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初识裴行渊的时,我还未出阁。
彼时出门上山春游,途遇一伙盗匪劫财劫色。
是他身骑白马,一杆银枪将我从劫匪手上救下。
从那时起,我便对他芳心暗许。
他是将门之子,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他宠我护我,永宁伯府宴上王孙小侯爷们笑着对我说荤话时。
裴行渊力排众议将我挡在身后,堵住其余人的口舌。
京中贵女们嫉妒他对我如此特别,欲设计陷害毁我清白名节。
被裴行渊知晓后,给我披上他的外袍,抱着我大步闯了出去。
以示我和裴小侯爷关系匪浅,情深缘重。
后来,我顺利和他成婚。
可也是成婚之后,我才知道了江璃的存在。
一个和我眉眼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原来他一直都将我当做是江璃的替身。
中间,江璃回来过几次,他们相爱,吵架,撕扯,和好。
那次陪情场失意的他喝醉的晚上,我温柔地在旁安慰。
裴行渊用热吻回应我,把我打横抱起往榻上带。
又温柔缱绻地,唤着我和江璃的名甚之间徘徊。
也是那次后,我才发觉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我本以为告知他这个好消息,他便不会对我上演再次成婚、和离的戏码。
可我还是错了。
怪我自己太天真。
明明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竟肖想着占据他的内心。
好在,我现在已经不在执着了。
为了以防裴行渊对我的监视和打扰。
我变卖了爹娘留给我的屋子,搬去了山中的寺庙。
这几日来,少了裴行渊的打扰,倒轻松惬意得多。
这天,我去佛堂为腹中的孩子祈福。
万万没想到,竟碰上江璃。
从前在裴行渊面前,她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
但这次,她难得展露阴狠的一面:“沈芸音,没想到你手段如此狠毒。”
我深吸一口气,委曲求全地在她和裴行渊中这么多年。
得到她的竟是这样一个评价。
“那也总比没名没分的你强多了吧,我至少是他的前任夫人。”
我嘴下也不留情,干脆狠毒到底。
江璃怒极,没有开口怼我的讽刺,语气有些失落道:“裴行渊和你成婚九次,想必这其中滋味不好受吧。”
我心尖微疼,手攥紧袖侧。
她不以为意拨弄着发簪:“但你不好受又能如何呢,只要我回来,他都会乖乖跟你和离。”
而后开始出言嘲讽我:“就算你怀了他的骨肉又如何,现下你们已经和离,那只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野种罢了,真以为他心里有你?”
“男人说爱你的话也能当真,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她语调一转,阴沉道“况且,你只是个替身,永远都不可能胜过我这个原配!”
“你还不知道吧,裴行渊马上便要娶我过门了,我很快就是他的将军夫人了,至于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只是被他休弃的玩意儿罢了!”
说罢,她得意地转身大步离去,仿佛这样羞辱便能出我的气。
江璃在裴行渊心中的地位,我从来都知道。
他们二人幼时相识,青梅竹马,情谊甚笃。
而江璃去外求学游历的那几年,我便是她的替身。
从始至终,我都是他们之间的外人。
我在山寺碰到江璃的事,还是被裴行渊手下人看到了。
他很快便找上郊外我的居处。
深夜,熟睡中我惊觉脸上一块湿热。
猛然睁眼醒来。
整个身子便被裴行渊圈躺在怀里。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