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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完结文

木倾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月亮一点点升高,桶里的龙虾快要漫出来了。沈棠伸了个懒腰,说:“够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温宁点点头,提起桶和工具站起身来,却发现小逸和铁蛋已经睡着了。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把龙虾和鱼送回知青院后,沈棠背起小逸,温宁背起铁蛋,分别回去。快到铁蛋家时,他迷迷糊糊醒了,揉着眼睛问:“温姐姐,钓完了吗?”“嗯,钓了满满一桶龙虾。”温宁把他放下来,笑着将手里的鱼递给他,“这三条鱼你带回家。”铁蛋赶紧摆手:“不行温姐姐,这鱼是叉给你们的,我不要。”“我们还有三条呢,够吃了。”温宁温声说,“这是你辛苦叉的,拿回去吧。”铁蛋犹豫了一下,趁温宁不注意,打开门冲进去,又把门插上,“温姐姐,鱼还是你们留着吃吧!”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和喜悦。温宁无奈地摇了摇...

主角:温宁沈棠   更新:2025-02-27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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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木倾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亮一点点升高,桶里的龙虾快要漫出来了。沈棠伸了个懒腰,说:“够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温宁点点头,提起桶和工具站起身来,却发现小逸和铁蛋已经睡着了。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把龙虾和鱼送回知青院后,沈棠背起小逸,温宁背起铁蛋,分别回去。快到铁蛋家时,他迷迷糊糊醒了,揉着眼睛问:“温姐姐,钓完了吗?”“嗯,钓了满满一桶龙虾。”温宁把他放下来,笑着将手里的鱼递给他,“这三条鱼你带回家。”铁蛋赶紧摆手:“不行温姐姐,这鱼是叉给你们的,我不要。”“我们还有三条呢,够吃了。”温宁温声说,“这是你辛苦叉的,拿回去吧。”铁蛋犹豫了一下,趁温宁不注意,打开门冲进去,又把门插上,“温姐姐,鱼还是你们留着吃吧!”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和喜悦。温宁无奈地摇了摇...

《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完结文》精彩片段

月亮一点点升高,桶里的龙虾快要漫出来了。
沈棠伸了个懒腰,说:“够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
温宁点点头,提起桶和工具站起身来,却发现小逸和铁蛋已经睡着了。
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把龙虾和鱼送回知青院后,沈棠背起小逸,温宁背起铁蛋,分别回去。
快到铁蛋家时,他迷迷糊糊醒了,揉着眼睛问:“温姐姐,钓完了吗?”
“嗯,钓了满满一桶龙虾。”
温宁把他放下来,笑着将手里的鱼递给他,“这三条鱼你带回家。”
铁蛋赶紧摆手:“不行温姐姐,这鱼是叉给你们的,我不要。”
“我们还有三条呢,够吃了。”
温宁温声说,“这是你辛苦叉的,拿回去吧。”
铁蛋犹豫了一下,趁温宁不注意,打开门冲进去,又把门插上,“温姐姐,鱼还是你们留着吃吧!”
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和喜悦。
温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那明天你带个锅过来,我把鱼做好了给你带点回去。”
温宁回到知青院时,沈棠已经把小逸送进了房间。
瞧见温宁平安回来,沈棠才放下心来。
两人简单用水擦了擦脸和手,便回到女知青房的炕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半时分,陈玉梅和林晓霞才回到知青院。
两人走夜路摔了几跤,在院子里摔摔打打的叫骂。
引得男知青那边有人喊了一声:“吵什么吵,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陈玉梅和林晓霞吓得缩了缩脖子,怂得立刻安静下来。
这一夜,女知青都睡得沉,没人被吵醒。
天微微亮,村里响起第一声鸡鸣,知青们便起床了。
来到这儿好几天了,大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李春兰和赵慧敏是女知青这边起得最早的,两人打开房门走出来,却被堂屋的一幕吓了一跳。
堂屋地上,陈玉梅和林晓霞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上穿的还是前天扫猪圈牛棚时的衣服,散发出一股混合着动物粪便和馊味的恶臭,直冲鼻腔。
赵慧敏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连连后退,“她们俩就这么睡在地上?也不嫌膈应!”
李春兰皱着眉,赶紧冲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她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真是服了她们,为了不弄脏床单,干脆躺地上睡?幸亏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躺一宿,第二天铁定冻成冰棍。”
赵慧敏点头:“对了,点长不是让她们三天内赔钱和鸡蛋吗?这都过去一天了,连个动静都没有。咱们等会儿催催她们,别真赖账了。”
“嗯,得催一下,免得再拖。”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进厨房忙活去了。
而此时,男知青正围着院里两桶东西议论纷纷。
“哎,你们快来看,这桶里装的啥?”王海峰指着其中一桶,皱眉说道,“模样这么狰狞,红红的,还会动,不会是毒虫吧?”
江旭东凑近看了看,说:“这是水里的东西,我前两天灌溉田地时还差点被咬到。”
“这谁弄的,弄这玩意儿干啥?”王海峰一脸嫌弃。
这时,沈棠和温宁从房间出来,刚推门就被陈玉梅和林晓霞身上的臭味攻击,两人立刻捏着鼻子快步绕过堂屋,来到院子里。
见男知青们围着水桶好奇,温宁笑着解释:“这是我们昨晚抓回来的,我们南方的亲戚说过,这东西叫龙虾,可以吃,味道还不错,所以抓来试试看。”
“啊,原来是这样!”江旭东点点头,“还以为是毒虫呢!你们俩真会过日子。”
“是啊,知道这东西能吃,我们都没想到。”王海峰也忍不住感慨。
随后,男知青们纷纷散开,各自去忙早饭和收拾自留地。
知青院的半亩自留地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西红柿、辣椒、豆角长得正好。
早上,李春兰她们用刚摘的番茄和鸡蛋做了一锅疙瘩汤,还掐了一把野菜拌进去,鲜美得很。
温宁也没闲着,调了点肉馅,搭配冬梅婶子送的野菜,包了点小馄饨。
小逸吃得满嘴流油,沈棠也连声说好,两人吃饱喝足后便赶去上工。
李春兰和赵慧敏上工前,趁林晓霞和陈玉梅还赖在地上没走,直截了当地催促她们赶紧赔钱和鸡蛋。交代完,便跟着知青队伍一块儿去了地里。
林晓霞和陈玉梅倒是懒得彻底,知青院里男知青来来回回走着,她们竟还躺在堂屋地上呼呼大睡。
温宁从厨房走出来时,见状忍不住摇头叹气。
随后她去洗了碗,又烧水给盖房的工人们泡红糖水。
温宁拎着水壶来到新房工地,看到一车车土坯已经推到地基旁,有几个大叔正在削粗壮的圆木头,那显然是做房梁用的。
她跟工人们打了招呼,把水壶放下,又赶紧回了知青院,心里琢磨着中午该给大家做什么好吃的。
昨晚抓的鱼,她打算做两条给工人们尝尝鲜。
回到知青院,林晓霞和陈玉梅已经不见了。
刚才在工地,她远远瞧见巧云婶子提着棍子把两人赶去上工了。
堂屋里地上却留下她们换下的脏衣服,散发出浓浓的臭味。地上甚至还印着两人躺下的痕迹......
温宁赶紧捂住鼻子,来到厨房处理鱼。
她杀了两条黑鱼和一条鲫鱼,黑鱼用来做酸菜鱼和麻辣鱼,鲫鱼用来炖豆腐汤,给小逸和铁蛋补身体。
在穿越前,她和沈棠都喜欢下厨,片鱼片时,她手法利落熟练,没一会儿鱼片就切得薄如蝉翼。
她将鱼片分别用空间里的酸菜鱼腌料和麻辣鱼腌料腌好,又加了点鸡蛋清,放一旁静置入味。
等待鱼腌好的空档,她又开始处理昨晚抓的龙虾。
桶里的虾一夜过去仍然活蹦乱跳,她拿起剪刀,熟练地剪掉虾头、抽掉虾线。想着小逸和铁蛋从没吃过龙虾,她特地处理得干干净净,方便他们下口。
不一会儿,她就收拾出一大盆,足够十几个人吃。剩下的小半桶,留着明天再做。
扔掉虾头之类的垃圾后,她回到厨房,鱼也腌好了。
她先起锅烧油,做了一锅麻辣鱼,配菜有豆芽和老豆腐,鱼片嫩滑入味,辣香扑鼻。
接着,又做了一锅酸菜鱼,搭配白萝卜片和酸菜,酸辣交织,鱼汤金黄带白。
浓浓的油辣味勾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温宁也好久没吃过酸菜鱼了,今天终于可以解解馋了。 而且这还是天然无公害的河鱼,肉质肯定更好!
将鱼盛进两个大汤碗后,温宁转身把昨晚的青椒茄子包放在锅里热了热,担心工人们吃肉觉得腻,她又切了半棵白菜,利索地炒了一盘酸辣白菜。
把菜端上桌后,温宁洗了一把脸,就去喊工人们吃饭。
“大叔们,吃饭啦!”
村民们放下手里的活,一个个往桌子这边走来。等看到今天的菜肴,大家的眼睛都直了。
“两大碗鱼肉!还有白面包子!”
“温知青太大方了!”
