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抖音热门写的小说美人如画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就是这样,让她江欺雪知道,他湛戈不是非她不可。身后的人逐渐而近,在湛戈身后停下,卷素自然是看见了江欺雪骑马而去的身影,最后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朝着那月色长袍大声道:“那边有马,你能不能把你身下的这一匹给我留下。”话出,所有人都给他一个惊愕的眼神。湛戈袖子下泛白的指尖在听到卷素这句话后,再次破功,松开,恢复血色。丢给卷素的眼神,竟然让卷素感受到了欣赏之意,简直是受宠若惊。不能怪他不给美人面子,实在是,两个大男人共乘一匹马,简直是光天化日有失他素手折香的威名。卷里就看着已经走了大半的江欺雪停下,颇有傲气的翻身下马,回头一望,柳眉轻蹙,眼神中的哀凉像是责怪,直直的看向卷里身后的湛戈。湛戈抬手放在卷里的肩上,不自觉的紧扣,卷里痛着,却咬...
《抖音热门写的小说美人如画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对,就是这样,让她江欺雪知道,他湛戈不是非她不可。
身后的人逐渐而近,在湛戈身后停下,卷素自然是看见了江欺雪骑马而去的身影,最后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朝着那月色长袍大声道:“那边有马,你能不能把你身下的这一匹给我留下。”
话出,所有人都给他一个惊愕的眼神。
湛戈袖子下泛白的指尖在听到卷素这句话后,再次破功,松开,恢复血色。
丢给卷素的眼神,竟然让卷素感受到了欣赏之意,简直是受宠若惊。
不能怪他不给美人面子,实在是,两个大男人共乘一匹马,简直是光天化日有失他素手折香的威名。
卷里就看着已经走了大半的江欺雪停下,颇有傲气的翻身下马,回头一望,柳眉轻蹙,眼神中的哀凉像是责怪,直直的看向卷里身后的湛戈。
湛戈抬手放在卷里的肩上,不自觉的紧扣,卷里痛着,却咬牙并未出声。
而卷素激动的立马就下马巴不得离刑风越远越好,身影极快的窜向了江欺雪那边,搓了搓手就要上马,结果余光就撇到身边有一个极快的身影朝着自己移动着,侧头一看不得了。
立马的,马也未来的及上,朝着湛戈这边撒腿儿就跑。
两条腿儿的轻功,四条腿儿的马,路程不长。
画风转变的让人愕然措手不及,追着卷素的人是誉风,那天他牵马回来就不见二人,就知道自己大意了,竟然没将素手带走,想来卷里肯定遭了毒手,心中自责,今日看到了卷素定然要上前讨个公道。
卷素是忘了这碴,边向着湛戈这边跑一边对着卷里挤眉弄眼。
离的越近,卷里自然是清楚看到了追着卷素的誉风,慌慌张张就要下虎背,湛戈不明其意,伸手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卷里定了定神,抬起头望着湛戈道:“前些日子我哥哥去了剑宗一趟,然后被剑宗下了剑追令,现在好多人在追他,湛戈,你帮帮他。”
湛戈墨眉一挑,想起了卷素的称号,素手折香,低下头看看卷里,双腿一动,拍着井豹的头颅,还是直接上前,挡在了卷素面前。
誉风面色苍白,勒马停了下来,望着湛戈,不自觉的皱眉,他知道他杀不了湛戈,低下头,却见湛戈怀中的卷里,对着他尴尬的笑道。
“你找到湛戈了?”
说完,誉风就感觉自己问的多余了,明眼人都看见他们俩在一起了。
抬起头却是看向湛戈身后的卷素,又看向湛戈,眉头越皱越紧,在他眼里,素手可是采花大盗,现在这模样,湛戈是要护着素手?
湛戈看着誉风,想到誉风和卷里见过,就猜到誉风定然知道那一天并不是江欺雪了,说起来,一切都不过是他幼稚的报复做法。
所谓的折磨其实不过是在折磨他自己。
“我...你...江,,,”三人一同开口,又是愣了一愣,这氛围当真有些怪异。
卷里还是笑了,道:“誉风那天谢谢你,不过他是我哥哥,不是坏人。”
说着转过头对着卷素道,“是吧,哥哥。”
卷素摸了摸头,从身后冒出头,朝着誉风尴尬道:“我跟自家妹子闹着玩呢。”
誉风皱眉,还想说什么,湛戈却是先开口,“誉风,所有的事情她会告诉你,若你听后还觉得我湛戈欠着你,那我在血山随时恭候大驾。”
眼神瞄着誉风旁边被他忽略的江欺雪。
誉风皱眉,回过头时看到江欺雪的发髻,有些诧异。
而江欺雪目中晦暗不明,因为,誉风方才未看她一眼,她瞅的真切,怕就是此时之前,誉风的眼光也是落在卷里身上。
而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誉风,你的神医谷可愿收留我?
我已经无可去处。”
见誉风有些疑惑,江欺雪惨笑,“回了神医谷,我再告诉你好吗?”
