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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瘾周祈年秦云舒结局+番外

盛栖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听晚无奈,只好跟着他上车。“去哪?”周祈年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宋听晚慢吞吞系上安全带,报了地址。周祈年开了导航,朝着预定方向行驶。宋听晚瞥了眼屏幕,发现距离有点远,开车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以后去这里上班,住云顶庄园就太远了,她需要搬出去了。周祈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问了句:“你就应聘了这一个地方?”宋听晚摇头:“还有其他四个地方。”周祈年稍稍放心几分,温声道:“选个离家近的吧,以后上班方便。”宋听晚轻轻应了声,可心里已经下了搬出去的决定。她毕竟不姓周,总是赖在周家不像样子。更何况,他都有女朋友,自己总要学会避嫌。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目的地。宋听晚脱下羽绒服,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冲着驾驶座的人说:“小叔,我面试可能需要很久,你先回...

主角:周祈年秦云舒   更新:2025-03-07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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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祈年秦云舒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是瘾周祈年秦云舒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盛栖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听晚无奈,只好跟着他上车。“去哪?”周祈年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宋听晚慢吞吞系上安全带,报了地址。周祈年开了导航,朝着预定方向行驶。宋听晚瞥了眼屏幕,发现距离有点远,开车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以后去这里上班,住云顶庄园就太远了,她需要搬出去了。周祈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问了句:“你就应聘了这一个地方?”宋听晚摇头:“还有其他四个地方。”周祈年稍稍放心几分,温声道:“选个离家近的吧,以后上班方便。”宋听晚轻轻应了声,可心里已经下了搬出去的决定。她毕竟不姓周,总是赖在周家不像样子。更何况,他都有女朋友,自己总要学会避嫌。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目的地。宋听晚脱下羽绒服,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冲着驾驶座的人说:“小叔,我面试可能需要很久,你先回...

《她是瘾周祈年秦云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听晚无奈,只好跟着他上车。
“去哪?”周祈年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
宋听晚慢吞吞系上安全带,报了地址。
周祈年开了导航,朝着预定方向行驶。
宋听晚瞥了眼屏幕,发现距离有点远,开车要一个半小时。
如果以后去这里上班,住云顶庄园就太远了,她需要搬出去了。
周祈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问了句:“你就应聘了这一个地方?”
宋听晚摇头:“还有其他四个地方。”
周祈年稍稍放心几分,温声道:“选个离家近的吧,以后上班方便。”
宋听晚轻轻应了声,可心里已经下了搬出去的决定。
她毕竟不姓周,总是赖在周家不像样子。
更何况,他都有女朋友,自己总要学会避嫌。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目的地。
宋听晚脱下羽绒服,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冲着驾驶座的人说:“小叔,我面试可能需要很久,你先回去吧。”
周祈年伸手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嗓音含笑:“没事,我等你。”
“都把你送过来了,自然也得安全带回去。”
宋听晚还想再说些什么,男人冲她摆了摆手:“快去吧,面试别迟到了。”
“嗯。”拒绝的话被悉数吞进喉咙,宋听晚转身进了大楼。
飞云的一楼大厅格外气派,占地上千平方米,屋顶造型是用黄色金属与银白金属交替打造的云状弧形,大厅一周伫立着几十根泛着金属光泽的石柱。
地面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红底黑色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宋听晚走到前台,礼貌问了句:“您好,面试要去几楼?”
