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圆殷东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滕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亦儒,我栽过跟头了,我现在只想活着,你要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她整死,从此以后就离我远点。”姜圆红着眼,“求你放过我。”她声音平静,但一字字传到颜亦儒的耳朵里,让他喉咙莫名发涩,就连那股气焰也被卡在了嗓子眼里。他一脸怔怔地盯着她。从她的眉眼到她的嘴角,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朝思暮想的一张脸,他曾经夜夜捧着这张脸入睡,他最喜欢她在他怀里娇娇痴痴的模样,可现在,她对他视若仇敌。颜亦儒不知道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他到底该恨谁。是恨自己无能,还是恨薛杉的毒辣,抑或恨姜圆对他太心狠。姜圆想从他身前摆脱开,却被颜亦儒再次抓住。他气得咬牙切齿:“你很缺钱?为什么出来干这个?”“你不是进了东锦,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姜圆心里猝然一紧:“你调查我?”颜亦儒这...
《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颜亦儒,我栽过跟头了,我现在只想活着,你要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她整死,从此以后就离我远点。”
姜圆红着眼,“求你放过我。”
她声音平静,但一字字传到颜亦儒的耳朵里,让他喉咙莫名发涩,就连那股气焰也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脸怔怔地盯着她。
从她的眉眼到她的嘴角,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朝思暮想的一张脸,他曾经夜夜捧着这张脸入睡,他最喜欢她在他怀里娇娇痴痴的模样,可现在,她对他视若仇敌。
颜亦儒不知道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他到底该恨谁。
是恨自己无能,还是恨薛杉的毒辣,抑或恨姜圆对他太心狠。
姜圆想从他身前摆脱开,却被颜亦儒再次抓住。
他气得咬牙切齿:“你很缺钱?为什么出来干这个?”
“你不是进了东锦,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姜圆心里猝然一紧:“你调查我?”
颜亦儒这段时间虽然被薛杉看得严,一直没露面,但却私下找人查了姜圆的行踪。
他眼底裹着一团火,隐忍待发的样子,“你想要多少钱,我不能给你?你竟然跑出去陪那些野男人,陪吃陪喝陪玩,你告诉我,你到底跟他们睡过没有!”
他声音一开始还在压抑着,慢慢控制不住逐渐变成咆哮。
他疯了一样,去扯她外套里面的衣服,从外到内,像是要检查什么。
姜圆挣扎不开,朝他怒吼:“滚!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今天的一切告诉薛杉。”
她紧接着背出一串号码,是薛杉的手机号。
颜亦儒动作瞬间僵住。
“颜亦儒,我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早就不再是你的女人,当初是我蠢才被你骗得团团转,我现在对你只有恨,我今后都不会再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纠缠。”
“你问我跟别的男人睡过没有,我现在就告诉你,在你之后,不止一个。”
姜圆低头碰了下手机屏幕,随后把手机举到颜亦儒面前晃了一下,“还有,我录音了,今后,你要再来纠缠,我随时把录音发给你的未婚妻。我知道,你是忌惮她的吧。”
说完,姜圆收起手机,把衣服重新整理好,转身拉开门就往外走。
她走出去几步,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沉闷又怒气冲天的一声,“姜圆!”
姜圆浑身一颤,内心深处某个位置像是被彻底割裂开,一种说不清楚的痛感咝咝啦啦地传至全身,她加快脚步,逃也似地从这个地方离开。
她出了这家会所立马给许晖打过电话去,“晖姐,没事了,我马上到家。”
晚上8点多钟,姜圆打的出租车停到了小区门口,她开门下了车。
车子刚开走,紧接着,她整个人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被拦腰往后拖拽了几米之后,塞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法拉利里面。
那些人动作敏捷像是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小区门口虽行人寥寥但并不是空无一人,姜圆却连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这是姜圆第二次跟薛杉见面。
她见识过薛杉的骄横跋扈,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
“本以为从今往后有殷少护着你了,别说一个豹哥,你以后在北城横着走都没问题,没想到......以后你还是要小心防备着点。”
“都怪我,今天我是被人坑了,给你发消息让你别来,你还偏来,自己往火坑里钻。”
姜圆抬起头:“我不来,你今晚打算怎么脱身?”