没有提誉风所谓的向她提亲,她江欺雪用不着可怜。
誉风点头,“可以,那你便随我回神医谷,还是从前你来时住的那个院子,一直有人在清扫。”
话语轻柔,江欺雪这才有些欣慰。
湛戈有些不耐烦,从二人之间插过,“人我送到了,江欺雪此后再有事,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插过的瞬间,湛戈不自觉的把卷里搂紧。
因为有她,才让他此刻显得不那么狼狈,腰间的紧致让卷里有些难以呼吸的难受,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抬眼,恰好看到誉风神色未转的看着自己,眸中略有担心,卷里稍微抬起了手,朝他笑了笑,湛戈立马就将卷里的手压下,咬住她的耳垂,“你是我的女人,他是别人的男人。”
卷里听到别人两个字,无声的笑了,见誉风愣然,还是做了个嘴型道:“谢谢。”
然后就是卷素笑的一脸猥琐的朝着誉风招了招手,那得意的小模样让誉风也不自在的朝他抽了抽嘴角。
江欺雪看在眼里,忍不住皱眉。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确的,她笃定誉风是在看卷里。
虽然笑的依旧温柔,可是这眼角余乐和对她一点不同,还是忍不住开口:“誉风,你笑什么。”
誉风坦然,“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对兄妹感情真好,采花游戏玩的让我差点都当了真...”还害的他白白担心那么久,随即开口,疑惑道,“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江欺雪咬唇,“你说的,是哥哥,还是妹妹。”
誉风恍然,“哥哥我知道,叫素手。”
意思就是问妹妹了。
许久之后,江欺雪才软软开口回答,“卷里,她叫卷里。”
誉风只觉得这声音有些不对劲,低下头,“你怎么了?”
江欺雪摇了摇头,策马而前,与誉风并驾齐驱,半路未说话,在誉风觉得此刻氛围安静的不自在的时候,才开口:“誉风,你可以跟我说说,他们玩的什么采花游戏吗?”
马一直向前,天气开始飘起小雪,誉风自觉没什么,便如实将事情都说了一遍,江欺雪听在耳里,握着缰绳的手越发泛白,雪花飘落到手背上霎时不见。
仰起头对着誉风笑道:“是啊,他们兄妹感情真好。”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既不是同胞姐妹,怎会有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说起来她都不信,还很巧的出现在湛戈和誉风的身边。
天色渐暗,湛戈早带着小部分人马驻扎在一汪幽潭旁,等到火堆升起时,天色只剩微亮。
木柴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却谁都没有说话。
湛戈起身,摸着井豹的头走到湖边,用水淋着井豹胡渣周围的红色毛发,是沾上的血。
“湛戈,你是不愿意带我回血楼吗?”
江欺雪望着湛戈,她说了秘密,湛戈听后只是让刑风带人赶去江家堡查探,若是以路程来算,他们早就该到血楼了。
湛戈回过头,望着江欺雪,她显得有些无助。
“我没有打算回血楼,明天,我让人送你去神医谷吧。”
拍了拍井豹,按照他对江衾的了解,估计他前脚带走江欺雪,江衾后脚就离开了江家堡。
江欺雪低头喃喃,神医谷...他是要把她送到誉风身边吗?
为什么?
几步上前,走到湛戈面前,鼓起了勇气,“湛戈,我不去神医谷,我,我要跟着你。”
湛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江欺雪,一个女人愿意跟着一个男人的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这么说着,为井豹清理毛发的力度却不经意重了一些,井豹只是侧身躲了一躲。
他没有办法面对江欺雪,现在看到了更是不知道该如何。
“湛戈,当年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语气有些无力,湛戈这一次当真是当了英雄把她从火海里救出来。
她还停在过去里,那个巴不得立刻马上把她从誉风心里抢过来的湛戈,现在竟然要把她送回誉风身边,她以为她还在生气,误会不是解开了就好吗?
“一个月前,誉风召集了正道众人攻上血山,被我的人抓了起来。”
湛戈说了之后就看着江欺雪,她眼神有些闪烁,唇角勾了勾,“被我的人抓了起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用铁钩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吊了他一个月,前些天才被人救出去,你知道他是打着什么名号来的吗?”
“什...什么?”
眼神有些担忧,语气不稳。
“他说,他要杀了我,报了仇,然后去江家堡跟你提亲。”
湛戈真不是在夸誉风,誉风性子温吞,但是也是个有责任的人,听闻江欺雪是为了等他才一直未嫁,他心里过意不去。
江欺雪的唇角忍不住咧了咧,结果下一刻就被湛戈给打断,“你以为他是喜欢你?
他只是可怜你罢了。”
果然,江欺雪面色惨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带了些惊惧的看着湛戈。
他要让江欺雪尝尝,所爱之人一辈子也爱不上她的感觉。
不过看见此刻江欺雪的模样,湛戈居然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不知道是笑她的失色,还是在笑自己的荒凉,心中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憋屈意味。
江欺雪被这一句话话打的开不了口,只是愣愣的站着。
沉默间,哒哒的马蹄声逐渐靠近。
湛戈转身望着一个方向,火堆旁的人也是纷纷而起,挡在湛戈面前。
刑风带的人不少,不会是这样单薄的马蹄声。
“湛戈,我回来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湛戈自然是听了个清楚。
人群纷纷让开,马上的女子映着火光对他笑的巧笑嫣然,恍惚竟觉得如同梦境一般,心里霎时堵起来的憋屈感,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的戳破,一泻千里。
但也看见了卷里身后的俊美男子,而那双手也放在卷里的纤腰上,让湛戈极为不舒服,怎么看怎么碍眼,想也没想的就走上前,双手伸手到卷里的腋下,将卷里抱了下来揽在自己怀里,占有欲一看便知。
素手有些吃惊,都传血尊可怕恐怖,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妖孽。
他勒个乖乖,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比他还好看三分呢,若是女子,这姿色,啧啧。
“湛戈,我回来了。”
卷里笑的可开心了,整个眸光宛若天上的星星都被装在了里面,搂住湛戈的腰,“湛戈,你想我吗?”
湛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未说话,只是看着卷里,她不是江欺雪,她现在真正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些庆幸,伸手摸了摸卷里的面颊,入手温凉,回想起那天晚上醒来肚子面对黑暗的空落感,竟有些后知的惧意。
随后抬起头,望着素手。
卷里这才想起来,笑着道:“湛戈,他是我哥哥。
叫...卷素!”
