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厉南朔一反常态的回家,我正在为了离开而做准备。
看着我收拾东西,他疑惑开口:“这些都不喜欢了吗?”
我身形一顿,随意的说,“嗯,被人碰过了,我嫌脏!”
他瞳孔微缩,脸上少有的满是慌乱,正要说什么时,廖梦媛插嘴,“乔之茉,你家保姆也随意动你衣服啊?”
“我家的也是,这些人明知道那是有主人的东西,还随意碰,手真不干净。”
我肩膀晃了晃,眼睛干涩到生疼,半晌才像没听懂她言外之意似的,点了点头。
闻言,厉南朔彻底松了口气,他宠溺的看着廖梦媛,“不就几件衣服罢了,哪值当你这么生气?”
俩人打情骂俏起来,我收拾东西的手紧了紧,半天才扯出一个得体的笑。
佯装云淡风轻的,继续整理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廖梦媛走过来,她不好意思的说:“乔之茉,你能不能把那天的戒指还我?”
厉南朔喉结微动,犹豫了一会,也期待看向我。
“那是厉哥哥跟我分别七年后的,第一个礼物!”
“对你来说,它只是个普通的告白礼物,对我来说,那是我七年的守候。”
她羞涩的看了眼厉南朔,软软开口,“厉哥哥,你帮我要过来嘛,人家真的很喜欢,那天只是在跟你撒娇而已。”
厉南朔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还是看着我开口,“它本来就只属于梦媛。”
“我重新再给你一个!”
不是询问,而且命令。
我将几捋落下的发丝别到脑后,深呼口气,强装镇定,努力保持微笑的点点,“本来也没想要。”
厉南朔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刚想说什么,廖梦媛说,“厉哥哥你看,我就说你送的礼物只有我会当宝贝。”
她吐了吐舌头,我随意的指了指茶几上的戒指,“你的宝贝,去拿吧!”
厉南朔僵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安抚的说,“茉茉,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只是还没做好!”
我淡淡的说,“谢谢!”
眼前的弹幕又 跳了出来:女配这会心在滴血吧?
虽然男女主才是一对,但女配一没当第三者,二伺候了男主七年,男主还没分手呢,就当着女配的面跟女主眉来眼去,真恶心啊不要脸的狗渣男!
终于有人吐槽男主了,他真的白眼狼,当初他家服装产业都快被对家收购了,还是女配呕心沥血出设计,亲自绣,最后力挽狂澜的,不反对他跟女主he,能不能先还女配自由?
我淡淡的笑了笑,还我自由吗?
不用他还,很快我就彻底自由了。
晚上,廖梦媛非要请我吃饭。
到了地方后,厉南朔下意识拿过菜单报出一长串的菜名。
服务员出去了,廖梦媛娇嗔的说,“厉哥哥,你怎么点的全是我爱吃的?”
“乔之茉怎么办?”
厉南朔身子骤然一紧,他连忙看向我,紧张解释,“茉茉,梦媛七年没来了,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一家餐厅。”
“你有别的想吃的,我下次再带你过来。”
“今天,你就别跟梦媛争了好不好?”
说完他讨好的拉了拉我的手,语气温柔的哄道:“茉茉,你脾气最好了。”
“梦媛这人一向受不得委屈,你多迁就迁就她,你最懂事了。”
我还没说话呢,廖梦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哼,说好陪我出来吃饭的,来了后一个劲儿的秀恩爱,真讨厌!”
她扭头打开门走了出去,厉南朔神色微变,想也不想的要追上去。
手却被桎梏住,一低头,对上我平静无波的眼神。
他看着刚才自己主动牵起的我的手,尴尬的坐了下来,人却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服务员端第一道菜的时候,厉南朔像是终于找到了借口,看都没看我,留下句:“菜都上了,我出去叫梦媛回来吃饭。”
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原本挺直的脊背,霎时被无尽的悲伤压弯,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骨架,瘫软在椅子里。
“嘀嗒”,看着掉在桌上的眼泪时,我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酸痛,从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喉咙处。
“女士您好,菜都上齐了,祝您用餐愉快!”
我这才发现,原来菜都上来了啊。
我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狼狈,轻声嗯了声。
服务员走后,我拿出手机给厉南朔发消息,五分钟后依旧没回。
看着满桌的菜,我不知道怎地突然想起那晚同样的场景,内心升起一股勇气,我走了出去。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
这家店很大,自然景观也很美,到处都是过来吃完饭,出来消食赏景的小情侣。
我漫无目的的找着,路过拐角,正要走出去时,就看到厉南朔霸道的将廖梦媛扣在怀里,狠狠吻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脸上一片湿痕,他们才分开。
廖梦媛额头微微泛汗,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厉南朔胸口画圈,声音糯糯的说,“我好亲,还是乔之茉好亲啊!”
厉南朔垂头哑笑,伸手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无奈的说,“当然是你,她跟条死鱼一样,哪有你甜美!”
廖梦媛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亲,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皱紧眉头,“那你还跟她求婚!”
“你不是答应过我,等我七年,回来就结婚!”
“我在国外时,你还跟我保证说,你跟她只是为了公司的逢场作戏!”
厉南朔垂眸凝着她,笑意径自蔓延至嘴角,“我要不故意放出跟她假戏真做求婚的消息,你能舍得回来?”
我举起双手死命的捂住耳朵,试图逃避外界的所有声音。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也顺着我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想到刚才的对话,我瘫坐在地上。
我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
我感觉我的世界崩塌了,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一团黑雾,将我包裹起来,我此刻偏偏卑微到连大声哭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