许晖脸色暗了暗,“姐姐还用你舍身来救?下回别干这种傻事了,记住明哲保身。”
“嗯”
姜圆扭头看向车窗外。
许晖:“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还不死心吗?”
姜圆沉默了一会,出声说: “我有种感觉,他接下来可能会查我,晖姐,最近我先不接活了。”
许晖点点头道:“好在之前出去用的都不是你的真名,而且你才干了一个月,认识的人也少,只要你不再进这个圈子,他就算查,也无从查起。”
姜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殷东这人本来就有点生理洁癖,如果被他查到蛛丝马迹,那她一切计划就全都泡汤了。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梁舟衡罕见地来了公司,直奔总裁办公室。
门都没敲,梁舟衡憋着一肚子气,推门而入。
“昨晚什么情况?我临门一脚,偏被你截了胡,你要看上她早说啊,我问过你多少回,你早干嘛去了,临到嘴边了,跟我抢肉吃,你这什么怪癖?”
梁舟衡骂骂咧咧地拉了把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拉着脸瞪着对面的殷东。
后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连头都没抬,只冷冷地道:“离她远点。”
梁舟衡眉毛一挑,脸上的愤懑慢慢散去,转而被某种突如其来的兴致所取代,“昨晚......是在家还是在酒店?”
“体验还不错吧?”
“我的眼光错不了,你终于开窍了,素了这么多年,开荤的感觉怎么样?意犹未尽吧?不是你今天还来上什么班啊,让我猜猜,一定是小丫头先扛不住了......”
殷东猛地抬起头,冷冽的目光盯了梁舟衡两秒后,淡声道:“让她自己辞职或者等人事部的辞退通知。”
梁舟衡顿了一秒后,随即咧嘴一笑:“什么意思?舍不得让她出来上班?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小丫头名牌大学毕业,你把人关家里天天等着你临幸?”
“啪”
殷东手中的笔被扔到一边,他脸上的躁意已经压抑不住,声音里裹着沉甸甸的危险,“你再胡说八道一句,信不信,我能让‘梁舟衡’三个字从股东花名册上消失?”
梁舟衡眼神一慌,“动不动就威胁,什么暴脾气?”
“气性这么大,难道昨晚体验不好?不可能,小丫头对你是百依百顺,除非你不想,你不想干嘛把人带走啊?”
殷东一脸冷漠,“我说了离这个女人远点,她是冲着我来的,你当了裙下鬼,回头再赖我头上。”
梁舟衡:“这丫头有什么问题?你查过了?”
殷东:“直觉。”
梁舟衡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我当你抓住她什么把柄了,不瞒你说,因为你之前提醒,我找人去学校查过这丫头。”
“人家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连续拿了四年的奖学金,在学校规规矩矩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史,唯一的黑历史就是在不知道颜亦儒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跟他谈了半年恋爱。”
“几个月前颜亦儒家那只母老虎去学校找过她,对着她又打又骂,闹得沸沸扬扬,让她在学校的日子很不好过,上回我撞见她跟同学打架也是因为这事。”
“薛杉那德行......薛家人嘛,有多狠辣,你应该比我清楚,小丫头算是吃了个闷亏。”
殷东没理会她的话,大步往楼道里走。
姜圆被他抱着,但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住五楼,没有电梯。
许是体力好吧,他抱着她爬楼梯,粗气都没喘一声,但姜圆浑身跟长了刺一样不舒服。
她忍了好一会儿,终于问出声:“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说清楚这到底算什么?”
他垂头瞥了她一眼,“你就这么喜欢光脚走路?”
姜圆不信他这么好心,果然下一秒,她听见他出声道:“不必多想,我不习惯欠人情。”
楼道里灯光忽明忽暗,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脸上依旧阴气沉沉。
但周围寂静,两人距离又如此接近,姜圆有种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冷了。
过了会儿,头顶上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以后梁舟衡再叫你出去,你不用听他的。”
姜圆心道,没人逼她,是她自己想去的好不好?
他见她没出声,低头看了她一眼,姜圆抬起眼来,迫不得已点头“嗯”了一声。
爬上了三楼,他许是有些累了,抱怨了一句:“你租房子之前不问问有没有电梯?”