“八楼,请跟我来。”穿着西装制服的帅哥将她领到电梯口,刷了卡。
宋听晚走进去,随着电梯上升,到了面试厅。
外面已经排了不少人,她耐心等着,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轮到她。
幸好面试的过程很顺利,面试官提出的问题,她都对答如流。
面试官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当面表达了一番对她的欣赏,直接给了offer。
走出飞云大楼,宋听晚轻轻舒了一口气,心情格外明亮,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周祈年。
可是走到刚刚停车的位置,她四处找了一遍,没看到周祈年的车。
宋听晚下意识掏出手机,翻出周祈年的号码,拨了过去。
可是手机响了半天,最后只传来一道冰冷机械的女声:“sorry,the number you......”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小叔向来最守承诺,答应过她的事都会做到,怎么会突然联系不上?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宋听晚咬了咬唇,冻得红彤彤的手指继续拨打着号码。
燕城的冬季冷的刺骨,凌冽的寒风肆意刮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鹅毛般的大雪飘在黑色西装肩头上,又被体温一点点融化,落下一片沾湿的水意。
不知拨打了多少遍,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传来周祈年的声音:“听晚,抱歉,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没办法去接你。”
她正要询问事情严不严重时,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传出一道熟悉的女声,带着亲昵的娇憨:“对不起祈年,都怪我太笨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好有你。”
宋听晚闭了闭眼,雪花一片片落在睫毛上,冰冰凉凉的,分不清是融化了还是泪。
周祈年小声跟女朋友说了几句话后,才抽空回她:“听晚,要不然我找人去接你?”
宋听晚苦涩的扯了扯唇角,轻声说了句:“不用了。”
电话挂断,她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看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心底一阵阵发闷。
原来周祈年这样光风霁月的男人,也会因为重要的人而失信。
雪还在下着,羽绒服落在周祈年的车上,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穿着单薄的西装外套,宋听晚冻得身子止不住发抖。
她跺了跺脚,掏出手机正要打车时,一辆低调内敛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英俊深邃的面孔。
“等车?”男人低沉的嗓音磁性又好听。
宋听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应了声。
“上车吧。”
车门打开,一股暖意朝着宋听晚涌来,冻得僵硬的手脚微微有了知觉。
宋听晚拒绝:“不用了,谢谢京御哥的好意,我打了车。”
她跟盛京御并不太熟,加上有两次被他怼的经验,她并不敢跟他单独相处。
“怎么?怕我把你吃了?”男人眉头微挑,慵懒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
“不是。”宋听晚当然不会承认。
盛京御脸上挂着懒而散漫的笑,看着她说:“那是什么?想站在雪里冻成干尸,请我去你家吃席?”
宋听晚:“......”
她终究还是慢吞吞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车内的暖风催化了她身上的雪,半湿的西装外套裹缠在身上,冷的刺骨。
盛京御瞥了一眼,口吻淡淡说:“衣服脱了。”
“嗯?”宋听晚眼眸微微张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盛京御似笑非笑说:“衣服都湿了,还穿着,想再病一次?”
宋听晚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想到自己刚刚的误解,耳根微微有些红,她小声说:“不用了。”
为了面试,她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现在应该也湿了一部分,当着盛京御的面,她不好意思脱掉。
盛京御凉凉瞥了她一眼,半开玩笑说:“你是枪吗?怎么一直不用不用的?”
宋听晚愣住,反应过来后,尴尬的攥紧衣角。
盛京御见她这副模样,语气又缓和几分:“外套脱了吧,这件给你。”
说着,他将一件衣服扔在她身上。
宋听晚看着膝盖上的黑色羊绒大衣,微微有些讶异。
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她小心脱下身上半湿的黑色西装,将羊绒大衣套在身上。
衣服虽然宽宽大大,可羊绒的面料格外厚实,带着盛京御个人标志的乌木香将她包裹,宋听晚心绪微动,偷偷瞥了旁边男人一眼。

宋听晚伸出的手僵住,默默收回来打着商量说:“那等我洗干净还你?”
盛京御淡淡点头说:“你这种林黛玉体质,下车还是穿着吧。”
宋听晚:“.......”
不过她还是把大衣披上了。
庄园大门距离大厅还有一段路,零下十几度飘着雪的天气,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关上车门,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拿着包包缓缓朝着大厅走去。
刚踏上软绵绵的地毯,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周祈年。
男人也正抬眸朝她望来,视线扫过她身上的黑色大衣。
这么宽大的尺寸,明显是个男人。
她跟一个男人待到这个点才回来?
这种念头冒出来的这一瞬,周祈年胸中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憋闷。
他微微皱眉,开口问:“你穿的谁的衣服?”
宋听晚不太想提起盛京御,随口找了个理由:“朋友的。”
周祈年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男人身形高大,立在她跟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温和的嗓音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意味:“听晚,你长大了,说谎的时候还跟小时候一样。”
宋听晚身子一僵,仿佛被电流窜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说:“小叔,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
周祈年没答,而是问:“还因为我抛下你的事生气?”