“噗嗤。”
素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什么时候答应跟着她姓了,还是她哥哥。
得来卷里一个皱眉白眼,似在问他还想不想进血楼了,勉强应和,对这湛戈笑道:“卷素,人称素手,是...卷里的哥哥。”
“湛戈,我不是故意离开的,我哥哥来找我,但上不了血山,所以我才下去找他的,谁知道他怕我受伤所以带着我走了,我求了他好久,他才让我来找你的。”
眸中闪动着光芒真诚无比,当真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诚实的人了。
素手一个斜眼,感情这小丫头其实也拿自己当借口呢。
得了,左右不是赔,白白得了个妹妹,就借她一借。
湛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哥哥来找妹妹,无论她用什么方法下山,总之这个理由他是信了,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就行。
低着头仔细看着卷里,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面颊,看她如小猫般眯了眯眼睛,蹭着自己的手心,竟然有一些满足的感觉,嘴唇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个轻浅的脚步声。
一身白衣的江欺雪走了出来,她看见湛戈笑了,居然真的笑了,虽然很浅但她还是看到了,心里有些泛味儿,再细看与湛戈对立的女子,江欺雪愕然。
那一身玄衣的湛戈与女子站在一起,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双。
可那张脸,她实在是惊愕,因为那眉眼那五官,跟她实在是太像,太像。
“湛戈,她,是谁。”
声音轻浅,却让周遭具静,湛戈的第一个反应是低头看卷里。
而卷里已经闻声侧头,看见了人群中走出的江欺雪,脸色霎时变的惨白。
当我被制卷童子丢出画魂谷,头撞到尖锐石子上的那一刻,无数的画面涌入,让我当时就昏迷。
画魂谷的制卷童子并非是人,而是玄道一门的撒豆成兵术。
但是也唯有在画魂谷才能支撑这庞大的玄术。
而守卷人的职责,除了带回画魂以外,还有培养下一代守卷人,与将制卷童子所制的画卷,悄无声息的带入世间,用云起的话来说,就是保画魂谷传承。
其实云起对我很好。
可是我就是想回家,制卷童子不会跟我说话,云起只让我修炼,我想念我娘抱着我,问我要不要吃奶糕。
虽然我已经记不得他们的面容,可是那感觉还在。
那两双手温暖又鉴定。
天气好的时候,我爹会让我骑在他的肩头出去晒晒,我身子孱弱,也许晒个太阳也会让我再生病。
那天在浴池,卷里说的那一番话,其实我心里是触动的。
因为,那样的寂寞我深有感触。
画魂谷没有人同我说话,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守卷人离开收集的画魂信息,我只能归纳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她们无一不是在找死。
卷里说的理直气壮,后来想起来,却是让我觉得,也许,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找死一番。
我也想有家人,有父母,能娶亲,能生子,一家六口其乐融融。
可是我还有一个责任,那就是卷里,无论如何,我也被云起灌输了好几年的守卷人思想,自己也在画魂谷认定了我守卷人的身份。
不管我是否想要去找死,那么我也得先救回卷里。
她明明已经很虚弱,很想睡,却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道:“不能睡,我不能忘记阿湛,我一定不能睡。”
她说的这样坚强,我是守卷人,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支持她的坚强。
有一天她坐在河边,这一天我为她捉鱼,她的面色已经很难看,对人来说已是极限,眼眶下陷,青黑一片,看我捉了鱼上来烤。
她说:“云天,要是我不小心睡过去了,醒来忘了你怎么办。”
我是没想到,她会担心忘记我,我以为她只怕忘记湛戈。
我动了动手,指着她的怀里道,“你忘了你怀里还有张纸,你若事不信,到时候自己写个字,你也能认出自己的笔记,不管怎样,湛戈和云天的名字,你一定会知道,就算想不起来,但是知道了,就会找到。”
她笑了。
我们一起在千雾森林的那几日,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我们怎样熬过来。
无数的人,都想要带她走,或者虎视眈眈的,等着她一朝醒来忘记一切,记忆重洗。
她无数次搂住我的脖子说:“我开始后悔了,若是我忘了湛戈,并且被人带走,你找不到我,湛戈也找不到我,那我不如一直当个画魂,记得一切而不是现在都胆战心惊,眼睛都不敢闭。”
那几日我心疼她。
可是那几日竟然也是我这几年来最高兴的时候。
因为有人与我作伴,有人同我说话,那段时间她很依赖我,但我知道她终将忘记这一切,可是我满足了。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定要带着卷里找到湛戈。
因为她的心中有期待,有一个期待着的人,并且这个人还活着。
可是我不一样,我到画魂谷六十三年,至如今父母也是百岁,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他们还会活着。
所以,我是一个没有被期待的人。
并且卷里一朝醒来,她将不再记得我,我于所有的人,不过是一个转瞬既忘的名字。
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悲。
卷里孤注一掷,决定化主动为被动,她把山河扇交到我的手中说:“云天,若是有人想要带我走,杀了他,可若是最终你保护不了我了,那你就把我交给他。”
她说:“那你就把我交给他。”
交给除了湛戈以外的人,我想都不敢想。
她流的血泪,她的痛,所有一切为人的前因后果都将要付诸流水,我怎么舍得。
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杀这么多的人,我竟然会高兴。
因为这些人通通都是想要带走卷里的!
可是我又难过,因为消耗的是卷里的魂力,是她的记忆,她醒来后,将再也不知道云天这个名字,甚至湛戈这个名字。
她会忘记她曾经说:“云天,谢谢你。”
她会忘记她曾说过:“云天,你要不要也吃一点,你就不饿吗?”