姜圆愣了一下回:“不带电梯的顶楼,同样户型每月房租可以省一千块,您是不知民间疾苦。”
他脚下一停,看着她问:“公司每月给你发的薪水不够你租个带电梯的房子?”
姜圆沉默了下,接着淡笑了一声:“殷总要不再给我涨点工资?要不您考虑考虑把员工的住宿问题解决一下?”
他的脸眼见着又冷了下来,“杨明把工资给你涨到了五万一个月,住得这么差,你把钱花哪了?”
姜圆仍旧笑着:“攒着不行吗?我是很抠的一个人,就喜欢攒钱。”
他又低头看了看她,顺道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她全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的东西,手上那只小包,几乎每回见她都背着。
他记得上回给他点的那碗面,只有29块钱。
她是挺扣的。
“攒钱干什么?”他边问她,边抬脚继续往楼梯上爬。
姜圆的谎话信口拈来,“攒钱等以后创业,自己当老板,永远不再给别人当牛马。”
他冷哼了一声,语带嘲讽,“到时候再赔得裤衩都剩不下。”
姜圆蹙眉,憋气,“知道你白手创业,立下丰功伟绩,但也没必要随便看不起人吧?”
“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当一个趋势者’?你在酒桌上拍马屁表忠心的时候,没见这么有骨气。”
他拿她那天酒局上的话存心揶揄她。
姜圆鼻孔里出气,索性闭上嘴,不吱声。
终于到了五楼,姜圆被他放到地上,低头从包里往外掏钥匙,他转身下楼。
姜圆扭头看了眼他的背影,知道今天机会难得,她只要把他请进屋里去,剩下的几乎水到渠成。
可她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很简单的一句话,硬是挤了半天才出来,“等一下。”
他已经下了一层台阶,扭回头来,看着她。
姜圆感觉舌头都在发硬,话到嘴边,她临时改了口,“谢谢你今天特地送我回来。”
姜圆说完这句话,转身拉开门出去。
殷东深邃的眉目,有些微的起伏,如暗潮轻轻涌动,但海平面寂静无波。
他又吸了两口烟,随手把烟头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姜圆回到包厢刚坐下,殷东也推门进了包厢,杨明先后往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忍不住浮想联翩。
后面的饭局,殷东与其他高管相谈甚欢,姜圆一声都没再吭,整个人仿佛游离在外。
当天下了班,姜圆回到出租房里,直接躺到了床上,她朝床里面扭过头去,死死盯着床头位置贴着的那张薛杉的照片,牙根不自觉地咬紧,再咬紧......
整整一晚,姜圆都没有闭眼,她跟着许晖进圈子一个多月以来,也结识了不少有权有势的男人,她翻来覆去地思考,除了殷家之外,她到底还能靠谁才能扳倒薛衫。
一夜无果,但姜圆决定先把东锦的工作辞了,毕竟每月不到2万块的工资对压在她头上的每月30万的巨额债务来说是杯水车薪。
她快速写好了辞职信发给了部门主管陈颖。
半小时后,她却接到了杨明打来的电话。
“小姜啊,怎么听说你要辞职?干得好好的,怎么回事?”
姜圆没想到杨明会亲自给她打来电话,“杨总监,是我的私人原因,我不想继续在公司干下去了,不好意思。”
“我记得你是上面的人推荐过来的,你辞职,跟其他人打过招呼了吗?”
杨明之前不知道姜圆是被谁推荐的,但经过昨天的饭局,他不免有了些猜测。
姜圆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梁舟衡,“辞职是我自己的事,事后我会跟他说清楚。”
杨明挂了电话,不禁陷入揣测:难道是小情侣吵架了?
思来想去,杨明一个电话打到了殷东那里。
他斟酌着语句道:“殷总,有件事想跟您汇报一下,我们部门的小姜,刚才递交了辞职信。”
他说完,电话里一直没声,等了几秒,他又补了一句,“我听说,她是股东推荐过来的,不知道是哪位?要不要先通知一下?”
电话里传来冷冰冰的男声,“一个实习生离职需要大动干戈,东锦是招不到人了?”
