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飞完红眼航班急匆匆赶回来给他过生日。
我的突然出现他丝毫不觉惊喜,只是披着外套往外走。
我问他干什么去。
他说他要去接安仪娜,雨大,打车不方便,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他在玄关一边穿鞋一边皱眉看我,“你俩航班那么接近怎么不等等她顺便把她接回来。”
我的心情跌到谷底,今天是他生日,我不想说扫兴的话。
“我带了蛋糕。”
他滑动着手机,眼睛愈加欣喜。
我又重复了一遍,“要不要吃点蛋糕。”
陆泽明皱眉起身,“你自个吃吧,仪娜说她给我带了礼物。”
我的行李箱装的都是给你带的礼物。
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觉得头晕想吐,闻不了肉的腥味。
我偷偷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两条杠。
我不放心,去挂了妇产科的号。
医生滑动着鼠标,“你这都孕六周了,怎么才来。”
她将B超单递给我,我无言,只觉心情复杂。
有一个小生命在我的肚子里,依我和陆泽明现在的状况,我不觉得我有能力让她健康长大的能力。
医生非常开心地告知我胎儿很健康,叮嘱了一些孕期事项,我抬起头,“我要打胎。”
她有点惊讶地看向我,也许女人与女人更能相互理解,发现我是一个人来做的检查劝阻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孕35—55天流产最适合,你现在就在这个期间内,先和家人商量一下,想清楚了之后我们再进下一步沟通。”
她拍了拍我的手,我微笑离开。
忍了一周终于碰上了双休我们都在家的日子。
他坐在一边打手游,我坐在沙发另外一头心不在焉地翻杂志。
一年前,甚至半年前的我们还会窝在一起看电影,去公园晒太阳,逛超市。
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也同绝大多数过了热恋期的情侣一样无话可说,我觉得恍然又悲哀,是什么让我们生疏成了这样。
“泽明。”
“嗯。”
他的眼神没半分从游戏上移开。
“哎安仪娜你行不行啊你,一个劲给对面送人头,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他嘴上说着不满,脸上确是掩盖不住的宠溺。
安仪娜娇俏甜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那我都说了我不会打王昭君嘛,你还非让我打。”
“我有话跟你说。”
我克制自己的情绪。
“等会,等我打完这局。”
这局很快就结束了,“再来一局嘛,我保证不拖你后腿了。”
“下次吧,千千有事情要跟我说。”
陆泽明很快退出游戏,过来环住我,“小宝贝,有什么事要跟老公说。”
“我怀孕了。”
陆泽明身体明显僵住了,扯出一个慌张而又难以置信的笑容:“千千,这种玩笑可不兴开,我们每次可都是做了措施的。”
那又怎样,避孕套的避孕率也只有97%。
见我不说话,他才相信我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