还会忘记她说过:“云天,要是我醒来,忘记了你怎么办。”
我原来叫什么,我早就忘记了,可云天这个名字,我寥寥数来,竟然只有卷里叫过。
瑶花与那群人来的时候,我还没想到,卷里的魂力已经就此枯竭,可是我也不敢走,如果卷里和湛戈错过怎么办,这一旦错过,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不能相遇,而我深知,没有了魂力,我压根儿无法保护卷里。
也许,我连一个觊觎卷里美色的流氓小混都打不过。
当她被带走的那一刻,我竟然会觉得,不如杀了我吧。
可是我又想,我该告诉湛戈一切,无论如何,卷里期待的是湛戈,而湛戈有能力将她抢回啦。
瑶花说的,我当然接受。
意料之外,湛戈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他没有丢下我,大概因我护着了卷里,所以他带着我一起去找卷里。
那一刻,我在想,我们找到了卷里,他们在一起了。
我放心了,也能去故地看看,也许能找到父母坟头,也许不能,可是我能做回一个正常的人了。
但我也没有想到,在那最后一刻,我会为卷里挡住那一掌。
不过,我没有后悔。
如果卷里死了,湛戈会难过,我也会难过,誉风卷素或者哪些人,他们也许都会难过。
可是我死了,就不一样了。
我是一个守卷人,我护住了我此生唯一遇见的一个画魂,从她出世变成人,我先看着她成亲,后又护着她找到了她心爱的人。
湛戈很愧疚,我能感觉得到。
所以,我让他替我去乾州雉县看看,我的父母是否还在。
也许,他们还在那里期待着我,只是老了些——
喉管被压住,卷里喘不过气来,然而画祖手上力气太大,眼中的狠厉更是让额头青筋暴起。
此刻空中魂力消散不见,画祖的面容随着她的力竭而逐渐开裂。
卷里面色逐渐铁青,如同失去血色,挣扎着推开画祖却无可奈何。
“我差一点就能得到你了,你为何要变成人!
画魂永生,人有大限,你既不想永生,那么你不如现在就去死吧!”
画祖手下用力,面色狰狞。
画魂谷已经化作虚无,所有童子消失不见,底下是如同被砍伐的巨大木桩,所有魂力聚集于卷里一身,助她融成心骨,成就人身。
没有了魂力支撑的画祖,随着魂力的逐渐狂躁,皮囊开始皲裂。
如同卷里破碎时一般。
卷里窒息中,摸向了怀中,怀中还有山河扇与白玉令,她是画卷毁灭,而她皮囊和着血骨被送到了画魂谷,聚魂木助她一臂力,让她破而后立。
若是她真被画祖掐死了,此刻已是人身,怕就真的不能再重生了。
真么一想,抱着一试的心态,将山河扇在怀中展开,翻涌的魂力几乎和她融为一体。
脑海中几乎是瞬间,将这魂力翻涌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巴掌,将画祖扇了个老远。
颈脖处的那双大手终于离开,卷里这才觉颈脖发痒,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陡然通红,血液瞬间上涌,有那么一瞬间让卷里眼花。
画祖反应极快,在卷里坐起身子之时,便是一个魂剑汇集而起,射向卷里的手腕。
嗖的一身,锋利分剑刃刺破白皙的肌肤,顿时痛感传来,一瞬间让卷里松了手,将山河扇掉落在地。
潺潺的鲜血流出,没有愈合,痛感不断,却让卷里喜极而泣。
但随即反应过来想要拿起山河扇,却已经来不及。
白发已经飘过她的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衣襟,直直将她举了起来,清秀的面容此刻皲裂至白骨森然,卷里惊愕,却听她咬牙道,“我等了七百年才等到你,可是你却成了人,如今我却是再也没有时间,倒不如让你同我一起消失。”
声音低沉狠决,让卷里突然意识到,她终于觉得画祖有何不对劲。
这身皮囊,是画魂之皮。
有骨无血,却是温热之躯,是一个和她当初一样,即将变成人的画魂。
画祖高举了手,手掌中汇聚了魂力,同归于尽的心思言明于表,卷里挣扎着,在心中思量几番过后,却是自由的双脚,一脚踹向了画祖的小腹。
在魂力散尽的画魂谷,画祖的皮囊却是坚持不得,卷里一踹之下竟是听见如纸破的声音,画祖一把推开卷里,连连后退,捂住自己的腹部。
卷里重落与地面,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掉落在地的山河扇拿回手中。
方才的触碰,让她终于意识到这画祖有何不对,这皮囊,应当是画魂之皮,有骨无血,却是温热至极,是被深情之血所浸染过的画皮。
但这画皮内,绝不是画魂的魂魄。
“我只是想变成人,我是情魂,我为爱生,如今我好不容易成了人身,画祖你又为何要我死。”
卷里手执山河扇与画祖对峙。
这画魂谷如同被一片结界所隔开,谷内始终保持一个天色,谷外却是已经逐渐天黑。
“当人有什么好,丑会被鄙夷,穷会被嫌弃,错了会被千夫所指,一旦成功了,周遭所有的人都对你笑着,私心底下却盼着你死,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画祖说着这话,眉眼间具是仇怨,让卷里心头一惊,还未反应过来画祖话里话外的意思,便听她连连冷笑。
“你以为拿着山河扇就能与我对抗了?