杨明愣了一下,随即道:“我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才智出众,真让她走了,对东锦来说是人才的流失,您不是一向重视人才梯队的建设,我私心想把人留下,好好栽培,小姑娘说是私人原因,态度还挺坚决,那我按您的意思,就把辞职申请批了?”
话音落下,电话里迟迟没有回应,杨明脑子飞速地转动,刚要张嘴,电话那头的声音传了过来,“人是你部门的,自己裁定。”
杨明:“好,那我回头就给她批了。”
他刚准备把电话挂断,没想到对面又悠悠地传来一句,“公司的这笔人才损失,算到你头上。”
杨明拿着手机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出声:“那我想办法把人留下?”
“我说了,自己裁定。”
男人斜眼自上而下打量着她,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在她身上寸寸游移,似乎要将她的衣服扒了。
突然男人随手推了一把,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踉跄着倒在一旁,他冲着姜圆抬了抬下巴,“你过来。”
姜圆怔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淡声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过来接人,不陪酒。”
男人舌尖往外抵了抵,接着哼笑出声,表情猥琐下流。
姜圆眼里跟生了刺一样,别开眼,再次催促许晖,“晖姐,我们快过去吧,别让李总等急了。”
许晖坐着没动,只朝姜圆侧了侧头:“你先回去,告诉他,我陪朋友玩一会,晚会儿肯定回去。”
姜圆听懂她的暗示,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外走。
“让你走了吗?”
男人的音量突然抬高。
姜圆双腿一僵,像是被钉在地上,音乐停了下来,包厢的门被人关上。
“豹哥,她是我妹妹,还在读书呢,胆小,性子轴,没眼力见,让她回去吧,别让大家扫了兴。”
许晖边说边端起酒杯走到了名叫豹哥的光头男人身旁坐下,“来,我陪您喝。”
豹哥斜眼看了看她,“妹妹?你替她喝?”
“行,拿酒。”
有人把整瓶的红酒打开,递了过来。
姜圆视线一沉,下一秒,男人一手拽起许晖的头发,一手举着那瓶酒,将整个瓶口都塞进了许晖的嘴里。
红色的液体从许晖的嘴角汩汩溢出来,映在雪白的皮肤上,血一样的颜色。
偌大的包间只剩下许晖的呜咽。
姜圆双眼瞬间充血,“放开她,我陪就是。”
男人松了手,许晖低头连续呕了好几下,跑向了洗手间。
“过来,你站那馋我呢?”
男人声音暴躁。
姜圆全身绷紧:“怎么喝?”
男人换了个姿势,倚在沙发上,搭眼上下扫着她,“哥哥前两天刚出来,你懂吗,饿了大半年了,你要么老老实实过来让我过过手瘾,要么站那把衣服脱光了,让我先饱饱眼福。”
姜圆双拳攥得紧紧的,声音打着颤,“我只陪酒,不出台,这是我的底线,您刚出来,我真心替您高兴,我祝您以后顺风顺水,四平八稳。”
“这杯我敬您。”
她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端在身前。
男人不为所动,眯眼看着她。
姜圆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顿了一下,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整杯。
“这杯我恭喜您重获新生,祝福您早日东山再起,重塑辉煌。”
男人终于勾唇笑了笑,包厢里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姜圆把空杯子放回桌上,声音一缓:“豹哥,今天我们算认识了,以后您要是再出来玩,随时叫我,现在确实有人在等我们,希望您理解,我跟晖姐先走一步,等下回,我一定陪您喝个痛快。”
姜圆伸手去拉许晖。
突然,男人大笑起来,姜圆浑身一绷,那笑声活像是鬼叫,让人脊背发凉。
男人笑声一停:“这么能喝,行,你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喝完送你回家。”
方形的大理石茶几足有四平米,红酒、啤酒、洋酒摆了一桌子,少数已经开了封喝掉了一半,大部分都是整瓶没开封的。
姜圆已经走到了桌边,二话不说拿起一瓶50度的伏特加就往嘴里灌。
周围一片唏嘘。
几分钟后,酒瓶空了,姜圆用手背擦了擦嘴,面不改色地拎起另一瓶。
许晖带姜圆出去这几次才知道,原来姜圆喝酒不会醉,姜圆说她的肝肾功能比一般人要强一些,但不代表她千杯不醉。
他突然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
姜圆绷着脸,维持住面不改色,微微躬下身,双手把报表递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殷东随手拿起那份报表,垂着眼问:“谁让你来的?”