宋听晚抿了抿唇,小声说:“没有。”
其实仔细想想,没什么好生气的。
乔以晴是他的女朋友,男人谈了恋爱,确实应该把女朋友放在更重要的位置。
周祈年想到她刚刚避开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说:“听晚,以晴跟你不一样,你总是很懂事很让人很省心,可她的性格却是咋咋呼呼丢三落四。”
“今天突然喊我去,也是因为给奶昔筹办的生日宴,出了点事故,你多包容一点。”
宋听晚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莫名想到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
因为月考考了全校第一,快放学时,她被周云晗的人骗进卫生间,头顶一盆冷水浇下,身上的羽绒服湿的彻底。
那群人欺负了她,还笑嘻嘻的拍了照跑开。
而她只能一个人,穿着湿透的羽绒服,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里。
回到家的时候,她的手脚早就冻得发麻僵硬,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还是周祈年发现了这一切,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暖炉边,替她换下身上早就湿透结冰的羽绒服说:“宋听晚,其实你不用这么懂事。”
十三岁的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跟她说,眼泪唰的一下掉了出来。
从她进了周家,秦云舒总跟她说让她懂事,听话,省心一点,要她让着周云升和周云晗。
她也早就习惯了。
突然有人站出来替她撑腰,告诉她她可以不用那么懂事,她根本没办法抗拒。
那时候的周祈年太过温暖,总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可现在,那个她以为能够依靠的人,突然告诉她:你总是很懂事很省心,不像她。
她的心底防线彻底崩塌,强忍着心底的酸涩和泪意说:“嗯,我知道,我不会计较的。”
她其实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她不敢再看周祈年,快步越过他进了电梯。
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一滴泪无声落下。
-
回到房间,洗过热水澡后,她又翻出药箱给自己冲了一包感冒药。
不被在乎的人,连生病都太过奢侈。
喝完药,旁边的手机“叮”了一声。
宋听晚拿起来看了看,是姜梦曦发来的消息:听晚,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宋听晚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你陪我一起去找房子吧。
姜梦曦惊讶:什么?你要搬出周家?
宋听晚:嗯。
姜梦曦看着这一个字,想到好友以前在周家受的那些委屈,于是说:好,我陪你。
-
第二天一大早,姜梦曦便开着车跑到了云顶别墅。
宋听晚还在睡梦中,就被她拉了起来。
“我的宋大小姐,你怎么还在睡?”
宋听晚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看着面前多久不见的好友,笑着伸手跟她抱了一下。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姜梦曦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眼眶微微有些红:“唔,五年没见,你整个人看起来更漂亮了。”
宋听晚本身就是那种清冷的长相,冷白皮,五官精致。
不熟悉的人第一眼会觉得她高冷,可是相处久了就知道,她特别重情义。
“哪有这么夸张。”宋听晚嗔了她一眼,掀开被子下床。
宋听晚洗漱,姜梦曦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讲着燕城这些年圈子里的变化。
宋听晚耐心听着,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羽绒服,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姜梦曦说:“我帮你联系了好几家中介,位置都在你说的公司附近。”
“嗯。”宋听晚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两个人一起去了市中心。
中介推荐的几套房子,距离飞云律所只有十几分钟的距离。
因为临近市中心,价格都比较昂贵。
“这套房子在十六楼,一室一厅,空间比较大,月租在六千左右。”穿着西装的中介耐心介绍着。
宋听晚四处看了看,还算满意,她又掏出导航搜了一下跟律所的直线距离,只有五公里。
“那就这套吧。”
商定好了各项细节,走出大门的那一刹那,意外撞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祈年带着乔以晴去了客厅。
宋听晚喉咙哽的厉害,呼吸都变的不顺畅,她想告诉秦云舒,可秦云舒突然放下筷子,径直去客厅看乔以晴。
她张开的唇,就那么硬生生合上。
偌大的餐厅,此刻只剩下她一人。
寂寥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白的有些骇人。
她舀了一大勺米饭吞下去,并没有任何效果,生硬刺痛的吞咽动作逼的她眼泪忍不住溢了出来。
她转眸,想问家里的王嫂有没有办法,一回头恰好看到客厅里,周祈年握着乔以晴的手,小心翼翼给她涂烫伤膏的动作。
“下次小心一点。”周祈年蹙着眉教训她,虽是责备的语气,却能听出其中的温柔与宠溺。
“知道了~”乔以晴拖长音调,冲他吐了吐舌头。
秦云舒围在两个人旁边,忍不住打趣:“还是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有意思......”