这山河扇内的魂力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今聚魂木的魂力全部凝聚到了你身上,这山河扇在你刚才毫无控制的挥手之下,怕是散去了大片魂力,此刻已是强弩之末。”
听到这话,卷里却是下意识打看向山河扇,到底是涉世未深。
画祖是想方设法苟延残喘了三千多年的人,见卷里果真因她的话而转移了注意力,顿时就汇集起了手中的魂力,凝成了数把魂刀,速度极快的射向卷里。
“你既毁灭了我永生的希望,那么,我也要毁灭你成人的希望!”
画祖冷笑,看着魂刀射向卷里,饶是卷里有山河扇在手,来不及反应也是白咧,随着哗啦的几声,衣衫被划破数刀,皆在手臂上,腿上。
伤口不深,却也不浅,但是作为此刻的卷里,无法愈合伤口,任由鲜血流淌,染红了衣衫,狼狈至极。
“我们无冤无仇...”卷里咬牙,侧过膝盖的一道伤让她一瞬间几乎屈膝于地,其余伤口亦是如此。
为画魂时从未如此过,试药虽疼,却是立时。
一旦离开药浴,便能恢复正常,除了虚弱一些并无大碍。
卷里伸手,想要用山河扇内的魂气为自己疗伤。
却发现,再无任何作用。
“这世界上,并非无冤无仇就能无瓜无葛,你要当人,就要知道这个事实,现在你已经不是画卷之身,无法再用魂气为自己疗伤,也无法用魂气为别人疗伤,你为人身,不治伤,你就等着流血而亡吧。”
卷里的话,让画祖有些好笑。
无冤无仇?
说的多么理直气壮,可是这世界上无冤无仇就能平安一世?
看见了卷里此刻的狼狈像,画祖竟觉得心头怒气消下了一些,而卷里听完画祖的话,自然是想要离开画魂谷。
让画祖为她疗伤?
不可能。
她自己疗,更不可能。
摇摇晃晃,蹒跚着脚步并未再给画祖一眼,她要离开画魂谷。
一步一步的朝着唯一的出口处走去,口中呢喃着,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画祖听了个清楚,“嫉恨者面容会扭曲,不甘者心如重石。
人一辈子若为无关紧要之人而活,那么这一辈子不如不活,人命虽短,若是为爱活着都是希望。
我不知你活了多久,但是仅仅为了活着而活着,即便是永生,那也是可悲的。”
这人,借了画魂的皮囊,求的永生,苟延残喘。
但是显然,不是画魂就不是画魂,画魂乃是天生,情爱纯粹,皮囊为纯灵之体,人心污浊,又怎会因为一副干净的皮囊披于身上,就能干净得了。
还未走卡,肩膀却被人扣住,正好扣在一出伤口之上。
明明五指纤细,却是大力的将那伤口压的鲜血直流。
“你一个才转为人身,还即将死去的画魂懂什么!
人的复杂岂是你说说而已,你岂能懂?
如果不懂,就不要说的如此轻而易举。”
画祖声音低沉,压着又升起的怒气,她本想就让这初生的画魂走出画魂谷,让她自身自灭,外面的禁忌林千百年都未有人穿过,如今豺狼虎豹更是肆虐,但这画魂说的话,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不懂?”
卷里回过头,惨笑道,“我做人的时间是不多,算下来,醒来到与你相拼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
“那你又为何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可知你这话听着让我心头不舒服。”
看了看五指间渗出的血液,面前初为人的画魂面色比方才苍白三分,大约是身上血流不止的缘故。
“我是画魂,我生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变成人。
我杀过人,我差一点就恨了人,可是,我还记得我要让湛戈爱上我,我还记得我要去爱一个人,不忘初心。
我为了跟湛戈在一起,我可以痛上千万倍,因为我是画魂,我不死,既不死我就无所畏惧,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达到我的目的。
我不觉得,我为画魂时,能比人经历了多少,我为了一个人,要承受来自很多人的伤害,你说人复杂?
别人复杂,与我何干,我若是复杂,我也变不成人。”
卷里说着将画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离自己的肩膀。
看她面容惊愕,卷里却是无力再于她争论。
她要活下去,她要活下去见湛戈,她要去谷外找止血草,止住这一身伤痕,活下去是她现在最重要的目的。
而画祖却是满眼惊愕,她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不忘初心。
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状态,入手是温香软玉,眼下又是旖旎之景。
情话在前,软被在下,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重重交缠,低喘浅吟。
缠绵入骨的那一刻,呼吸相重,卷里却突然感觉自己心头像是钻进了什么在跳动。
怦怦——怦怦——湛戈闭着眼睛俯身在卷里身上,薄唇轻启,声音好听过的惑人心扉,胸膛之上,一软滑的小手伸了进来,微微低下头细看。
卷里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心口处像是被什么溢满,似乎剧烈的跳动着,像是随时都要蹦出来一般。
红唇微动,声音娇弱缠人带着不可置信,美眸中眼眶莹泪,“阿湛,我,我是不是有心了。”
身上的人已停下动作,长长的发稍扫过白皙的肌肤带来酥痒的感觉,耳朵贴在那起伏的边缘。
微微颤动的频率,和他胸口处的,一个频率。
湛戈随即跟着轻笑出声,眼角完成一抹好看的弧度,抬起头看着卷里精致的下巴,伸手捏住,覆之而上,“我说过心之所向,我们两心相系,总会让你变成人。
如你所愿,我们可以一起变老,可以生儿育女,可以看遍万千风景,不会留下你孤独一人。”
卷里喜极而泣,这个感觉让她太过心喜,胸膛之上的心跳感不是假的。
是真正的在她胸口跳动,填满了那一贯空虚的感觉,原来变成人只要两心相系就真的可以。
湛戈只看到卷里眼角溢出的泪滴,知道虽是高兴所致,可还是说不出的心疼。
一手拂过如玉的面颊,指甲将泪滴又擦个干净,一边抽身而出。
却在那一刻,卷里又再次失去心跳的感觉,宛如刚才只是错觉,皮囊下有血有肉,唯独缺了一颗心。
像是突然升入云端,又突然掉了下来。
卷里再次僵硬,湛戈亦是发现了。
“它...它又没了。”
卷里难过的都快哭了,眸子瞪的老大,然后伸手缠上湛戈的颈脖,语气说不出的委屈,“它怎么又没了呢?”
