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碰到刚下工的顾知远。
他体贴入微的扶住我,手掌习惯性的覆到我的肚子。
我冷冷的看着他,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可讽刺的是,他竟然没有发现。
隔着冬衣,如往常一样慈父温柔夫。
坚硬的心再次被碾成粉末。
他的心思早就不在我们母子身上。
孩子是不是还在,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低头的瞬间一滴泪砸在地上,没入土里消失无踪。
第二天,我便开始陆陆续续收拾家里。
曾经,因为失去阿嬷我孑然一身尚有勇气找苏轻竹拼命。
现在又一次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我却累得只想逃避。
阿嬷生前信佛,深山里有一座尼姑庵。
往后余生,我会以青灯为伴为她跟早逝的孩子诵经祈福。
当天晚上,我翻遍家里所有食材,破天荒的做一大桌子好菜。
又打来一坛好酒。
顾知远面露疑惑,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我没理他,笑着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
举到他面前。
“第一杯敬你,感谢你曾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时候,站在我身边,把苏轻竹送入监狱。”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进入腹中。
顾知远眼神收紧,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我眼角带泪,又给酒杯续满。
“第二杯还是敬你,感谢你这段日子劳心劳力的陪我演戏。”
酒杯刚举到唇边,顾知远再也坐不住。
蹭的起身一把打掉。
酒杯砸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白宛柚,你在干什么,还怀着孕呢!”
顾知远带着隐隐怒意,焦急的看着我。
我却捂着肚子狂笑。
“顾知远,装什么装,你......”
未说出口的摊牌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赵知青在门外焦急呼喊。
“知远,知远,在家吗?快出来。”
或许是知道与苏轻竹有关。
顾知远身上的怒气尽退,紧张奔向门口。
转身的瞬间桌子也被仓惶撞倒。
满满当当的饭菜乒乒乓乓洒落一地。
他却连头也没回。
屋内一室狼藉,冷冽的寒风又把虚掩的门扉吹开。
我在煤油灯的光影中,捡起地上的酒杯,把摔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