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做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最后的尝试。
可送去的便当被扔进垃圾箱。
发去的短信被当作骚扰短信拦截。
倒是,特意为他亮起的那盏灯,最后也没有熄灭。
直到他主动打电话给我,语气复杂:
“今天晚上老宅有家宴,你和我一起去。”
自从两周年纪念日的那天起,我们就再没见过面。
“好啊。来接我吗?”
听筒里传来女孩别扭的一声轻哼,贺俞舟沉默后,开口:
“你自己过去吧,我们在榕树下见面。”
“阮杳,我有事情和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讲。”
电话被挂断。
说来好笑,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竟然更像是合格的另一半。
原来,我也会后悔。
所谓的互相折磨,最后困在里面的却只有我自己。
那天,我穿着他为我准备的礼服。
一身红裙。
尺码小了一点,后背的拉链只能用别针卡住。
但我还是把自己塞了进去。
像是童话故事里,冒领辛德瑞拉水晶鞋的恶毒女配。
贺俞舟见到我后怔愣了一瞬,然后亲自杀死我最后的憧憬:
“小鸢怀孕了。”
“五个半月,查过了,是个男孩。”
我化了精致的妆,盖上厚重的假面。
就算心里觉得好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然后问他:“贺俞舟,承认自己喜欢另一个人真的有那么难吗?”
“你明明知道...”
何必费心想出不算得体的理由,然后光明正大做着伤害我的事情。
他像是被戳破了心思,有些恼怒的回应:
“对!我早就喜欢上她了,比你想象的还要早,满意了吧!”
“阮杳,是你非要嫁给我的。你让阮叔叔逼到我面前的时候,没想过这一天吗?”
“我只是不想再装下去了,有错吗?”
爸爸,逼他?
对他口中的事,我一无所知。
但还是不服输的向他求证:“所以你娶我,只是因为这些。”
“这次还是借口吗?”
“贺俞舟,我觉得很恶心。”
他沉默着应对。
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彻底分崩离析。
那天的家宴上,我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游刃有余的举杯,庆贺老爷子的七十岁大寿。
也庆贺自己,幻想的结束。
我想起,结婚前爸爸摸着我的头,其实早就说出了答案:
“杳杳啊,你知道维持一段婚姻的窍门是什么吗?”
“是利益,是割不断的利益。”
我想告诉他,不是的。
有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
他不肯给,我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