姜圆如实回:“杨总监,他说您要看报表。”
他依旧耷拉着眼皮, “财务部没别的人了?”
姜圆:“我没办法违抗上司的指令,您这么介意,希望您亲自跟杨总监说一声,以后另叫别人送过来。”
她喘了口气,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以后我也会尽量避免跟您在工作上的接触,但如果不小心让您见到了我,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您就是看不惯我,也可以把我直接开除,但该给我的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她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
他从后面叫住她。
姜圆提着口气等着。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过来:“你自动离职不是更省事儿?”
姜圆肺管子里那口气直接冲上喉咙,她扭过身来,气鼓鼓地问:“凭什么要我自动离职?”
他脸色依旧不阴不阳的,“你为什么不离职?”
姜圆脸色已经被他气红了,“这份工作我才刚上手,我做事从来不半途而废,你看不惯我,可以把我开了,我就不离职。”
他平淡的目光始终漫不经心地盯着她,但那眼神又像是在想别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圆扭过头来,抬脚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没想到迎面进来的是梁舟衡。
“小丫头在这儿?”
梁舟衡上下打量着姜圆,眉眼里有抑制不住的好奇。
姜圆脸色微变,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打招呼,“梁总好。”
说完,她伸手去拉门,作势要出去。
梁舟衡往殷东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接闪身将人拦住,“别走啊,我刚来你就走,还躲我呢?”
姜圆:“没有,梁总误会了,我只是过来送报表的,我那还有其他工作。”
梁舟衡不依不饶:“什么工作比你的救命恩人还重要?这都下班点了,正好咱仨一起去吃饭。”
姜圆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梁总,我已经跟同事提前约好了,等下次,我专程请您吃饭感谢您上回仗义出手。”
“不够意思,上回在酒吧,我给你救出来,你被那位拽着一走了之,之后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咱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下回你再摊上事,哥哥可真就袖手旁观了哈。”
梁舟衡今天碰上姜圆纯粹是误打误撞,忍不住要逗逗她,尤其是当着殷东的面,他越发来了兴致。
门被梁舟衡的身子挡着,姜圆卡在那里想溜都溜不掉。
“你有毛病?没女人吃不下饭?”
身后传来殷东的声音。
姜圆知道,对梁舟衡这种临时安排,殷东想必更是烦躁至极。
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跟她一张桌子吃饭,上回她混在那么多高管中间一起跟他吃饭,他当时眼里的鄙夷还历历在目。
梁舟衡挑眉跟殷东对视一眼,随即慢慢闪开身子,“行,既然殷总都放话了,今天哥哥就放你一马,快去找同事去吧。”
姜圆没空理会他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拉开门就闪身出去了。
门刚合上,梁舟衡蹙眉:“你们俩现在到底什么关系?还没睡呢?”
“不要动我母亲!”
姜圆双目赤红,“薛小姐,饶了我们。”
薛杉嘴角噙着抹满足的轻笑,“你求我?呵,颜亦儒喜欢这么窝囊的。”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会示弱?男人喜欢吃你这一套?”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他诉苦啊,你说他会不会因为这事跟我撕破脸,替你家里人报仇?”
姜圆顿时明白了薛杉特意来找她的目的,这个女人心是黑的,血是黑的,却极力维护着她在颜亦儒心中的形象。
姜圆声音绷紧:“你放心,我的家事不会告诉他。”
她从没指望过颜亦儒,他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就像动物园里,被喂养得皮毛油光水亮的老虎,徒有空壳,却没有厮杀的血性。
她不会再犯傻,押注到这个男人身上,那样只会更加刺激到薛杉。
“你可以告诉他啊,就算他想,你觉得他有这个实力跟我叫板吗?”