工人们连连感叹,随后坐下开动起来。麻辣鱼辣香扑鼻,酸菜鱼酸爽开胃,配上一笼热腾腾的白面包子,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温知青,这鱼做得真好吃!这是你们城里的做法吧?”大牛叔夹了一筷子鱼片进嘴里,连连点头。
“是我爷爷老家的做法。”温宁微笑着,随口胡扯。
石头叔也忍不住附和:“还是你们城里人会吃,我们乡下人抓到鱼都只会清炖,有时候腥味重得吃不下。”
“等下次我们再抓到鱼,得让你婶子来请教你这做法!”大牛叔说道,石头叔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温宁连连答应,心里却有些发虚。她这做法好吃可全靠料包的功劳,要真让婶子们来学,她总不能把料包拿出来吧?
想了想,她决定回头提前备些自制的调料放进瓦罐里,到时候送一些出去,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工人们吃饱喝足后,纷纷自发的洗刷碗筷,桌椅也整齐摆放好才散去。
看着整洁的院子,温宁站在厨房门口,心里涌上一阵感动。
她抬头望向工地,新房的墙已经砌了一圈,高度大约到小逸的膝盖了。
温宁转身回厨房继续忙碌,把鲫鱼豆腐汤和麻辣小龙虾做了出来。
鱼汤奶白浓郁,带着豆腐的嫩滑和鲫鱼的鲜甜,麻辣小龙虾则红彤彤一大碗,香辣诱人,简直是视觉和嗅觉的双重享受。
没过多久,下工铃声响了,小逸第一个跑回了知青院。
一进门,他就兴冲冲地问:“姐,那大虫子做了没?好吃吗?”
温宁被他馋得发光的眼神逗笑,指了指桌上的那碗麻辣小龙虾:“喏,做好了,够你吃的。”
小逸凑近一看,发现碗里红彤彤的虾尾,疑惑地嘀咕:“怎么煮了以后更红了?”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伸手捏了一只虾尾,凑到嘴边嗦了一口。结果刚一吸进去,辣味直冲鼻腔,他被呛得猛咳了几声。
“很辣吗?”温宁皱眉问。
她怕小逸和铁蛋不能吃辣,特意用的微辣料包。
小逸咳了两声摆摆手:“不辣不辣!”
说着,他把虾尾连壳带肉一口吞了下去。
“哎!”温宁见状,急得赶紧教他怎么剥壳。
小逸笨拙地剥出两个虾尾,吃进嘴里满满都是肉感,瞬间笑得眯起了眼。
“姐,这虫子真好吃!”
温宁哭笑不得,“去把铁蛋叫来一起吃,让他带个汤锅过来,我做的鱼汤多。”
小逸乐呵呵地应下,顾不得擦手,直接冲出知青院,边跑边喊:“铁蛋!铁蛋!”
温宁看着他一溜烟不见,忍不住摇头失笑。
没过多久,小逸把铁蛋叫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跑进院子时,温宁已经把锅里的鲫鱼豆腐汤盛出来了。还分出一小碗麻辣鱼和酸菜鱼,是她特地留给自己和沈棠的。
铁蛋盯着碗里红红的虾尾,有些发憷:“温姐姐,这大虫子真能吃啊?”
“当然能吃!”
小逸不由分说地剥了两只虾尾,直接塞进铁蛋嘴里:“快吃,你试试就知道好吃了!”
铁蛋一开始还皱着眉头,“这么红,会不会辣死......”
结果嚼了两口,发现虾肉紧实鲜甜,比他吃过的任何一种肉都好吃!
铁蛋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惊讶地说:“这虫子居然这么好吃!”
“看!我没骗你吧!”小逸得意的说。
在小逸手把手教导下,铁蛋很快学会了剥虾尾。不一会儿,两人吃得满头大汗,碗边已经堆了一堆虾壳,小肚子也鼓鼓的。
温宁见状,赶忙叫停:“别吃了,虾肉蛋白质高,吃多了不好消化。”
她盛了两碗鲫鱼豆腐汤递过去:“喝点汤润润。”
铁蛋和小逸捧着汤碗,吸溜一口鱼汤,连声感叹,“真鲜!”
沈棠这边夹了一筷子酸菜鱼,细细品了品,忍不住点头:“酸菜味儿够劲,鱼肉嫩得一抿就化,真不错!”
温宁笑眯眯地说:“村里大叔们也喜欢这种重油重辣的菜,下次我再试着做点新的。”
而另一边,老知青们的桌上也摆着一碗龙虾尾,是温宁特地送过去的。
毕竟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不能让人家看着她们大快朵颐却尝不到。再说,这小龙虾本就是溪里的东西,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大队的“共有资产”。
江旭东夹起一只虾尾,皱着眉头剥开尝了一口,立刻眼睛一亮,“这味儿真独特!温知青手艺不错啊!”
王海峰点头附和:“是挺好吃,不过这辣劲有点过了,我不太行......”
吃了七八个后,两人鼻涕直流,赶紧放下筷子求饶。
郭明辉和孙志远却截然不同。他们是川省来的,天生爱辣,吃得不亦乐乎。
“这味儿真香,跟家乡的味道一模一样!”两人像嗑瓜子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龙虾尾全扫了个干净。
饭后,温宁将锅里剩下的豆腐鱼肉都倒进铁蛋带来的锅里,叮嘱他端回家慢慢吃。
铁蛋捧着热腾腾的锅,脸上满是感激,“温姐姐,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回家去吧。”温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铁蛋红着脸点点头,端着锅快步往家走,时不时还低头看一眼锅里鲜美的鱼汤,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来天,姐弟三人的新房终于完工。
工人们手脚麻利,房子盖得又快又好,不管是外墙还是内部结构,都平整结实,连窗户和门框的细节也处理得格外到位。
原计划要等到秋收后才能围好的院墙,也提前完工了。这主要归功于铁蛋爷爷也就是村长,他每天下工后都会来帮忙围院墙。

“这可不行,粮食金贵得很,你们三个孩子日子也难,我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温宁急了,“婶子,您要是不收下,以后我们有啥事都不好意思再麻烦您和贵山叔了。
我知道您是好人,但我们也不能总白受您的照顾啊。”
巧云婶子抿了抿嘴,眼里多了几分柔软,“行吧,我收下,你们姐弟仨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咱们邻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温宁眼里是掩不住的感激,心里也更加踏实了些。
和巧云婶子告别后,温宁又回到了地头。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下工的铃声准时响起,村民和知青们陆续从田间地头聚集到大队长那里。
大队长拿着一本记分簿,逐一核对大家一天的劳动成果,开始分配工分。
小逸铁蛋,捡了满满的四筐柴火,一人四个工分。
跟着他们一起的几个小点的孩子,像二毛、三丫、根旺,虽然年纪小,但也割了两筐猪草,每人分到两个工分。
沈棠和赵慧敏各自掐了一亩地的玉米须,一人五个工分。
而跟她们一组的老知青李春兰,一个人掐了一亩三分地的玉米须,直接拿了七个工分。
郭明辉给三个村民修补了屋顶,队长直接给了八个工分;孙志远引水灌溉了四亩地,同样八个工分。
至于江旭东和王海峰,两人负责修补田埂和水渠,也表现不俗,各拿了七个工分。
猪圈那边还没动静,林晓霞和陈玉梅还没回来。
大队长皱了皱眉,正准备派人去看看,巧云婶子从地头走过来,扯着嗓子喊:“她俩还没刷完猪圈,我不让她们走,多磨磨她们性子!”
大家都知道那两人欺负新知青,落得这下场也是自找苦吃,也没人替她们说话。
队长听了,也没多问。
这边知青们分配完工分,轮到村里劳作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们。
守根大爷和长寿大爷都是顶尖的干活好手,各拿了九个工分;长福大叔更是摘得今天的“工分冠军”,一天干了十一个工分的活,赢得了不少村民的称赞。
银花奶奶虽是年迈妇人,却一点不逊色,一天也拿了六个工分。
眼睛看不见的三丫奶奶,靠着编竹筐的好手艺,一天编了两个竹筐,队长慷慨地给她算了四个工分。
村长媳妇刘冬梅则更能干,一口气拿下了九个工分,连队长都忍不住夸她一句,“村长的媳妇就是能干!”
分完工分,队长合上簿子,“今天的活干得不错!大家回去好好歇歇,明儿接着干!”
村民和知青扛着农具,三三两两的散去。
温宁拎着篮子,搀着腿疼的沈棠,沿着田埂慢悠悠往知青院走。
路过村头时,远远看到村长媳妇冬梅婶子正训斥小儿媳周明珠。
周明珠吊儿郎当地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几根猪草,旁边的竹筐里稀稀拉拉只有一小捧。
温宁想起来,刚才分工分时,好像没听到周明珠的名字。看来这么点猪草,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找大队长要工分。
温宁和沈棠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叹息。
回到知青院时,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飘出阵阵饭香。
知青们正围坐着吃晚饭。
“温知青,沈知青”
王海峰看到她们,热情地招呼道,“我们做的疙瘩汤还剩很多,要不你们别开火了,直接一块儿吃吧!”
