换衣裳,就得一命呜呼。
骂骂咧咧嘴唇发紫的楚春丽一路小跑,逃似的没了影儿。
炕上的母女几个笑的打滚,桂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舒坦!”
蝉花跟杜鹃在炕上蹦哒不停,像是为大姐加油助威。
“你以后别跟鹌鹑似的,别学咱爸那套歪理邪说,啥得饶人过且饶人,你饶别人,别人就要骑到你脑袋上去。”
躺在炕上的桂芝,感慨万分。
“说得对,咱家一辈子都窝囊,你爸死得更窝囊,从今往后,咱家就听你的,那句话咋说来着?”
楚灯芯摸了摸炕沿边的猎枪。
“人不狠,站不稳。”
刚回到家的老许把包袱往炕上一丢,拿起了炕头的草编篮子,抽出烟杆子,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媳妇大凤见老爷们脸色不好,就拆开里外三层的包袱。
“肉?”
队长一回头,烟杆子都掉地上了,是狍子肉。
“哎呀,这么大一块,儿媳妇这两天吃不上啥好的,正好拿给她补补身体。”
大凤摸着狍子肉高兴不得了,自家老爷们真厉害,还能带块肉回家。
儿媳妇刚小产,冬天都在猫冬,天天吃土豆子白菜,脸都蜡黄蜡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过来,以后怕怀不上孩子。
捡起地上的烟杆子,老许叹了口气。
“这是桂芝她们给的。”
“啊?她们家那情况,不饿死都不错了,咋还有肉给你?”
“我哪知道?人家给你的你就收着吧,明天把家里的高粱米装点过去。”
赶紧下炕的大凤推了一把老许,赶紧拿着狍子肉去炖上。
“那还不是念着咱家的情,没咱家的救济,早饿死了。”
“去去去,就你话多。”
他又想起了桂芝的男人楚爱国,人老实,当兵回来就在队上伐木头养家,一家老小都照顾的好。
这不喝酒的人突然喝了酒来上工,被砸瘫了,这桂芝借钱也要治,那时候他就知道准没个好。
那老楚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那楚春丽更不是个好鸟,一进门他就知道没憋好屁。
以前灯芯见人就躲,说句话都脸红,怎么这性子一下变了?
敢拿着枪指着那长舌妇。
他摇了摇头在炕沿子上敲了敲烟袋锅子。

“砰!”
一声巨响回荡在山间。
白桦树上的积雪簌簌震落,林子中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入天空。
刚刚还发狂奔逃的狍子此时静静躺在雪中,蜿蜒的鲜血迅速凝固。
楚灯芯咬牙坐起身,吐出一口血沫子。
踩雪的咯吱声越来越近,最终停落在她的身前。
灯芯抬眼正撞上一对狭长深邃的眼睛,高耸的鼻梁下,薄唇紧抿,脸庞棱角分明,英气十足,高大挺拔身着一身军装,还背着一把猎枪。
啧啧啧,这长相在末世可是抢手货,转手就能卖个好价钱,要么抓回家里也可以吃穿不愁,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男人看着坐在雪地算盘打的噼啪响的女孩,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一个人来的?”
费力爬起的她点了点头,满脸的雪粒只露出一对好看的眸子。
“你有吃的吗?”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昏倒的她想碰碰运气。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她。
看着细嚼慢咽的女孩脸上的雪渐渐融化,露出不同寻常的样貌,皮肤有些不健康的苍白,一双桃花眼里带着薄薄的雾气,鼻尖小巧透着点红,嘴唇饱满鲜红。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女孩怎么跑到深山老林里来,而且还是饿着肚子。
刚刚进山打猎的他恰巧看见了女孩拿着一把柴刀猎狍子的全过程,身手矫健,判断时机也恰到好处,可是体力的劣势让那狍子跑了,还好他补了一枪。
吃了一个馒头的灯芯,终于缓了一口气。
“谢谢你,但是狍子归我。”
军人饶有兴趣的眼神探究的看向倔强的女孩。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人。”
男人被说的无言以对,看样子是逼的没办法才上山跟狍子肉搏。
日头西落,眼瞅着天色将晚,夜晚的深山充满不确定性,狍子血很容易引来觅食的野兽,有枪也不一定能活着走出。
狍子劈了叉,一人拖着一只脚朝山下走去。
瘦弱的女孩一言不发的拖拽着狍子脚,艰难跟上男人的步子。
走下山去的两人,在月色中呼出一团团白气。
好不容易到达破屋,还没来得及道谢,男人已经离开。
切,耍帅谁不会啊,楚灯芯嗤之以鼻,要不是自己饿的太狠,区区一头狍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刚走进屋里就看见桂芝汹涌的眼泪和唠叨淹没。
“你去哪了,找了你一天,吓都吓死了......”