热闹温馨的氛围,与她此刻的尴尬痛苦格格不入。
宋听晚敛了敛眸,起身去厨房倒了一碗醋,浓烈酸味扑鼻而来,她一口灌进喉咙,默默乞求这种方法能奏效。
醇厚刺激的酸味溢满鼻腔,她轻轻咳嗽两声,感觉喉咙的鱼刺有所松动,便又倒了一大碗灌进去。
王嫂恰好在这时候走进来,看到她喝这么多醋,忍不住说:“二小姐,你喝这么多醋干嘛?”
宋听晚擦了擦唇角,挤出一抹笑说:“刚刚不小心被鱼刺卡住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太太他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啊。”王嫂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小时候特别乖巧懂事,在家里还会主动帮她这个佣人干活,王嫂打心眼里喜欢她。
“没事。”宋听晚摆了摆手。
两碗陈醋下去,已经感觉好多了。
“刺下去了吗?”
宋听晚看到她眼里的关心,出声安慰说:“已经没事了,王嫂你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快去喝点水漱漱口。”王嫂伸手把她往厨房外推。
宋听晚出了厨房,瞥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几人,抬脚的动作顿住,默默避开人群上了一侧的楼梯。
回到房间,倒了杯水喝下去,感觉喉咙好多了,才掏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她在周家的东西并不算多,回国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里面两套西装,和一件风衣,以及几本英文法律原著。
宋听晚将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叠放好,塞进了行李箱。
-
楼下,王嫂切好了水果盘端上桌,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聊着天的几个人,关心的问了句:“乔小姐的手没事吧?”
乔以晴笑着说:“没事,谢谢王嫂关心。”
“没事就好,”王嫂的眸光有意无意扫过秦云舒,刻意说:“没事就好,刚刚我看听晚在厨房喝了一大碗陈醋,说是被鱼刺卡到了,不知道好没好。”
“听晚被鱼刺卡住了?她怎么没跟我说?”秦云舒脸上闪过一瞬诧异。
王嫂不用脑子想,也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听晚受了伤或者是受了委屈,都是一个人默默躲起来自己处理的。
夫人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
不过现在老夫人都去世了,她作为看着她长大的长辈,自然希望听晚能过的好点,主动劝说:“要不然夫人你上楼去看看?”
秦云舒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冲着乔以晴说:“以晴,我先离开一下。”
“嗯。”
秦云舒上了楼,走到宋听晚房间门口,刚要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她手中提的行李箱,她愣了一下问:“你拿行李箱干嘛?”
宋听晚笑着说:“妈,我找到工作了,这里离工作地点有点远,所以自己找了套房子。”
秦云舒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宋听晚抿了抿唇道:“我都长大了,很多事情自己能处理。”
秦云舒听她这么说,走进房间关上门,声音微微有些严肃:“听晚,你实话跟妈说,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你小叔?”
宋听晚闻言,整个人瞬间僵住,一股难言的羞耻与尴尬从头蔓延到脚。
“不是。”她矢口否认。
她知道秦云舒很防着她,从今天她对乔以晴的态度也知道,她很盼着乔以晴能嫁给周祈年,好彻底绝了她的心思。
秦云舒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拉到旁边沙发坐下,语重心长说:“听晚,从小你就懂事省心,你小叔马上都要结婚了,你最好不要给他添乱。”
宋听晚鼻尖莫名有些酸涩,一股委屈的情绪向上翻涌,她抽回自己的手,实在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这样想我?”