温宁心里一暖,“王知青,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咱们既然已经分开吃了,就不占你们的粮食了,免得再生什么误会。”
王海峰挠了挠头,“那行吧。”
进了厨房,温宁麻利地把篮子放下,转头就去劈柴生火。
沈棠则去炕柜里拿出昨天买的筒骨和排骨,开始清洗。
回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做年糕排骨汤。
年糕饱肚,肉汤暖胃,排骨是带软骨的上好肋排,非常适合给小逸补钙。
洗好排骨,沈棠又从空间取出一条年糕,把年糕片的整齐均匀,放在碟子里备用。
又往锅里加了两瓢冷水,把筒骨排骨倒下锅焯水,趁没人注意,她又倒了点白酒去腥。
锅开后,捞出骨头冲净浮沫,再加清水、姜片和葱段炖煮。
等汤底开始咕嘟冒泡,沈棠将切好的年糕片下锅,最后又加了点盐和胡椒粉调味。
盖上锅盖,小火慢炖,再等五分钟,年糕熟了就可以吃了。
肉汤的香味慢慢弥散开来。
厨房外,小逸和王海峰趴在地上斗蛐蛐,玩得不亦乐乎。
“小逸小逸!!”铁蛋站在知青院门口,挥着手小声呼喊。
小逸听到后立刻走过去,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罐酱豆,和满满一竹筐蔬菜。
小逸兴冲冲地跑进厨房,把东西放下,“姐,刚才铁蛋送了好多东西来。是冬梅婶子让他送来的。”
温宁和沈棠都有些意外。
沈棠上前翻了翻竹筐,送来的都是些新鲜蔬菜,有茄子、豆角、菠菜、芹菜、西红柿、青椒、黄瓜,还有干蘑菇、干木耳,以及五六个腌好的咸鸭蛋。
菜根上还沾着湿泥土,看样子是刚从地里摘得。
估摸着是冬梅婶子知道她们刚来没分到菜地,吃不到新鲜蔬菜,特意送来的。
温宁打开罐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猪油渣香味扑鼻而来。她笑着说:“这是好东西。”
转身拿过一只碗,把酱豆倒进去,然后把村长家的罐子用热水清洗干净。
又往罐子里装了些绿豆糕、芝麻糖、小桃酥和牛肉干,用盖子拧好后递给小逸。
“这个你再送回去,就说是给铁蛋吃的。”
“谢谢姐!铁蛋一定高兴!”小逸乐呵呵地接过罐子,一溜烟跑出厨房。
沈棠洗了一把冬梅婶子送的菠菜撒进锅里,轻轻搅拌了几下。
等菜叶变色,又加了几片芹菜叶增香提味。
“行了,停火吧。”
温宁麻利地用铁钩子把多余的柴火从灶膛里勾出来,用脚踩灭后,码放在外面墙根下,留着下次继续用。
那边,沈棠已经把排骨汤盛了出来。
汤水油亮亮的,漂着翠绿的菜叶,带着浓郁的肉香和菜香,让人一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她端起一碗递给温宁,自己捧着另一碗,坐到灶边开始吃。
这时,小逸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看到两人已经开动了,迫不及待地端起剩下的一碗汤,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哇!太鲜了,太好喝了!!”小逸喝得满脸满足,一边咀嚼着排骨,一边感叹。
沈棠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多吃点,多长点肉肉。”
“嗯!”小逸乖巧地点头,捧着碗吃得满嘴油光。
温宁一边吃,一边抬头问小逸:“东西送到铁蛋手里了吗?别又被周明珠抢走了。”
“给铁蛋了,我看着冬梅婶子把东西锁进柜子里了。
铁蛋说,周明珠还在外面割猪草呢。她今天不割满两筐,冬梅婶子就不让她进家门。”
温宁听了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冬梅婶子是铁了心要治服她了。
虽然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当媳妇的不用伏小做低,但最起码的礼貌和规矩还是要有的。”
沈棠点点头:“冬梅婶子性子直,这次估计非得把她压服了不可。”
三人边聊边吃,很快就吃完了饭。
锅底还剩不少汤和肉,她们打算留着明早热热再吃一顿。
小逸抢着收拾碗筷,他动作利索,一边洗一边扬着小脑袋说:“姐,等下我就睡了,今天铁蛋帮了我,明天我要靠自己拿四个工分!”
“好啊,真有志气。”
在温宁看来,小逸这会儿还在兴头上,要是天天让他这么干农活,估计没几天兴致就淡了。
不过她也很欣慰,小逸有上进心是最宝贵的。
洗完碗,沈棠端来一盆温水,招呼小逸洗脚。
等他收拾妥当爬上炕后,温宁和沈棠也简单洗了洗,换了干净衣服,坐在院子树下洗衣服。
两人悄悄商量,等夜里大家都睡熟,她们偷偷进空间洗个热水澡。
这一天的活干下来,身上早就黏腻不舒服了。
“东北的天,黑得真早。”沈棠一边搓衣服,一边感叹,“才六点半就像半夜似的,村里人都上床睡觉了。”
“可不是,天黑早,也省油灯。”温宁笑着附和。
衣服很快洗好晾上了。
两人回到房间,发现李春兰和赵慧敏已经洗漱完,躺在炕上睡着了。
整个知青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杂声。
“咦,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沈棠低声嘀咕。
温宁笑着朝炕头指了指:“还能为什么?陈玉梅和林晓霞这俩搅事精不在呗。”
“难怪耳根子清净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躺下假寐。打算等陈玉梅和林晓霞回来后再行动。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陈玉梅和林晓霞摔摔打打地回来了。
两人也没洗漱,穿着带浓浓猪屎味的脏衣服爬上炕,不一会儿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温宁和沈棠蒙着被子,强忍着臭味,等周围一片安静后,这才悄悄进了空间。
刚一进去,两人同时扶着墙干呕起来。
“我快被憋死了!”沈棠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那味道真的能把人送走......”温宁也感叹。
两人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不再那么难受。
空间里有两个淋浴间,热水一拧就来。
温宁和沈棠一人占一个,享受着热水从头顶淋下的畅快感。一天的疲惫被热水冲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两人各自敷上面膜,又开始烧热水。
沈棠坐在桌边,翻出一包火锅味的粉面菜蛋。
温宁拆开酸辣粉包装,利索地撕开酱包、油包和菜包。
热水很快烧开,温宁提着水壶冲上沸水。
顷刻间,浓郁的油辣香弥漫整个空间。
酸辣粉里,晶莹剔透的粉丝渐渐泡软,鲜红的辣油浮在汤面,菜叶和小块豆皮散落其中,香得让人直咽口水。
沈棠的碗里红汤翻滚,泡面金黄弹韧,粉丝晶莹剔透,卤蛋溢出浓香,辣香扑鼻。
两人几乎是同时咬下一大口粉。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沈棠含糊地说,筷子已经又伸进了碗里。
“可不。这些天吃得太清淡了,真是要馋疯了,还是垃圾食品有味儿。”温宁笑着点头,又夹了一筷子粉。
两人呼噜噜的很快吃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然后靠在沙发上揉肚子。
温宁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拿出平板,翻开穿越前下载的老剧看了起来。
屏幕上的画面,让她一时觉得自己还在现代。
沈棠见状,也拿出自己的平板,打开后,她搜索起她们穿越到的这本年代文,她想看看剧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可当屏幕加载出这本书后,她整个人愣住了。
原本她全本下载的小说,此刻成了一片空白。书名还在,但内容却一字不剩。
沈棠心里咯噔一下,忙伸手扯了扯温宁的胳膊。
“宁宁,你看!”她把屏幕递过去,温宁瞥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白,抿着唇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咱们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书的轨迹,所以就全部消失了?”
沈棠向来喜欢钻研问题,脑子也缜密得很,“很可能是这样。我觉得,后文的故事发展已经没什么参考价值了......咱们已经不属于外来者,而是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以后,一切都得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好在空间还能用。”
温宁也思索起来,“咱俩本来是原书里早死的十八线小炮灰,现在硬生生扭转了自己的命运。那原书的主角们呢?我记得男主、女主还有女配、男配,应该是秋收前会来这里的,他们还会来吗?”
沈棠也不确定,“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原书的时间线和剧情都被我们打乱了,他们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
咱们还是早做准备吧。如果他们真来了,咱们就避其锋芒,尽量苟着,在咱们的小院里安生过日子,不招惹他们。”
温宁点头同意,“对,那我得盯紧咱们的房子,争取快点盖好,免得和她们撞到一块儿。
原书里的女主可是21世纪的美食博主,带着空间穿越,还靠倒卖空间物资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借改革开放的东风发家致富。咱们可没有主角光环,万一被她察觉到咱们有空间,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原书的女配可是个坏女人,她举报同院的知青,害人蹲了大牢。咱们要防着点,别被她盯上。”
沈棠也认同,“嗯,也只能这样了......这是最坏的打算。”
聊完她们又想起女知青房里那股挥之不去的猪屎味。干脆今晚就睡在空间里,这里有舒适的大床,还有清新的空气。
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定了三点的闹钟。早上闹钟一响,两人起身出了空间。
迎面而来的猪屎味把两人熏得倒吸一口凉气。经过一夜的发酵,林晓霞和陈玉梅身上的味道更加浓烈。
“我的天啊!”温宁忙用被子捂住脸,迅速躲进自己的小窝里。
沈棠也动作飞快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售货员核算了一下,“面粉两毛一斤,十斤是2块;鸡蛋三分钱一个,二十个是6毛;大米两毛四一斤,十斤是2块4;红糖四毛五一斤,五斤是2块2毛5;盐一毛四一斤,半斤7分钱;大豆油八毛一斤,两斤是1块6;麦乳精八毛一罐,两罐是1块6;鸡蛋糕七毛一斤,两斤是1块4。加上竹篓三块钱,总共是15.92元。”
沈棠利落地从数出16块钱,递过去,“找我八分钱。”
售货员找好钱,帮沈棠把东西装进竹篓。
装好后,沈棠又开口,“再来三米粗布、三两毛线。两个暖水瓶、三个搪瓷杯、三个牙刷、两个牙膏、两个肥皂、三个搪瓷盆、三个碗四个大盘子......”
沈棠又递过去钱和布票,拿到布料和毛线后,她心里盘算着,等回去把这些东西混着空间的布料一起做几件衣服。
最后,她来到肉摊,猪肉看起来颜色鲜红,应该很新鲜。
“猪肉怎么卖?”
