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我有些愣神,她说这话的样子,就好像还是从前那个护在我身前的小公主。
可只一刹那我又反应过来,这只是假象而已。
同样的话说不定她也对林砚修说过。
而且,杯子既然已经裂开,就没有修补的必要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
正当我们准备要出去之时,一声急切喊声传来,
下人禀告,寺外出现山贼,林侍卫与他们打斗的过程中受了伤。
苏软软神色大惊,几乎要瘫软下来,
“快,快带我去找他。”
我伸手扯住她,刚要开口,
却得到她一记冷眼,满脸不耐,她冷声道:
“若不是你闹着来寺庙,林砚修也不会受伤,他是我的贴身侍卫,更是林相的小儿子。”
“而你不过是个瞎眼的质子,若他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苏软软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完全忘记了我这个,她口中前一秒的驸马。
明明是她主动说要来祈福的,现在又变成了我闹着来的。
她带着所有人下了山,就连马车都没有留下,
而此地距离京都三十里地,
我心凉如冬日的寒水,若是我依旧眼盲,留在这里被山贼所杀,她可会有一点后悔?
接下来的几天,我整理好了所有关于苏软软的东西。
我们在一起八年,东西实在有些多。
玩耍时的竹蜻蜓、小木马,她送我的手帕、香囊,玉佩。
以及一卷的四书五经,
从前她会细心给我念书,有什么奇人异事,会兴奋的跟我分享。
可自从林砚修做了她的侍卫后,渐渐的这院子她也不经常来了。
我就像是一个小玩意,闲了就来看看,高兴了就逗弄几句。
内务府送来了大婚的喜服,
红色锦绣长袍,只有袖口和盘领点缀着金色的云纹,很简单寡淡的样式,
做工粗糙,摸起来倒是光滑,全是表面功夫,用点力气一扯就裂开。
我想应该是有人想让我穿着它在宾客面前出丑吧。
只是恐怕不能如他愿了。
喜服摆在堂前,红艳艳的刺人眼睛。
灼热的火苗烧到了衣服上,慢慢开出花来。
苏软软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一堆残灰。