一边拿懂事省心来绑架她,一边又恶意揣度她会故意破坏小叔的感情。
从小到大,秦云舒从来没想过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
秦云舒被问的怔愣一下,看到她泛红的眼,她顿了顿说:“妈没这个意思,妈只是害怕你走歪。”
“以前为什么不怕呢?”小时候什么事都让她自己做,让她少给她惹麻烦,让她讨好周云升和周云晗。
她那时候才不过十岁,在周家处处小心谨慎察言观行,担心自己一点点做的不好,就会给她惹麻烦。
自己总是替她着想,可她呢?
秦云舒噎住,忍不住皱了皱眉。
现在女儿大了,她是想跟她打好关系,可不代表她就乐意被她指着鼻子质问。
“我养你一场,还有错了?”她忍不住抬高了语调。
宋听晚轻轻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挺可悲的。
“你没什么错,错的是我。”
如果她从来没来过这个世上,就好了。
跟秦云舒争辩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她愿意拿百分百的耐心对待周家人,却不愿拿出甚至四分之一的心思对待她。
她站起身,右手紧紧握着行李箱拉杆说:“现在有点晚了,我还得收拾房子,先走了。”
推开门,脚还没踏出去,便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是周祈年。

她永远记得小时候,周老太太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她是一个卑微的狗,摇着尾巴乞求他们的施舍。
秦云舒看她跟自己这么生分,心里有些难受。
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等相处久了,会好的。
“你坐了一晚上的飞机,也累了,妈不打扰你了。”
“你早点睡觉。”
说完,她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宋听晚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不太适应现在的秦云舒。
以前的她,对自己多是忽视和冷漠。
总是让她多讨好周云升和周云晗,要学会忍让,不要惹他们生气。
她对这个妈妈最多的印象,便是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她温声哄周云升和周云晗的画面。
她当透明人习惯了。
宋听晚从行李箱取了套睡衣进了浴室,洗完澡躺在大床上。
原本以为自己会认床,没想到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
梦到小时候父母离婚,她死死拽着秦云舒的衣角,求她别抛弃自己的画面。
那天也是下着大雪,她光着脚踩在雪里哭着喊她:“妈妈,别走,别抛下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听话的,我肯定不会惹你生气。”
“别抛弃我好不好。”
无论她怎么哭求,小手还是被一点点掰开。
她身子不稳,重重摔倒在雪里,雪碴子糊了满脸,冷的刺骨。
可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听晚,听晚。”
宋听晚费力的睁开眼,意外看到周祈年。
“小叔?”
她不是在做梦吧?
“你发烧了,三十九度多,有点严重。”
周祈年将一块毛巾敷在她额头,伸手帮她撩开额角的碎发。
他早上起床路过她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不停传来“别走别走”的声音,忍不住推开门看了眼,发现她高烧烧的脸色异常。
宋听晚经他这么一说,才感觉自己浑身发软,还冷的厉害。
“大嫂早上有事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叫了家庭医生,应该很快过来。”周祈年耐心解释着。
宋听晚轻轻应了声,发觉喉咙又干又痛,仿佛含了刀片。
“要喝热水吗?”
“要。”不知道是因为刚回国,还是因为病了,她此刻的心理防线特别低。
看到周祈年,总有种久违的温暖,让她特别想靠近。
周祈年倒了杯热水,将她身子扶起,倚靠在自己怀里,端着水杯小心翼翼送到她唇边。
宋听晚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格外沉稳,安定。
窗外依旧大雪纷纷,凛冽的寒风刮着窗户,偶尔发出呼呼的声响,可她的心却渐渐平静了。
一杯水喝完,家庭医生进来,帮她量了体温说:“估计是冻着了,这种天气特别容易感冒发烧,平时要注意保暖。”
接着医生又从药箱拿了几包药,递给周祈年:“周少,这药一日三次,一次两包,连喝三天就好了。”
周祈年接过,说了声谢谢。
等人走后,他又接了杯水帮她冲药,声音里不自觉带着几分责备:“以后可不准穿那么少了,幸好今天我有空在家,不然你病了都没人知道。”
宋听晚吐了吐舌头,接过他递来的杯子,难得笑着说:“知道了。”祈年哥哥。
她在心底默默补了句。
周祈年看着她俏皮的模样,怔了一瞬,随即也跟着笑了。
下午,宋听晚吃完陈姨送过来的粥,抱着笔记本给大洋彼岸的上司发了辞呈。
上司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跟宋听晚相处了两年,配合的一直很不错,接到这封邮件颇为遗憾,回了一封说:
听晚,听到你要辞职的消息,我觉得很遗憾,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吗?
