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崖很不喜欢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姐姐说话,但这是姐姐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万一惹出姐姐的家庭矛盾,便不好了。
想到此处,沈无崖道:“姐,你先回家吧。”
“可霍仪坤要打你,轻舞那边还要解释。”沈雁瞪着双眼,她不能走。
沈无崖轻轻地背着手,微笑着开口:“我说过,霍仪燕和霍仪坤都是跳梁小丑,轻舞那边再说,你的伤也非明天就能完好如初。”
他的话,风轻云淡,藐视众生。
沈雁突然觉得,无崖弟弟变得陌生,是一种无言的强势。
“你敢说霍哥是小丑,老子先要你一条腿。”
无言的强势,总会,激发某些人无言的愤怒,霍仪坤旁边的一名壮汉就忍受不住这种漠视,握着铁棍,冲沈无崖砸来。
哇......
惨叫者并非沈无崖,而是壮汉,一挥手壮汉便甩入人群,撞倒一片。
全场骤然寂静,沈城等人的面容,凝固。
“姐,你先回家,这里没人能碰的到我。”沈无崖柔和地道。
沈雁见沈无崖如此强势,稀里糊涂地点头,来到肖志身边。
“爸,我们先走了。”肖志对沈城告罪一声,转身就走。
霍仪燕冷冷地对着他们的背影:“肖志,管好你老婆,别让她再管闲事。”
“知道了,妈。”肖志回道。
沈雁几步一个回头,依然担心地看着沈无崖,直到彻底看不到。
这时,霍仪坤看到壮汉,在几次急救都没醒,眼神越冷:“沈无崖,你在监狱里果然学了几手功夫,但没用,我霍家是开保镖公司的,我的人全是高手。”
沈无崖望着天:“姐走了,爷爷的线索断了,轻舞我也暂时解释不了,是该在闲暇之余,清算一下,五年前的账了。”
话落,沈无崖眯着眼看向霍仪燕和沈城,怒声道:“为什么要,陷害我?”
至今不明白,沈城和霍仪燕为什么要使出,这种自损沈家名誉的手段。
沈无崖的眼神,如九幽魔神,带着无边血腥。
霍仪燕做贼心虚,吓得扑倒在沈城的怀里:“老公,这个畜生还想要再次玷污我,他这次要来硬的,我好怕。”
心虚的,当然还有沈城,但他毕竟是沈无崖的养父,底气还在:“仪坤,将这个逆子的双腿打残,跪在我面前。”
“上,打残他。”霍仪坤对身边的人下令。
这时,沈城的堂伯,沈先令的堂哥沈先荣走了出来:“先听我一言。”
沈城皱眉:“荣伯,难道您要维护这个畜生?”
他比沈先令的年纪还大,站出来后霍仪坤的人,也不好动手。
沈先荣不答,拄着拐杖走向沈无崖:“你爷爷死因未明,别再闹了,跪下道个歉,荣爷爷给你求个情,让你爸打断你一条腿就行。”
此话一出,沈城等人,立刻冷笑不语了。
沈无崖看着他:“荣爷爷,我没错,为何道歉?”
沈先荣狂怒:“孺子不可教也,你要玷污继母并下狱,还说没错?这五年你在监狱里受劳教,就没有一点悔改之心吗?”
“荣爷爷,你看到的未必是真。”沈无崖尊重长辈,语气还算恭敬。
沈先荣更怒:“你敢说我,老眼昏花?”
“老眼昏花倒未必,心眼蒙了尘是有可能的。”
沈无崖并不清楚,有多少人知道当年陷害的真相,但自己在沈家里呆了十几年,人品如何早就体现,出事后,却无人相信自己清白?
就因为自己,只是养子养孙?
跟沈城一起陷害也好,不相信自己也罢,沈无崖都感觉很心寒。
“你,你气死老夫了,我好心给你求情,你竟敢说我心眼坏?沈城,我不管了,打死这个畜生算了。”
沈先荣,怒气冲冲地退入人群。
“荣爷爷,你怕是误会了,我只说你老糊涂了。”沈无崖说着又笑笑:“也罢,你心眼坏了也就坏了吧。”
堂堂战神,对于不在乎的人,已毫无波动。
沈先荣咆哮:“气死我了,打,给我狠狠地打死这只白眼狼。”
沈无寒站出,阴冷地道:“沈无崖,连向来慈祥的荣爷爷都被你气成这样,你是造了多大的孽?霍舅舅,打!”
“上。”霍仪坤带着他的人,扑向沈无崖。
“不自量力。”
沈无崖轻描淡写地开口,脚下未动,但拳头却如幻影般挥出,凡靠近的都被一拳打飞,砰砰砰砰......
击打声,惨叫声在沈无崖的房间前,接连不断。
转眼,就倒下了十几个。
霍仪坤呆住,他身边还剩下的十几个打手,全都不敢上了。
沈家上下,目瞪口呆,沈无崖的身手怎么能这么高?
迈出一步,沈无崖凝视沈城:“给我真相,对外公布当年如何陷害我,看在爷爷的面上,对于你,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一眼,如泰山压顶,如惊雷落地,沈城和霍仪燕吓得连连后退,他们大叫道:“快保护我,沈无崖要弑父,要弑父啊。”
沈无寒和沈无雷兄弟,连忙护在沈城身前。
沈家上下,将沈先荣这位老人,推在了最前面。
拿起拐杖,沈先荣双手发抖地指道:“沈无崖,你大逆不道,你爷爷在天之灵,正看着你呢。”
眉头一皱,沈无崖自嘲一笑:“也罢,我原本也不想在今天这个日子,还让爷爷在天上闹心,那就等爷爷头七过后吧。”
“那时,爷爷应该过了奈何桥,没空再管家里的烦心事了。”
说完,沈无崖一步步,往灵堂走过去。
霍仪坤等人,只敢在他周围摆起架势,连动手都勇气都没有。
灵堂内,沈无崖给爷爷上香,轻道:“爷爷,无崖挺不孝的,有些事总要瞒着您,就像十二岁那年,您那宝贝古董花瓶就是我打碎的,我嫁祸给了家里的旺财,我还记得,您差点把旺财煮了吃。”
“等头七过后,您再也看不到我在做什么,我也就可以在家里闹一闹了。”
“当然,我也希望过后您能回来,臭骂我一顿,梦里也好。”
说着话,沈无崖这一夜也就在灵堂里过了,而沈家上下无人敢打扰。
天,不知不觉亮了。
雪狐,出现在沈无崖身边:“战龙,三月五号给沈家送来棺木的人,带来了两口棺材,战龙爷爷的尸体,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调包的。”
眼中寒光暴闪,沈无崖猛的起身:“走,去棺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