薛杉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拍死一只恼人的蚊子。”
姜圆:“我知道,你可以轻而易举除掉我,但活人是斗不过死人的,对你来说,让我活着比死了要强。”
薛杉面色冷凝地盯着她,良久之后,嗔笑了一下,“看本小姐心情。”
姜圆手里的录音,被薛杉留下,随后她被人从车上推了下来。
红色的法拉利风驰电掣般离开,姜圆站在小区门口,整个人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她快速地掏出手机,拨了她母亲的电话。
一秒、两秒.......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姜圆紧紧攥着手机,心脏蜷缩着剧烈地抖动。
她知道薛杉绝不会空口威胁。
接电话,接电话......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祈祷着,一颗心几乎要崩碎。
“圆圆”
铃声响的最后一秒,电话那头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滴眼泪从眼角倏地滚落下来,姜圆几乎无法抑制失声痛哭的冲动,喉咙被巨大的一团酸涩卡得密不透气。
听不到姜圆的声音,她母亲明显语气焦灼,“圆圆,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姜圆把喉咙往下压了又压,勉强发出声,“妈”。
眼泪又一次失控,无声地淌满她的整个脸颊。
她抬手一边快速地擦掉眼泪,一边努力挤开嗓门说话,“你忙什么了,怎么接电话这么慢?”
她母亲回:“刚才店里有人买东西,忙着没顾上。”
姜圆警觉地问:“什么人?”
“隔壁五金店家的姐弟俩。”
姜圆松一口气:“最近有没有人来闹事?”
“没有,那帮人都消停了,最近店里的生意也慢慢好了一些......”
姜圆打断她母亲,“妈,我想把你接到我这边来。我找了份稳定的工作,每月工资五万,我可以再干些兼职,把钱攒一攒......”
一想到把母亲接到身边,她便没办法再出去干那些“兼职”,她自己的语气也慢慢变弱。
“我去了你那里,那帮要债的人就会找到你头上,那些人就是些畜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妈不去,况且你爸还在家里,我不能走。他们会把咱的家都抄了。”
姜圆垂下头,心底像是被汹涌的潮水压得喘不上气。
第二天姜圆回学校上课。
自从三个月前,薛杉找到学校里,当众骂她知三当三还动手教训了她之后,她一个在学校寂寂无名的人,很快在学校的贴吧上名声大噪。
她在学校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以前关系不错的舍友当着她的面指桑骂槐,姜圆找上晖姐之后,便从学校搬了出去。
今天,她从教室门口走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原本热闹的教室,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
下了课,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响起讥诮的女声:“我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哪个专业的,上次去校招会,连来招聘的学长都知道咱专业出了个不知廉耻的玩意儿,跟这种人做同学,真他妈倒霉。”
班里同学都还没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姜圆身上。
姜圆一言不发地低头收拾书包,头都没抬一下。
“有些人脸皮比城墙还厚,不知道爹妈怎么生的,真是不在乎别人死活,真的,她坐这一节课,我喘口气都觉得脏。”
说话的这个女人叫乔墨涵,家里挺有钱的,长相也不错,跟各门课的老师都处得很好,在系里的学生会也混得很不错,平时为人特别骄纵。
她喜欢体育系系草林豪,但她在篮球赛场上跟林豪表白被当众拒绝了,并且还被告知他有喜欢的人,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不巧的是,林豪在大一的时候追过姜圆,所以乔墨涵从一开始就跟姜圆不对付。
“姜圆,我要是你,怎么还能有脸坐这听课?你一边吊着学校里的,一边勾*别人未婚夫,你这本事到底从哪学的?”
乔墨涵换成了指名带姓地骂,教室里的气氛瞬间白热化,几十双眼睛像是带着刺,直剌剌地射到姜圆脸上。
乔墨涵音量一抬:“你妈从小教的吗?”