宋听晚想了想,认真打上一行字:不了,这里有我在乎的人。
上司很快又回了消息:那祝你好运!
合上电脑,宋听晚窝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
好闺蜜姜梦曦不知从哪得到她回来的讯息,疯狂给她发微信。
宋大小姐,回来了也不知道告诉我,是不是早就把我这个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忘了?
宋听晚回:我哪敢啊,这次回来是奔丧的,赶得急,今天又发烧了,才没来得及通知你。
姜梦曦:你怎么一回国就变成小沸物了?染上猪流感了?
宋听晚:......这么会说话,不要命了?
姜梦曦一秒改口:哎呦我的宝贝,你怎么病了?严重吗?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宋听晚:不严重,就是感冒而已,等过两天好了,我去找你。
行。
回完消息,宋听晚想了想,又找了几家燕城的顶尖律所,投了简历。
既然决定要留下来,最要紧的还是先解决工作问题。
做好这一切,她正准备再睡一觉,忽然听见楼下隐约传来动静,好像是道女声。
难道是周云晗回来了?
宋听晚也没多想,正要躺下时,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进。”
门打开,宋听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时髦,一头波浪卷发妩媚风情的女人。
“听晚是吧?听你小叔说你病了,我让家里佣人炖了些冰糖雪梨,给你润润喉咙。”
女人的声音爽朗欢快,宋听晚却蓦地呆愣住。
“你是......”
“哦,你刚回国,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你小叔的女朋友。”
“昨天周阿姨去世,我来过,不过后面有点急事先走了,没跟你碰上。”
女朋友?
这三个字在宋听晚脑海轰然炸开,大脑一瞬间酸酸麻麻的,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乔以晴笑着走进来,将冰糖雪梨放在床头柜,兀自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口里念叨着:“可怜的小姑娘,刚回国就病了。”
“本来今天跟你小叔约好一起逛街的,既然你病了,那我们两个长辈就在家里陪着你玩。”
“不......不用。”宋听晚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热情。
她从没想过,周祈年会有女朋友。
以前读书的时候他特别招女孩子喜欢,长得帅性格又好,追他的女生不计其数。
可周祈年从没答应任何一个人的追求。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宋听晚有些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胸口闷的喘不上气。

宋听晚回国那天,下了场大雪。
纷纷扬扬的白雪,掩住了机场出口,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冷的刺骨。
她裹着黑色风衣,站在机场大厅打电话。
“听晚,飞机到了?”
“打不到车?”
“行,妈想办法叫人去接你。”
挂断电话,宋听晚双手忙放进兜里暖了暖。
阔别五年,重新踏进燕城,她还有些不适应。
十几分钟后,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宋听晚抽出僵硬的手,拿出手机,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小叔”两个字,愣了一瞬,接起。
“听晚,我在八号出口。”
熟悉的声音,带着周祈年特有的温润语调,仿佛一切还是五年前的模样。
宋听晚鼻尖莫名有些酸涩。
她拖着行李箱赶到八号出口,一眼就看到站在宾利车旁,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
高大的身材配上独特的清冷气质,远远立在冰天雪地里,格外引人瞩目。
无论出现在哪里,周祈年都是人群焦点。
她抿了抿唇,走上前,平静喊了声:“小叔。”
周祈年自然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看着她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忍不住责怪了句:“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知道多穿点?”