天知道她盼了多久,刚才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湛戈也是愣了一愣,看见卷里的几乎崩溃的模样,只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卷里颈脖后的软肉,像哄小孩儿似的,“它能出现一次,就能出现第二次,下一次我们再留住它。”
卷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鼻尖已经泛红。
她想要变成人,这个想法随着和湛戈在一起后更是日久弥深。
“好。”
软软的应下后,披上衣衫。
湛戈让卷里在这里等着,一大早被机杼叫去说话,然后就是在房内缠绵至此。
回来时没有看见曲青,想到现在曲青应该回来了,打开门,果然,青黎和曲青都已经立在了门外。
青黎连忙福了身子,“尊主,可要奴婢去准备些吃食。”
说话间有些面红耳赤。
湛戈点点头,“还有,让人来备水沐浴。”
而曲青在青黎离开后从怀里掏出两张红色请柬道,“尊主,这是神医谷派人送来的。”
湛戈挑眉,红色的请柬,突然想起上一次誉风曾说,他会跟江欺雪成亲。
想到江欺雪现在的模样,他心中也是宽了,打开两张请柬看了之后,将其中一张请柬递给了曲青,“你去生死堂走一趟。”
曲青接过后打开一看,之间里面的请柬写着誉阴欢的名字。
应下后曲青朝着生死堂而去。
誉风成亲的日子定在四月中旬,除了邀请了湛戈卷里与誉阴欢以外就只剩神医谷的人,一是因为神医谷一向低调,二则是因为江欺雪的状态不适合大张旗鼓。
誉阴欢动作迟缓在生死堂内行走,曲青送来请柬的时候,倒是让誉阴欢有些惊愕了。
她没想过誉风成亲的日子会这么快,不过是在湛戈成亲的一个月后。
“堂主,誉公子成亲,堂主可是要参与。”
青藤结果誉阴欢递给她的请柬。
誉阴欢最近极少说话,此刻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个头,最后才轻声吐出一个字,“去。”
话说见却是走到药柜上,从顶端拿出一包药布,摊开。
里面放着整整八十一根不同粗细的金分银针,誉阴欢将它们一根一根的取出,然后放在火上灼烧,眸光中显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看的青藤心惊肉跳。
“堂主,这金分银针你许久也不曾动用了,今日为何拿了出来?”
“青藤,准备药人让我练练手,许久未曾动过这金分银针,我怕它到时候没有救人反而害了人。”
誉阴欢淡淡的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
青藤吩咐下去后,疑惑道,“堂主这是要救谁。”
最近血楼并无重要人物身体有恙。
誉阴欢只是稍稍的勾了勾唇角,浅笑道:“没什么,堂哥要成亲了,那么堂妹总要送礼物吧。”
*此时神医谷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誉风的婚礼,而誉风临风而立,远远看去竟有一股仙人之姿,而他站在他曾带着卷里所站的山间上看着神医谷药圃。
风景在他眼里尤其是好,可是自从那一次之后,总觉得一个人看有些落寞。
“誉风哥哥,誉风哥哥。”
江欺雪的娇笑声从身后传来,誉风转过身,见江欺雪手中摘了一大把紫鹃花,一身粉裙飞舞的如粉蝶一般直直的朝着他奔来,而江欺雪身后跟着跑的则丫鬟芍药。
距离着誉风还有些远的距离,那笑的太过明媚单纯的模样与她丝毫不差,让誉风有些晃神,就在那一刹那,耳边立刻就传来噗通一声。
江欺雪被缠绕的树根一不小心绊倒在地,彻底摔了个灰头土脸。
紫鹃花洋洋洒洒飘飞大片,江欺雪撑着手臂极为委屈的看着被自己压碎的花枝,又看了看誉风,终究还是觉得委屈至极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动作若是小孩做出就是天真烂漫,率性而为。
可是江欺雪已经不小了,她二十有七了,身上原本气质清冷又沉淀着清韵,此刻如同孩童一样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当真是,有些可笑。
誉风却是无奈的笑了笑,缓步上前将江欺雪牵了起来,温柔道:“花没了誉风哥哥再为你去摘,别哭,哭没有笑着好看。”
那眉眼如玉,温润的让人忍不住沉溺,芍药也是看的醉了。
最后誉风却是牵起江欺雪,将她的手递给了芍药,“让芍药姐姐带你去换身衣服,这身衣裙可是你最喜欢的,现在可脏了。”
誉风有耐心,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有耐心。
芍药压下了心头的不满,朝着江欺雪道:“江姑娘,跟芍药走吧。”
伸手就要牵过江欺雪,她心头别扭,明明江欺雪比她还大上不少,可是此刻江欺雪失了心智,却是要叫她姐姐。
江欺雪本来就是抽噎着,因为誉风牵她而顿住。
此刻听到自己要换下这身衣服,顿时就不乐意了,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缠着誉风的手臂,“我不嘛,这是最后一身粉色的,才换上。”
誉风叹了口气,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摸着她的头道,“不是最后一身的,我前些日子让人缝制新的今日送来了,你现在回去看可以换上新衣服,本想晚上给你个惊喜的,却没想到你现在就要看到了。”
听到有新衣服,江欺雪的眼眸中顿时就放了光,刚才还梨花带雨,现在就依然是晴天朗日,笑着拉过芍药道,“芍药姐姐,咱们走吧走吧。”
芍药身子娇小,比江欺雪还矮一个头,脸嫩生生的,年纪不过十五六,才进神医谷不久。
江欺雪美则美,可是,青丝间的白发为她长了不少岁数,但此刻的她偏偏还喜欢穿粉衣,于是显得尤其不伦不类。
“那江姑娘跟我来。”
芍药看了看誉风,又福了个身子,“公子,芍药下去了。”
誉风这才点点头。
在江欺雪的背影后看着撒落一地的紫鹃花,也跟着下了山头,看见生姜和香樟在山下候着他。
“公子下来了,这是准备往哪儿呢?”