姜圆浑身一怔,双手手指骨节瞬间绷紧。
她妈出事后,村子里到处流言蜚语,很多人暗地里骂她妈妈,“开个小卖部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就是想勾引男人,要不然怎么能被老光棍盯上,一下子害死了两个男人,真是红颜灾祸。”
她妈不堪重负,在他爸执行死刑的那天,在家喝了农药,她及时发现才把她妈救回来,再晚一步,姜圆就在同一天内接连失去双亲了。
她妈躺在床上睁开眼的那一刻,她趴在她妈身上放声痛哭,那天她们母女俩抱在一起从天黑哭到天亮,哭到再没有眼泪流出来。
乔墨涵最后这句话像是把刀子,精准地捅穿了姜圆的血肉。
姜圆扭过头,双眼赤红,死死盯着乔墨涵,似乎在盯着一个缩小版的薛杉。
“乔墨涵,是你妈教你张嘴闭嘴地喷粪?还是你妈教你挑衅别人不成,就侮辱别人母亲!这就是你从小到大的家教!我何时何地得罪过你?林豪拒绝你,是他的事,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你在他那挨了挫,拿我撒气,凭什么?凭你家里有钱有势,所以高人一等?我就活该被你踩在脚底下?林豪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姜圆是农村来的,以前在班里一直是唯唯诺诺的老实样,乔墨涵简直不敢相信,她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乔墨涵气得要爆炸,抄起桌上的书隔着老远就往姜圆头上砸。
“小心!”
身后的女生推了姜圆一把,姜圆堪堪避开,这个女生叫宋存,是唯一一个还跟姜圆亲近的室友,因为都是农村出身,从大一两人关系就走得近。
但乔墨涵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把薅住了姜圆的头发。
碍于乔墨涵在学校里的影响力,班里同学怕得罪她,这会儿围观的人不少,但敢上去拉架的只有宋存一个。
宋存帮姜圆从乔墨涵手里挣脱出来,姜圆反手便把穿着高跟鞋的乔墨涵按倒在地。
乔墨涵脖子被姜圆掐着,失声尖叫:“看什么看!快来救我啊!”
她那几个呆愣着的室友一下子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冲了上来。
“她拿你当猴耍了一晚上,你还没够?”
在梁舟衡身后进门的男人叫季川,进来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眼里露出一抹讥讽。
梁舟衡不怒反笑,“怎么了?我甘之如饴,一个小丫头片子,信不信我几天就让她乖乖趴床上叫哥?”
季川对着梁舟衡冷嘲:“要钓大鱼的人会为了只小虾收网吗?”
梁舟衡扭头看了看殷东,无语嗔笑:“合着他是大鱼,我是那只小虾呗?你那意思,这丫头还是个老手?”
“是不是老手,得问他。”
季川往殷东那边侧了侧头。
梁舟衡顿了下,看向一直垂着眼抽烟的殷东,沉声问:“刚才你们俩在这都干嘛了?她非要单独跟你待会儿,不可能只坐这待了一会儿吧?”
殷东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挑眉盯了梁舟衡几秒,突然开口,“她跟过颜亦儒半年,你也不怕染上病。”
梁舟衡噗嗤一笑:“感情史都跟你交代了?我无所谓,我一常年打猎的,还在乎到嘴的肉干不干净?”
他一咬牙,“这丫头我一个星期内拿下,你们俩赌不赌?”
......
晖姐看到姜圆当晚回了出租屋,又是一脸败兴,便知道结果不好。
她试着劝:“没什么好丧气的,我回头再帮你联系一下,想包你的人不难找。”
姜圆回来一路上脑子里都在反复回放今晚跟殷东接触下来的过程。
在台球室,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他所表现出来的坐怀不乱靠的是强大的自制力。
这个男人对女人有着超乎寻常的防备和警惕。
“晖姐,你能不能再帮我打听一下殷东?我想全面了解他。”
姜圆望向许晖。
许晖只比姜圆大两岁,但已经入行五年了,她起初是在北城最大的夜店坐台,后来她自己出来单干了,这两年积累了很多人脉资源。
她重重叹了口气,“当初是你求我,我才把你带进这个圈子里来的,你是名校大学生,不是无路可退,我就问你一句,你干嘛非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许晖见识了太多这个圈子里的残酷,说穿了,女人就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商品会被倒手,会被用旧用烂,也会被人甩到阴暗的角落直接处理掉。
姜圆不想把她跟薛家的恩怨告诉晖姐,薛家势力太大,她不想无辜的人因她受到牵连。
她扭头盯着许晖漂亮的眉眼,“晖姐,你干这行这么多年,应该也不只是为了钱吧?”
姜圆知道许晖应该不缺钱了,她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经历过千疮百孔,还是不肯退出,要么是有难言之隐要么就是有些不为人知的野心。
许晖嗤笑了一下,“不然呢,难道我这样的还妄想嫁入豪门?”