卖肉的壮汉笑着说:“精瘦肉八毛,五花肉六毛,排骨七毛,猪板油四毛,猪尾猪蹄五毛。猪下水三毛,猪筒骨三毛。”
沈棠思考着,马上要上工了,下次来县城还不知道是啥时候,倒不如多买些。
她和温宁的身体还是个十五六岁的状态,小逸也是个小毛娃,都是需要补充营养的。
“好,精瘦肉来两斤,五花肉来两斤,排骨三斤,猪板油两斤,猪尾巴猪蹄各来四个,猪筒骨来两个。”
猪板油是大肥肉,很适合炼猪油,榨干油水的猪油渣配上酱油葱花拌饭,不要太美味。
五花肉用来做红烧肉和狮子头,排骨做蒜香排骨或糖醋排骨,猪蹄猪尾留着炖黄豆,猪筒骨和山药炖汤......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沈棠已经发现小逸的吃货属性,她和温宁的厨艺都不错,到时候一定把小逸养的白白胖胖的。
沈棠递上肉票和钱,看着对方麻利地切肉,用草纸包好。
她把肉放进竹篓,实际是空间里。让她这小身板背几十斤的东西走来走去,是真的吃不消。
一切买妥后,沈棠背着竹篓,从供销社走了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想找寻黑市的位置。
周围的路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也不敢问,生怕引来麻烦。
沈棠转了一圈始终没找到黑市,只得回到牛车旁。
老根爷爷正倚着牛车抽旱烟,见她回来,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沈知青,这么快就买好了?”
“是啊。”沈棠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后,压低声音问:“爷爷,这附近有没有黑市?我想去转转。”
张老根一听,放下旱烟杆,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现在黑市抓得严,投机倒把可是大罪,你一个小姑娘家,别冒险。”
“爷爷,您放心,我就随便看看,不乱搞。”沈棠笑着解释。
张老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指了指西边的巷子。
“从那儿一直走到头就是,你千万小心。”
“谢谢爷爷!我会注意的。”沈棠眼睛一亮,提起竹篓转身朝巷子走去。
走了大约两百米后,视野变得逼仄,巷口渐渐出现一条隐秘的小道。道口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目光凌厉。
沈棠走近,壮汉伸手拦住了她,“干嘛的?”
“买东西。”
对方冷冷地说:“一毛钱安全费,出事了我通风报信。”
沈棠听得明白,这分明收的是“保护费”。给了钱对方就放她进去了,拐了个弯,迎面便看到低矮的平房两边挤满了各式摊位。
摊位上摆着成袋的粮油副食品、布料衣物、烟酒罐头,还有一些常见的药品,甚至连手表、自行车这种紧俏商品都有。
沈棠走到一个卖罐头的小摊前,随口问:“黄桃罐头多少钱一罐?”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三块。”
沈棠心微微一沉。供销社一块钱一罐,这里却翻了三倍,黑市的价格果然离谱。
她又走到卖白糖的摊位,“白糖怎么卖?”
“八毛一斤。”
沈棠脑子飞快地计算着,供销社的白糖才三毛一斤,黑市直接涨了一倍多。
布料就更贵了,黑市三块钱一米,供销社只要一块。
沈棠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即便价格翻了几番,布料的花色和质量依然单调简陋。可见这年头,好布料是个紧俏货。
空间里有大量颜色丰富、质感好的布料,明显碾压这个时代的布料。空间里还囤放了很多蚕丝被、日用百货,完全可以逐步出售,利润绝对可观!
经过卖自行车的摊位时,沈棠注意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标价300元,她记得供销社只要160元;上海牌手表在黑市更是高达200元,在供销社才120元。
黑市的价格几乎是供销社的两到三倍,而这里的人似乎还很愿意掏这个钱,可见稀缺物资的利润有多大。
正当她观察入神时,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叫:“检查的人来了!”
是刚才收安全费的壮汉在大喊。
巷子里瞬间乱作一团,摊主和顾客四散逃跑,喊叫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沈棠紧了紧竹篓,压下心头的慌乱,跟随人群快步往外走。
刚冲到巷口的安全地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砰”地一声,一个男商贩慌不择路撞倒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孕妇摔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而那男商贩却跑远了。
沈棠刚要去追,倒地的孕妇却一把抓住她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妹子,我羊水破了要生了......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沈棠低头,看着孕妇额头布满冷汗,明显痛得厉害。
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如果耽误了,孕妇和孩子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咬了咬牙,立刻蹲下安抚道:“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你撑着点。”
沈棠向附近围观的居民求助,“你们谁家有板车,能借我推她去医院吗?”
一个五十岁的大娘跑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孕妇,捂住嘴:“天啊,是丽娜啊!你等等,我家有车。”
没一会儿,赵大娘就推来一辆板车,“她丈夫是附近食品厂的副厂长,我去通知她丈夫,你赶紧送她去医院!”
沈棠在周围人的帮助下,把孕妇徐丽娜小心扶上板车,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护士连忙推来担架,把徐丽娜送进产房。
看着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沈棠站在走廊上,始终没有离开。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摘下口罩,对在外等的沈棠说:“母子平安。”
听到这句话,沈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得去赶牛车了,正要离开,病房里的徐丽娜喊住了她:“妹子,等一下!”
沈棠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我得好好谢谢你,今天没你,我和孩子可能都......”
徐丽娜的眼里满是感激。
“我是大梨树村的下乡知青,叫沈棠。”
她轻描淡写地说,然后把竹篓放下,假装从里面掏东西,实则伸进了空间里。
沈棠从空间拿出两斤进口羊奶粉和一斤红糖,放到床头。
“大姐,这些东西给你和孩子补充营养。”
徐丽娜愣住了。
这年头,大米白面都是稀罕物,更别提奶粉和红糖了。
“妹子,这太贵重了......”
“没事,留着用吧。我该走了。”
沈棠拎起竹篓,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病房。
不久后,一个身穿蓝色工装的男人,一脸焦急地赶到病房。
“丽娜,你没事吧?赵大娘说你遇到意外早产,我急死了!”男人声音里透着惊慌。
“卫东,你来啦。”徐丽娜抬头看着他,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多亏了一个好心的知青妹子把我送来的,要不是她,我和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卫东愣了一下,“知青?”
“对,她说叫沈棠,是大梨树村的知青。”
徐丽娜指了指床头,“她还留下了这些东西,说给我补身体的。”
林卫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两斤奶粉和一斤红糖,顿时愣住了。
这个年代,奶粉和红糖可是稀罕物,不但要花钱,还需要票。
他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个恩咱们不能不报。过几天我休假了,亲自去一趟大梨树村,谢谢她。”
徐丽娜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林卫东看着那些礼品,眼神里带着一丝触动。
这个年代,对萍水相逢的人能如此慷慨的,可不多了。
......
沈棠还完推车,匆匆赶回牛车停放的地点,远远就看到村民已经齐了。
老根爷爷一见她,急忙从牛车旁走过来,小声问:“沈知青,你没事吧?听说黑市那边出事了,把我急坏了,刚刚还琢磨要不要去找你。”
老根爷爷不过和她有过两面之缘,却能这样真心挂念她,实在难得。沈棠心里一阵感动。
“爷爷,我没事。耽误时间不是因为黑市,我遇到个孕妇羊水破了要生了,我给她送医院去了。”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沈知青心肠是真好。”老根爷爷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巧云婶子和银花奶奶听到了,也忍不住说:“哎呀,沈知青救人送医,真是积大德了!”
“也没什么,碰上了就出点力,换谁都会这么做的。”沈棠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你这话说得轻巧,社会上只管自己家里的事的人多了去了?你做得好。”
沈棠笑着,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牛车。
东北的天黑的早,此时不过才四五点钟,天已经擦黑。
让大家等了她这么久,沈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摸了摸竹篓,意识进入空间,她抓了一把水果糖出来。装作从竹篓里掏的样子,笑着分给车上的婶子大娘大叔和赵慧敏。
“抱歉啊,耽误了大家时间,给你们点糖尝尝。”
众人纷纷笑着道谢,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轮到老根爷爷时,沈棠又多抓了一把奶糖塞进他口袋里,
张老根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感激地看了沈棠一眼,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牛车一路颠簸,到村东头的时候,天彻底黑透了。
和老根爷爷告别后,沈棠背着竹篓,和赵慧敏一前一后往知青院走。
刚才下牛车时,她已经悄悄把今天买的东西从空间转移了出来,这会儿竹篓沉得压肩,但她没让赵慧敏帮忙,忍着一路走了回来。
快到知青院门口,远远看见温宁牵着小逸迎了过来。
赵慧敏点头和温宁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进了院子。
沈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温宁就走上前,接过竹篓分担一半重量。
小逸也凑了过来,双手托住竹篓底部,仰头笑得眉眼弯弯,“沈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我今天可想你了!”