香樟的话语也没了往日的欢脱,只是看着誉风未停下的脚步问道。
“去摘紫鹃花,她刚才摘了一把紫鹃,结果摔倒了全部压坏了。”
誉风温温的解释,朝着紫鹃花而去。
香樟当然知道这个她说的时候,跟在身后却是眉头紧皱。
“公子,您真的要娶江姑娘吗?”
话语有些委屈,却是没有停顿,“香樟看的出来公子喜欢的是卷里姑娘,江姑娘的性子高傲,不得公子心意,如今江姑娘失了心智多了卷里姑娘三分天真自在,可是在常人看来江姑娘就是个不正常的,堂堂神医谷少主怎可取个不全之人。”
誉风只是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下,待到了紫鹃花林前仔细的为江欺雪折起的紫鹃花。
折到了一半,也只是勾动了唇角,浅笑道:“你家公子脾气向来都好,只是情事上挑剔罢了,本来你家公子也想着若是遇不上如意的人,取了欺雪也就算了,如今遇上了却是求而不得了,如今欺雪失了神智,说出来也是笑话。”
停下了动作,扭过头看着香樟和生姜,语气有些自嘲道:“你家公子竟然会有些庆幸。”
庆幸江欺雪和卷里现在有了那么三分神似,那三分至性情,天真烂漫。
尤其是那笑,让誉风几次三番的想到了卷里,他记得她成亲时望着湛戈的模样就是这般,笑的乐呵,带着一股傻气,却让人移不开眼线。
江欺雪是不爱笑的,就算笑,那也是极近礼貌,保持着她的高傲形象,笑的极浅,虽然有着自己的风韵,但是在人看来就是有一股不可高攀的气势,恍惚在她的面前,所有的人都低了她一等。
而这,大概就是誉风始终无法对江欺雪动心的原因。
“可是公子在大家的心中宛若天人一般,如今,虽然谷内的人都没有说,可是心里却都为此不满意,江姑娘失了神智,公子可以永远照顾她,我们也不会嫌弃。
可是公子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一生,去娶了江姑娘呢?”
香樟一向有话就说,此刻她更是代表了大家的心声。
“况且江姑娘现在已经如此,若是以后生了小公子,那会不会...不会!”
没等香樟说完,誉风回的笃定。
香樟望去,却见誉风眉间虽然带笑,眼眸中却是一片哀伤之意,手中动作继续,采了一大把紫鹃花,感受到了香樟的视线后扭过了头,笑的温然如玉,像是在安抚香樟一般。
“何必要委屈一个正常姑娘跟着我一生,一辈子都得不到寻常夫妻所能得到的情感呢,你家公子我是个善人,能委屈自己,就不会委屈别人。”
这话誉风却是说的极为认真,卷里嫁给湛戈,她会很幸福,既然如此他委屈一点又何妨。
收拢了花枝,朝着江欺雪的院子而去。
江欺雪换完衣衫出来,正好看见手捧着大把紫鹃花的誉风出来,立马就跳了起来,给了誉风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欺雪最喜欢誉风哥哥了。”
手已经不客气的结果誉风手中的紫鹃花,补了一句道,“比喜欢爹爹还喜欢。”
誉风摸了摸江欺雪头,“既然如此,那欺雪见不到爹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江欺雪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想,看了看誉风又看了看紫鹃花,笑着点头,“是。”
这一幕看的周围人心疼又难受。
江衾已经死了,江欺雪一辈子也找不到江衾了,她的神智停留在了七岁,还将江衾视为她的至亲至爱之时,没回誉风说江衾来不了时她就要闹上一闹,将神医谷的人折腾小半晌。
如今誉风却是逐渐代替着江衾的地位,说是誉风娶个夫人,其实是娶了个女儿。
如果誉风真的要宴请宾客,神医谷的人怕是也会不乐意,堂堂神医谷少主,江湖呼声极高,却是娶了脑子有问题的江欺雪,一定会被嘲笑。
当年江欺雪正常时誉风不愿娶,若是当时娶了哪里还有那么多事。
而只有他们明白,誉风是为什么。
神医谷的每一个人都是誉风的家人,他不曾想过隐瞒,家人就应当一起分担悲欢喜乐。
但是看着此刻神情高兴天真如孩童的江欺雪,他倒觉得也许现在的江欺雪会更高兴,心中的愧疚少了那么几分。
*“阿湛,你说誉风大婚,咱们送什么好。”
卷里拖着下巴,眨巴着泛光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捧着汤碗喝汤的湛戈。
美人在前,动作娇俏,言语温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秀色可餐。
湛戈一边思索,一边放下碗筷,随后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角,然后浅浅勾起,拉着卷里的另一只手就站了起来。
“我带你去藏阁看看。”
卷里眨了眨眼,脚步蹒跚直直扑在了湛戈的后背上。
湛戈却是停下,在卷里来不及反应之际,笑着弓下身子,两手极快的捞过纤细的腿部,卷里措手不及,怕往后仰去一个惊吓就抱住湛戈的脖子。
“啊...你干什么呢!”