“回来的着急,忘了看京市的天气预报。”
这次回国,是因为周家老夫人去世,她赶回来奔丧。
连夜买的机票,准备的很匆忙。
“上车吧。”男人伸手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
宋听晚犹豫一瞬,还是坐了进去。
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可她的手指应该是冻过劲儿了,针扎似的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周祈年开着车,眼角余光瞥见她时不时捏着指尖,猜测到了什么,开口说:“车后面有暖宝宝。”
宋听晚捏指尖的动作顿住,刚要拒绝,就听见男人醇厚的声音:“你穿的少,一会儿下了车还会冷。”
拒绝的话就那么卡在喉咙里。
她微微松了松安全带,侧身往车背后的箱子开关摁去。
“咔哒”一声,箱子向后打开,她伸手,没够到里面的东西,只能向旁边挪了挪。
手指费力碰到箱子里的东西,她刚要收回动作,发顶却意外擦到男人的肩膀。
黑色西装布料划过她的头顶,几根发丝依着静电吸附在他肩膀,一股木制带着冷调的香气萦绕在鼻息,宋听晚呼吸一窒。
“还没拿到?”男人磁性的声音仿佛在耳畔震荡。
她迅速收回手,合上箱子,往旁边躲了躲,小声说:“拿到了。”
周祈年深邃的眸光划过她的脸,五年过去,小姑娘似乎变了不少。
以前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喊,家里人纠正她,这是小叔。
可她只会一脸天真的望着他,说‘哥哥看起来只比我大了几岁。’
后来被说的多了,小姑娘烦了,在人前喊他小叔,私下里还是喊他祈年哥哥。
不像现在,只会规规矩矩喊他小叔,跟他拉开距离。
“拿到就好。”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说不明的意味。
宋听晚没再说话,静静看着窗外流动的雪景。
十一月的燕城满目萧索,四处白雪皑皑,云顶庄园的雪一层又一层,车子开的有些艰难。
抵达灵堂,秦云舒穿着一身黑色外套,胸前戴着白花,两个眼睛肿成核桃,明显是哭过的。
看到下车的宋听晚,她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认真看了看,说了句:“瘦了。”
“妈。”宋听晚眼眶瞬间红了。
五年前走的时候,她想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可现在见到秦云舒,心里还是一阵阵难受。
有些亲情,终究是难以割舍的。
“大嫂。”周祈年推开驾驶座车门,上前喊了一声。
秦云舒望向他,声音里带着感激:“辛苦了祈年,听晚这孩子刚回来,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接她,麻烦你了。”
今天办丧事,加上下大雪,路滑不好走,家里的司机都被派出去接贵客了。
她打电话的时候刚好被周祈年听到,周祈年主动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外面冷,你赶紧进去,你大哥他们都在里面呢。”
周祈年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等人离开,秦云舒才将宋听晚拉到一旁问:“国外的工作辞了吗?”
“还没有。”
宋听晚是一名律师,前年刚毕业,进了国外一家顶尖律所,干的还不错。
“妈不是让你把工作辞了回来吗?现在周老太太都死了,周家也没人能限制你,你在国内妈还能时时看着你。”
秦云舒二婚靠着美貌,幸运嫁进周家这样的门楣。
可她无依无靠,为了站稳脚跟,只能伏低做小,讨好两个继子女,受着婆婆的气,早些年根本没什么做主的能力。
现在婆婆去世了,继子继女也大了,她自然希望亲生女儿能回来,有个贴心人在身边。
“再看吧。”宋听晚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五年前,秦云舒帮着周老太太逼她出国的一幕,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虽然没那么恨母亲了,可也没那么容易放下芥蒂。
秦云舒还想再说些什么,瞧见有贵客进来,只好松开女儿的手,说了句:“周老太太毕竟也算是你奶奶,不管以前待你怎么样,你得给她上炷香,哭一哭,做做样子。”
他们这种圈子里,最是讲究孝道。
尤其是宋听晚这种尴尬的身份,如果表现的太过无动于衷,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不是亲生的,就是没心,养不熟。
宋听晚走进灵堂,看到周怀庆,主动喊了声:“周叔叔。”
她十岁时爷爷奶奶去世,没人抚养才被接进周家。
周怀庆这个继父待她说不上好,当然也说不上坏。
如果要硬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大概就是无视,大多数时候他只当没她这么个人。
周怀庆看到她,愣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继女,客套说了句:“回来了。”
“嗯,给奶奶上炷香。”
“好孩子。”
话题到此终止。
宋听晚跪着给周老太太上了炷香。
轮到要落眼泪时,她莫名想到来周家之前,奶奶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发顶,慈祥说‘我们小晚晚耳垂大,长大了肯定是个有福气’的画面。
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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