“姐姐也想你。”沈棠听得心头一暖,蹲下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逸被亲得脸蛋微微一红,挠挠头笑得腼腆又可爱。
“今天怎么样?顺利吗?”温宁边走边问。
“还成吧。”沈棠语气有些无奈,“黑市东西比供销社贵两三倍,要是去卖东西,利润挺高。但今天才第一次去,就碰到检查的,差点翻车,太危险了。”
温宁沉吟片刻,“确实不能冒险,得找个信得过的中间人,卖给熟人,这样既安全又稳妥。”
沈棠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今天也算做了件好事。碰上个孕妇早产,送她去了医院,母子平安。我还留了点羊奶粉和红糖给她,算是尽点心意。”
“你做得对,帮别人就是帮自己积善缘。”
三人回到知青院时,新老知青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沈棠扫了一眼,跟几个关系不错的知青点了点头,便带着温宁和小逸去了厨房。
她随手关上门,“时间不早了,咱们凑合吃点,熬个白粥吧,配点咸鸭蛋。小逸单独弄个肉蛋羹,营养更好些。”
温宁点头,熟练地坐下来生火。
今天她和小逸捡了不少柴火,干燥又结实,足够用好几天。
她们现在既然分出来单过了,那就分的清清楚楚,自己捡柴自己用,免得再被人缠上。
沈棠麻利地淘米下锅,趁着锅里水还没开,她剁了些肉沫放进碗里,又磕了一个鸡蛋,加了点猪油、盐和清水,搅拌均匀。
等粥咕嘟冒泡时,架上木蒸盘,小心地将鸡蛋碗放在上面,盖好锅盖。
没一会儿,热气裹着肉香和米香弥散开来。
二十分钟后,沈棠揭开锅盖,蒸蛋已经凝固,肉沫点缀其中,滑嫩如玉,粥也煮得浓稠软糯,香气扑鼻。
她用夹子把肉蛋羹夹出来,放到小逸面前。
小逸早就馋得不行,一勺下去,柔滑的鸡蛋带着鲜香的肉味在舌尖化开,他眼睛一亮,咧嘴夸道:“好好吃!沈姐姐手艺和我姐一样好!”
沈棠被逗得笑出了声,揉了揉他的头,“就你这张嘴甜,看样子长大肯定特别招人喜欢。”
三人简单吃过晚饭,院子里已经静了下来。
沈棠看时间快七点了,便和温宁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找村长。
她们带了一斤排骨、一罐麦乳精、一米粗布,还多加了一斤水果糖。

李贵山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好了,这两间屋子,正好还剩六个位置,够你们住的。听说下个月还要来五个知青,到时候可能要重新盖房子。”
他又指了指厨房方向,“咱们这里,吃饭都是一起做大锅饭,知青们轮流搭伙做饭,劈柴、打水的活儿也得分工。”
“今天你们刚到,路上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再给你们一天假,后天就要开始下地上工了。”
“明白了,贵山大叔。”赵慧敏率先点头,声音干练。
“行,你们进去吧。”贵山大叔招呼着老根爷爷,一起牵着牛车离开。
新知青们抱着包袱,走向各自的房间。
知青房是土砖墙堆砌的,屋顶的木梁裸露在外。炕床虽硬,好在地方够大,一屋子人七零八落地躺着,还能剩下不少空余。
几个人刚躺下没多久,屋子里便传出轻微的呼吸声。
天黑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吵闹声。
“砰!”
林晓霞怒气冲冲把锄头扔到瓷盆旁边,发出一声巨响。
“林晓霞,你又怎么了?”模样清俊的江旭东皱着眉,不耐烦的问道。
“还问我怎么了?!”
林晓霞气急败坏地骂道,“干了一天活,回来饭都没影!不干活就别想白吃饭!让新知青们都起来分担劳动!”
林晓霞一早就听说今天会有新知青过来,没想到新知青们一来就睡大觉,也不知道提前给她们做好饭。
“晓霞说得对,大家都得干活。”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也附和。
屋里的新知青们听到林晓霞的阴阳怪气,睡意顿时没了。
温宁皱着眉头坐起身,回忆书中的内容。
一开始叫骂的应该是林晓霞,那个附和的柔弱女声,应该是她的老乡陈玉梅。
书里说过,林晓霞和陈玉梅是老鼠屎,上一批被拉去农场改造的男知青和嫁出去的女知青,都是被她们算计的。
这俩人心不正,麻烦事少不了。
温宁和沈棠牵着哈欠连连的小逸,来到院子的时候,赵慧敏,郭明辉,孙志远已经在了。
“虽然你们都是新来的,但也要吃饭的,不能光吃我们的粮食不干活!”
林晓霞手叉着腰,目光落在郭明辉和孙志远身上。这两人气质和着装明显与其他人不同,看着就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林晓霞心里暗暗动了心思。
“郭明辉孙志远,你们两个去捡柴。”林晓霞给他们分派了容易的活,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她又看向温宁和沈棠,眼神带了点挑衅,“你们俩去挑水烧水。那个小不点儿......去劈柴。”
“你说什么?小逸这么小你让他劈柴?他哪来的力气?”
沈棠脸色一沉站起来,温宁一把拉住她,看向林晓霞,“好,我们这就去。”
林晓霞没想到她们答应的这么痛快,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见四下无人,沈棠拉着温宁到墙角边,低声说:“宁宁,这群老知青看着都不太好相处,这才刚来就给咱们立威,咱们不反抗,往后一定会被欺负的很惨!”
沈棠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且咱们身怀空间,和一大群人一起生活,也不方便咱们使用物资......”
温宁思索了一下,“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县城一趟,假装去供销社买东西,然后从空间里拿点物资出来,然后给村长送礼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在村子边沿盖个房子搬出去住。”
沈棠眼前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确实要拿点粮食出来,不然吃老知青的,她们还会挑事。
马上快秋收了,咱们得提前补补身体,秋收可是一年里最累的时候。”
“嗯,趁着明天去县城,把粮食和物资也规划好。”
说完,两人拉着小逸去井边打水。
水井的位置离知青院不远不近,靠近山脚,环境清净。
视线落在不远处一个阴影里的山洞上,温宁心猛地一跳,脑海里浮现起原书里,原主的父母,就是在一次暴雪中冻死在下放的山洞里的。
根据描述,应该就是这个山洞了......
“宁宁,怎么了?”
“我们就在这里盖房子吧。”温宁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玩石子的小逸,凑到沈棠耳边,告知了原主父母应该就是被下放的情况。
沈棠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就这里吧,挺不错的。”
林晓霞和陈玉梅坐在灶台旁,望向水井那边正挽起袖子打水的温宁和沈棠。
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身影拉得细长,衬得她们的侧脸愈发清秀。
林晓霞目光透着几分阴郁,“瞧见没,这俩人长得可真是狐媚样儿,白嫩嫩的脸蛋儿,笑一笑能把人魂儿都勾走。”
陈玉梅撇了撇嘴:“是挺招眼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主儿。”
林晓霞哼了一声,“等会儿再试试她们的脾气。如果是软柿子,那做饭的活就都甩给她们!咱们在地里干一天活,回来还得轮流伺候十来张嘴,真是累死个人了。”
“可不是嘛!”陈玉梅立刻附和,“天天熬汤煮饭的,快把我烦死了,能把这活丢出去,当然再好不过!”
晚饭很简单,一道番茄炒鸡蛋,一道凉调酸辣萝卜,一道辣椒炒豆角,一人一个粗面饼子,一碗稀的只有汤的玉米糁汤。
饼子是昨天剩的,吃起来非常拉嗓子,温宁她们都是泡在玉米糁里泡软了才吃下肚的。
吃饭的时候,其他三个老知青,江旭东,李春兰,和王海峰也出现了。
打扮上李春兰比较讲究,穿着白色衬衣,绑着两个马尾,身上散发着香膏的味道,模样温婉,看起来应该家境不错。
江旭东是白净的类型,已经下乡做了两年农活,皮肤还是白的透亮。
王海峰则一脸的英气,身材比较高大,眼神里带着真诚坚毅。
这三个老知青都是看起来比较沉默的类型,毕竟刚才她们这群新知青被林晓霞为难时,他们并没有多话。
吃过饭,天已然黑透。
洗碗的活分派给了温宁和沈棠,
十来个碗碟堆放在大木盆里,温宁和沈棠蹲坐在盆边,撸着袖子准备洗碗。
“我给你们添点水吧。” 林晓霞拎着铝制的水壶走来。
“不用。”温宁敏锐的察觉林晓霞来意不善,拉着沈棠起身躲避。
然而林晓霞还是笑盈盈的上前,快到盆边时做了个摔倒的假动作,滚烫的热水壶被她丢向温宁。
温宁虽然迅速的躲开了,但水壶溅起的水花,还是烫红了她的脚背。
“林晓霞,看来是我太低调了,让你觉得好欺负!”
温宁一把抄起放在墙角的扫把,手腕一抖,便朝着林晓霞挥了过去。
“啊!”林晓霞没想到温宁脾气这么暴躁,一下被打中了胳膊,疼得直跳脚,“你疯了!敢打我?!”
林晓霞尖叫着向后躲,但温宁手里那扫把挥得虎虎生风,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温宁,你欺人太甚!”陈玉梅眼看情况不对,立刻冲上前阻拦。
“拉偏架是吧?那你也别跑!”
温宁冷笑一声,反手一挥朝陈玉梅扫了过去。
“啊哟!”
陈玉梅被扫把扫中了肩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林晓霞和陈玉梅两人被温宁一把扫把逼得四处躲闪,沈棠立刻抄起一根锄头冲上前帮忙。
她和温宁配合默契,把林晓霞和陈玉梅打得抱头乱窜。
看到两个姐姐打得激烈,小逸小短腿奔向男知青的房间,从包袱里掏出两根细细的绣花针。
趁着混乱,小逸小小的身影悄悄挪到林晓霞和陈玉梅的身后。
一针下去,两人嗷嗷直叫......
“啊!谁戳我!”
“啊哟!我的屁股!”
眼看场面越来越乱,赵慧敏赶紧把点长贵山大叔请了过来。
“都给我停手!”李贵山一来,就将整个场面镇住。
温宁和沈棠同时停下,小逸也立刻藏起绣花针,乖乖站到温宁身边,一脸无辜。
林晓霞和陈玉梅此时已经趴在地上,一个捂着眼睛,一个捂着手臂。
李贵山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这是怎么回事?!”