卷里惊呼。
然而湛戈却是直接背着卷里向前,用脚蹬开了寝殿的门,接受着众人诧异的目光。
“不用跟着我们。”
湛戈开口,直至了曲青跟上他们的脚步。
曲青始终憋着脸,看着湛戈背着卷里离去的背影,他怎么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呢。
记忆中想了想,竟然是和老尊主和夫人有些相似。
总觉得这血楼的单身汉骚动着要下山,关系一定脱不开尊主和少夫人。
卷里先是惊慌,随后却是见湛戈直接背着她,一步一步,稳健的向着前,心下也是暗喜,不由得生出戏弄之意,侧过脑袋贴着湛戈的耳朵,吐气软绵道:“阿湛~”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只小爪子,轻轻挠着湛戈。
湛戈挑眉,笑道:“我原来看我爹背着我娘,都很开心,如今我试了一试,现在倒是不解了。”
卷里疑惑,“你不解什么?”
臀下的大手被猛力一抬,卷里整个人被重重的抛起,然后又落在湛戈的背上。
湛戈表情严肃认真的回答:“你说背上被这么重的人怎么着也是气喘如牛,怎么还能高兴的跟发了癫似的。”
其实湛戈背上能感受的力道极轻。
不过他就想看看卷里的反应。
他还记得,白水依特别喜欢湛天背着他,可是有一段时间白水依被湛天喂的那可以说是白白胖胖的,然后湛天在背白水依的时候说她重了,那白水依不乐意了。
每次让湛天背的时候,都是跳上他的脊背。
那时候湛戈还小,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好好走路不行吗!
非得背来背去,脚又没崴,还非得背来背去,湛天还笑的跟傻子似的,当时他看着湛天的眼神就犹如一只被人拖着耕地的牛,还耕的特别欢腾。
不过后来因为年纪大了,有一次湛天要背白水依,却是不小心闪了腰,然后湛天就再也没看过了。
如今背上背着轻飘飘的卷里,心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概是湛天和白水依不在了,他却开始怀念他们曾经有过的幸福。
耳边传来热气,湛戈侧过头,卷里极为认真的看着他道:“阿湛,你是不是腰有问题了,我只一副皮囊骨血,没有心肝脾肺肾,那对常人来说是可轻可轻了,你要是还觉得重一定是你的问题。”
这语气,严肃的像是在说世界上最真的真理。
湛戈竟然一时无言以对,而卷里却是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腰间,顿时酥痒感遍布全身,湛戈严重的觉得,他被调戏了!
“阿湛,不会是今儿个中午你闪着腰了吧,放我下来吧,下一次咱们轻些,你要是不行咱们就早点结束,其实我没...咦!
阿湛你怎么停下了,不是说带我去藏阁吗。”
卷里顿了声。
前面盘旋的石梯,石梯环山饶,通往藏阁的路是这血山的最高阁,所以并无人守。
卷里还想开口,湛戈又是继续,绕着环山石梯快步上前,直至山壁后才放下了卷里。
卷里几步上前,看着山壁前就有一道石门,想来就是藏阁了,湛戈始终未说话,卷里也没注意,看着石门紧闭的藏洞上方有一枚圆孔,应该是开启藏阁的机关,高兴的回过头,却是一脸惊愕。
湛戈给了卷里一个裸露的背脊,上衣落到腰下,刚好被腰带系在了胯间。
露出曲线结实的脊背,和微微凹出的臀线,这诱人风光却是让卷里霎时怔住。
“夫人,你不是说为夫闪着腰了吗。”
声音带着诱惑,“你帮为夫看看可好。”
湛戈是低谷了卷里对他所说的话的认真度。
卷里头脑摸不清二仗,这话语听起来似乎是玩笑,可是方才湛戈说她重,似乎又好像是似乎真的闪了腰,最终还是半信半疑的弯腰摸上湛戈的腰间和尾椎骨仔细检查,软滑的小手移动着,喃喃道,“好像没有问题啊。”
手腕被湛戈有力的抓住,却是湛戈回过头,低着头,语间带着调戏之意道:“我觉得要试试才知道有没有问题。”
卷里霎时红了脸,尴尬笑着后退左右看看,这里可是山间,是外面!
心中哪里还不明白,翻转极快的扬起了小脸,讨好改口道:“我的阿湛怎么会有问题,中午才试过,身强力壮力大如牛,一定是因为我太重了。”
湛戈挑眉,身强力壮?
力大如牛?
他怎么感觉他成了山野莽夫了。
想起卷里左右望了望,顿时了然,卷里这是不愿意在外面了。
伸手一捞,袖子穿进衣衫内,不顾未整理好的衣襟袒着结实的胸膛,捞过卷里的肩膀,手中拿出一枚圆玉扣放在那凹处,然后摁住转动,藏阁的门才开启,拥着卷里进去。
卷里是松了一口气,进了藏阁才发现,所有东西都已经堆积成厚灰,在宝贵的东西此刻看起来都犹如杂物。
藏阁十年未有人进自然也是十年未曾有人打扫,卷里刚想开口询问,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轰隆一声,石门再关,卷里心里陡然一沉。
“咱们现在可以试试了?”
湛戈的声音从卷里身后幽幽的传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曲青看着俩人干净的去,然后一身衣衫灰溜溜的回来,头发上也是灰尘铺满,刚才走的时候还是衣衫整洁,回来的时候如同乞讨过一般。
真是,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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