许晖今年24岁,脸上早已没了青春的朝气,但五官的底子不差,这张脸即便是在风尘里蹉跎过这么多年,笑起来依旧楚楚动人。
姜圆抿唇淡笑着说:“你也许没想过,但我想过。”
许晖怔愣了一下,遂笑出声,“你比姐有出息,行,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帮你去打听。”
“等你愿望达成的那天,别忘了姐就行。”
两人正聊着,姜圆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铃响了三声,她才接起。
对面是一道熟悉的男声:“妹妹,安全到家了吗?”
姜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
心里陡然一跳,她捏紧手机,温声回复:“梁哥,谢谢关心,我已经到了。”
“明天有课吗?想不想再出来打打球?”
梁舟衡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眼睛瞄着正在打球的殷东和季川,声音温柔得很。
姜圆稳住心跳,声音淡淡:“不好意思,梁少,我明天没时间。”
梁舟衡唇角一勾,饶有耐心地说:“鲁迅先生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这话你没听过吗?我明天中午开车去你们学校接你。”
姜圆知道梁舟衡大概已经查过她的资料了,挂了手机,她心想,今晚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
梁舟衡跟殷东关系亲近,她可以通过梁舟衡,继续接触殷东。
杨明进退两难,脸上已是难堪至极。
“用不了这么久,我现在就把出错的数据改回来,给我1分钟。”
姜圆出声的同时,已经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笔,低头在报表上计算起来。
即便是在座的这些外行人,也都知道现金流报表数据核算起来是最复杂的,整个报表里大部分数据都是牵一发动全身。
在座的高管都不怎么认识姜圆,但从她的样貌上都推测得出她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
就连杨明这样干了十几年财务的老人,都要花十几分钟,她1分钟,也就只能改一个数吧?
杨明也觉得这丫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改对了还好,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他们财务部整个部门都会颜面扫地,成为公司里永恒的笑话,从今往后都会在公司其他部门面前抬不起头。
其他部门的高管脸上俨然都是一副准备看笑话的表情。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走,姜圆低着头,全身贯注在手上的报表上,笔尖在纸上快速地游走,发出很轻快的唰唰声。
“1分钟到了。”
殷东抬眸看向她。
姜圆松了口气,“改好了,请您过目。”
她把手里那份报表送到他的面前。
原先的几十项数据被她用笔划去,并在旁边重新标注上新的数据。
报表里的数据动辄都是六七位数,但整份报表没有多余的核算推演过程,看上去干净整洁,一目了然。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现场只用了一根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随身携带计算器。
殷东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在那份改好的报表上面。
会议室此刻安静到极点,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留意着殷东脸上的表情变化。
杨明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候着宣判。
几秒后,殷东把报表放回桌上,抬头又往姜圆脸上看了一眼,目光微沉,“你之前就发现了报表有误?”
姜圆从小到大数学就好,奥赛奖拿到手软,直接保送进的北城大学。
此前还从来没被人质疑过她的专业能力。
心里有些微不爽,又联想到昨晚他对她的恶意揣测,她怀疑这个男人是疑心癌晚期。
即便如此,她还是压下火气,耐着性子解释:“如果我早前就发现报表有错误,在拿上来之前就随手修改了,不可能让殷总指着鼻子骂。我只是比较擅长一点心算而已。”
杨明也赶忙附和道:“殷总,这姑娘才进财务部没几天,应该还没接触过公司的财务报表,对了,忘了跟您介绍,她是北城大学出来的,还是您的学妹,在校成绩非常突出,年纪轻轻,真是后生可畏啊,哈哈。”
杨明悬着的心到这会算是放下了,姜圆虽是亡羊补牢,但窟窿总算被她给补上了,整个财务部的颜面也被她挽了回来。
殷东一个眼神都没给到杨明,沉沉的视线落在姜圆身上,他突然开口,“运算能力强?你把刚才PPT里的错误数据也改了。”
在众人看来,殷东今天就没想饶过财务部。
PPT里的数据大部分都是同期的变动比率,可不只是简单地做加减,得多强的脑力运算能力才能做到只靠脑子就把数改了?
除非是数学天才。
众人不禁对姜圆生出一丝同情,但姜圆已经走到了大屏幕面前,调出了之前的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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