温宁露出那被烫红的脚背,“贵山大叔,我洗碗的时候,林晓霞忽然拎着一壶热水过来。这大热天的,哪里用得着热水洗碗?她分明是故意的,不安好心!”
“秋收在即,我的脚被烫成这样,肯定会耽误集体的劳动进度。我要求林晓霞赔偿我!”
“哎,你凭什么说我故意的!”林晓霞心虚地反驳,眼神四处乱飘。
李贵山的脸色沉了下来,“林知青,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温知青都因为你受了伤。
秋收马上就开始了,这时候,谁受了伤耽误的都是集体的进度!你必须赔偿温知青,这样,赔十块钱吧。”
“我哪来的钱!十块钱,你们也真敢开口!”林晓霞气的涨红了脸。
李贵山冷冷地看着她,“林知青,你要么掏钱,要么等村里开个会,看大家怎么处理这事儿。”
见李贵山丝毫不松口,林晓霞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一把扯过站在旁边的陈玉梅,
“这事儿可不止我一个人!是陈玉梅出的主意,她也有份!”
“林晓霞,你胡说八道!”陈玉梅气得直跺脚,“你怎么把我也拉下水了!”
“哼,我拉你下水?敢做不敢认?!”
李贵山见两人扯皮,眼神一冷,喝道:“行了,别吵了!我看这事儿,你俩都有责任。那就这么定了,这十块钱,你们一人赔五块!”
五块钱对于林晓霞和陈玉梅来说,相当于两个月的开支了,两人死活不愿意出这个钱,和贵山大叔胡搅蛮缠了好久,把贵山大叔缠的没办法只好改变了惩罚方式。
“这样吧,温知青的脚伤成这样,估计半个月都不能上工了。这段时间,林知青陈知青,你们两人轮流替她下地干活,每天不得低于六工分。敢偷懒耍滑,扣你们自己的工分!”
“啥?让我们替她干活?!”
林晓霞的鼻子快气歪了,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陈玉梅眼里也满是不甘,但在李贵山面前,她们谁也不敢顶嘴,生怕事情闹大影响她们的未来。
李贵山回头看向温宁,“温知青,你看这样处置可以吗?”
温宁露出一抹微笑,“谢谢贵山大叔,我没有意见。”
李贵山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几个,以后给我好好相处,别再闹出这样的事!都是一起来下乡的知青,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叮嘱完,他背着手大步走出了院子。
随后,大家各自回房。
小逸虽然才六岁,但毕竟是男孩子,和一群女生住一起,怕还是会惹出麻烦。
所以温宁决定让小逸和男知青们住一起。给小逸选了炕尾的位置,铺上一层夏凉被,睡起来倒也舒服。
小逸可爱的要命,在她们铺床时,悄悄从口袋里拿出绣花针,告知她们,自己刚才偷袭陈玉梅林晓霞的事儿。
看到沾血的针尖,两人先是愣了下,随后爆发出大笑。
小逸真聪明,懂得从敌后方偷袭!
小家伙才七岁就知道维护她们了,温宁和沈棠心中满满的感动。
她们姐弟三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谁也别想欺负到他们头上!
在盖房子搬出去住之前,小逸可能要和男知青住一段时间,而且距离形势转好还需要七八年,温宁和沈棠合计了一下,和男知青们搞好关系,让他们在生活上稍微照看一下小逸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两人从空间里拿出了两斤散称的饼干水果糖,分给郭明辉、孙志远、江旭东和王海峰。
几人客气的收下,表示会帮忙多照看小逸的。
小逸性格开朗活泼,嘴甜的喊着哥哥,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这四人中,老知青王海峰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对小逸尤其亲近。
安排好小逸后,温宁和沈棠回到了女知青房间。
一张大炕上,比较好的位置都被林晓霞和陈玉梅占了,赵慧敏在李春兰旁边靠近炕尾的位置铺了床单。
沈棠和温宁就选了炕尾的位置,铺一个大床单,两人睡一起。
趁大家没注意时,温宁从空间拿烫伤药膏涂抹在脚面上。
虽然烫的不严重,但多少还是有点不适,抹点药恢复的快点,不影响正常生活。
老知青劳作了一天,新知青辗转坐车也非常劳累,大家很快就睡着了。
快熄灯的时候,林晓霞和陈玉梅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目光扫到炕尾的两个女孩,两人满眼的不甘愤怒。
5去供销社
翌日,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大公鸡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知青院的老知青们听到鸡鸣,陆续翻身爬起。
温宁迷迷糊糊看向窗外。
发现天边还泛着淡灰,她估摸着,这会儿还不到五点。
沈棠揉了揉眼睛,偷偷从空间里看了一眼时间,小声说:“三点二十,这里的天亮得好早。”
温宁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没人注意她们,才低声问:“棠棠,今天新知青不用上工,咱们抓紧去县城吧。”
“你留下。”沈棠立刻拒绝,“昨天林晓霞和陈玉梅就看咱们不顺眼,我们都走了,万一她们欺负小逸怎么办?再说,你脚还受伤,跑不了那么远。”
温宁想了想,“那我留下,顺便在附近转转,多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
沈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对,村里情况摸清楚了,以后咱们做什么都更方便。”
温宁又低声说,“昨天咱们和老知青已经闹不愉快了,不如就直接分出来过吧,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好,我也不想跟她们搅在一起。”
两人心意相通,不由相视一笑。
厨房里,新知青赵慧敏和孙志远正搭手帮老知青李春兰和江旭东做早饭,菜叶的清香夹着柴火烟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温宁走到厨房门口,扫了一眼里面忙碌的几人,“李知青,江知青,赵知青,孙知青,从今天起,我沈知青和我弟弟就跟大家分开吃饭了。我们自己照顾自己,不再分摊知青院内的集体劳动了。”
这话一出,赵慧敏和孙志远愣了一下,但很快点头表示理解。李春兰和江旭东也没反对,默默继续忙自己的活。
站在门边的林晓霞却冷哼一声,眼神里透着讥讽和不屑。
温宁目光一冷,抄起门边的扫把,敲了敲地面:“怎么,林知青有意见?”
林晓霞一见她拿起扫把,顿时想起昨晚挨打的场景,瑟缩了一下,“没......我没意见。”
温宁丢下扫把,冷哼一声,“林知青还是抓紧吃饱饭去地里干活吧。别忘了,你们可是要替我挣工分还债的。每天少于六工分,我可是会去找点长、大队长说理的。”
闻言,林晓霞的脸瞬间涨红,陈玉梅也气得咬牙切齿,却都不敢反驳一句。
站在温宁身边的沈棠,懒得搭理这两人,转头问李春兰:“李知青,你们平时怎么去县城?”
正在切菜的李春兰抬头看了她一眼,“县城啊?村东头有张老根爷爷的牛车,专门拉人进城,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她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看时间,牛车应该快走了,你得抓紧了。”
沈棠赶紧看向温宁:“那我现在就去!”
温宁拍了拍她的手:“行,去吧。”
赵慧敏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柴火,“沈知青,你等一下。我也想去县城转转,咱们一起吧。”
“好,那你快点。”
赵慧敏匆匆跑回房间,拿了钱票和布袋子,顺手抓起一个热腾腾的粗面窝窝,快步跟了上来。
温宁把沈棠送到院门口,低声叮嘱:“小心使用空间,这年代黑市抓的比较严,你注意人身安全。”
沈棠回头冲她笑了笑,“放心,我有数。等我回来。”
温宁点了点头,目送着沈棠和赵慧敏快步离开。
村东头的牛车上,老根爷爷正扬起鞭子拍牛屁股,准备出发。
“老根爷爷,等一下!”
张老根转过头一看,“哎呦,是沈知青、赵知青啊!你们也去县城?”
沈棠和赵慧敏气喘吁吁地跑上前,乖巧地点头:“是啊,去县城转转,买点东西。”
张老根拍了拍牛车的边沿,笑着说:“快上来吧。”
两人上了车,发现车上已经坐了四五个村里的大娘婶子大叔。
张老根见两人坐稳了,这才甩了甩鞭子,牛车“吭哧吭哧”地启动了,慢悠悠地往县城方向驶去。
沈棠刚想歇口气,就听到旁边一个女人开口说:“你是沈知青?”
沈棠抬起头,见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穿着干净棉布衣的妇人。
妇人眼神透着几分关切,“我是你们知青点点长李贵山的媳妇,大家都叫我巧云婶子,你们也可以这么叫。”
“巧云婶子好。”沈棠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赵慧敏也跟着打招呼,“巧云婶子好。”
巧云婶子点点头,目光扫过沈棠,“听说你们昨天在知青院里,被陈玉梅和林晓霞欺负得不轻,温知青还受了伤。她的脚怎么样了?有没有变严重?”
