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被关在温氏集团私人医院的第三天。
每天都会有专人来给我注射镇定药物,然后给我喂一些不知道治什么的药。
我也从最开始的剧烈反抗到现在的麻木。
不过还得谢谢这些医生给我注射的镇静剂,让我几乎每天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
自然也就感觉不到脑癌带给我的头疼。
“咔嗒——”
医生打开门,拿出针剂。
我忽然开口:
“我自己吃,不用打了。”
既然反抗无效,那我只有顺从。
见我乖顺地吃下药,医生难得和我多说了些话。
他说:
“陆先生,早就该这样配合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抬起头看着窗外逐渐凋落的树叶,就好像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我。
我开口问道:
“医生,我能见见温晴吗?我有事跟她说。”
我想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关于沈时,关于我和她。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
他叹了口气,说道:
“温总带着宋淮远去了京市,去找艺术大师刘洪拜师学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
我心里一颤。
温晴竟然为了宋淮远去了京市。
谁都知道艺术大师刘洪千金难得一见,所以要想拜师更是难上加难。
几十年来刘大师只收了一个弟子,只是这个弟子低调,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医生见我情绪低落,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心里一片荒凉,或许我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死在这里吧。
医生走后,我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忽然,我听见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只见傅柯文正扒着栏杆,吃力地朝我挥手。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赶紧下床,跑到窗边。
“柯文,你怎么来了?”
“嘘,小点声!”
傅柯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
“我当然是来带你走啊,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温晴太过分了,居然把你关起来。”
“带我走?”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
不行,这里可是温氏的私人医院,到处都是监控和保安,我们逃不掉的。”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傅柯文说着,指了指楼下。
我探头望去,只见柳倩正站在树荫下,焦急地朝这边张望。
“你们疯了,要是被温晴知道了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为了救你,我什么都敢做!”
傅柯文说着,已经开始解开身上的绳索。
“你先别冲动,让我再想想......”
我还没说完,傅柯文已经将绳索固定在栏杆上,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陆斐,别愣着了,赶紧下来!”
柳倩在下面催促道。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又看了看楼下焦急的两人,心一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被发现又怎么样?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学着傅柯文的样子,我将床单撕成布条,打结后系在栏杆上。
深吸一口气,抓住布条,翻身爬上窗台。
“陆斐,小心点!”
柳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似乎离我很远,让我有些头晕。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
傅柯文的声音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我闭上眼睛,咬咬牙,顺着布条滑了下去。
“怎么样,没事吧?”
刚一落地,柳倩和傅柯文就围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手臂有些酸痛外,并没有大碍。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傅柯文说着,拉起我就走。
看来两人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直到彻底地走出私人医院,我才真是松了一口气。
被囚禁的这几天,我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就是那种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恐惧。
直到在后视镜中彻底看不见医院的影子,车里的气氛才开始松动下来。
傅柯文率先开口:
“陆斐,我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出现在温晴的面前,她那个疯子要是找到你,一定会再次把你关起来的!”
其实傅柯文说得没错,温晴确实是个疯子,不然也不会用她自己的婚约来作为报复我的工具。
可我,还能去哪里呢?
见我沉默,柳倩开口:
“要不你去我家吧,我在医院里分配了一套三居室的小套房,作为我回国的住处。这样既方便我给你治疗,温晴也不会想到你在医院里,怎么样?”
“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有别,可柳倩却打消了我的顾虑,她说:
“我是医生,在医生的眼里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