楚灯芯不回话,露出身后的狍子,给桂芝一个惊喜。
“妈呀,这啥啊,你从哪整出来的?”
“我打的呗,没瞅着咱家的柴刀嘛。”
看着好大一个狍子被自家姑娘拖回家,桂芝惊的合不上嘴。
蝉花蹦下炕,后面还跟着跌跌撞撞的杜鹃。
“姐,你真厉害,你还能打狍子回来。”
两个小娃娃绕着地上的狍子转啊转,哈喇子淌老长。
楚灯芯干脆利落的抽出柴刀,就地分割,先割下一个大腿下来,蝉花屁颠颠的往灶台里又添了好些柴火,大铁锅里的水冒出呼呼的热气,狍子肉被丢下锅,盖上盖子只等肉香。
等全家围坐一团,桂芝才问出自己的疑虑。
“柴刀就能打狍子?”
“这狍子撞树上了,我运气好。”
桂芝不知道真假,但是狍子确实带回来了,怎么带回来的没法想象。
“以后我就上山打猎,咱家天天吃肉。”
夸下海口的灯芯并不犯愁,先吃饱了再说。
桂芝眼窝子又蓄了些眼泪,早知道孩儿爹救不活,还去借哪门子钱,要不是自家这情况,就凭灯芯这相貌准能许个好人家,想不到这丫头自己跑上山竟然猎了一头狍子回来。
蝉花照顾着更小的杜鹃,把狍子肉撕成小块塞进她的嘴里。
楚灯芯眼含热泪终于吃上了肉,虽然只撒了些粗盐,可肉香陌生的香气让她感觉自己上了天堂,她可不不想再回到原来的世界。
一家吃饱喝足,还钱迫在眉睫,她惦记上了刚刚男人的枪。
柴刀效率太低,还是得有枪。
肚子装满肉的楚灯芯好好睡了一觉,一大早就蹑手蹑脚爬起来,天刚放亮,冬天本就是日头短,各家各户还在睡。
踩着踏平的积雪,不一会就来到了大队。
昨晚听蝉花说了,屯子来了个当兵的知青,住在大队的空屋里。
咣咣才敲了两下门板,吱呀一声就开了门。
秦远山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挂着水珠,湿漉漉的短发根根直立,屋里的柴火烧的正旺,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还淋湿了一些,隐隐透出胸肌的轮廓,挽着的袖子下是青筋浮起的小手臂,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拿着一条湿毛巾。
楚灯芯俏生生的抬起手臂。
“嗨!”
皱了皱眉毛的秦远山转身,留下一扇没关的门。
并不客气的她钻进屋来,大咧咧的环视四周。
窗明几净,屋内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单人床,书桌上摆放了几本书,叠放整齐,床上叠着个豆腐块,蚊子飞上去都要劈叉的程度。
墙上挂着绿色的军装,还有昨天刚刚见过的猎枪。
不是灯芯不眼馋,如果她体力尚可,不介意尝试打晕男人抢下枪,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弱肉强食,伤人夺枪可不合规矩。
心思一转,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单纯无辜。
“好人哥哥,能不能把枪借给我?”
刚刚来到靠山屯的秦远山在昨天就知道女孩的身手,但是枪可不是好玩的。
“你用柴刀厉害我知道,枪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楚灯芯理解他的怀疑,这个年代,男人伐木挣工分,女人只能操持家里,种不成粮食的东北林区,女人的作用只有传宗接代。
“我会用,真的。”
保持怀疑的他盯着眼前的女孩,瘦弱苍白,摘下帽子露出两个麻花辫,一对桃花眼里并没有寻常女孩的娇弱,身上还穿着昨天刮破的花棉袄,针脚也是刚缝的。
也许是好奇或者怜悯,山边上还是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女孩哈了哈冻僵的双手,接过秦远山手里的枪,利落掰开枪管,检查弹药,咔哒合上,举枪瞄准树上梳理羽毛的飞龙。
“砰!”
飞龙掉落的身体在雪地里砸出飞溅的雪粒。
楚灯芯吹走枪口上的青烟,完美的证明了自己枪法的了得。
“你这身手不当兵可惜了。”
“我要还钱,不还钱得死那种,你明白不?”
秦远山皱起眉头,难以想象这个瘦弱女孩的处境。
只是拿出了一个布袋递到她面前,里面的子弹发出好听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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