沈棠摇摇头,“温知青的脚没有发炎溃烂,但也伤得不轻,得静养几天。”
巧云婶子听了脸色一沉,“哼,这陈玉梅和林晓霞,真是不省心的东西。她们以前就没少惹事,赶跑了几个知青,竟还不收敛。你们啊,能离她们多远就离多远,免得被她们祸害了。”
沈棠点了点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赵慧敏听着,虽然没多说话,但也默默记下了。
“还有你呀。”
巧云婶子又看向沈棠,语气带着点心疼,“瞧你这小身板,太瘦了!马上就要秋收了,你这样子能扛住地里的活儿吗?到时候可别晕倒在地里啊。这段时间可得赶紧补补,养好身体。”
沈棠闻言笑了笑,“是啊,我这次出去,就是想买点米面回来,好好补一补。不然秋收影响到大队的收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巧云婶子听了直点头,旁边的银花奶奶笑呵呵地说,“这才像个知青的样子。”
月娥嫂子也笑着接了一句,“沈知青这孩子看着就懂事。你要是缺什么,让大家伙帮忙也成。”
“对,有困难,张罗一声。”坐在车头的长福大叔,笑着拍了拍腿,“咱村里虽然穷,但人还是实诚的。”
沈棠听着这些朴实的话,内心一阵感动。
她低下头,心里忍不住骂起原主的叔叔婶婶。那两个畜生把原主虐待得瘦得跟竹竿似的!现在这身体,估摸着七十斤出头,各项指标估计早就不正常了。
这样的身体确实得好好补一补,否则指不定哪天就嘎了......
知青院,老知青们已经上工,新知青们三三两两地出门熟悉环境。
温宁烧了一壶热水,回屋喊还赖在被窝里的小逸。
小逸揉着眼睛从被窝里坐起来,哈欠连连的穿衣服下床,结果一个没注意把衣服穿反了,被温宁提醒后,他红着脸拒绝帮忙,自己又把衣服穿好。
“尝尝这个。”温宁拿出空间里上好的羊奶粉,冲好,递给他。
小逸捧着碗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甜甜的,好好喝!”
温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好奶粉,喝了能长高。以后你早晚都要喝一碗。”
这可是空间里营养全面最顶级的奶粉,小逸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喝可不能马虎。
趁他喝奶粉的功夫,温宁又热了三个包子、煮了两个鸡蛋。
包子刚出锅,小逸迫不及待地抓了一个,一口咬下去,眼里满是惊喜,“姐姐,这包子甜甜咸咸辣辣的,好好吃啊,是什么包子?”
“鱼香肉丝包。”温宁见他吃得欢快,笑着用帕子帮他擦嘴角。
小逸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捧起奶粉喝了一大口,脸上满是满足。
温宁看着他圆鼓鼓的小肚子,忍不住笑了,“小馋猫,咱们出去转转吧。”
两人来到知青院附近北华山的山脚,山上是浓密的树林,清脆的鸟鸣从树梢间传来,微风拂过,脚边的野草随风摇摆。
趁四下无人,温宁从空间里拿出烫伤药膏涂抹在脚背的红肿处。
涂好药,她刚把鞋穿上,就听到小逸兴奋的声音:“姐姐,你看,那些人在掏鸟窝!”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半山腰几个村里的小男孩正手脚麻利地往树上爬,树下还有几个小孩欢呼。
小逸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探头探脑。
温宁看着他天真的小模样,内心一阵触动。
小逸这么小就经历家庭巨变,离开父母,作为姐姐,更应该给他营造一个快乐、充满童趣的童年。
温宁蹲下身摸了摸小逸的头,从口袋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去和他们玩吧,”
小逸抱着糖果,笑得眯起了眼睛,“谢谢姐姐,我不走远,很快就回来!”
没多久,小逸就和几个孩子打成了一片。
他们围着小逸吃糖笑闹,又一个个笑嘻嘻地跑到温宁面前。
流着大鼻涕的二毛,是村里木匠的小儿子,他腼腆地挠了挠头,从口袋掏出一个用纸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鸡蛋,“温知青,这个给你吃,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我......我送你。”
在七十年代的农村,鸡蛋也是个好东西,一般村民都舍不得吃,都留着卖钱的。
温宁摸了摸二毛的头,“谢谢二毛,我不饿,还是留着你吃吧。”
会打弹弓的铁蛋,是村长的大孙子,他拍着胸脯说:“温知青,你想要啥鸟,我给你打!”
挥竹棍的根旺是铁匠李的小儿子:“温姐姐,我带你去抓蚂蚱,能抓一筐!”
抱着一只虎斑幼犬的女孩叫三丫,是村里瞎眼的秀莲奶奶的孙女。秀莲奶奶的丈夫儿子都因为意外去世了,儿媳妇跑了,只剩下祖孙俩相依为命。
三丫甜甜地笑着,“姐姐,小花是我的好朋友,它特别听话!”
那小虎斑犬看着才三个月大小,见了生人也不怕,欢快地扑向温宁。
温宁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心里微微发软。前世她就很喜欢狗,因为穿越,养狗的计划搁浅了。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等以后在村里盖了房子,一定要养只看门狗。
温宁一边摸着小狗,一边听着孩子们童真的话语。
曾经书里的纸片人,如今一个个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用最真诚的善意对待她,她已经没办法把他们当成陌生人看待,内心已经在慢慢融入这个世界......
......
牛车缓缓停在县城东头,
沈棠跳下车,从口袋掏出一毛钱递给老根爷爷。
这个年代,牛车归大队集体所有,村民知青使用牛车需要支付少量费用,用来补贴集体经济。
“记着啊,太阳落山前一定要赶回来,不然可就错过车了!”老根爷爷叮嘱道。
“知道了,爷爷。”
说完,沈棠转身打量起县城的模样。
凤城县县城的街道不宽,两侧是低矮的红砖房,屋顶铺着黑瓦。街道上,自行车铃声叮叮作响,小孩子们拿着糖稀棍跑来跑去,老人们蹲在墙根下聊天。
供销社是最热闹的地方,门口挂着“凭票供应”的木牌,进进出出的人手里拎着布口袋,肩上扛着刚买的粗布或柴火。
赵慧敏提着袋子,已经走向附近的供销社。
沈棠却没跟着过去,而是绕远去了一家更偏僻的供销社。
这里人少些,不容易引人注意。
她心里清楚,空间必须小心翼翼地使用。
她们既然已经穿书,实际已经是这个年代的人了,必须遵守这个年代的社会规则,否则会引发祸患。
到了供销社,沈棠推门而入,迎面是一股粮油和日用品的混合气味。
柜台后,一位年轻的女售货员正在忙活。
她穿着一条布拉吉裙子,头发绑着两条麻花辫,皮肤白皙,描眉画眼,整个人显得既精神又利落,气色很好。
“同志,买什么?”售货员笑着问。
“先来个竹篓吧。”沈棠说。
“竹篓3块钱。”售货员随手指了指墙角的竹篓。
价格不便宜,但沈棠想到后续要频繁用它,还是点了点头,“要一个。”
接着,她报了一长串要采买的物品:“再要十斤面粉、二十个鸡蛋、十斤大米、五斤红糖、半斤盐、两斤大豆油、两罐麦乳精、两斤鸡蛋糕”
售货员边记录边问:“票带了吗?”
沈棠拿出粮票、糖票、油票、鸡蛋糕票,递给售货员。

温宁又开始烧火热锅,用野鸡自带的鸡黄油开锅,这样新锅就不容易粘了。
没多久,小逸和铁蛋一起走进厨房。
铁蛋笑眯眯地喊:“温姐姐,沈姐姐。”
温宁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到他怀里捧着一把干红薯粉,不禁诧异,“怎么还带东西来了?”
铁蛋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温姐姐,现在粮食这么金贵,我不好意思总白吃白喝。这是我奶奶去年手工做的红薯粉,可好吃了!”
温宁心里一暖,夸了他两句,又让他和小逸去玩。
院子里,两个小家伙捡起地上的野鸡毛,正琢磨着做鸡毛毽子。这个年代没有电子产品,农村的孩子总能自己找点乐子。
厨房里,沈棠的花卷已经做好了,用葱花和辣椒面点缀,扭得像麻花似的。
温宁把铁蛋带来的红薯粉加热水泡开,打算和野鸡一起炖。
两只野鸡的肥肉不少,炼出的鸡油盛了一部分放进橱柜,留着以后炒青菜用。
锅里留了一些鸡油,沈棠将腌好的鸡块放进去翻炒,等鸡肉变色,又加入花椒、大料、干辣椒提味,随后加水烧开,再放进榛蘑和红薯粉一起炖煮。最后,将发好的花卷贴在锅边,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鸡汤香味混着榛蘑的鲜香,飘满整个厨房。
正和铁蛋踢毽子的小逸,闻到香味冲进了厨房。
“姐,这味道太香了!”小逸夸张地吸了口口水,“山珍野味,果然不假!”
温宁被他的模样逗得直笑,“你这小馋猫,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
等炖好后,四人搬了个小桌子,围坐在厨房吃了起来。
野鸡肉炖得酥软,鲜嫩多汁,每一口都带着榛蘑的独特香味,而榛蘑本身脆嫩爽滑,比她们之前吃到的任何一种蘑菇都要好吃。
温宁吃得差点咬到舌头,忍不住感叹:“这真是人间美味!”
铁蛋带来的红薯粉丝也没让人失望,煮熟后晶莹剔透,入口糯叽叽的,又吸饱了鸡肉和蘑菇的鲜香,再配上沈棠做的葱花辣卷子,吃起来别提多满足了。
小逸捧着碗,喝了一口飘着鸡黄油的鸡汤,满足得眯起了眼:“我也是吃过野鸡炖蘑菇的人了!”他抬头看向铁蛋,得意地笑了笑。
铁蛋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点头,“真好吃,比我爹那次做的还香,温姐姐和沈姐姐的厨艺太厉害了!”
这一顿饭,四个人吃得心满意足。小逸和铁蛋的小肚子都撑得鼓鼓的。
锅里还剩了大半只野鸡,温宁拿出一个砂锅,把剩下的鸡肉和汤盛好,递给铁蛋让他带回家吃。
铁蛋腼腆地笑了笑,接过砂锅,红着脸说:“谢谢温姐姐,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对我好,以后我也会多帮小逸干活。”
温宁笑盈盈地摸了摸他的头,目送小逸送他离开。
等小逸回来时,温宁和沈棠已经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的鸡毛也清理得一根不剩。
等后天办完乔迁宴,她们就可以搬进新家住了。
三人手牵手一起回了知青院。
明天是15号,沈棠和温宁要早起去给林卫东妹子送奶粉,顺便买摆席用的食材,所以两人回去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沈棠和温宁背上竹篓,走到村东头时,老根爷爷的牛车已经等在那里,车上还坐着几个村里的婶子。
“温知青沈知青,今天去县城啊?”一个婶子热情地问道。
沈棠笑着回:“对婶子,去采买些食材。”
“可巧了!我们也要去县城囤点肉,秋收要出大力气,可得补补身子。”另一个婶子接过话茬,“三天后就秋收了,家里壮劳力累坏了可不值当,平时再节省,这时候也不能抠了。”
听着婶子们的对话,温宁和沈棠点点头。
她们对秋收的辛苦早有耳闻,趁着这次进城,正好多买些肉和粮食,方便秋收期间用。
牛车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县城。
两人和老根爷爷约定好回程时间,便提着竹筐往城南的供销社走去。
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沈棠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注意,才从空间里拿出五十斤奶粉和一个红木箱放进竹筐里,木箱里是她们给林卫东儿子准备的满月礼。
两人走进供销社,直奔柜台问:“林翠萍在吗?”
柜台里的售货员愣了一下,抬头说:“我就是林翠萍,你们是?”
沈棠和温宁对视了一眼,开口说:“我们是林大哥的朋友。”
林翠萍听了,立刻明白了过来,放下手里的活,带着两人进了仓库,反锁好门,带着两人往里走了些,才开口:“大哥跟我说了今天沈知青会来送奶粉。”
沈棠笑着点点头,“翠萍姐,我就是沈知青,这是我好姐妹温宁,也是知青。我们这次带了五十斤奶粉过来。”
林翠萍皱了皱眉,“五十斤有点少啊,我手里预定的订单已经有七十斤了。”
沈棠和温宁闻言都愣了一下,心里震惊。这五十斤已经是她们提前多备的,没想到奶粉的需求量竟然这么大!!
温宁反应快,立刻夸道:“翠萍姐,你业务水平真是厉害,能拿到这么多订单,简直太让人佩服了!”
这一番话哄得林翠萍笑眯眯的,脸上难掩自豪:“还不是你们奶粉好!男女老少都抢着要。”
随后,林翠萍拿来秤,把奶粉逐袋称好,总重量52斤。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数出650块钱递给沈棠,“给,沈知青你点点。”
沈棠接过那一沓钞票,手都微微发抖,激动得不知所措。
650块钱!这是她们穿书后挣到的第一笔大钱!
温宁看着厚厚的钞票,心里也一阵澎湃,面上笑着,提醒沈棠把钱收好。
“嗯,好。”沈棠数了一遍,确认金额无误。
正当沈棠低头将钱放进布袋时,林翠萍忽然注意到她耳朵上的耳钉,眼神瞬间亮了:“沈知青,你这对珍珠耳钉真漂亮!是哪里买的呀?这好像不是淡水珍珠吧?”
沈棠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这对耳钉,是她前世亲手做的。
在前世,除了科研,她最喜欢的就是买珍珠,自己打孔做耳饰、耳环、手链、项链。她的空间里还囤了不少珍珠、工具材料,以及做好的成品。
她抬头看了温宁一眼,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沈棠便笑着回道:“翠萍姐,这耳钉是我自己做的,用的是珠母贝,是海水珍珠。我南方的亲戚送了我不少珍珠,有浙省、苏省的淡水珍珠,也有海南、北海的海水珍珠。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做些首饰玩。”
七十年代珍珠饰品并非常见商品,即使供销社有售,价格也比较高,且需要凭工业票百货票购买。珍珠饰品被视为奢侈品,价格高昂。林翠萍这么问莫非......
林翠萍听了,目光更亮了,“你这珍珠耳钉可比供销社卖的漂亮多了!我们这儿的珍珠饰品又贵又丑,15块一对,还经常供不应求。如果你的耳饰能量产,拿到供销社去卖,就算是30块钱一对估计都能被抢疯了!”
她感慨着,越看越遗憾:“你不知道,现在县城里的人多爱攀比。谁家要是能戴上这么一对漂亮的耳钉,走亲访友肯定特别有面子。
还有新娘子,结婚都要买珍珠项链。可惜供销社的珍珠项链又贵又粗糙,昨天就有两个新娘子买回去,说是为了撑场面,心里其实特别不满意呢。”
听完林翠萍这一番话,沈棠只觉得老天爷又给她们送钱来了。
她扬起笑脸说:“翠萍姐,我平时闲着就喜欢做珍珠饰品,做好的成品其实不少。今天正好带了几套,我送你试试。你帮我们推销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说着,沈棠将手伸进阴影处的背篓,实际上是伸进了空间,她拿出两对珍珠耳饰,两条珍珠项链,还有四条珍珠手链。
林翠萍看着这些精美的饰品,眼睛里闪动着亮光。
她忍不住轻轻抚摸着那圆润饱满的珍珠,感叹道:“太漂亮了,太高级了!沈知青,你的手也太巧了吧!”
沈棠笑了笑,把珍珠饰品推到林翠萍面前:“翠萍姐,这些饰品送给你。你帮我们开拓羊奶粉订单,是大功臣。”
林翠萍连连摆手,惊慌地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些东西加起来值好几百块呢,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了,我怎么敢收?”
沈棠摇头笑道:“翠萍姐,这可不算白送。我是想着啊,你每天站在供销社,就相当于我们的模特了。你戴着这些饰品,别人看上了想买,就让他们先交定金,你记下订单,等我们下次来送货。你看,这样是不是两全其美?”
林翠萍捏着精美的珍珠项链,心跳怦怦加速。听到可以通过珍珠饰品挣钱,她瞬间心动了起来。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饰品收进自己的皮包里,“行,我就试试,帮你们看看行情。”
沈棠和温宁对视一笑,内心满是期待。
温宁看着林翠萍,心里转了转,忽然问:“翠萍姐,供销社的茶叶怎么样?都有什么品种,价格如何?”
林翠萍思索了一下,说:“低档一些的有浙省的珠茶、闽省的烘青,一斤价格在五毛到一块之间。高档点的也有,比如碧螺春,要五块钱一斤。不过碧螺春的口感还是有些糙,很多顾客喝了说苦,不是特别满意。”
温宁听完,心下了然,觉得茶叶市场也大有文章可做。
她笑着点了点头:“翠萍姐,我南方的亲戚能搞到口感更好的高档茶叶,像杭市的西湖龙井、苏省的碧螺春、徽省的祁门红茶、闽省的铁观音,每斤价格也就五到十块钱。”
林翠萍听了眼睛一亮,惊喜地问:“你们这次带了没?如果有,我帮你们推销看看!”
温宁含笑点头:“带了些。”
说完,她把手伸进竹篓里,实际上从空间中取出半斤龙井、半斤碧螺春、半斤祁门红茶和半斤铁观音,全都装在白色塑料袋里。
林翠萍接过袋子,刚一打开,就被那扑面而来的清新醇厚茶香吸引住了。
她低头仔细嗅了嗅,不禁感叹:“这茶叶的质量真不错,香味比供销社卖的那些强多了。妹子,我敢说,喜欢喝茶的人一定都会喜欢!”
听到这话,温宁松了一口气。
三人聊完生意后,沈棠把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递给林翠萍。
“翠萍姐,这是我和宁宁给林大哥儿子准备的满月礼。过两天就秋收了,我们没办法去家里送祝福,只能提前送了。”
林翠萍接过红木箱子,感动地连连点头:“真是有心了!我代我哥嫂谢谢你们,等秋收完了有空一定要去家里坐坐。”
沈棠和温宁笑着点头答应。
随后她们离开仓库,来到柜台和肉铺,开始采买东西。
一共买了五种菜种,两个瓦罐,八斤五花肉,三条鲤鱼,四块老豆腐,两斤豆芽,五斤散装白酒,二十瓶汽水,一共20.3元。
沈棠递上肉票、豆制品票以及钱,林翠萍麻利地收好,又热心地帮忙把东西装进她们的竹筐里。
两人背上竹篓正准备走时,温宁余光扫到柜台的角落,几瓶茅台酒静静地摆在那里。有两瓶五星牌茅台,两瓶金轮牌茅台,还有三瓶飞天茅台!
看到那几瓶飞天牌茅台,温宁的心脏猛地一跳。
飞天牌茅台!1969年的飞天茅台因产量低、以及国际化背景,在后世收藏市场上的价格堪称天价。保存完好的飞天茅台在拍卖市场上成交价能高达150万以上,就算品相稍差的,价格也在50到100万之间!
温宁心跳如雷。
来了!她们穿书后,第一次能用21世纪的信息差赚钱的机会来了!
她激动得抓住林翠萍的手:“翠萍姐,那几瓶茅台我要了!”
林翠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那几瓶酒,慢吞吞地说:“妹子,我实话跟你说,那几瓶茅台口感不如散装酒,价格也贵,五块钱一瓶,放这儿快半年了,根本卖不出去。”
温宁忙笑着随口胡诌:“姐,我爸喜欢喝这种酒,我买了孝敬他。”
林翠萍听了,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要,我也不能坑你。这酒放得有点久了,我给你打个折,4块5一瓶,六瓶一共27块钱。”
温宁差点没乐疯了,忙递上30块钱:“翠萍姐,太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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